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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美国社会的“流氓图”《愤怒的葡萄》

时间:2022-02-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愤怒的葡萄》作于1939年,是美国上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时期的一部史诗。由于农场主不断压榨和克扣工资,农工们奋起反抗,举行罢工。主人公将凶手击毙,被迫中再次背井离乡。4年前他因打死人被判了7年徒刑,后被提前假释。约德愤怒了,他和那些人打了起来,并打死了其中一人,随后逃回果园躲藏起来。

·作者简介·

斯坦贝克(1902—1968),美国小说家。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蒙特雷县塞利纳斯镇一个面粉厂主家庭。在母亲的影响下,很早就接触到欧洲古典文学。1919年至1925年,斯坦贝克就读于斯坦福大学,此间靠体力劳动谋生。1929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金杯》,随后接连发表了《天堂的牧场》和《献给一位无名的神》两部小说,均未引起重视。直到1935年《托蒂亚平地》的出版,才让他一举成名,得到一致的好评。此后又发表了《胜负未决的战斗》、《鼠与人》、《长谷》、《愤怒的葡萄》等作品,其中《愤怒的葡萄》是他的代表作,曾获普利策奖。斯坦贝克后期的主要作品有《伊甸园以东》和《我们的不满的冬天》两部长篇小说。此外,1962年,斯坦贝克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1964年获美国总统自由勋章。

·作品导读·

《愤怒的葡萄》作于1939年,是美国上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时期的一部史诗。小说主人公约德刑满释放,回到家乡发现这里一片荒芜,无奈之下只能携家来到西部谋生。约德在那里做了一个农场工人。由于农场主不断压榨和克扣工资,农工们奋起反抗,举行罢工。最后警察前来镇压,牧师凯绥因同情农工而被打死。主人公将凶手击毙,被迫中再次背井离乡。

这部作品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对社会的日益不满和叛逆精神,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因此,斯坦贝克也成了“被压迫者的代言人”。在艺术上,作品再现了上世纪30年代大萧条时期的生活。在故事的叙述中,作者时常打断固有的规律,插进一些简练的、印象式的段落,以取得有趣的对位衬托效果。仿佛在用电影照相机作纪录似的,从一幕场景很快地切换到另一幕场景,从一个焦点转到另一个焦点,逼真、详细地描绘了20世纪30年代中期大沙漠地区美国农民的生活情况,不仅体现了对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强烈控诉,也尖锐地批评了西南部农民糟蹋土地的卑劣行为。作品一经问世就引起了当时权贵阶层的恐慌。因此很多大洲都禁止小说继续发行,更有甚者竟然出版了一本名为《快乐的葡萄》与之分庭对垒,但这终究都是徒劳的。时至今日,它在美国现代文学史上仍然占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作品概要·

作品以美国上世纪30年代经济恐慌时期为背景,讲述了俄克拉荷马州佃农约德一家破产逃荒的故事。

主人公约德离开家4年多了。4年前他因打死人被判了7年徒刑,后被提前假释。回家的路上他遇见吉姆·凯绥,他是幼时给他施洗礼的牧师。二人便结伴而行。此时的农庄却一片荒芜,篱笆、院墙都不见了,房屋坍塌了一片。曾经的邻居慕莱·格雷夫斯告诉他们,由于天灾不断,佃农家家颗粒无收,交不起地租,土地业主便派出拖拉机推倒房屋,把佃农们都赶出家园,强行收回土地,种上了棉花。迫于无奈,佃农们纷纷搬走,约德的家人也搬到了伯父约翰·约德家里。

约德二人赶到伯父家里时,两家人正在收拾行李,准备逃荒到加利福尼亚州去,因为那里能够找到工作。他们花了75美元买了一辆破旧的卡车,匆匆地驶向了目的地。在到达加州后,大家在一个难民收容营里停息下来。

