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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赶路的人干杯

时间:2022-0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异乡人互相举杯敬酒,其乐融融。英国人普林斯提议为“山姆大叔,新世界的超前婴儿”干杯;美国人贝特尔斯举杯邀酒,为“女王陛下,愿上帝保佑她”;萨沃伊和德国商人迈耶斯共同举杯,为阿尔萨斯和洛林干杯。难怪他们会这样,因为现在才是午夜,刚好12个小时便赶了75英里的路,而且河面上坎坷难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为赶路的人干杯

“往里倒。”

“可是基德,要我说那是不是有点太浓烈了?光是威士忌加酒精就够呛了,再掺上白兰地、胡椒粉和……”

“往里倒吧。是你在兑酒还是我在兑酒啊?”透过升腾的热气可以看到马勒穆特·基德在和蔼可亲地笑着。“孩子,要是你和我一样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靠打野兔钓鲑鱼过日子,你就什么都明白了。一年只过一个圣诞节,要是过节没有烈酒喝,那就等于矿井打到了底,却没找到金子。”

“一点没错,”大吉姆·贝尔登赞同地说,他特地从美齐·梅的矿场上赶来过圣诞节。大伙儿都知道,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他的食谱中只有鹿肉。“还记得我们在塔那那做的那种烈酒吧?”

“呵呵,我怎么会忘呢。伙计们,要是你们看见他们全部落的人个个醉醺醺的样子,一定会觉得挺好笑——不过是一点糖和酸面团发酵成的东西。那时候你们还没来呢。”马勒穆特·基德嘴里说着,把头转向斯坦利·普林斯,他是个年轻的采矿专家,刚来这里两年。“当时,这里还没有白人妇女,可梅森很想结婚。露丝的父亲是塔那那人的酋长,他和他的族人都反对他们俩的婚事。那酒够劲吧?嗨,我把仅剩的一磅糖全用上了,那是我一生中酿的最棒的酒了。你们真该亲眼看看当时的场面,他们沿着河追我们,都穿过了运输线。”

“那个印第安姑娘呢?”路易斯·萨沃伊问道。这个高个子的法裔加拿大人兴致顿起,因为他前一年冬天在四十里堡时听说过这轰动一时的事件。

于是,马勒穆特·基德这个天才的故事大王便娓娓讲述了这个北疆的洛钦瓦故事。直听得这些来北方冒险的粗心大汉人人心猿意马,纷纷怀恋起南方明媚的阳光。还是家乡的生活相对惬意,不必终日与寒冷和死亡打交道。

“我们赶到育空河的时候,第一波浮冰刚好过去,”基德最后又说,“那些印第安人15分钟后就追了上来。这一刻钟可救了我们,因为第二波浮冰奔涌而下,把他们截住了。当他们最后到达努克鲁开托的时候,驿站的人全体出动,做好准备对付他们。至于婚礼的情况嘛,可以让鲁博神父说说,仪式是他主持的。”

在场的新教徒和天主教徒都热烈地鼓起掌来,那位耶稣会的教士把叼在口里的烟斗拿出来,含蓄的笑容掩饰不住他满意的心情。

“老天呐!”路易斯·萨沃伊大呼小叫着,似乎这段浪漫爱情让他深受触动。“那可爱的印第安女孩儿,我勇敢的梅森。我的天啊!”

随后,大家的铁皮杯里都倒满了烈酒,第一杯下肚,不甘寂寞的贝特尔斯一跃而起,唱起了他心爱的祝酒歌:

有个人儿他叫亨利·沃德·比彻,

还有几个主日学校的老师,

全喝了黄樟根酿的酒;

但你完全可以相信,

要是换个恰当的词儿,

它就叫禁果美酒。

嗨哟哟,禁果美酒哟。

喝了酒的人们齐声合唱:

嗨哟哟,禁果美酒哟,

你完全可以相信,

要是换个恰当的词儿,

它就叫禁果美酒。

马勒穆特·基德那听了就让人害怕的勾兑酒发挥出了功效,营地的人和远处赶来的人在它的热力作用下,都兴奋起来,他们围在桌子边说笑唱歌,讲过去的冒险故事。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异乡人互相举杯敬酒,其乐融融。英国人普林斯提议为“山姆大叔,新世界的超前婴儿”干杯;美国人贝特尔斯举杯邀酒,为“女王陛下,愿上帝保佑她”;萨沃伊和德国商人迈耶斯共同举杯,为阿尔萨斯和洛林干杯。

马勒穆特·基德站起身,他手里拿着酒杯,看了看油纸窗户,上面蒙着的冰霜足有三英寸厚,只听他说:“祝今夜赶路的人身体健康;愿他的干粮充足;愿他的狗腿脚轻快;再祝愿他的火柴根根都能划出火苗。”

