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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之闪电,就从这里划破黑暗

时间:2022-01-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参加邬老师的学术沙龙的两年时间以来,我多次感觉到自己怀揣着扑闪扑闪的亮光而归,而最让我铭记于心的便是那次关于“现代高等教育属性的裂变”的讨论。2003年9月下旬的一个晚上,邬老师与他的研究生们在教务处的会议室里举行了一次确定主题的学术沙龙。那么,邬老师并没有表明个人价值倾向的这个论题是否有科学的底蕴和思想的支撑呢?

思想之闪电,就从这里划破黑暗——邬大光教授的学术沙龙援例

2003年9月,我非常荣幸地成为厦门大学高教所的一名博士研究生。跻身这个集体之初,我便感受到这里有一股浓厚的学术氛围。学术例会、学术报告以及学术沙龙,都成为高教所人生活的一部分。19世纪初,洪堡在柏林大学推行改革时,曾提出了“为生活而科学”的口号,崇尚一种“科学即生活”的理念。我想,厦门大学高教所正在追求这种价值与理念,而且超越了洪堡的新人文主义,更好地实现了与经济社会以及生产实践的结合。可以说,这是从事科研工作的最高境界和最佳形式。对于曾经在行政部门摸爬滚打过两年的我来说,在经历了一个不适应的阶段之后,才逐渐地融入这个集体中来。在今天,我已经深深地体会到这种学术氛围带给我的启示与收获,能够让我静心,让我开心,让我在幽暗的苍穹中看到闪闪星光,让我在茫茫的烟海上发现熠熠灯塔。尤其是邬大光教授每周不定期举办的学术沙龙,在他那种敏锐的思维、深刻的见解、独特的视角、口若悬河的谈吐以及强烈的时代感的触动与搅拌下,我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一线闪电,划亮了我们思维的晦暗,让我们捕捉到了思想的点滴亮光。这些亮光,或许就成为我们科学研究的孵化剂,成为我们长篇大论的中心点,甚至成为我们理论创新的思想源。在参加邬老师的学术沙龙的两年时间以来,我多次感觉到自己怀揣着扑闪扑闪的亮光而归,而最让我铭记于心的便是那次关于“现代高等教育属性的裂变”的讨论。

2003年9月下旬的一个晚上,邬老师与他的研究生们在教务处会议室里举行了一次确定主题的学术沙龙。邬老师首先提出了“现代高等教育属性的裂变”这个论题,但是没有马上阐述个人的观点,而是先交给我们来讨论。于是,大家你一句我一言地议论开来。有些同学侃侃而谈,说得振振有词,尽管其思想观点我不太接受,但其表现形式却也让我折服和欣赏,让我再一次体会到我曾总结过的一句仅供自己品味的话:教学与其说是一种科学,不如说是一门艺术。有时,大家的争论脱离了主题,或者跳出了邬老师的论域,这时邬老师便会适时插话把我们牵引回来。这次沙龙从晚上7∶30到10∶30,应该说,三个小时的讨论,原始记录可能不下十万字。但是,一般情况下,我听别人的学术报告或者学术见解,倾向于捕捉亮点,而不是收拢观点;倾向于让十万字变成一句话,然后再变成另外十万字。因而,要我具体甚至对号入座地来讲述这次沙龙的观点,我真的没有这种准备,也没有这种乐趣,而只能结合大家的议论,用自己的思想来陈设这次沙龙留给我的珍藏品。

1.千回百转的论题,核心问题还是要明确其包含的要义

一个论题或者一个题目,就像一个人的一双眼睛,显示的是其灵气与活力,不愧为心灵的窗口。但是,现在许多论题,讲求包装,注重修饰,其内涵与精神倒值得推敲。就像一双眼睛,不是要我们把单眼皮变成双眼皮,把短睫毛变成长睫毛,把小眼睛整容为大眼睛,就成了心灵窗口,而主要是从其是否炯炯有神、活灵活现等角度来比作心灵的窗口。那么,邬老师并没有表明个人价值倾向的这个论题是否有科学的底蕴和思想的支撑呢?我想,如果要把“现代高等教育属性的裂变”当成一个课题来做,至少要明确两个最基本的问题:一是何谓高等教育属性,有哪些属性;二是变成了什么属性,如何裂变的。但是,我们可以从多个角度来谈论事物属性的裂变,而且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谈论这种裂变,都离不开对属性本身的认识。

有同学认为,事物的本质是变化的,属性也是变化的。应该说,这种观点是不科学的,正如同各种“反——本质主义”与“反本质——主义”一样,有点异举以鸣高。确实,事物的变化是绝对的,万事万物都处在变化发展之中。但是,这是从现实存在的确定的具体的事物来说的,而不是人们为了认识事物特意创设的某个属于哲学范畴的东西。“属性”这个概念,就如同“本质”这个概念一样,是人们为了用来认识事物而创设的一个概念,是在总结众多同类个体的共同特点的基础上来认识该类个体,主要体现在认识方法论上的意义。因此,属性最初意义也即类属性,是事物内在性质与特点,是不变的。打个比方,人们对老虎的认识,首先是总结了众多老虎的共同特点,诸如“吃人”“凶猛”以及某些外在特征等属性来界定老虎,然后,人们再根据老虎的这些属性,就可以识别以后碰到的动物是否是老虎,是否需要尽快逃避。可见,如果我们从事物属性本身的裂变来说,是有悖于属性的基本观点的,因为事物的属性是不变的。如果要在肯定立论正确的前提下来讨论该论题,那么我们就应该从对属性的认识角度来谈认识本身的变化与发展。以前没有强调教育的某种属性,是因为我们没有认识到它,或者条件不成熟,我们还不能利用它。就像在计划经济条件下,教育的商品属性与产业属性被隐蔽了,只有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才被展现出来。但这并不是说教育不具有商品属性与产业属性,只能说我们在那个时候还没有认识到教育的这些属性。