约德从一个逃荒者口中得知,原来加州的农业资本家们故意到处散发传单,说他们需要大量的农业工人,将数不清的逃荒农民引诱到加州,如今这里已形成劳动力过剩,从而农场主便可任意降低工资,大肆剥削压榨他们。后来,一个承包商前来招工,告诉约德这些情况的那位朋友识破了他的计划,承包商便恼羞成怒污蔑他是赤党,企图鼓动风潮,并让他带来的警察动手抓人。约德为了帮助朋友逃走,便将警察绊倒,于是自己也变成了警察的搜捕对象。凯绥挺身而出替他抵了罪。之后,约德全家搬离了难民营。但因为这次闹事,警察扬言要将难民营烧掉,把逃荒来的人统统赶走。

后来在联邦政府开办的难民营里,大家找到了安身处。这里是由难民组织起来的,他们自行管理,不受警察的干涉。但由于约德一家长时间找不到工作,最后也不得不搬离此地。后来大家到一处果园工作,约德发现果园警卫森严,并且聚集了很多人大声喧嚷,便在夜里悄悄溜出果园一探究竟,想不到竟遇见了凯绥。原来,凯绥从监狱出来以后就和许多难民组织到了一起,他们正在罢工,抗议果园老板把工资减少了一半,并指出约德他们这批难民是老板雇来破坏罢工的,他希望约德回去告诉那批难民,只有联合起来一起罢工,才能逼迫老板不敢再降低工资。然而,正在两人交谈时,突然来了一帮人将凯绥当场打死。约德愤怒了,他和那些人打了起来,并打死了其中一人,随后逃回果园躲藏起来。最后,罢工被镇压下去,果园老板将工资减掉了一半,约德一伙辛辛苦苦做一天工也挣不够一顿饭钱。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离开果园,另谋出路。

不久,约德一伙在另一个小农庄找到了一份摘棉花的工作,约德不敢露面,躲藏在农庄附近的灌木丛里。后来,因为约德妹妹在无意中的泄漏,约德不得不再次逃亡。一家人在这次流亡逃难中支离破碎,最后只剩下了8个老弱妇孺。

顽强的他们生活在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逃荒难民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产生了同呼吸、共命运的深情。故事结尾处,约德的妹妹在生下一个死婴后受到妈妈的启示,欣然用自己的母乳去拯救一个已经快要饿死的老人。

·经典章节·

“谁呀?”过来的人喊道。约德没有回答。慕莱走近了,他走得很近的时候,才认清了那两张脸。“啊,好家伙,”他说,“原来是汤姆·约德呀。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汤姆?”“才出来两天,”约德说,“搭揩油车回家,费了点工夫。你瞧我这家成了什么样子。我家里的人在什么地方,慕莱?为什么这房子撞倒了,棉花种到家门口来了?”

约德性急地说道:“我家里的人在什么地方?你自己怎么对付那些人的话,等以后再谈;我家里的人在什么地方?”

“噢,银行派了拖拉机到这地方来的时候,他们赖着不肯走。你爷爷拿着来复枪站在这外头,他打掉了拖拉机前头的灯,可是那东西还是开过来了。你爷爷不打算打死驾驶员,那就是维利·菲莱,维利也明白,所以他还是把拖拉机开过来,把房子撞毁了,就像狗咬住猫一甩那样。这吓破了(老)汤姆的胆,把他气疯了。从此以后,他就变了样了。”

“我家里的人在哪?”约德气冲冲地说。

“我正要告诉你这个呀。……”约德开口要讲话。慕莱却抢着说:“他们都在你约翰伯伯家里了。”

……

那个男人说:“你们这批人要做工吗?”那群人还是静静地带着疑惑的神情望着。随后全场的人都走过来了。

蹲在那里的男人当中,有一个终于讲话了:“我们当然要做工。什么地方有工作?”

“都莱亚县,果子熟了,要用一大批摘果子的工人。”

弗洛伊德开口了:“你是来招募工人的吗?”

“对啦,那块地是归我承包的。”

男人们现在紧紧地挤成一堆了。一个穿工装裤的男人摘掉黑帽子,用手指把他的黑色长头发向后拢了一拢。“你给多少工钱?”他问道。

“噢,还不能十分说定。我想大概是3毛吧。”

“你为什么不能十分说定呢?你已经承包下来了,是不是?”

