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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文化与越文化精神的概念厘定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已经有的研究初步厘清了越文化的外延,为深化越文化的研究奠定了基础,笔者认为关于越文化的外延讨论关键在于时空的二维性。对越文化内涵的剖析则应从文化的含义入手。显然,越文化应是广义上含义,即包括物质、制度和精神这三个层面的文化;而越文化精神则属于精神层面的文化。那么,越文化和越文化精神是如何传承到今天的?

探究和提炼越文化精神的本质特征,必须首先厘清什么是越文化,因为越文化精神依附于其身,是从中衍生出来的一个范畴。如果对越文化的含义都不能取得较为一致的认同,那么,又如何能剖析其精神的本质特征?

越文化是一个歧义较多的学术名词,从不同的角度研究会得出不同的含义。在此,笔者认为有三种代表性观点:第一种认为“越文化”有作为民族文化和地域文化两种不同的含义。前者是指古越族文化,从这个意义上说“越文化”应该涵盖“百越”文化;后者专指“吴越文化”,“越文化”是“吴越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能脱离“吴越文化”孤立地谈论“越文化”(2)。这种观点是从百越文化、吴越文化的视角界定越文化的,虽然把握住了越文化的源流,但过于宽泛,不利于把越文化作为一种特定的区域文化形态与吴文化进行甄别;第二种认为“越文化”包括越国文化、越地文化、越民族文化等三个层面,具体指的是“以越国文化为核心的一种特定的民族文化与区域文化,上可追溯到于越先民所创造的史前文明,下可以延伸到历朝历代延续下来的古越民族的思想观念、特质文化和社会风俗”(3)。这种观点是以时间为线索勾勒了越文化的发展历程以及相关内容;第三种认为“‘越文化’有狭义与广义之分:狭义的叫‘绍兴文化’,是指自古以来辐轸于今绍兴市所发生的文化,这是越文化发生的最核心地带;广义的叫‘浙江文化’,这是越文化发展的辐射范围”(4)。这种观点是基于空间的维度,对越文化的发生地和影响范围做了一个同心圆的边界框定。

已经有的研究初步厘清了越文化的外延,为深化越文化的研究奠定了基础,笔者认为关于越文化的外延讨论关键在于时空的二维性。越文化在时间上先后经历了于越文化、越国文化和越地文化等三个阶段,因此,不能简单地把越文化分别与这三个阶段相等同,而是应涵盖这三个发展阶段;在空间上则与这三个阶段的演变相关联,大致包括以宁绍平原为中心地的现今浙江大部疆域。

对越文化内涵的剖析则应从文化的含义入手。一般意义上,文化有广义与狭义之分。文化在广义上是指人类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在狭义上是指精神文化,即包括宗教、信仰、风俗习惯、道德情操、学术思想、文学艺术、科学技术和各种制度在内的意识形态所创造的精神财富。显然,越文化应是广义上含义,即包括物质、制度和精神这三个层面的文化;而越文化精神则属于精神层面的文化。作为渗透在一个社会物质、制度和精神中的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文化精神是蕴含在文化中的人类精神,乃是广义和狭义文化的精神实质。由此,可把越文化精神界定为是越地民众获得生存价值的依托,是越文化体系的内在品质与独特风格的精神表征,涵盖了越文化的基本价值取向、理想人格、思维方式、伦理观念、审美情趣等内在精神品格,以及在此基础上而形成的越文化主体的态度、评价、情绪倾向和行为方式等外在精神气质。

通过对越文化外延和内涵的厘定,明确了越文化和越文化精神是什么。那么,越文化和越文化精神是如何传承到今天的?换而言之,传承越文化和越文化精神的载体是什么?如果说物质文化表现为以可感知的、具有物质实体的文化事物,制度文化表现为以人类在社会实践中建立的各种社会规范,那么,精神文化又是以怎样的形式呈现出来的?当然,人们会说表现为以人类社会实践和意识活动中经过长期孕育而形成的价值观念、审美情趣、思维方式。不错,但如果进一步深究,就会发现物质文化的载体是物质实体,制度文化的载体是文化典籍,那么,精神文化的载体又是什么呢?答案只能是人。这样问题就出来了,越文化精神的载体是人,那么,这人是于越先民,抑或是越国人,还是现今居住于此的越地民众?

对这个问题最初进行解疑释惑的是陈桥驿先生。陈先生根据《越绝书》的记载推断,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对东南地区的部族采取了同化和强迫迁移的政策,把浙东的于越先民迁至今浙西和皖南等地,把“天下有罪适吏民”迁到浙东各地。这样,于越先民就从原来的聚居中心逐渐分散。同时,浙东于越先民的另一部分,后来又南迁到浙南、福建、广东等地,即所谓“三越”(5)。之后,学者们在论及越地人口变迁时均采取陈先生的观点。如果此说成立,那么,现今居住在越地之民众早在秦末汉初时就被彻底地换了血,已无于越先民、越国人的部族基因与文化基因,已和于越先民、越国人毫无任何瓜葛。然而,文化人类学告诉人们,文化的发展与承继是丝丝相扣的,文化精神只能通过人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如果在秦末汉初时越地就已经彻底地“换了人间”,那么,现今居住在越地的民众视己为大禹和句践的后裔岂不有些荒谬?由于越人的消失,其文化精神又是如何传承至今的?其实,不论越地人口如何迁移,要把土著的越人一次性地迁出,在当今亦非易事,更遑论秦汉时期。从现存的史料及其常理中推论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遗留下来的土著越人,尽管是少数,但与迁入的中原人杂居相处、相融,历经岁月的更替,其子孙后代仍存续于越先民的血脉,无论是从于越的部族基因,抑或是从文化基因上,均可以视已为大禹和句践的后裔,这如同汉族视已为炎黄子孙如一辙。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只有作为文化精神载体的于越先民、越国人的后裔不断繁衍,才能保证越文化精神的世代传承。只要是不从根本上“换了人间”,哪怕换了时间,也换不了越文化的地域特征。这也可从现今的越地民众在生活方式、思维方式以及价值观念上,仍保留着于越文化和越国文化时期特有的文化张力中反向推论得到进一步地印证。当然,在越地人口的繁衍过程中,由于不断吸纳了大量的中原人口,也使得越文化本身的发展因受中原文化的熏陶由粗犷而渐精致、由单一而渐多样,在保留自身地域特征的同时而更多地具有中原文化——主流文化的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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