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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漂八载记

时间:2022-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当初转业时才30多岁,曾被称为全省最年轻的调研员。由之而改编成的电影被译为《乱世佳人》,也风靡全世界至今。由于关帝尸首不存,先主只好在成都建了他的衣冠庙。由是,洗面桥得名且存于今。得到老首长们的帮助,再工作后,便移居距离单位比较近的东城根街。现在的东城根下实无城墙了。古代统治者视万民若牛羊等,故称管理民众为牧民,称州长为州牧。西康后,再至川边。在昆仑山下飘了十五年,未见玉,更未见玉生华。

掐指一算,回到成都已八年了。

国庆期间,中学同窗嫁女儿,一帮中学同学聚在一起,都相互打趣,你娃娃也快当公公婆婆、老丈人老丈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了。呵呵!当初转业时才30多岁,曾被称为全省最年轻的调研员。现在都快50了。

以前上学时曾略看过出生于20世纪第一年的Margaret Mitchell的Gone With The Wind,这部小说出版后到现在一直都是畅销书。由之而改编成的电影被译为《乱世佳人》,也风靡全世界至今。是“佳人”不知引得了全世界多少少女为之流下了多少泪水,但是我对于故事的情节并不是太清晰。只是对于其汉译名“飘”这个字很对胃口。现在的感觉是觉得这部小说原来的名字Tomorrow Is Another Day还要合我的胃口些,似乎更适合我时下的境遇。

“with the wind”固然是“飘”,“with the water”就该是“漂”了。在西域“飘”了十五年,以为回到故乡,就该归根了。但是,不知不觉间,八年过去了,感觉还是一直处于一种“飘”的状态。

早年有“北漂”一说。居大西北时,似乎有几次差点沦为“北漂”。“北漂”未成,而今成“成漂”乎?

还成后,先寓居某子闲房数日。时其正欲将其房租出去,所以我只暂时在他的房子里待了几天。这个地方与衣冠庙比较近,衣冠庙往城里走点,一环边是洗面桥。据说三国时,曾被人“刮目相看”的“吴下阿蒙”夺回了被蜀汉“借”走不还的荆州,从而使得关帝败走麦城,进而在当阳附近被孙权所派人马捕杀。由于关帝尸首不存,先主只好在成都建了他的衣冠庙。据说先主每次前去祭拜时,都会在衣冠庙前的小河下马,洗去脸上的风尘,以示对兄弟的尊敬。由是,洗面桥得名且存于今。刘关张桃园结义,兄弟情深,不由人不感佩。算起来,我与某子,当时亦是兄弟。其时其事,现今想起来,亦“gone with the wind”。

数日后,迁是地不远处之芳草街。老刘在《说苑》中曾说,十步之泽,必有香草。这大概是成语“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的源头。那时在是街居住到我被组织上安排工作时,有三四个月的时间。算起来也不短了,但好像没发现有个什么草能称得上芳的。倒是在街角曾有个卖近学术方面书籍的小书店,现在想起来,好像有点“芳”。那时正跑工作,瞎跑之余,常去光顾。只是现在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前些日子,路过是街角,是店早已改卖他物了。睹此情致,心似荒野,更无芳草了。

中间偶尔去侄儿江娃处住,打扰他许多。前些年,江娃也有些变故。现在想来,或许与那时打搅他有些关联。真是对不起这个孩子了。

得到老首长们的帮助,再工作后,便移居距离单位比较近的东城根街。心下有些狐疑,明明是地属于城西,何名东城根呢?撰是文时,查资料,方知是地正好在少(满)城东城墙根下。难怪呢。记得小时候过蜀都,似乎还有不少城墙。到在省府上学时,已不多见了。现在的东城根下实无城墙了。只是自是地再往北走,军区大院外墙还保留了一小段“古城墙”。每次从是城墙下过时,便想起,成都也曾是一国之都的。据说有关方面正在考虑重建蜀都皇城,不知确切否?果如是,则东城根或将为西城根矣。

东城根边上,有个九龙宾馆,是国防科委的老领导、达县老乡上将军爱萍同志题的馆名。这个宾馆的主人与我在西北当兵的那个地方有点亲戚关系。在部队时,曾参与编过一本《地火奔腾—中国地下核试验纪实》,也是请老将军题的。那时将军已90多了,据说已封笔了。但听说是题这本书,还是题了。看来这当是将军绝笔了。

东城根街上有个东城根小学。每次从其门口过,看到巴金老人在校园里安静地坐着,就寻思着,今后女儿可以到这个学校上小学。女儿后来虽没有能在这所巴金小学上学,但还是在她奶奶的房子旁边的双眼井小学上的学。看学校介绍,巴金的故居就在学校的校址上呢。看来,女儿现在上的学校才是真的巴金小学。巴老名尧棠,小女名尧风,他们同辈吗?呵呵。

