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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上空的幽灵

时间:2022-0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每天晚上,塔克、奇普和沃尔特都会碰个头,相互交流一下白天的进展,可惜,他们的进展很慢。这话可把沃尔特给惹恼了,他大声说道,“我说,我们营地还有另外一双这样的靴子,这脚印也可能是另外一双靴子留下来的。”奇普插了一句,“怀疑营地以外的人已经够糟的了,我真不愿意怀疑我们营地里的任何一个同伴。”三个人郑重地握了握手,沃尔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最近,森林夏令营里似乎笼罩着一层阴影,日常生活还跟以前一样继续,但好像比平时少了什么东西。孩子们不再随意地嬉闹,无论工作还是玩耍都没有以前起劲了,欢声笑语不复存在,几个分队之间相互竞争的敌对情绪也变成了一种冷漠。即便是斯帕德·伊莱钓到了一条十斤重的鳟鱼,把钓鱼冠军从哈尔·哈里森以及塞内卡队的手里夺了过来,引起的轰动也只是暂时的,很快就消失了。

人与人之间互相不信任,这是所有破坏因素中最糟糕的一种。怀疑的阴云在森林夏令营上空盘旋不去,每次几个孩子聚在一起时,这个魔鬼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他们头顶,用它尖尖的手指扼住他们的咽喉,欢快的笑声停住了,美妙的歌声唱不出来了,诙谐的玩笑也没人开了。吃饭的时候,甚至晚上在木屋里睡觉的时候,这个魔鬼也冷冷地横亘在孩子们中间。到底是谁偷走了莫利安太太的坠子呢?是谁呢?小偷真的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吗?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帕特·马龙始终没有出现。对于很多喜欢轻率下结论的人来说,或者想要赶快摆脱营地这种沉闷气氛的人也认为,这就是帕特犯罪的证据了,可是,这种相互怀疑的气氛仍然没有消失,孩子们不仅精神上消沉,他们的脾气也变差了,他们变得敏感、暴躁,很容易发脾气。

每天晚上,塔克、奇普和沃尔特都会碰个头,相互交流一下白天的进展,可惜,他们的进展很慢。终于有一天,也就是那次紧急集合的一星期后,奇普有事去了趟杜伦特伐木营。晚饭一吃完,他就暗示塔克和沃尔特到木柴堆后面去。他们见面时,奇普虽然脸上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却闪着得意的光芒。

“怎么样啊?”塔克问道。

“绝对是帕特,这次没问题了。”奇普开门见山地说。

“你确定吗?绝对不会错?”塔克和沃尔特异口同声地问。

“肯定不会错,要不然就让蚊子咬我。”奇普说着,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那你找到那个坠子了吗?”沃尔特急切地问。

“没有。你不会认为他有那么傻吧,偷了东西然后把它放在显眼的地方让你看见?”奇普的语气显得很不屑。“不过,”他继续说,“我敢肯定是他拿的。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发现了什么呢,我们怎么知道?快告诉我们吧,你这个吞吞吐吐的家伙!”塔克不耐烦地叫了起来。

奇普耸耸肩膀,笑笑说道:“今天下午,总头儿让我到杜伦特营送个信,我送完信后就想随便转转,观察观察。帕特不在,事实上,他们那儿除了老板和厨师,其他人全都出去了。我就跟厨师聊了起来,我们聊得很投机,他打开话匣子,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包括他自己的烦恼,这让我了解了不少事情。”

“他说好像孩子们对他不是太尊重,尤其是帕特·马龙,这本来也很正常,我觉得。只是帕特老是捉弄他,经常把他的饼干吃得一干二净。那些饼干很不错,棒极了。”他又加了一句,回味无穷的样子。

“就这样,我跟他聊了很长时间。”奇普继续说道,“一边聊一边在营地里转来转去,好像第一次见到伐木营一样。不久,我就看见一双尖头靴子在那里挂着,我就问他,‘拿什么可以换你这双靴子,饼干吗?’他就笑了,说,‘那不是我的靴子,是那个小混蛋帕特·马龙的。我猜这靴子不是买来的,商店里卖得贵得要死,好像它们是金子做成的一样。可能是你们营地里那个小伙子送给他的。’”

塔克吃了一惊,他抬起了头。“什么意思啊?”他尖声问道,“你是说……说……你觉得是不是哈尔·哈里森给他的?”

