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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孝心少年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姐姐说住在我们巷口的林闰邦,就是这个星期一在国旗下讲话的小子。石凡嘟嘟嘴,表示不解。“姐姐,你让我向他学习的那个林闰邦,原来是个小偷呀。”“他说那天是王靖宇上体育课时,突然肚子疼,叫他帮忙去教室拿书包里的风油精。他们班有同学作证,也说是听见王靖宇叫林闰邦回教室拿风油精。”“林闰邦说他是回过教室帮王靖宇拿东西,可

“妈妈,你也该让我弟弟学习做家务了,他这么大一个人,连双袜子都不会洗。你瞧人家林闰邦,比弟弟还小呢,人家什么都会做。”姐姐一边洗碗,一边又开始抱怨。

“我们英语老师说过,她是独生子女,小时候什么家务也不用做,她只负责倒垃圾和折衣服,可是现在她什么家务都会做,还会做各种各样的糕点呢。做家务不用学的,等我长大了,自然就会了。”我正用英语书掩护,看石凡借给我的漫画呢。

“你这丫头,做一点事情就瞎嚷嚷,你弟弟正认真读书呢,你让他做家务,他哪里有时间做作业呀?还不得做到天亮吗?”妈妈从蒸锅里捞起一根玉米,准备待会给我吃。

“就他作业多,人家不用做作业吗?人家林闰邦不但做家务,人家还要照顾妈妈呢。我弟弟哪里在做作业呀?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做作业了?他要是认真学习,我也认了。妈,你也没少接老师的投诉电话吧?哪回不是投诉弟弟不做作业的?”姐姐越发生气了。

“我中午在接送班就做完作业了。老师叫我们回家背书呢。”我赶忙把漫画书塞到了屁股下面,故意大声地读起英语来。“The traffic lights are different in the countries.”

“你听听,你弟弟读得多好。”妈妈喜滋滋地看着我。

“好什么呀。读来读去就会这一句。”姐姐戳穿了我的小伎俩。

我确实只会这句。今天的英语课上,平时都不太管我的老师,不知道为什么跟我杠上了,非要我读出这一句。我见她今天不太对劲,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了,只好喏喏地跟着学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姐姐这会也对我不依不饶的。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干吗找你弟弟的茬呀?”妈妈坚决捍卫我在家里的地位不动摇。“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干,那放下,这碗我来洗。”

“哎呀,妈,我知道你辛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什么不顺心的事。人家说吧,男孩得穷养。你这样惯着蒋益,将来有他吃亏的时候。”姐姐冲刷掉碗筷的泡沫,用抹布擦干,再叠放到碗筷篮里。

“我们家都够穷的了,还不是‘穷养’呀。你不好好读书,非要这么早出来工作,你弟弟可不能随你。等他读了书将来有了出息,我们就享福了。”妈妈边说边微笑着。

“是呀,等我以后挣了钱,给妈妈请保姆。请了保姆,就不用自己动手做家务啦。”我承诺道。

“The traffic lights are different in the countries.”“The traffic lights are different in the countries.”我不断大声地重复着英语句子。我都后悔今天怎么不多学两句。

姐姐说住在我们巷口的林闰邦,就是这个星期一在国旗下讲话的小子。要不是姐姐提起,我从来没注意过他。据说他还是石凡的表弟。

“石凡,这周一国旗下讲话的是你表弟吗?”我还书给石凡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是呀。怎么啦?”

“不怎么。他住我们那条小巷。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找他玩过呀?”

“他呀,可忙了,哪有时间玩呀。”

“他是爱学习的学霸吧?”

