首页 理论教育 着了司汤达的“道”

着了司汤达的“道”

时间:2022-02-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15岁时,在一本文学教科书中读到有关司汤达的几行文字。这几行文字涉及泰纳对他的评价,我记得提到司汤达用字精确,擅长心理描写。那个时代,一名中学寄宿生是无法得到司汤达的著作的。我想我有40年没有重读《红与黑》了,如此深沉的遗忘对我是个提醒,是个警告,因为这等于遗忘了爱情。《红与黑》是我的文学初恋,一种野性的、心醉神迷的、排他的恋情,任何其他恋情都不能与之相比:我要回忆的就是这个恋情本身,而不是其对象。

●人物光影

朱利安·格拉克(1910—?),法国作家,公认的超现实主义作家的代表。早年就读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和政治学院,后执教多年,为历史和地理教授。1938年,发表第一部小说《在阿尔格勒城堡》。1951年,《沙岸》一书出版,但克拉克拒绝接受龚古尔文学奖,并批评滥发文学奖的活动,引起很大反响。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阴郁的美男子》、《城中阳台》,散文诗集《大自由》,评论《厚皮文学》,随笔《边读边写》。

我15岁时,在一本文学教科书中读到有关司汤达的几行文字(大概有七八行,不会再多)。对这位作者我一无所知,也从未听到过他的名字。这几行文字涉及泰纳对他的评价,我记得提到司汤达用字精确,擅长心理描写。这寥寥几行介绍激发我的好奇心,我既喜欢又不喜欢这书名和作者的名字。那个时代,一名中学寄宿生是无法得到司汤达的著作的。这位号称“犬儒派”作家的名字散发硫磺味,“街道图书馆”不备他的作品。我要求父母——这是我第一次提出此类要求——给我买这本书,可他们从未听说过这本书,毫不犯难。几天后我就得到这本书了,是绿色封面的2卷本。我现在还偶尔去翻阅。每章的标题和题词令我惊喜(我对分成章节的书,每章的标题,尤其对章前引用的题词,天生有种偏爱)。刚一展卷,就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欢快、放肆、狂热的劲头涌上脑袋,令我薰薰然。翻看几页以后,我整个儿被迷住了。读完一遍,我立即从头开始,再读一遍。一而再,再而三。在高二那一年,这本书整整一年没有离开自习室里我那张课桌深处。

每晚5点半—7点半,与其说我在用功,不如说在吊自己的胃口;7点半—8点,我打开这本神奇的书,在毛毯上就坐。这一学年年终,只要有人在我面前任意念出书中某句话,我能几乎一字不差地背出接下来的半页文字。比起超现实主义,《红与黑》更使我大大突破了世俗之见。在这以前,一直信服世俗之见,每天晚上打开这绿色封面时,我便置身于一种和平、宁静的智性与感情的反抗状态之中,反抗作为理应赞同的东西给予我一切,而我曾照单全收。我以读这本书来反抗我周围的一切,反抗人们向我灌输的一切,犹如于连·索黑尔用读《回忆录》来反抗社会,反抗维列叶城的信条。可是,这一普遍的抗拒不带暴力,不是反叛,它不过是告辞、离别、冷静的后退。

我想我有40年没有重读《红与黑》了,如此深沉的遗忘对我是个提醒,是个警告,因为这等于遗忘了爱情。《红与黑》是我的文学初恋,一种野性的、心醉神迷的、排他的恋情,任何其他恋情都不能与之相比:我要回忆的就是这个恋情本身,而不是其对象。(当然,这个对象永远令人叹服)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