***

啪!啪!他们听到了一阵熟悉而有节奏的狗鞭子声,马勒穆特的那群狗也呜呜地叫起来,接着是雪橇临近木屋的刷拉声。大家都安静下来,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这是个老手。他先把狗安顿好,然后才料理自己的事,”马勒穆特·基德小声对普林斯说,屋里的人都听见了狗吃东西的声音,还有狼一般的嗥叫和痛苦的呜咽声,他们很有经验,一听就知道是陌生人在边喂自己的狗,边呵斥它们。

期待已久的敲门声传过来,响亮而有力。陌生人随后破门而入,光线晃得他睁不开眼,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大家趁机仔细观察着他。他气质独特,堂堂正正,引人注目,身着北极特有的装束,浑身上下裹在毛衣皮衣里。他的身高有六英尺出头,身材匀称,宽宽的肩膀,结实的胸脯,脸刮得很光洁,只是被冷风吹得通红,长长的睫毛和眉毛上都挂着白霜,大狼皮帽子的护耳和护领松松地上翘着。他的形象好似冰雪国王现身人间,刚刚从黑夜中走出来。他的厚呢子上衣外面还系着一条装满子弹的带子,上面别着两支大号科尔特左轮手枪,还有一把猎刀。他的手里握着一条必备的狗鞭子,外加一杆口径最大、样式最新的无烟步枪。他走上前来的时候脚步坚实,富有弹性,但他们还是看得出他已经非常疲乏。

先是一阵沉默的冷场,可他一句热心肠的话让大家放松下来:“伙计们,有什么提神的东西?”紧接着,他和马勒穆特·基德的手就握在了一起。尽管他们从未见过面,但彼此早有耳闻,而且互相认出了对方。他还没解释自己的行程,在座的人便迅速做了介绍,还把一茶缸勾兑的烈酒递到他手里。

“有一架带柳条围栏的雪橇过去多长时间了?用八条狗拉着,上面有三个男人。”他问道。

“有两天了。你在追他们?”

“对,是我的狗和雪橇。那三个混蛋竟然从我的眼皮底下把它们偷走了。我已经赶出两天的路程——再追一段就能撵上他们。”

“我估计他们会和你动手吧?”贝尔登问道,他不想让谈话中断,因为马勒穆特·基德这时候已经把咖啡壶放在炉子上,又忙着去煎咸猪肉和鹿肉。

陌生人不无含义地拍了拍身上的左轮手枪。

“你几时从道森出发的?”

“12点钟。”

“昨天夜里?”贝尔登想当然地随口问道。

“今天中午。”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赞叹不已。难怪他们会这样,因为现在才是午夜,刚好12个小时便赶了75英里的路,而且河面上坎坷难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很快,他们的话题就变了,转到对童年经历的回忆上。在这个陌生青年大口吃着他们的粗茶淡饭时,马勒穆特·基德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脸。那脸上透露出的是正直、诚恳和坦率,他马上就断定自己喜欢他。此人虽然年龄不大,可脸上却深深地刻下了劳苦的印迹。他那双碧蓝的眼睛在谈话的时候显得十分亲切,休息的时候异常温和,但可以看得出,它们在动起手来时会射出钢铁般的凌厉光芒,尤其是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更不会示弱。他宽大的颌骨和方正的下巴表明他性情粗犷,桀骜不驯。不过,虽然他的外表如狮子般威猛,却隐约可见一丝女性的温柔与羞涩,足以说明他是个性情敦厚的人。

“我和我老婆就是这么结的婚,”贝尔登讲完了他令人兴奋的求婚故事后说道。“她说:‘爸爸,我们来了。’她父亲对她说:‘你真是该死。’接着又对我说:‘吉姆,你——你把那身好衣裳脱下来。晚饭之前,你得把那40亩地耕了,得犁一大半。’随后又对女儿说:‘你,萨拉,去给他们做饭。’说完了,他鼻子里好像哼哧了一声,还亲了亲她。我高兴坏了——他看见我还没动弹,立刻大声吼道:‘你,吉姆!’吓得我赶忙向谷仓跑去。”

“美国那边有孩子等你回家吗?”陌生人问。

“没有,萨拉还没生小孩就死了。所以我才跑到这儿来。”贝尔登神色黯然地给烟斗点火,其实它根本就没熄灭。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问道:“你呢,新来的——结婚了吗?”