“那是,要不怎么能在国旗下讲话呢。怎么不见老师叫你去?”石凡说完,趁势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可怜,童年的乐趣都没有了,书呆子一个。”我假装扼腕叹息。

“他可不是书呆子。你不知道,他妈妈,也就是我小姨,得了重病,林闰邦得照顾他妈妈呢。”

“他妈妈得了什么病?”我好奇地问。

“好像是什么癌症之类的,我听我爸我妈说过,忘记了。”

“怎么也没见你们过来探望一下呀,是你亲小姨吗?来了要找我呀。”我提醒石凡。

“是我亲小姨呀。我妈妈说,这年头,我们病不起。我小姨得病以来,跟我妈借钱,都把我妈借怕了。让他们还吧,好像有点趁火打劫的嫌疑;不让他们还呢,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容易挣来的。时间长了,我妈妈就不去看他们了,也不许我去找林闰邦玩。”石凡说着皱起了眉头。

“你妈妈也真是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帮呀?”

“我外婆和舅舅他们也都不去看小姨。妈妈说,小姨那病是个无底洞,已经吞了很多很多的钱,都不见好转。她做一次化疗,得好几千块呢。我们家的积蓄,都快被她借完了。我妈说,不能再这么借下去,要不然,我长大以后,就没钱给我买房子。没钱买房子,就娶不到媳妇。”石凡说到这里,脸都红了。

“那他们现在去哪里找钱治病呢?”我觉得很好奇。

“这个呀,我可不知道。好像说已经停止治疗了。”

“病好了吗?”

“没呀。”

“那为什么停止治疗?”

“没钱呗。”

“那你小姨会死吗?”

“不知道。”

林闰邦出事了。

石凡第一个通知我。“周一才在国旗下讲话,让我们做个诚实的孩子,现在就开始偷钱了。”

“这可是大事哦。”

“他们家都穷成这样了,不偷也没法活了吧!”石凡感叹道。

“他偷了谁的钱?偷了多少钱?会被抓进公安局吗?”我问。

“说是林闰邦他们班的一个同学,家里是开超市的,就是市场那家超市,你知道吗?那个家里开超市的同学,偷偷拿了家里很多钱,要请他们班同学吃饭,他家里人知道了,找到学校来,他却告诉老师钱是被林闰邦偷走了。”

“林闰邦好大的胆呀。老师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他还这么小,都已经开始偷金了。”我从来不听老师的话,但我也能从中领悟到一些道理。

“最要命的是,林闰邦不肯承认,说这钱不是他偷的。老师把他爸爸都找来了,他还是不肯承认。”石凡嘟嘟嘴,表示不解。

“他爸爸打他了吗?”如果是我爸爸,知道了我做出这样的丑事,非打死我不可。爸爸妈妈常常教育我,不管怎么穷,都不能做小偷,小偷是要被人活活打死的,被打死了都没人可怜。

“打呀。他爸爸一天做四份工作,被老师喊来学校,今天又没工钱了。能不生气吗?”

“他爸爸做四份工作?他爸爸是铁人吗?”我惊呼。

“可不是吗?他爸爸为了还钱,一个人做四份工作:到工地搬运,给五金店送货,给人做钟点工,晚上还要到仓库值夜班。我妈说我姨夫,也就是林闰邦他爸爸,是个旋转的陀螺,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

“还真像陀螺啊。”我爸爸、妈妈、姐姐,每天也都很忙,但是我们的身体都健康,他们不需要透支体力,也能解决我们家的温饱。“你不是说你小姨得了重病吗?你姨夫一天到晚不在家,你小姨怎么办?”

“林闰邦照顾着呢。他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去市场买菜,他说这个时候是菜农卖菜给菜贩的时间,最便宜。人家看他是小孩,常常给他一些挑剩的菜,价钱还能更低点。买完菜回家,他得给我小姨准备好早餐,自己才去上学。中午也得回家做饭给我小姨吃。晚上也得做饭给他爸爸吃。”

“那他为什么不去接送班吃饭?去接送班就不用自己做饭。我觉得林万怡她们家的接送班饭菜挺好吃的。”我咂巴着嘴。

“去接送班吃饭要钱呀。他每天还得给他妈妈按摩呢。因为他妈妈已经不去医院治疗了,说是肌肉已经开始萎缩了。”石凡抓紧了拳头。“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偷钱呀,我是他亲戚都觉得很丢脸。”

姐姐还让我学林闰邦呢,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学的。

“姐姐,你让我向他学习的那个林闰邦,原来是个小偷呀。”我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姐姐她让我学习的对象挑错了。

“不会吧,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姐姐很怀疑。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老师是这么说的。”我鄙夷地说。

“他偷什么了?”

