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地铁与乘火车

在美国“学会”乘公共汽车之后，在奥克兰市我见到了地铁站。在地铁的入口处，竖着“BA”两个字母。

旧金山的地铁很宽敞

在非高峰期间允许自行车上地铁

在美国，只有旧金山用“BA”作为地铁的标志，那里人人都称地铁为“吧”——“BART”。原来，“BA”是“BART”的简称，而“BART”则是“湾区捷运系统”开头字母的缩写。

从奥克兰可以乘地铁去旧金山市区。

我和妻跟小儿子说起准备乘“吧”去旧金山，他说最好还是等休息日，由他带我们去乘。他担心我们没有在这里乘过“吧”会迷路，因为这里的“吧”有好多条线路。但我和妻决定“独立行动”。

那天，我们乘公共汽车来到奥克兰十二街，从“BA”标志牌乘卷扬电梯往下走，来到地铁车站。这里的地铁站跟香港有点类似，四面全都砌着深红色的砖头。

从奥克兰到旧金山市中心，总共五站，地铁票价为二元二角美金。在上海，乘同样路程的地铁，只要三元人民币。

在美国，四岁以下的儿童乘地铁是免费的。六十五岁及以上的老人、五岁至十二岁的儿童、残疾人乘地铁可以买打折的减价车票。普通乘客所持的是蓝色车票，打折的减价车票分别是绿色或者红色。

进出最为方便的第一节车厢，通常供残疾人乘坐。每个车站都设有直上直下的宽敞电梯，残疾人可以坐轮椅进进出出。

旧金山的地铁居然允许乘客带自行车上车。不过，在早晚高峰时间，不许带自行车上车。

北京和上海的地铁的坐椅，都是紧贴车窗、两边对坐的，而旧金山的地铁则是一排排坐椅，跟公共汽车相似。坐椅宽敞而舒适。不过，旧金山的地铁不报站，所以到站时必须留意车窗外的站牌名。

“吧”从奥克兰十二街出发，很快就钻出地面，在高架上运行。经过西奥克兰之后，又钻入地下，不久便向西穿越海底，到达旧金山市区。旧金山海湾很宽，列车在海底要行驶七八分钟。

乘地铁穿越旧金山海湾，无堵车之苦。在上下班高峰期间，旧金山海湾大桥常常堵车。不少人开轿车到地铁站，转乘地铁到旧金山市区上班。为了方便这些上班族，每个地铁站都有宽大的停车场，而且停车不收费——唯一例外的是Lake Merritt站停车场，每天收费两角五分，这比起市区停车场一小时收二三美元还是很便宜的。

自从“学会”乘地铁，我和妻去旧金山好多回，又方便又快捷，“BART”真不愧为“湾区捷运系统”。

在美国，我还“学会”了乘火车。

我从费城前往新泽西州特伦顿（Trenton）的时候，乘坐的是小火车——费城郊区火车。

我是在费城火车站上车的。费城火车站坐落在市区西面，在三十街与市场街的交叉口。未到火车站，我就见到纵横交错的诸多铁轨。费城火车站是一座高大的米黄色建筑物。进入大厅，犹如来到那种庄严豪华的纪念馆。

费城车站有通往美国许多大城市的长途火车，但是旅客不多。在中国，火车是主要的交通工具。然而在美国，由于高速公路发达，几百公里远的地方通常是开自己的轿车去；又由于航空事业的发达，去远的地方则乘飞机，快捷而轻松。正因为这样，在美国乘火车的人并不多。这么一来，火车的票价就相当昂贵，从费城到纽约就要60美元，而乘“中巴”只要10美元就够了。由于乘客不多，美国的火车要比中国火车豪华得多。

我在费城乘坐的是郊区火车。这是一种短途小火车，票价便宜，乘客也多。我买了从费城经特伦顿到爱迪生的联票，也只有10美元。

火车票跟地铁票一样，也在自动售票机上出售。买好车票之后，上了月台，等候“R7”列车。

我刚在月台上站定，一位美国小伙子拉了拉我。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朝上指了指，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的头顶上方的铁架正歇着好几只鸟，不时往下掉屎！

郊区小火车相当多，每隔几分钟一趟。不一会儿，车头亮着“R7”两字的火车来了。我赶紧上车。车上大约有一半的座位是空的。

在我坐定之后，一位黑人列车员上来查票。他把我的车票用铁钳打了一个小洞之后，夹在前座椅背的夹子上。这时我才发现，每个座位前座的椅背上都有一个夹子。每人的座位前，差不多都夹着一张车票。这么一来，列车员一眼就可以看见谁买过票，谁没有买票。我想，这个办法倒不错，可以“搬”到中国来。许多旅客可能忙于赶车，没买车票，上车之后纷纷向列车员补票。

旧金山地铁站

小火车开起来摇摇晃晃，而且频频停站。有时开了四五分钟就停了下来。本来，美国的公共汽车、地铁、火车都不报站的，而这小火车却不断由列车员报站——那位黑人列车员平时站在两节车厢之间。到站前，他打开车厢门，伸长脑袋，报一下站名，马上就缩了回去，关上车门。我想，这可能是因为小站太多，停车又频繁，如果不报站，旅客很容易错过。

费城属于宾夕法尼亚州。小火车从宾夕法尼亚州来到新泽西州，来到特伦顿。我在那里换车。

一下车，那位黑人列车员就指点我赶紧朝前走。就在同一月台，前面停着开往纽约的火车。

我往前走了100米光景，就上了从特伦顿开往纽约的火车。我刚刚坐定，火车就开动了——这两班火车衔接非常紧凑。

我环顾四周，哦，这才是“真正”的火车。一排排黄褐色的皮椅柔软而宽松，左边是双座椅，右边是三座椅，中间是过道。我注意到，前排椅背上也有夹子。列车员沿着中间的过道走来，查完我的车票之后，顺手把票子夹在前排椅背的夹子上。

火车不再摇摇晃晃，而是非常平稳。火车也不再频频停站，而是二十来分钟才停一站。列车员不再报站。当车窗前闪过“EDISON”站牌，我明白已经到了“发明大王”爱迪生的故乡——如今那座城市用他的大名命名。我拿起小箱子，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