“包倒是包下来了,”那个穿咔叽裤子的人说,“可是这要看货价高低。也许多一点,也许少一点。”

弗洛伊德走向前去。他轻声说:“我可以去,先生。你是承包人,当然有执照。请你先把执照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再给我们订一张招雇的合同,说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工作,工钱多少,你签了字,我们大家都去。”

那承包人转过头来,皱着眉头说:“你是在教我怎么管我自己的事吗?”

弗洛伊德说:“我们要是来给你做工,这也就是我们的事了。”……

“我有权利照自己的意思来办事。你们这批人要是情愿坐在这儿熬下去,那也好。我会到别处去,给都莱亚县招雇工人。要雇一大批人呢!”

弗洛伊德向大家转过身来。他们现在站起来了,静悄悄地望着这两人说话,一时望着这个,一时望着那个。弗洛伊德说:“我已经上过两次当了。他也许要用一千人,他就招五千人来,只给一毛五一个钟头。你们这些穷鬼也只好接受了,因为你们不干就要挨饿。如果他要招工人,让他去招好了,只是一定得叫他写清楚可以给多少钱。向他要执照看看。没有执照,他是不准招募工人的。”

那个承包商向那辆雪弗兰汽车转过脸去叫道:“乔埃!”他的同伙探头往外望一望,随即推开车门,跨出车来。他穿着马裤和系带子的皮靴。一只笨重的手枪套挂在他的腰间系着的子弹带上。他的褐色衬衫上别着一只警官的星章。……

“从前你见过这家伙吗,乔埃?”

警官问道:“哪一个?”

“这家伙。”承包商指着弗洛伊德说。

“他干吗啦?”警官向弗洛伊德微笑着。

“他在讲赤党的话,鼓动风潮。”

“哼……”警官慢慢地绕过去看看弗洛伊德的侧影,弗洛伊德的脸色慢慢地涨红了。

“你们明白了吗?”弗洛伊德嚷道,“这家伙要是个正派人,他会带警察来吗?”

“从前见过他吗?”承包商继续问题。

“哼,好像是见过。就在上星期有人闯进那个旧车场去捣乱的时候。我好像在那一带见过这家伙。对!我敢保证准是这家伙。”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你上那辆汽车吧。”他说着,一面解开了盖住自动手枪的枪柄的那条皮带。

汤姆说:“你并没查出他有什么罪名呀。”

警官一下子扭转身来。“你要是也愿意一道去,那你就再张嘴说一句话吧。那个旧车场附近本来是有两个人的。”

“我上星期还没有到这一州呢。”汤姆说。

“噢,也许你是别的什么地方要捉拿的人吧。你快住嘴!”

……

“喂,你,”警官对弗洛伊德说,“你上这辆车去。”他伸出一只大手,抓住弗洛伊德的左臂。弗洛伊德使劲把身子一转,拳头砰的一声打在那张大脸上,顺势就沿着那排帐篷跑掉了。警官身子一晃,汤姆伸出脚去把他绊倒了。警官沉重地跌倒在地下,打了个滚,伸出手去摸枪。弗洛伊德东逃西窜地跑去,有时看得见,有时看不见。警察从地上开了一枪。……弗洛伊德在那条路上远远地现出了身影,他正在向一丛柳树飞跑。警官坐在地上又举起枪来,这时候,凯绥牧师忽然从人群里走向前去。他对准警官的脖子踢了一脚,看见胖子昏倒过去,才退回来。

……

“凯绥,”汤姆喊道,“凯绥!哎哟!你在这儿干什么?”

“怎么,我的天哪,原来是汤姆·约德呀!进来,汤姆。进来。”“你认识他吗?”前面那人问道。

“认识他?哎呀怎么不认识!认识多年了。我是跟他们到西部来的。进来吧,汤姆。”他抓住了汤姆的胳膊肘,把他拉进了帐篷。另外还有3个男人坐在地下,帐篷当中点着一盏提灯。那几个男人怀疑地抬起头来看看。一个满面愁容的、黑脸蛋的人伸出手来。“见到你真高兴,”他说,“我听见凯绥说过。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位朋友吗?”

