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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逝的红星

时间:2022-0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与渔港船上的红旗一般,透出一片片热烈的气息;红旗与新房遥相呼应,红星醒目地镶嵌在山墙和大门上,把渔村装扮得五彩斑斓。而今,近海的渔场已无鱼可捕,渔船更多地驶向外海,几十天的海程已成常事。

其实,渔村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慢慢形成了路,也就有了渔村的脉络。如果没有了渔村,则什么都没了。有关它的故事,家长里短;大家的记忆,长辈的教诲,祖先的遗训,一切的一切都灰飞烟灭、时过境迁。为了路,为了一条更宽更美的路,渔村让道,村民上楼,告别大海,说声再见。回头望,那片海还是那片海,那座山还是那座山,但那片渔村已没了踪影,甚至无人会再记得它,说起它。

因山因海又因人,才凝结了渔村的轮廓。有了那块地,人们踏出了路,便成了渔村的脉络。山坡下,海岸边,凡是能盖屋子的空地,就会长出屯子,人们逐渐扎堆,就有了大渔村。这些从山东漂来的“海南丢”们,先用石头、泥浆、棍棒、海草搭建窝棚,然后再建海草房、砖瓦房,搭鸡窝垒猪圈,他们经风雨山洪、大潮台风,一代又一代,渔村的房子岿然不动,将根深深地扎在辽南半岛的土地上。渔村,如此在浪涛的拍打或亲吻中,无声无息地延续着。他们把从海南摇来的船加以复制,把齐鲁的规矩传承,直到昨天,渔村还呈现着多彩的画面——不断有新楼房建起,白色的马赛克贴面,大大的玻璃窗户。与渔港船上的红旗一般,透出一片片热烈的气息;红旗与新房遥相呼应,红星醒目地镶嵌在山墙和大门上,把渔村装扮得五彩斑斓。两百年来,礁石没有动,海岸没有变,大海更是亘古未变;渔村,却在岸边迎着海风任凭大浪的拍打,一点一点地壮大着。

几栋房舍几户人家,便是一个渔村;几排高矮错落的房舍,几代人的香火,便成为渔民们扎根的村落。

他们是渔民也是农民,到水中捕捞鱼鳖虾蟹,也在贫瘠的山坡上耕作。他们把脸庞晒成古铜色,更把肩膀练得能挑起一个家。他们是黄土崖子湾历史上最早下海的弄潮儿。他们去海上与风浪搏击,把舢板拴在礁石上,早出晚归聚居在屯子中,院子里还摆放着渔具和农具。因着这些愿吃苦耐劳者的集居,就逐渐凝聚成渔村部落,便拥有了一个特有的名字——渔村。

《正午之一》作品的原始场景

废墟

旧船壳

冰冷的海岸

正午之一 麻布油彩 60cm×60cm 2007年

平时,渔村里居住的多是老人、妇女和小孩儿。那些壮劳力的汉子们,他们才是真正的渔民,去风口浪尖之上摔打,他们要共同扛起这个渔村,就必须捕来满舱的海货,再给后代们筑起一栋栋簇新的房舍。他们的母亲、媳妇和姐妹们,或忙碌,顶烈日冒严寒修补编织渔网;或悠闲,坐炕头嗑瓜子打牌消遣,将无聊的时光消耗在潮涨潮落之间。与村民相比,渔村就显得清暇,如同岸边的一个个巨大礁石,静静地立在海边,只需要等待。

一旦村里传出渔船归岸的消息,女人们便围起头巾聚在一起,像麻雀叽叽喳喳互相喊叫,打扮得更是五颜六色花枝招展,马达声、汽笛声,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如沸腾一般。

咋咋呼呼热热闹闹,仿佛旋涡一般在村里回荡。女人们早早就买了肉呀菜呀的,海鲜当然是自己丈夫或儿子背回家的,热腾腾的饭菜摆满桌子像是办喜事,自然少不了烈性白酒。做媳妇的,脸上藏不住悦色,待自己丈夫上座,体贴入微地伺候着,才别三日却如隔三秋,那一脉脉情意自然都亮给了汉子。汉子更念着女人,似乎在海上聚了很久的情怀,一下子火辣辣地喷洒在媳妇面前。小孩们欢蹦乱跳,等待的不仅是好吃的海鲜饭菜,更有父母的恩宠还可撒娇,他们在山坡上、大海边疯玩。他们知道,每当父亲出海归来,家人就对他们特别恩宠,便提出一个个心愿,总能得到满足。天黑了,家家户户大人孩子躲在自己屋里,平常的串门聊天已被渔船的归岸所淹没。孩子们自然被招呼着早点返家,仿佛那天的晚上各家各户是除夕守岁,不该去讨扰别人家。渔村,便在潮起又潮落的涟漪之中渐渐平静,平静之中却涌动着一股渔村所独有而浓烈的亲情。

《微风》的原始场景

搬家了,村民们的水缸已经废弃不用了

拆迁之中

微风 麻布油彩 60cm×60cm 2009年

渔村最繁忙和兴旺之时,是每年的休渔期。那时,所有渔船都要靠岸,船上的雇工和船主们都不约而同地返回村里,渔村便如节日般热闹,你来我往,人气旺盛,小酒不断。补网修船,购置设备,这些只有伏季休渔时忙活的,大家都一一地摆弄着,像是在下海捕鱼时一样地照流程干,匆忙穿梭在渔村与码头、房舍与渔船之间。间或走进金州城里购物,或歌舞厅卡拉OK潇洒一回。说繁忙不如说养精蓄锐,积攒下蓬勃生机,只待伏休结束,扬起面面国旗,万船隆隆齐发,驶向作业渔场。忙中也悠闲,几个月的时间可在家里悠然度假,吃喝宴请,暂时忘记海上的风浪和辛劳。