2.简单蕴藏着复杂,熟悉对应着陌生,基本包含着伟大

确实,世界上常常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自以为非常熟悉的东西,往往成为我们最不留意的东西,因而也就成为我们最不了解的东西。然而,这些最熟悉的东西,既是我们认为最简单的东西,也正是最基本、最本质的东西。我们通过对这些基本问题的把握,经过逻辑推理,建立思维体系,往往得到出乎意料的结果与创新。应该说,在这次沙龙之后,我对属性问题的继续思索,使我远远超出了对于“教育属性是什么”“都有哪些教育属性”等许多关于教育属性本体论的狭窄视野,而通过对本体论的把握上升到了教育政策对教育属性的选择,上升到了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的关系,上升到了各国纷繁复杂教育实践活动的属性描绘与理论分析,上升到了中国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实务的理论依据与属性选择……这些众多的理论创新与独特见解有理有据,并且由一条主线串联起来,显得完整、严密与紧凑。后来,经邬老师获准,我已经确立“高等教育属性论——教育政策与高等教育属性选择的新视角”作为我的博士论文题目。论文开题前后,邬老师对我说,你的论文类似于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别人的任何观点和见解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不知道邬老师是在褒贬我的论文,还是在中性地评价我的论文。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选择该论题,并不是刻意要建立一个理论体系,只是觉得这里有许多东西值得挖掘和厘清,有一种强大的力量驱使我去做这个思辨性较强、跨度较大以及研究相对贫乏的课题。

事实上,我是一个务实而不务虚的人,一向坚持高等教育研究要面向现实,面向实践,面向问题。而且,在博士研究生期间,我涉及的高等教育课题非常广泛,由理论到实践,由宏观到微观,包括高等教育基本理论、管理体制、民办教育、高职高专、学籍管理、教育国际化与民族化、教育价值观校园文化等,并形成了一篇一篇论文,这也是我来厦门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之前就确定的学术方向。我不敢说,这些学术论文都是在综合当前学界研究的精华的基础上的创新,但是可以肯定地说,他们都经过了我个人思想的过滤与剖析,可以为自己进行理论研究与实际工作提供一定的指导。然而,一年多来,我还是觉得只有“教育属性”这个论题最值得我去做博士论文。如果这个论题除了个人的兴趣外,还能引起大家的思考、兴趣与探讨,那么这就算是一个成功的论题。而让我萌生做这个论题的念头的原因,虽然还有其他某些方面的启示,包括潘先生在高等教育学专题讲座提到的高等教育的基本属性问题,但是,与这次沙龙是分不开的,甚至可以说,孕育于这次沙龙。

3.我认识到了学术沙龙在科学研究上的实际意义

以前,我认为有些争论毫无意义,讨论不出什么成果来,完全浪费时间。但这次沙龙之后,我觉得这些争议,你可以从多方面来发掘其意义。如果别人提出一个你认为明显不正确的观点,那么你可以分析为何人们把这些简单的问题弄得变了方向,或许你会理出许多重要的发现;如果有人提出了一个你闻所未闻或者似懂非懂的问题,那么你可以继续去了解与思考该问题,说不定会给你带来一个很基本的知识点;如果你能捕捉到别人话语的思想闪光点,或者把别人当时还显得晦暗的思想之璞玉,通过你的“脑库”加工成为光彩熠熠的思想之碧玉,那么你数分钟的静心倾听抵得上数天的闭门枯坐。因此,开办学术沙龙,除了促进交融、培养感情、学会表达、塑造个性等作用外,对提高个人的学术敏感性、学术悟性、学术修养水平以及增长知识、获得思想灵光等,都是一条非常有效的途径。但是,就从提高直接的学术价值和学术意义来说,一次成功的沙龙,我认为需要具备以下几个条件:第一,有一个能控制局面的人。他不仅在沙龙中要有一定的权威,而且对讨论的问题比较精通,同时对别人提出的问题要积极思考。第二,有一个主题。只有确定了一个主题,大家的思想才能交锋,才能产生火花,才能引起共鸣。第三,要有所准备。主题确定之后,要留一些时间给参与者考虑,必要时还要去查阅资料。

以上的粗略思考,是我在那次沙龙中产生的,或者是由这次沙龙引发的。我觉得自己从中受益较大,也相信同伴从沙龙中发现了许多锁定在自己脑海中的珍藏品,可以拿出来共享。我在日记中写了这样一句话:一定要把厦门大学高教所的这种学术氛围和治学精神带到工作单位。

(2005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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