“是的!就是他。嗨,我的天哪!你家里人在什么地方?你上这儿来干什么?”

“噢,”汤姆说,“我们听说这边有工作,我们就来了,有一批州警察把我们赶进了这里的农场,我们就摘了一整个下午的桃子。先前我看见有一批人在这儿大嚷大叫。他们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所以我就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怎么上这儿来的,凯绥?”

牧师向前探过身来,黄色的灯光落到他那高高的苍白的额头上。“监狱里真是个有趣的地方,”他说,“我这个人本来是像耶稣一样,到荒野去寻求真理的。有时我倒是差不多体会了一些道理。可是我进了监狱,才真正懂得了真理。”他那双眼睛又锐利、又快活。“古老的大牢房里,经常住满了犯人。新犯人进来,老犯人出去。我当然跟他们每个人都谈过话。”

……

凯绥咧着嘴笑了笑。“喂,诸位,”他继续说下去,“我开始明白了一些道理。牢里那些人有的是酒鬼,可是大多数却是为了偷东西关进去的,而且所偷的多半是他们急需的东西,他们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你明白吗?”他问道。

“不明白。”汤姆说。

“噢,你要知道,他们都是些好人。他们变成坏人,无非是因为他们太穷,需要东西。我渐渐就明白了。一切乱都是穷惹出来的。我现在还没有把这个道理分析清楚。嗨,有一天,他们拿些酸豆子给我们吃。有个家伙吵起来,可是没人理会。他拼命地嚷。管理员走过来,往里面看了看,又走开了。接着又有一个家伙嚷起来。噢,你瞧,我们大家都嚷起来了。我们大家的喊声连成了一片,我告诉你吧,喊得就像牢房都要炸了似的。哎呀!这么一来,倒有了结果!他们跑了过来,另外拿了一些东西给我们吃——给我们吃。你明白吗?”

“还是不明白。”汤姆说。

凯绥用双手捧着下巴。“也许我给你说不清楚,”他说,“也许你得自己去体会才行。”

……

那个面容憔悴的人说:“我们罢工了。这儿罢工了。”

“嗨,五分钱一箱倒是不多,可是总还可以吃饭呢。”

“五分?”那面容憔悴的人说道,“五分!他们给你们五分吗?”“是呀,我们挣到了一块半。”

帐篷里突然鸦雀无声了。凯绥向帐篷外面一片茫茫夜色呆呆地望着。“你听我说,汤姆,”他终于说,“我们也是上这儿来干活儿的。他们说要给五分。我们来的人多得要命。我们到了那儿,他们却说只给两分半了。这点钱连吃饭也吃不成,要是有孩子,那就——所以我们就说不干了。他们就把我们赶掉了。所有的警察都过来对付我们。现在他们又给你们五分了。等他们破坏了这场罢工之后——你想他们还会给五分吗?”

“我不知道,”汤姆说,“现在是给五分。”

“你可得注意,”凯绥说,“我们老是想住在一起,他们却把我们像猪一样赶开,把我们拆散。把大家打得落花流水。把我们像猪一样赶开。他们把你们也是当猪一样赶进去的。我们再也支持不久了。有些人两天没吃东西了。你今天晚上打算回去吗?”

“要回去。”汤姆说。

“好吧——你把这边的情形告诉里面的人。你说他们在叫我们挨饿,同时也给他们自己背上戳一刀。因为只等人家把我们收拾完了,工钱马上就会跌到两分半。”

“我要告诉他们,”汤姆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从来没见过那么多扛枪的人。说不定他们连说话都要禁止的。而且那里面干活的人一点闲空都没有。大家老是低着头,见了人连招呼也不打。”“想法告诉他们吧,汤姆。只等我们被赶走,他们马上就只能挣两分半了。你知道两分半是怎么回事吗——要把一吨桃子摘好、搬好,才能挣到一块钱。”他把头低下去,“不行——这你可干不了。你挣到这点钱还不够买吃的东西。那简直吃不饱。”

“我一定想法告诉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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