静寂的山村

我在写生中

深秋将军石

艳阳午后 麻布油彩 60cm×60cm 2009年

《寂静山村》写生的原场景

老人看护着最后的家园

进行中的《寂静山村》

送水的车来到屯子里

静寂山村之二 麻布油彩 60cm×70cm 2009年

在动迁的日子里,寂静的屯子里,最后的几户人家因故还在守望着即将别离的家,一个时刻在等待着推土机辗碎的老屋。说来屋子也不算太老,多数是合作化时期才建的,成立村以后又进行了扩建。搬到动迁楼“绿色半岛”后,家禽家畜就没法养了,总不能放阳台上吧?面对崭新的公寓楼房,有集中供暖和煤气供应,有物业管理,交通方便,老屋子这儿还好吗?

人走屋空依然花开花落

守望者》的原始场景

守望者 麻布油彩 60cm×50cm 2009年

《将军石东望》的创作原始场景

残墙断壁之一

残墙断壁之二

将军石之残墙断壁 麻布油彩 97cm×130cm 2010年

在寂静的村中写生

村中风景

墙根处盛开鸡冠花的农家小院

人家 麻布油彩 60cm×60cm 2009年

海岸新土 布面油彩 60cm×60cm 2009年

村屯挽歌 布面油彩 80cm×100cm 2010年

将军石屯没有拆迁前的景象

《午后阳光》的原始场景

村舍一瞥

房前屋后堆放的网笼

午后阳光 布面油彩 65cm×80cm 2009年

搬离既尽的村落,像是为我专门摆设的景物场景,我太奢侈了。整个村子静得出奇。当然,也看不到行人或家畜家禽和袅袅炊烟。任何生活的气息和人情都被拆迁弄得戛然而止,凝固在我画面的点、线、面之中。虽然村屯还是那个村屯,树木还是那个树木,但没有了人,这里的一切像是舞台的布景一般冰冷,而只有生活在这里的人,或者像我等喜欢这里、常常念叨这里的人,兴许会对这一切感兴趣吧。

典型的东北农家院落

葵花盛开

村屯一角

我在景前写生

小雨过后 麻布油彩 65cm×80cm 2009年

《秋风即临》的原始场景

废墟

村民们陆陆续续地搬离了村子

写生前面对即逝的风景发呆

秋风即临 麻布油彩 65cm×80cm 2009年

春到大渔沟 麻布油彩 50cm×60cm 2008年

《木之祭》是根据真实场景所画,只不过是强化了那棵大树及红丝带。

村民们在举家搬离时,将红丝带扎在房前屋后的大树干上,祈盼这生命能够永远存在。

一位老者在我写生时亲口告诉我:“房子拆了就拆了,政府开发商包赔,要是这生长了几十年的大树毁坏了实在可惜。虽然你能赔钱却赔不了命;钱你有的是,可大树并不多呀!”

木之祭 布面油彩 130cm×97cm 2010年

春天来了,院中杏树开着花

飞来墙,它在西海屯东南方向搁置很久,犹如一件当代艺术品在展示着

将军石村一瞥

暖阳 布面油彩 60cm×60cm 2009年

落日余晖之二 麻布油彩 50cm×60cm 2009年

红星海湾之将军石 麻布油彩 50cm×60cm 2009年

静静的礁石

渔妇

无风

将军石之冬雪 麻布油彩 100cm×80cm 2009年

将军石之野葵花 麻布油彩 50cm×70cm 2007年

将军石之新绿 麻布油彩 60cm×60cm 2009年

渔村的路,高低不平,有着两百多年的承载。那些泥土包裹着石块的路,依旧盘旋在坡岭与海岸之间,那是一些用大小卵石拼凑,后来又抹上洋灰的路。走过这样的路,让人不自觉搜寻着渔村所走过的艰辛脚印,心里的感受竟似乎沉重。村里的条条小路,在村中沟底汇聚成一条宽路,伸向海边。渔民们兴冲冲地下海捕捞,喜滋滋地将海货运回,都要走这条路。而若有台风或海难发生,渔民们则拖着沉重的脚步,所走的还是这条路。

渔村的路,就如人生,从起点终究要回到作为起点的终点。更让渔民们心事沉重的是,这条从村里通往大海的路,越走越难——捕获的鱼越来越小,越来越少。原本捕捞的区域离村子不远,早出晚归。而今,近海的渔场已无鱼可捕,渔船更多地驶向外海,几十天的海程已成常事。村中的这条路,便开始闲置并长出杂草,村里女人、孩子们的目光更多是在期盼着出海丈夫、父亲早日归来。

阳光下

大树旁

小院子

秋到前沟 麻布油彩 50cm×60cm 2007年

静寂山村之三 麻布油彩 60cm×60cm 2010年

午后阳光 麻布油彩 120cm×120cm 2009年

这一对鸟巢让人浮想联翩。鸟儿飞走还能回来吗?

海边的房子已拆迁过半

黄土压来,遮盖了山崖、海滩、村舍和树木,即将变成一处熟地,达到“七通一平”的标准

空巢 麻布油彩 180cm×200cm 2009年

红星海湾·将军石桥 布面油彩 97cm×260cm 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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