东城根边上有条街,名字叫八宝街。等我到了藏区后,才知他们藏传佛教敬奉莲花等吉祥八宝。看来一切都有定数啊。

东城根的房子是个老房子,但有个浴盆。小女第一次来时,看到这个大大的浴盆,兴奋地说,今晚我终于可以好好地洗个澡了。听到女儿这样说,心里不由流下泪来。

“5·12”后,自杭还蓉。从机场到城里的路上几乎一个人、一个车都没有,而对面到机场的路上却堵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到岷山饭店下了车后,一个人拖着行李匆匆地往家里走,看到路边全是躺着、坐着、站着、走着的人,似乎都奇怪地看着我。后来才晓得那天官方预告有强余震,所以大家都出来避震了。估计这帮家伙当时看老夫的样子,心里定然在说,这个瓜娃子,都在往外逃,他还往屋头走。震后不久,成都好像还有一次强雷,一晚上打了数千次滚滚猛雷,震耳欲聋。可那晚有朋自远方来,喝醉了。那晚睡得真是雷打不动了,根本没听到雷声。第二天大家说起时,都笑我两次灾难都躲过了。

到西康后,在雅州、棉城,组织上均安排有房子,东城根的房子就退了。游击中,积攒了二十余年的数千册书放在了六家兄的店铺里,一直到现在。六嫂说,书都长霉了,耗子也啃。母亲的小房子在装修了,装好后,我的这些书就不会再受潮了,就不会再让耗子啃了。

游击中,“游牧”到草堂浣花溪边上的牧电路。这个地方为何叫牧电路呢?旁边倒是有个水电校,还有个水电设计院。牧者,放牧也。古代统治者视万民若牛羊等,故称管理民众为牧民,称州长为州牧。曾称帝蜀都之先主就曾当过徐州牧。这些水电单位就是“牧电”的吗?棉城本出石棉,现已无棉,只“水头”而已。若单位上管电力的同志说的,石棉是个“水电窝子”哦。想想在西康的工作,竟然也曾“牧电”呢。

草堂边,单位上是有栋楼的,只是我们这些晚辈是享受不了的。行于浣花溪边,便想起在虞城拜访战友时,在沙家洪上与求是同窗等之“王(黄)四娘”的趣事来。与家人夜游草堂时,更起与杜子《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之同感来。其时其感甚为深切。

西康后,再至川边。盆边行走,总会累的,也似乎很危险,总还是需要回到盆中来的。于是,暂时到了玉华村。昆仑出玉,我为小华。在昆仑山下飘了十五年,未见玉,更未见玉生华。此番可见耶?

朋友说,这个村子太小了,还是到公行道中住吧。公行道,莫非诸公皆可行耶?停于是道中,家人为蜗居添了不少家当。特别是家人网购的小书架,很是好看和实用。蜗居虽陋,却也出了很多小品。两本小册子,给锦城学院的题词,给左棉中学同窗的木刻,等等,即出是居。画友天香玫瑰说她的画室应是天下最简陋的画室了。与我相较,像我原来中学的物理老师爱说的那句话,“非也哦”。

我虽行伍出身,但起于学子,部队上也是搞技术和文字工作的。所以,若众战友所说终未脱“老九”味道。西域十五载,与老家的时差总是倒不过来。于是,便成了懒人。女儿来看我,忍不住就说了,爸爸,你还是把你的屋子收拾一下嘛,又乱又脏。呵呵。

公行道中,总想起我那数千册长霉鼠咬的书,总想着早些给他们找个家。正在焦虑时,中学同窗说她在成都有个房子想租出去。于是,跟她一说,便让她吃了些亏,把她的房子租了下来。我的书还在六哥处,但在这个地方住,有一点让人很欣慰,这地方就在母校旁边。

每天过机车厂,总会想起当年读书时与同学们到厂区来买彭县军屯锅盔吃、逛市场、在俱乐部里跳坝坝舞、看电影等情形来。今天还与揭阳的大学同窗在微信里说起这些记忆深刻的往事呢。机车厂现在虽然并到了南车集团,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熟悉的俱乐部、熟悉的医院、熟悉的厂区等等。特别是厂门口那条小巷子,那两根限车行的小铁管,都还杵在那儿。“4·20”那天早上去陪家人上课,过那里时,突然听到巷子旁的宿舍里一阵嘈杂。初以为厂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乱子。等走到6路起点站时,才发现楼里的人都出来了,有点像“5·12”的样子,说刚地震了。呵呵,怎么我一点感觉都莫得喃?麻木了?还是因为搞过地质,对地震失敏了喃?又躲过一劫了吗?

是地在成华,又名华林,还以为是华之宿地了呢。但与家人商议后,还是决定将母亲的小房子收回来。在母亲的房子里住着,才有在家的感觉,我那些像我一样成漂了八载的书也才能回家。

据说白子初到京城,老前辈说:“长安米贵,居大不易。”蜀都自然是蜀国的京城了,计亦居不易。以现在的行情,不只米贵,什么不贵呢?八载八迁,成漂岂易?而今再迁,当不再漂了。蜀京还是要居下去的。有母亲的房子居,虽不易,亦当居之。寒露了,霜亦将至,住在母亲的房子里,定然温暖!电视也可搬过去,家人说爱家套餐也可迁过去!

可!

癸巳霜降前梓水先生于西川龙潭水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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