奇普咧嘴笑笑。“当然了。”他说道,“一只靴子上面有他的名字呢。”

塔克和沃尔特茫然地相互看看,奇普继续往下讲他的故事。“我趁那个厨师不注意,仔细看了看那双靴子,还用绳子量了一下,大小正和我们在莫利安太太窗下发现的脚印一样,而且右脚鞋底上的三个钉子也掉了。”他用非常夸张的语气说道,“现在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塔克坐在那里一语不发,只是不停地掷小棍子玩:“确实不妙。”他半天才憋出一句来。

“不妙?”奇普愤愤地说,“这证据还不够确凿吗?简直是板上钉钉!帕特就是偷坠子的小偷,要不是的话,我就把我的衬衫吃下去。”

“你还是吃杜伦特营的饼干吧,那会好吃一点。”沃尔特不冷不热地说。

奇普被这话闹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突然把手伸进身上超大的口袋里,拿出了三块新鲜的褐色饼干。“很好吃的。”他给每人分了一块,“我承认这是跟着帕特学的,专门把它们带回来就是为了证明我确实去了那儿。沃尔特总是那么不相信人。”他认真地解释道。

三个孩子大口地咀嚼着,品尝着美味,好一阵子没有说话,等最后一口吃完,奇普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沃尔特,现在我们做什么呢?”还是那个问题。

“什么也不做。”

奇普从他坐的地方站了起来,猛地往沃尔特前面一站。“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他问道,“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帕特不是小偷呀?”

“除非真的找到证据,不然我决不相信帕特会偷东西。”沃尔特很倔强。

“证据?”奇普简直是叫了起来,“证据!我跟你说的证据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证据?”他气呼呼地往旁边一坐,满脸的不屑。

“可是你的证据都不确凿,而且……”沃尔特犹豫了一下。

“而且什么?”奇普催道,“快说呀!”

“事实上……”沃尔特还是欲言又止。

“怎么啦?快说呀!”塔克也等不及了。

“好吧!我们营地里还有一双一模一样的带钉靴子,而且右脚的鞋底也少了三个钉子。”

奇普和塔克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然后,塔克不由自主地吹了一声口哨。“你到底在撒什么谎呀?”他问道,“你敢再说一遍吗?小福尔摩斯!”

这话可把沃尔特给惹恼了,他大声说道,“我说,我们营地还有另外一双这样的靴子,这脚印也可能是另外一双靴子留下来的。”

“那你说是谁的靴子?”奇普追问道。

说到这里,沃尔特又犹豫了,脸也红得很不自然。“童子军的荣誉是什么?”他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们有权力去怀疑另外一个童子军吗?关于莫利安妈妈的坠子,我相信这另外一双靴子的主人也不知道它到底去哪儿了。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们那是谁,你们就一定会好奇,结果这种好奇就会变成怀疑,这是很自然的,那样的话,直到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你们看待他的眼光肯定会和现在不一样。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只发现了帕特的靴子,证据还不算确凿。顺便问一下,奇普,你知道帕特的靴子上缺的是哪三个钉子吗?脚印上缺的又是哪三个呢?”

对于这个问题,奇普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注意过。

“那么这个脚印的线索就算断了,”沃尔特说道,“我们真不是称职的童子军。现在脚印早就不存在了,就是我们把两双靴子都拿到了,那又有什么用?不知道脚印上到底少的是哪三个钉子,我们没法判断它们到底是哪双靴子留下来的,这只会增加我们对第二双靴子主人的怀疑。”

塔克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握握手吧,老伙计!我现在也不想知道谁是靴子的主人了。哦,老天爷!这案子看来是越来越麻烦了。”他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奇普插了一句,“怀疑营地以外的人已经够糟的了,我真不愿意怀疑我们营地里的任何一个同伴。”

三个人郑重地握了握手,沃尔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我很高兴你们两个同意我的看法,”他说,“那这件事我们就不往下追究了,行吗?”

“当然了!”塔克重重地说,“说话算话。我们还是要悄悄地调查线索,什么都不要说,要是有哪个同伴怀疑我是小偷,我一定会被气坏的。当然喽,我很想知道那另外一双靴子是谁的,不过你现在就是想告诉我,我也不愿意听了,因为那样的话,我一定就会怀疑他就是小偷,我可不愿意别人那么怀疑我。帕特有这么一双靴子也够幸运的哈!你们觉得哈尔为什么要把那双靴子给他呢,是不是为了报答他—噢,没错!这跟他钓到的鱼一定有关。因为他在钓鱼比赛上完胜我们,我们不喜欢他,所以就怀疑他不地道,弄虚作假。我们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对了,我有个好主意!”