“偷了他们班同学家的钱。”

“他跑到人家家里去偷钱吗?这么大胆?”

“不是跑到人家家里,是在学校偷的,好像偷了好几百呢。”

“你们学校不是不让带钱吗?”

“我们学校是有规定不让带钱。但是那个超市老板的儿子,就是市场的那间很大的超市的老板的儿子,带了很多钱回学校,就被林闰邦偷了。今天林闰邦的爸爸来学校揍了林闰邦呢。”

“哎,真是可怜,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哼,姐姐,现在你还觉得他比我好吗?我们家再穷,我都不会去偷东西的。”

“嗯,我们不学他。再苦再穷,姐姐都能扛着,爸爸妈妈都能扛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我们不能偷,知道吗?”姐姐关切地说。

“那你给我买《龙骑士》吧,最新出版的漫画。”

“要多少钱?”姐姐拿出钱包。

“一套一百二十块。人家石凡的妈妈都给他买了。”

“这么贵呀。我今天买菜了没这么多钱。”姐姐拿出钱包里的钱,数了又数。

“刚才还说什么都给我买呢,马上就说话不算数。”我不高兴地撅起嘴。

“你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呢。我没说不给你买,我现在不是不够钱嘛。我明天就给你买,行不行?”姐姐向我保证。“你作业做完了吗?”

我的作业?今天是什么作业,我不记得了,等妈妈回来问问她吧,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在“家校通”里发布。想到即将拥有的漫画,我心里别提有多美。

姐姐也不再坚持要我学做家务,她说她对林闰邦大失所望呢。

“林闰邦一直不承认他偷了钱。”石凡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咱们教室不是有监控摄像头吗?老师没看摄像头?”我指指教室前面顶上的那只“大眼睛”。

“看了,摄像头拍到就是他走到了王靖宇,也就是超市老板的儿子的座位,在书包里翻了下,然后才离开教室的。那天刚好是他们班的体育课,他一个人走回教室。”石凡说。

“那他还不承认呀?证据确凿呀。”我学电视上法官的样子拍了拍桌子。

“他说那天是王靖宇上体育课时,突然肚子疼,叫他帮忙去教室拿书包里的风油精。他们班有同学作证,也说是听见王靖宇叫林闰邦回教室拿风油精。”

“那会不会是林闰邦回去拿风油精的时候,看见了王靖宇的钱,就随手拿走了?”我俨然成了推理专家。

“林闰邦说他是回过教室帮王靖宇拿东西,可他在王靖宇的书包里什么都没找着,不要说钱,连风油精也没有。”石凡说。

“他还真贪心呀,把钱拿了,连风油精也不放过。”我更加鄙视林闰邦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呀。小时候我们一起回外婆家,看见舅舅把零钱随意放抽屉里,表姐叫我们自己拿去买东西吃,就他不拿,说什么‘要经过大人同意’,我们拿钱去买东西回来,他也不吃。舅舅知道了也没怪我们,说反正钱不多,还要我们多拿点,去买我们喜欢的玩具。”石凡回忆着说。

“那他不是吃亏了?”