那人没说话,只把怀表打开,又把它从当链子用的皮条上解下,递了过去。贝尔登把昏暗的油灯挑了挑,仔细地看着表壳里面,自言自语地啧啧称赞,然后把它递给路易斯·萨沃伊。他看了后,口中连连说“我的天啊!”最后才传给普林斯。人们注意到普林斯的手有些颤抖,眼睛里柔情似水。怀表从一只粗糙的大手中传到另一只手里——表里贴的是一张女人的照片,她怀里抱着个小孩儿,女人的模样正是这些男人梦寐以求的小鸟依人型女子。没看到照片的人都好奇的盼望着,看过了的则默然无语,各自想着心中的往事。他们可以直面饥饿的折磨,忍受坏血病带来的痛苦,也完全可以接受荒野和洪水造成的猝死。但是,眼前这张陌生女人和孩子的照片却勾起了他们内心最柔弱的情丝。

陌生人接过他的宝贝时说:“我还没见过孩子的面呢——是个男孩儿,她告诉过我,孩子都两岁啦。”他又恋恋不舍地定睛看了看,才把表壳盖上,并马上转身走开,可还是没忍住涌出来的泪水。

马勒穆特·基德把他领到一张床铺前,让他躺下休息。

“四点钟叫醒我,准4点。别耽误了事,”他说完这几句话后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表明他困顿至极。

“我的上帝啊!他可真是好样的,”普林斯感慨地说。“赶着狗跑了75英里,只睡三个小时的觉,就再接着上路。基德,他是谁?”

“他是杰克·韦斯顿戴尔。来这儿三年啦,没剩下什么,就是名声好,像牛马一样能干。运气差得很。我不认识他,只听西特卡·查理谈起过。”

“真不容易啊,像他这样的男人,家里有个年轻漂亮的媳妇,还跑到这种被人遗忘的地方来苦熬,在这儿过一年好像抵得上外面两年的时间那么长。”

“他的问题是太过刚强,又不肯认输。他有两次发大财的机会,可两次都错过了。”

他们的谈话被贝特尔斯的吵闹声打断了,陌生人引来的心境渐渐消失,人们很快就纵情狂欢起来,把长年累月的单调饮食和辛苦操劳全都抛在了脑后。只有马勒穆特·基德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焦虑地一次次看着怀表。中间,他还戴上手套和海狸皮帽子走出了木屋,到地窖里找了些东西。

他实在等不到指定的时间,提前15分钟就把客人叫醒了。这个年轻的大汉此时睡得浑身僵硬,需要用力帮他揉搓按压才能让他站起来。他艰难地咬牙走出了木屋,看到狗已经套好,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他上路了。大家都祝他好运相随,尽快追赶上前面的人。鲁博神父也匆匆忙忙地为他祝福一番,又急忙领着大伙儿回到了屋里。也难怪他们,光着手和耳朵暴露在华氏零下74度的超低温中,谁也受不了。

马勒穆特·基德把他送到大路上,热诚地紧紧握着他的手,还不停地嘱咐着。

“雪橇上有一百磅鲑鱼子,”他说。“狗吃了它跑的路能顶上吃了150磅鱼。别指望在佩利能买到狗粮,想都别想。”陌生人心里一震,瞪大了眼睛,可他没说什么。“到达五指河之前,你一丁点粮食也搞不到,不管是人吃的还是狗吃的。这200英里的路可不好走。到三十里河的时候,要当心冰窟窿。画舫湖上有条近路,千万别错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应该不会比我到得还快啊?”

“我什么也不知道,况且,我也不想知道。可你追赶的狗和雪橇,从来也没属于你吧。西特卡·查理去年春天就卖给他们了。不过,他和我提起过你,对你评价很高,我相信他的话。见到你后,我也很欣赏你。而且,我也看到了——嗨,真该死,你赶快走吧,赶回海那边,和你媳妇团聚,还有——”说到这儿,基德摘下手套,掏出了自己的钱袋。

“不,我用不上,”他用力地抓住马勒穆特·基德的手,腮上的泪珠已经冻成了冰。

“那就别舍不得狗,它们一倒下就割断绳索,路上还可以买到,就算10块钱一磅也不贵。到五指河就能买到狗,小鲑鱼河和胡塔林科也都有卖的。另外,千万别湿着脚赶路,”基德在他临别时又嘱咐着。“赶路的时候鞋里的温度总得保持在25度以上,要是达不到,可以停下来生上火烤烤,顺便换双袜子。”

***

15分钟之后,一阵叮当的铃声预告着又有新客人到来了。门被推开,一个西北地区的骑警走进屋里,后面还跟着两个赶狗的混血儿。他们和韦斯顿戴尔一样,全副武装,而且也是疲惫不堪。两个混血儿生来就习惯于奔波,他们并没觉得怎样;但那个年轻的警察已经累垮了。不过,他那个民族特有的顽强素质在支撑着他,而且,只要不倒下,他就还会一直撑下去。

“韦斯顿戴尔什么时候从这儿走的?”警察问。“他在这儿歇过脚,对吧?”这话是明知故问,因为地上雪橇的痕迹清楚明了。

马勒穆特·基德给贝尔登使了个眼色,他马上明白一定有什么事,便含糊地说:“走了好大一阵了。”

“得了,伙计们,实话实说,”警察斥责道。

“你似乎急着找他,他在道森惹事了吗?”