“唷!是吗?这还真不像你的风格呢,塔克。”奇普慢吞吞地说。

“双手抱头蹲下,让沃尔特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塔克说着就把奇普的双臂扭到背后,把这个倒霉蛋一下摔倒在地,毫不费力就骑到了他的头上,奇普赶紧求饶,说话都不清楚了。

“这下知道要尊重你的学长了吧?”塔克大声呵斥道。他使劲扭住奇普的胳膊,仍然骑坐在他的头上。

奇普咕咕哝哝地说了些什么,那意思好像是同意,塔克这才把他放了。

塔克继续讲起他的好点子来。“你们还记得那天路易斯跟比利说的话吗?我们三个人就不能努力一点,在钓鱼上打败哈尔吗?我们都那么喜欢钓鱼,这湖里的鱼说不定比哈尔钓出来的鱼还大呢!他能钓得到,我们为什么不能?我们以前总是只靠运气,不够努力,我们队的其他队员也都是这样。我的主意……”

奇普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塔克扭头瞪了一眼他的手下败将,但是奇普一副无辜的样子,认真问道:“你的主意是什么,塔克?”后者立刻收回了一脸好斗的神气,继续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了解一下这里的鱼,摸透它们的习性,喜欢吃什么,什么时候吃,喜欢在什么地方睡觉等等。总头儿那里有很多这方面的书,我们愿意看书,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然后我们再跟着大个子吉姆和提姆·穆里根学学—当然我们学的是如何捕鱼而不是如何抓小偷。虽然哈尔现在赢了我们,可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把他打个大败。”

“太好了!”沃尔特激动地叫了起来,“熄灯之前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可以看看小嘴黑鲈鱼的习惯,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可以进行第一次练习了。我现在就去总头儿那儿借书,塔克,你去找找路易斯,求他同意让我们三个晚饭前划一条小船出去一下。奇普,你去哄哄厨师,让他给我们留点饭。”

三个人都同意了,于是分头行动起来。等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一个头发乱蓬蓬的身影从木柴堆后面走了出来,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了半天,一张平时很和气的脸此时脏兮兮的,眉头恶狠狠地皱着。“你们认为我是个小偷,对吧?”他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认为我偷了什么,我来得晚,没听到。不过要是你们哪个家伙单独行动让我碰到,我一定要让你们向我讨饶,让你们收回刚才所说的话,让你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向那些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气愤地挥挥拳头。他的目光在沃尔特宽宽的、结实的后背上停留了一会儿,好像又听见了他的那句话,“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我决不认为他是个小偷”。

他的脸渐渐变得柔和了。“那个孩子心地真好,他人不错,确实不错。”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男孩很快走进了茂密的丛林,沿着去杜伦特营的小路走远了,他心里涌动着的念头和周围的阴影一样让他不快。

“小偷?我是小偷?”他嘟嘟囔囔地说,“看来这个营地的人看我很不顺眼呀!他们有什么权力把我叫作小偷,就因为我穷,我住在森林里吗?凭什么他们说我是小偷,我还连为自己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像我这样的孩子得到什么鞋子了?那个沃尔特打败我的时候,他说我应该成为一个童子军,我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光干坏事,谁知道他们背后竟然这么做,竟然认为我是个小偷,可是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偷了什么东西。我不想再去他们营地了,不想再当什么童子军了。不知道沃尔特他们一直在谈论什么。我要去问问那个口袋里装满石子儿的孩子,看他知不知道。”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转到了自己偷听到的那个钓鱼比赛上,一丝笑容爬上了他的脸庞。“你们想要打败哈里森,对吧?”他把一只手插进口袋,里面有一些零钱叮当作响,“你们知道想赢有多难吗?你们知道自己在对付谁吗?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个沃尔特能赢。”

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知道现在他……”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币,把它举到眼前,月亮的光线照在上面,硬币闪着耀眼的光芒。“不,”他说道,“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的,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相信,不知道为什么。”

他大踏步向木屋走去,连要捉弄厨师的事都忘了,遭了不少罪的厨师总算是逃过一劫。

月亮越升越高,月光洒满丛林,白桦树的树枝笼罩在月光下,发出一片惨白的光。它高挂在空中,俯身看着人间,就在这个晚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悲剧。银色的月光静静地照着我们说过的两个营地,它完全不知道人类的心里能埋藏着什么样的悲剧,只是爱抚似的轻轻亲吻着莫利安太太坠子上晶亮的钻石。

但是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在这寂静的夜里,即使是那个木屋里的幽灵也睡着了。

生存小贴士

野外辨别动物足迹,分清是敌是友

熊类

熊掌留下的印迹长约三十厘米,宽十八厘米,前端有五爪,趾间靠近,爪印清晰。后足印后端渐细,易被误作人的脚印。熊几乎可以捕食一切动物,可以追捕猎物,将猎物撕成碎片,也可轻巧地踏翻蚁穴,寻找食物。

鹿

两个长方形的偶蹄印。鹿的跳跃和奔跑的姿势被人类形容为是动物中最优美的,但速度比不上人类手中的子弹。用脚印来迷惑猎人是鹿们最擅长的,它们会在成功逃脱猎人追击后,然后又令人意想不到地折回,躲避起来。那些傻里傻气端着猎枪的家伙会一直顺着鹿的脚印追,结果自然是无果而归。

野猪

偶蹄印,有点类似于鹿科动物。野猪有大有小,外貌也各不相同,它们主要生活在林区。当你看到一头野猪的时候,你多半很快会看到更多,因为它们是以家庭为单位成群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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