“大人们都说他最懂事,我妈妈也常常让我跟他学。说他学习成绩好,又不贪吃,还做家务。”

“我姐姐以前也叫我学他呢。”我愤愤不平,“现在可好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真面目原来这么可怕。”

“可不是嘛。我那天见到他,叫他他都不搭理我。我还懒得跟他打招呼呢。”石凡继续转他的笔。

“我姐姐说,人活一口气,再苦再穷,我们都不能做小偷。”

“对呀。”

“我姐姐答应今天给我买《龙骑士》呢,你的看完了吗?借我看看吧。”我祈求石凡。

“不是说你姐姐今天给你买吗?干吗还要借我的?”石凡不答应。

“不是还没买到吗?就先借给我看一下嘛,借我看一下嘛,要不待会上课我看什么呀?”我不放弃。

“别又让老师给没收了,你都害我没了好几本漫画了。”

“学期末老师不是会把书还给你吗?也没损失呀。老师帮你保管,总好过大家都借走了把书弄烂了吧。”我拉着石凡的袖子,继续祈求。

“不借就是不借,借给你,我上课看什么呀?”

“你怎么就不怕被老师没收呢?”

“那是我的书,我愿意。”

这个石凡,还真是讨厌,看来,下一节课我只好接着咬笔盖了。

“老师不让林闰邦上课了,让他到心理辅导室反省呢。”石凡又爆料了。

“心理辅导室有好玩的哈哈镜,让我去才好呢。”我想起照哈哈镜的经历,不禁偷笑。

“是吗?什么时候我也去玩一下。”石凡好奇地说。

“你想去吗?你学着我,上课的时候跑到课室后面,躺地上滚来滚去,老师就会请你去心理辅导室了。”我毫无保留地传授着经验。

“那多脏呀,回家我妈妈非打我不可。”石凡龇牙咧嘴。

“我的衣服是我姐姐洗,她不敢打我。我姐要是打我,我妈妈肯定护着我,我才不怕呢。”

上课了,石凡放弃了我的建议,倒是我自己身体力行了。我果然又被请到了心理辅导室。

“林闰邦。”老师一离开,我就招呼起来。

林闰邦咬紧牙关,握着拳头,好像随时准备英勇就义。他并不理我。

我走到哈哈镜前,又开始欣赏自己在镜子里的滑稽模样。“哈哈,哈哈哈……林闰邦,你不过来照照吗?”

“呜呜,呜呜呜……”林闰邦哭了起来。

“哎呀,我就叫你照个镜子,我可没打你呀。你哭什么呀?快别哭了,待会老师过来了,我就说不清了。”我本来就不怕老师,可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平白无故惹麻烦。

“呜呜……我没偷钱。”林闰邦用握紧拳头的手揩了一把眼泪。“我没偷钱,我说什么他们都不相信。老师不相信就算了,连我爸爸也不相信我,回家还不让我说,怕妈妈伤心,这样对她的病不好。呜呜……”

看他那样,难道钱真不是他偷的吗?

“不是说摄像头都看见了吗?你就承认算了。我也常常犯错,开始的时候也不承认的,可是老师总有办法找到证据让我承认的。你是不是把钱都花光了呀?”我试探着问他。

“呜呜……没偷就是没偷。呜呜……”

这家伙可真倔,比我还厉害呢。

“摄像头也没拍到是我拿了钱,我就是翻了王靖宇的书包,想帮他找风油精,我也没找到风油精,我离开教室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林闰邦的眼泪“哗哗”地流,我还没见过谁像他这么倔的呢。

我也没心情照哈哈镜了。我不想看着他哭,走到拳击柱那边,拿起了拳击手套,“砰砰,砰砰。”老师叮嘱过我不准碰心理辅导室里的东西的,我才不管她呢,反正心理辅导室里又没有安装摄像头。

“林闰邦沉冤得雪了。”石凡兴奋地告诉我。

“什么?钱不是他偷的?”难道摄像头都会有错?

