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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岁月的寻找

时间:2022-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对“希望的言语”寻找的过程中,作者也会时常被一种失落困扰。读者作为“希望的言语”的受众,无疑在作者心里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因为他非常清楚,他是在为读者们寻找。在阅读这部文集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作者就像文学圣殿里一个虔诚的信徒,把“寻找‘希望的言语’”作为自己神圣的人生使命,将所有喜悦、失落、等待、坚守,都寄托在这个使命之上。

这篇读后感到底用一个怎样的题目,我思考了N多遍。从起初的“无焰的烛光”到“守望缪斯”,到“以朝拜者的姿态倾听”,再到现在这个题目——“穿透岁月的寻找”。这无疑暴露了我语言的困乏和表达的笨拙,但也正是这种困乏和笨拙,彰显了这本文集所给与我的难以表达的触动和震撼。

《寻找“希望的言语”》这本文集是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吉林省文联、作协秘书长、《作家》杂志主编宗仁发在二十多年的编辑生涯里积累下来的文字,其中有书序,有作品评论,有对作家的点评,有对某个时期文学现象的评述,有某个时段的个人阅读札记……阅读这样一部文集,你会感觉仿佛进入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时空隧道,越过所有时间空间的障碍,与当代文学许多代表人物和重要事件亲切重逢。

由于作者的编辑家、评论家的身份,使作者似乎始终置身于一种所有言语旁观者的态度,字里行间透出明显的冷静和理性。但毕竟言语也是有灵魂的,认真读来,你还是能从那些冷静和理性的表述中,察觉到作者在对“希望的言语”穿透岁月的寻找过程之中,波澜不惊却丰厚凝重的深重感情。

作为一名古道热肠的编辑,作者“在从事文学编辑工作二十余年的经历中,每一次与一部好作品相遇都会激动不已。”对年轻诗人的出彩表现,他明显带有前辈的欣喜和宽慰,“很难想象他们的世界观这么早就染上了悲剧色彩,在他们的作品中丝毫不存在年龄和阅历造成的幼稚及单纯。我不知道这提前到来的沉重会不会窒息他们本应充分享有的青春活力,可欣慰的是他们的感知自然超越了体验。”在一些写作多年的诗人忽然产生新的顿悟,拿出了使人兴奋的作品时,他似乎比这些诗人还要兴奋,赞叹“他们像凤凰涅槃一般重获了艺术的新生。那些逝去的辉煌和诗坛的魔椅不再是他们创作的不易卸掉的包袱,他们让作品说话并说出了力量。”进而他发出诗意的感慨:“在诗人的心灵中,蕴藏着雷,蕴藏着电,蕴藏着火,蕴藏着风,它们一经迸射,那便是艺术的创造。”

在对“希望的言语”寻找的过程中,作者也会时常被一种失落困扰。“诗坛沧桑,早年功成名就的诗人大部分已阔别诗歌,余下的一小部分基本属于勉力维持,总让人感觉是好汉当年,昨日黄花。”在这种失落之中,作者非常忧虑和无奈。“上一个年度曾让我十分欣赏的诗人,这个年度不是在重复自己,就是在摸索中失去了平衡,露出某种窘态。我理解他们的执着精神,可不能伸出什么援手,给他们以任何的帮助。”

作者这许多激动、欣慰和失落、无奈交织的情绪,体现出的是对文学一种深挚的热爱,这种热爱,潜藏在冷静的语言之下,无法掩饰地流淌在字里行间。

在寻找的过程里,作者也在期望和等待,文集的许多处,体现了他的这种思想。“与好诗相遇,仍是一种美好的期待,拿出耐心来接受寂寞的考验吧!”“新世纪的诗歌还在路上,让人们拭目以待的那一切还正在缓慢展现,大家耐心地等着吧。”当这种等待有一点哪怕微小的收获,他都会表达出期待已久后的那种欣喜,“平静的年份蕴藏着多种可能,有关诗的曾被打碎的清规戒律再现出原初的光泽时,预示着循环中不知不觉的上升。”

对“希望的言语”,作者不止在寻找,他也像一名园丁,扶持着那些初露端倪的希望。对“80后”诗人,他如是说:“他们的诗也许现在还不需要技巧和成熟,先让这些野草简单地生长着吧!少有什么园丁之类也许更好。”对诗坛的新面孔,他采取的是一种宽容的态度:“他们的写作暂时还不够稳定,同一个名下的作品,这首与那首比较,也参差不齐,但我相信一首好诗的偶然性大多会连通着一些好诗的必然性。”在这些文字里,我们仿佛看到,一位寻找“希望”、也扶持“希望”的长者,那一注欣赏的、包容的、期望成长的目光。

读者作为“希望的言语”的受众,无疑在作者心里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因为他非常清楚,他是在为读者们寻找。“表面上看是我在像一个园丁在果园中挑选果实,其实我选择的目光中已包括了我所假想的读者意愿,每一个判断都是我的直觉与假想的读者之间的契合。”在“寻找”和“发现”的过程里,他始终抱着一种对读者诚惶诚恐的态度,希望自己做出的选择,能够真正“以飨读者”,因此,他说,“好诗的标准的确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容易众口一词,我只能在对个人把握负责的同时,来接受时间和真正的读者双重检验。”

作为一名评论家,作者也在寻找。他要在一部作品浩渺的文字中,找寻到甚至作家本身都未曾发现的光芒。同时,他的评论并没有局限在对某一部作品、某一个作家的点评,而是用睿智的目光,关注着一个时代、一个流派的文学走向,他写“世纪之交的中国小说状况”,谈“民族文化派小说”,从各种显像中剖析其中的内涵和本质。他就像一位技术高超且具有极强责任感的医师,为中国的文学望闻问切。虽然他针对的躯体如此庞大以至于他只能停留在诊断的阶段,但这种即使说不上完全精确的诊断,至少为开出良方提供了一种可能。

在阅读这部文集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作者就像文学圣殿里一个虔诚的信徒,把“寻找‘希望的言语’”作为自己神圣的人生使命,将所有喜悦、失落、等待、坚守,都寄托在这个使命之上。面对诸如“文人下海”等现象,他曾经忧心忡忡,“商海的琳琅满目的确充满诱惑,可作为‘麦田守望者’的文人要也是神不守舍,岂不是田园将芜吗?”他也曾这样叩问:“在一个崇尚实利的环境里,谁还愿意守护个性,谁还能钟情文字中的人生,还甘于寂寞,承受孤独?”但是,无论文学的生态环境如何变化,无论有多少文学阵地在现实的强劲攻势下宣告失守,他却始终为了一份寻找,甘愿二十几年如一日,做一个寂寞的“麦田守望者”,为了“使诗歌的火苗好好着下去”而坚持“添柴挡雨”。而且,他对“希望的言语”,从没降低过标准,他说:“无论如何我不能忍受某些人把对文学语言的糟蹋当做成就来炫耀。语言是文学第一要素,这话没错。”

就这样,二十多年来,他这个虔诚而谦逊的信徒,始终隐身在作家炫目的光环背后,隐身在众多他所热爱着并心灵相系的读者的视线之外,甚至隐身在冷静、理性的文字背后,从不张扬他内心汹涌澎湃的热爱。但是,无论他怎样的隐身,二十多年的虔诚信仰、坚守以及昭然业绩,无疑已经使他成为文学这个圣殿里的一位圣贤,他发出的“寻找‘希望的言语’”的声音,圣殿里的所有人,都会屏息聆听。而我等这些真正的信徒,只有以一种朝拜者的姿态,全心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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