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文摘》1999年第6期，载北京大学马戎先生题为《罪与孽：中国的“法治”与“德治”概说》的文章，提到了当前我国文化建设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即：法治建设对于中国社会的现代化发展是至关重要的，但单凭法律的健全和完善是否会解决所有的社会弊病？该文的回答是否定的，同时提出了对策，即在加强法治的同时，还要加强德治，而且这一加强要重视对中国几千年传统德治经验的研究和借鉴。文中观点是很有见地的。
当前社会上的种种现象已经说明，法治是必须的，但不是万能的。我们已经看到，当前法律越多“作奸犯科”的越多，而且案子越来越大；物质生活越改善，道德水准反而越低下；法律的强制力所鞭长莫及之处，不道德行为、打法律擦边球的行为，均堂而皇之地存在。这一切都告诉我们，在抓法治的同时，还必须重视并抓好德治；外在的强制性约束没有内在的良心上的约束作基础，是难以奏效的。
如何建立中国的德治？这可以从不同层次，针对不同对象，设定不同的坐标。但有一点不可忽视，即要借鉴中国德治传统。今天，历史地、客观地分析中国传统社会中的德治精神、内容与形式，对于分层建立社会道德规范体系和约束机制，对于把社会普遍道德规范与政府法律规范协调起来，是有重要启发的。同时，要重视中国传统德治中的民间道德规范建设，这是一种在国家法律和习惯法之外，植根于广大民众内心深处的道德规范。这种道德规范大多还与民间宗教密切相连。历史上我国各种各样的民间宗教除少数邪教外，大多数是劝善和提倡自我道德约束的。对于这些民间宗教，要具体分析、依法保护并加以正确引导，使之为建立和完善我国民间道德规范所用。不然，基督教等在中国扩大影响，满足相当一部分群众法律之外的道德规范需求，就是必须的了。
1999年6月30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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