“林闰邦不是小偷。王靖宇,也就是那个超市老板的儿子,自己藏了钱。”石凡说。

“啊?那他为什么要污蔑林闰邦呀?”我不解地问。

“王靖宇的家长知道他拿家里的钱,不是到学校来找老师了吗?王靖宇怕老师骂,又怕事先说好了要请同学吃饭的承诺不能兑现,就把钱藏了起来。他想起早上体育课的时候让林闰邦回教室帮他拿过东西的,就顺水推舟,说是林闰邦拿了他的钱。”石凡描述着。

“啊?原来林闰邦好心帮他,反而被他污蔑了呀?真是好心没好报呀。林闰邦不是说王靖宇的书包里也没见风油精吗?”

“估计是他记错放风油精的地方了,林闰邦没找着。”

“那又是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呢?王靖宇良心发现自己承认的吗?”我问。

“王靖宇才不会自己承认呢。”石凡愤怒地说。

“那是林闰邦揭穿他的谎话的吗?”我太想知道结果了。

“也不是。林闰邦被大家误会后,他爸爸还打了他,但他一直坚持‘没偷就是没偷’。老师甚至威胁他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妈妈,也就是我小姨。林闰邦和他爸爸怕妈妈生气,不是一直瞒着吗?可是即使听到老师要跟他妈妈告状,林闰邦还是不松口,老师就觉得也许真的是冤枉了林闰邦。”石凡停下来喝水。

“后来呢?你倒是快说呀。”我催促着。

“王靖宇见大家都认为是林闰邦偷了他的钱,放松了警惕,把藏起来的钱,又拿了出来。他不是答应了要请同学吃饭吗?他居然拿了五百块,真就请他们班的好多同学到麦当劳去吃了一顿。

王靖宇见林闰邦为自己背了黑锅,也觉得过意不去,就叫上林闰邦一起去。可是林闰邦都恨死他了,哪里还会去吃这样的饭。

接受了王靖宇请客的其他同学,回来告诉那些没被请客的同学,那些没有吃到麦当劳的同学听着嘴馋,又不服气,就告诉了老师王靖宇拿了很多钱请客。

老师跟王靖宇家里联系,知道不是家里给的钱,就明白了大概。

几位老师一起和王靖宇聊天,说在摄像头看见他藏钱了。王靖宇觉得事情已经没有办法隐瞒了,才说出了真相。

“你猜猜他把钱藏哪里了?”石凡诡异地问。

“藏哪了?”我不知道。

“王靖宇也是个鬼灵精,他居然把钱藏在学校大堂荣誉栏前面的不锈钢扶手里。”

“不锈钢扶手里怎么能藏钱?”我懵了。

“要不怎么说他鬼灵精呢,他把钱卷成一卷,从扶手的接口处往里塞,要不是他自己拿出来了,谁都发现不了。”

“不是说老师都看见监控录像,知道他藏钱了吗?”我问。

“老师根本没看见,再说了,大堂也没有摄像头。王靖宇一开始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才把钱往那放的。”石凡说。

“可是老师说看见他藏钱的时候,他为什么又承认了呢?”我还是不明白。

“谁知道呢,估计是他自己心虚,忘记了大堂没摄像头吧。”石凡假设。

“哦。原来是这样。”真相终于大白了。

“林闰邦的爸爸,知道了自己冤枉了儿子,还亲自到学校,在全班同学面前,给林闰邦赔礼道歉呢!”石凡说,“听说他们班主任,也当着大家的面给林闰邦道歉,说是错怪了他了。我就说嘛,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说过吗?你不也以为是他偷了钱吗?”我说完就脸红了,我也一直以为是林闰邦偷的钱。可谁能想到,摄像头看到的东西,也不是真的呀。

这周一的国旗下讲话,又是林闰邦。他讲话的题目是《只要身正!》。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五年(3)班的林闰邦。我讲话的题目是:《只要身正!》

古时候,有个叫邦子的人,家里很穷,他的母亲病了,父亲被征兵到远方打仗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扛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