“他从哈里·麦克法伦赌场抢了四万元,又到太平洋公司的商行换成了一张在西雅图兑换的支票,如果我们追不上他,怎么阻止他兑现?他到底走了多久了?”

每个人都克制住自己惊异的神色,因为马勒穆特·基德在暗示他们。结果,年轻的警官看到每个人的脸都木呆呆的。

警官大步跨到普林斯跟前,又问了他一遍。尽管那消息让他痛心,但面对着同伴们坦诚殷切的脸,他只是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说路上的情况。

警察这时注意到了鲁博神父,他不可能说谎。“一刻钟之前刚走,”神父说。“不过,他和他的狗都休息了四个小时。”

“走了15分钟了,还养足了精神!我的天啊!”这可怜的家伙摇晃着倒退了几步,他又累又泄气,差点昏倒,口里嘟嘟囔囔说他们从道森出来已经10个小时了,连狗都累垮了。

马勒穆特·基德端起一杯烈酒塞到他手里,便向门口走去,还让那两个赶狗人跟着自己。可温暖的木屋太诱人了,他们也很想歇歇脚,竭力反对跟他走。基德能听懂他们的法语土话,留神地听着他们所说的一切。

他们发誓说狗根本跑不动了,走不到一英里的时候,就得开枪把锡沃斯和巴贝特这两条狗打死,剩下的狗也坚持不了多久,最好是人和狗都好好休整休整。

“你能借给我五条狗吗?”警官转向马勒穆特·基德问。

可基德摇了摇头。

“我以康斯坦丁警长的名义给你签一张五千元的支票——这儿,东西我都带着呢——我有权根据情况开支票。”

等待他的仍是无言的拒绝。

“那我要以女王的名义征用你的狗。”

基德听后微微一笑,显然对他的话不屑一顾,他又看了看自己装备精良的武器。英国人意识到自己回天乏术,转身走向门口,赶狗人又嚷嚷着表示反对,他猛地对着他们,凶狠地骂他们是小妇人、是杂种。那个年长的混血儿站起身,黝黑的脸气得发紫,他有板有眼地讽刺了警官几句,诅咒说他要让他的两条腿都跑断,要是警官葬身雪中他才高兴。

青年警官步子稳健地朝屋门走去——那需要拿出他全部的意志和勇气,他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但大伙儿心里都明白,不过也都赞赏他骄傲的人格。但他脸上的懊恼和无奈却怎么也遮挡不住。门外的狗满身是霜,都蜷缩着趴在雪地上,几乎不可能让它们站起来。可怜的畜生在鞭打之下呜呜地叫着,因为赶狗人心中气愤,所以下手狠毒。最后,领头的狗巴贝特被割断套索,清除出队,剩下的狗才拉动雪橇上路了。

“这个该死的无赖!大骗子!”“天啊,真不是个好东西!”“原来是个贼!”“比印第安人还坏!”显然屋里的人被激怒了——首先是感到受了欺骗,其次是北疆的道德准则遭到了破坏,诚实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明知道这家伙干了坏事,还帮他的忙。”所有人都把责备的目光投向马勒穆特·基德,他正在屋角照料巴贝特,这时他站起身来,默默地拿起酒,给每个人都斟满最后一杯。

“今天晚上真冷啊!弟兄们,寒冷刺骨,”他为自己辩解的开场白云遮雾罩。“大家都赶过路,明白其中的滋味。不能落井下石啊。你们只听信了一面之词。要说诚实可靠,咱们这些同吃一锅饭,同睡一个铺的兄弟没一个能赶上杰克·韦斯顿戴尔。去年秋天,他把自己所有的钱,一共是四万块,都给了乔·卡斯特雷尔,让他去买进自治地的股票,按说,他现在应该是百万富翁了。当时,他留在环城的家里照顾得了坏血病的搭档。可你们知道卡斯特雷尔都干了些什么?他跑到麦克法伦赌场,下了最大的赌注,把全部的钱都输光了。第二天,人们发现他死在雪地里。可怜的杰克原计划今年冬天要回家看老婆,还有那没见过面的儿子。你们注意到他抢了多少钱吧——四万块,正好是他伙计赌输的那个数。现在,他终于逃出去了,你们打算做点什么吗?”

基德环顾周围质疑他的同伴,看到他们了解真相后,脸色缓和下来。于是,他高举酒杯说道:“来吧,让我们为今夜赶路的那个人干杯,祝愿他身体健康;愿他的干粮充足;愿他的狗腿脚轻快;愿他的火柴根根都能划出火苗。上帝保佑他,好运追随他,还有……”

“让那个骑警见鬼去吧!”贝特尔斯大呼一声,和大家把空杯子碰得咣当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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