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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映乡村女性心理矛盾的情结

时间:2022-01-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叫板》是整部作品的重头戏。农村人朴实的天性与城市人追求利益的矛盾冲突,必然引发不对等的心理差异。《风中絮语》设了一个悬念,在唱花儿的农村碎姐和另一个县城有文化的男人之间预设了悬念。这些短篇中塑造的农村女性形象,有来自农村女性传统温柔敦厚、善良朴实的共性,又因生活环境的差异,各具特色。每一个女性形象的心理活动与其个性特征,体现出农村妇女不同侧面的本色之美。

在温润的乡村背景下,农村女人的形象,是作者着意塑造的,这些纯朴善良的女人,让人倍感熟悉和亲切,这些女性形象里有母亲、姐妹等一系列女性亲属的身影。《麦黄时节》里的女主人公,是个典型的农村媳妇。她照顾公婆和孩子,丈夫去城里打工了。麦子黄了,女人和公公下地去收。到了收获的季节,女人的心里反而显得空落落的。打工与收获的矛盾,男人与女人的矛盾,外面的世界与在家时的矛盾,走与守的矛盾构成全部情节的核心。

女人是一个干农活的高手,她割麦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三镰一大把,三把一捆子,每割够一捆,她就会像抱孩子一样把麦子用镰揽抱着放到腰把上,一抽,一转,然后用膝盖顶压着五花大绑一样捆成一个麦捆子。不到半晌,女人身后的麦捆已像育儿室的婴儿一样躺成了一长排……背粪、耕地、种麦、割麦、碾场、扬场,只要是一个山里人会的,女人几乎全会,女人还会摞高得能顶过树梢的麦摞。在农村这是最平常的活计,每一种活儿都需要特定的技巧,一个女人把所有的程序都操练得如此成熟,说明她是一个干练的农家“巧妇”。在阅读的时候,时常想起农村那些熟悉的女性形象,她们在农村广阔的天地里,独立地与大地“对话”,播种,收割,精心地侍弄着自家的田地,安排着自给自足的居家生活,她们都是能力很强的女人。在这里,始终感觉作者是按照一个姐姐的形象来塑造这个人物形象的,没有给女人一个确切的名称,而是直呼女人,让一个普通农村女人的背影,承载了无数同类辛勤劳作的负重。将微尘与微景无限放大,让读者追述那些熟悉的乡村身影,心绪波澜起伏。小说里隐于细微处的情感牵动,着实是火会亮小说藏在暗处的魅力。

女人即使是一个干农活的能手,仍无法像理清农具那样理顺内心的矛盾与纠结。男人外出打工,在城里盖高楼,可那楼到底都是谁在住呀,她时常产生这样的疑问。但是没有人能给她答案,男人也不能,她只能在困惑中思考。女人也想出去打工,为了盖新房,买拖拉机。男人外出打工的目的没有交代,通过女人的期待来表现意味着什么?男人是为了改变生活而外出打工,女人除了改变生活,还有内在为了突破农村家园的“土围墙”而外出打工,其实是暗含着追求自我提升的过程。这一方天地,随着男人外出踏开的小路延伸了她们对未知的城市生活的向往。

一个农村女人的自我突破,就从男人打工的这个缺口上打开了,女人沿着这条乡村通往外面世界的“小路”走出农村的“门槛”,走上了遥远而陌生的城市水泥路。她们希望追随着男人的脚步一同前行,担心自己也像农村被“撂荒”的土地,罩在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后,满怀惆怅地站在村口张望,那种寂寞和孤独,她们已经承受太多了。女人以外在的理由掩饰了内心的纠结,“走”与“守”的矛盾冲突,激活了她们的觉醒意识。女人的胸怀如同农村的广阔世界,她们的涵容与忍耐力非同一般,但她们的情感世界是丰裕而富足的,她们与男人同心同行共建家园的信念,是土地上长出的最丰硕的庄稼。

《叫板》是整部作品的重头戏。娟娟从小受母亲的影响,有唱西北地方戏秦腔的天赋。她来到城里,从自乐班的演唱开始,受到城里人的欢迎,从公园唱到茶座,然后被选成土特产代言人。在走向城市化的过程中,娟娟始终保持了她来自农村朴素执着的本性,因为喜欢而演唱。经济利益的诱惑,无法遮掩她快乐演唱秦腔的天性。围绕着娟娟,作者塑造了她周围,在经济利益驱动下的一系列人物形象。这是一个经济主义或者消费时代,在农村与城市之间互动的媒介——秦腔粗犷豪放的特质与城市环境中狭小的精打细算,追逐利益的目标,不能无缝对接。农村人朴实的天性与城市人追求利益的矛盾冲突,必然引发不对等的心理差异。作者在缓慢的叙述中,隐含着批判与质询,农村与城市对同一出戏《叫板》的理解不同,行为方式更不同。娟娟是一个西部艺术人物的典型形象,她不为世俗所囿,尽管再现天赋的过程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和矛盾,但她朴实的原乡风格让她倾听土地呼唤,唱出自己的歌谣。这类女性形象在《风中絮语》《羞与人言的故事》里都出现了,可见火会亮在小说中对这些女性形象的情感依赖是很深的,因为她们都生活在他的周围,让他充满感念。

《风中絮语》设了一个悬念,在唱花儿的农村碎姐和另一个县城有文化的男人之间预设了悬念。用城里人和乡间女人之间的一丝悬念,牵引出一连串的故事情节,一个女人的心绪,都在花儿里唱响:“花儿不是我欢乐着唱,忧愁着解个心慌。”农村女性温柔伤感的细腻情绪,与朴实大度的豪爽,两相互补,那些朦胧的意境填满了空白的叙述。从此看出,火会亮小说迂回曲折的情节,在自然的叙述中,又有独具匠心的精巧构思,这样的情景剧,设置了连环画的戏剧效果,趣味横生,又令人深思。作者不显山不露水,沉稳的力道隐于那些熟悉的人物身上,他相信他们与故乡的土地一样厚实而值得依赖。《冬天的故事》里,写那些淳朴的农村姑娘剪窗花是有灵性的,而出嫁之后剪的窗花只是窗花,失却了灵性,因为一种绵长的心绪,情感上的失落或者生活的平淡,渐渐磨平了姑娘内心纯粹的期冀,用一段花儿表达心声,细腻地掩饰了所有曾经向往过的美好情景。

这些短篇中塑造的农村女性形象,有来自农村女性传统温柔敦厚、善良朴实的共性,又因生活环境的差异,各具特色。每一个女性形象的心理活动与其个性特征,体现出农村妇女不同侧面的本色之美。所以,这些女性形象,在阅读中有似曾相识之感,她们身上的某些熟悉的气息,让人回想起农村的父母和亲戚,他们身上流动的血液,永远与土地的脉搏是一致的,常常让人感受到一种源自故乡和土地上“根”系的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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