有一天,邦子的邻居少了一头牛,怎么找也找不到,因为邦子穷,家里也没牛,就说是邦子偷了牛。

邦子没有偷牛,即使县官用酷刑对待他,他也没有低头认罪。

有天晚上,一位神仙来到邦子面前,说只要邦子承认错误,神仙就送一头牛给他,并答应治好邦子母亲的病。

邦子坚持自己没有偷牛,并不服软。

第二天,县官判邦子无罪释放,说是经过明察暗访,发现了邦子邻居的牛的踪迹。原来,那头牛是邻居的儿子偷了,卖给了邻村的人,换了钱挥霍光了,为了不被家人责骂,谎称被人偷了。

而那天晚上到大牢里的神仙,其实是县官扮的。

老师们,同学们,前段时间我们班一位同学的钱也不见了,我被误会成小偷,还被爸爸狠狠地打了一顿,但是,我记住了妈妈给我讲过的邦子的故事,我相信,只要自己没有做错事,误会总会消除的。

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

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

操场顿时爆发了一阵掌声。我特意看林闰邦他们班,看见那个叫王靖宇的男孩,低下了头。

因为“偷钱”事件,林闰邦成了学校的“名人”,学校知道了他们家的情况,决定上报到教育局。

“可惜我们没有这里的户口,我妈妈说,教育局只答应送一套校服给林闰邦,不能成为低保对象。”石凡告诉我。

“电视上不是有个节目叫什么‘孝心少年’的吗?我看林闰邦就符合条件。”张京萍加入了我们的对话行列。

“我妈妈说,家庭困难的人很多,可是像林闰邦这样坚强又好学的男孩就很少见。我小姨的双腿已经开始萎缩了,林闰邦现在天天帮他妈妈按摩双腿。”石凡说。

“那我们告诉老师,让老师帮林闰邦给电视台报料。”董晴说。

“好消息,好消息!”我一大早走进教室,就听见张京萍的声音。

“什么好消息?”大家把张京萍团团围住。

“我刚才去办公室交作业,听英语老师说,镇里正在举办‘梦想SHOW’,老师把林闰邦的事迹上报了,镇里决定实现林闰邦的一个梦想。老师知道林闰邦现在每天要帮他妈妈按摩,就为林闰邦申请了一台按摩椅,好像很贵的呢。”

“有什么用呀。”石凡把书“啪”地甩到桌子上。“林闰邦的妈妈,也就是我小姨,昨天晚上去世了。”

“啊?”大家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

“昨天晚上我妈妈就接到了电话,让我们过去见小姨最后一面。他们家已经没有钱给我小姨去医院抢救了,我妈妈回来哭了一夜,说是眼睁睁看着我小姨,也就是林闰邦的妈妈,死了。”石凡说完,眼睛里满是泪花。女同学们也都流下了眼泪。

吃晚饭的时候,我跟姐姐和妈妈说起林闰邦的事,姐姐难过极了。

“没有了妈妈,这下林闰邦更可怜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呀!”姐姐放下碗筷,沉默了。

“所以说呢,蒋益,你可得好好学习,妈妈也尽量活得好好的,陪着你们长大。这年头,死得起,病不起呀。一旦有个病痛,就是判了我们死刑。”妈妈也放下了碗筷。

我看着她们,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呀,说什么好人有好报,鬼话。”姐姐忽然生气地说。

“莫要对老天爷不敬,生死有命,你们小孩子是不会明白的。林闰邦他妈妈走了,也许是对他们爷俩的解脱。他妈妈也不想一直成为家里的累赘呀。”妈妈平时都不太关心别人家的事的,这会不知是怎么了,居然感叹了起来。“蒋益呀,你以后也要多关心林闰邦,常叫他来家吃饭吧。也就是多双筷子,我们家还是可以应付的。邻里邻居的,就应该互相有个照应。”

妈妈还不知道,一直以来,林闰邦都是自己给自己做饭吃的呀。

从今天开始,他中午就要一个人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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