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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考古的意外发现

时间:2022-01-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最近,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组成“贺兰山寺庙遗址调查组”,进山收集、整理石窟中的壁画资料。这无疑是西夏考古的又一次重要发现。据初步整理,这批文献多为佛教经书,总共约有20种。其中绝大多数是西夏文,也有少量藏文、汉文。其中,《圆觉注之略疏》在西夏文中是第一次发现。有的文字中间还印有状如盆花的图案,这也是首次发现。随着西夏的灭亡,这里的寺院也衰落了。

西夏考古的意外发现

祖先创造的文明,是无处不在的,但它们常常是不易被发现的,因为这些文明的遗迹,有的深埋地下,有的藏在远山,有的隐蔽难寻,所以,几乎每一次新的发现都能给人带来一些惊喜。

这不,不断给人惊喜的贺兰山,又一次给人带来惊喜:在山沟一处废弃的石窟里,最近发现了大量西夏文献!谁也没有想到,这些尘封了八九百年的文字资料,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重见天日的。

“就地取材”的西夏石窟

发现文献的地点在贺兰山腹地的山嘴沟,距宁夏首府银川(西夏都城兴庆府故地)约有40公里,距著名的风景名胜区西夏陵约有10公里。这里的6个石窟,是依自然岩洞修补而成的。说是“就地取材”也行,说是“因陋就简”也可,反正它们不是像敦煌莫高窟那样专门开凿的佛教石窟。也许是因为贺兰山的石头过于尖硬,也许是西夏人很聪明、善于利用自然条件,他们没费多大事就大功告成了。这里的6个石窟,分为上下两层排列。其中上面的3个石窟中还存有佛教壁画,下面的石窟则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早在20多年前,它们就被专业人员发现了。但由于当时难以确定年代、无法准确判断其文物价值,只被定为银川市文物保护单位。如果当时就确定其为西夏文物,它们的保护级别就不会只是市级了。

由于远离人烟、交通不便,石窟一直鲜为人知,光顾者更少。

“歪打正着”的考古发现

最近,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组成“贺兰山寺庙遗址调查组”,进山收集、整理石窟中的壁画资料。要对壁画进行临摹、拍照,必须借助梯子。专业人员在支梯子时,感觉地下松动的尘土和鸟粪影响梯子的稳定。这些尘土、鸟粪约有二三十厘米厚,足见鸟类以此为家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为了固定梯子,他们决定清除这些尘土。不料,就在清理这些尘土和鸟粪的混合物时,意外地发现里面居然混合着许多残破的黄纸。这些脆弱不堪的纸上,竟然有许多西夏文字!这个发现,让在场的每一个专业人员都兴奋不已。他们立即放下临摹、拍照的工具,转而到尘土中寻找文字资料。经过一番认真清理、仔细搜寻,他们欣喜地发现:这是一次考古的“大丰收”!清理出的文献资料居然有数百页之多。除了1991年在贺兰山拜寺沟被不法分子炸毁的西夏方塔中发现大量西夏文献之外,近年来还没有发现过如此之多的西夏文献。这无疑是西夏考古的又一次重要发现。而这次发现,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因此这份意外的惊喜尤其令人兴奋。

重见天日的西夏文佛经

在宁夏考古所的一间办公室里,长期从事西夏研究的考古领队孙昌盛,如数家珍地向记者展示了这些宝贝。这些宝贵资料被分别装进许多塑料袋中,尚未来得及仔细研究。据初步整理,这批文献多为佛教经书,总共约有20种。其中绝大多数是西夏文,也有少量藏文、汉文。有的佛经上还有封签。目前,已经鉴别出来的有《妙法莲花经》、《大方广佛华严经》、《圣妙吉祥真实名经》、《金刚般若经集》、《圆觉注之略疏》。其中,《圆觉注之略疏》在西夏文中是第一次发现。此外,还有没有首次发现的东西,现在还不得而知。记者看到半截厚厚的硬纸板。原来那是佛经的封皮,其所用材料与经文内页完全不同。从现场发现的丝织品可以判断,这些佛经原来应有丝织品包裹,是作为珍品来珍藏的。

令人赞叹的西夏文书法艺术

这些西夏文佛经多数译自藏传佛经,有经折装的,有卷轴装的,也有蝴蝶装的。既有写本,又有刻本。尽管有些纸张已经残破、发黄,但人们还是可以辨别字体和纸质。

以往有人说,只有汉字才有书法艺术,书法艺术只属于汉字。其实,这种说法是不确切的。西夏文同样有书法艺术。西夏文是仿汉字创造的,虽然无一字与汉字相同,但其基本字形、笔画与汉字颇为相似。在西夏文的书法中,同样有楷书、行书、草书。书写起来也是异彩纷呈。在此次发现的西夏文写本中,就既有楷书,又有行书、草书,只是没有发现隶书,这可能与西夏文字的结构有关。记者看到,这些手写的西夏文字有的字体清秀,有的字体粗犷,有的相当工整,有的又过于潦草。宁夏考古界老专家钟侃对许多书写精美、娴熟的西夏文字赞不绝口。他认为这充分反映西夏文在当时应用、普及的程度。当然,由于有些字过于潦草,增加了辨认难度,已非一般人所能认知了。

有的纸上两面都写有文字,但字体大小、风格又不相同。记者看到,有些字之间用几条弧形虚线相连,似乎是表明相互之间的关系,这在以前从没有见过。

活字印刷特征明显的佛经

十几年前,在被炸古塔的废墟中发现了活字印刷的西夏文佛经,曾经惊动世界。那些经卷的发现,有力地捍卫了我国印刷术的发明权。那些经卷也被国家档案局列入“中国档案文献遗产名录”,国家文物局也将它列为第一批禁止出境的文物。

无独有偶。在这次发现的印刷品中,有的显然是雕版印刷品,有的则带有明显的活字印刷特征。孙昌盛等人初步研究发现,在同一页印刷品上,字体大小不同,墨色深浅不一,有的字互不连贯,中间有隔断,呈现雕版印刷所没有的特征,应属于活字印刷品。至于是木活字,还是泥活字,则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有些文字旁边还有手写的小字,似乎是注解。有的纸张这面是印刷体文字,那面又有手写体文字,大概是为了节约用纸吧。有的文字中间还印有状如盆花的图案,这也是首次发现。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不少经卷上将西夏文与少量汉文混用。正文用的是西夏文,标明页码时又用书写简便的汉文。有一张纸上,划了许多方框,方框内既有西夏文,又有汉文。方框内的文字大小不一,多少不等,互不连贯。孙昌盛认为,这些东西不属于佛经,但还是与佛教有关。至于这里面是否存有世俗文献,现在还不得而知。

又发现一处西夏时期宗教活动场所

这些文献是如何躲过自然的、人为的破坏保存下来的?孙昌盛依据出土状况分析认为,这些文献原来可能封存于壁画后面,然后在上面抹上草拌泥并作画,而藏在里面的东西,后人无从知晓。由于年深月久,壁画剥落,它们也随之掉下,渐渐被尘土和鸟粪掩埋。这次如果不进行清理,它们可能还会“默默无闻”,继续与尘土、鸟粪为伍。

考古人员还对石窟附近进行了调查,结果在附近的山沟里发现了建筑遗迹。一些表土下面居然有残存的白灰墙皮,有的墙皮有六七层之多,考古人员认为,这里可能就是寺院遗址。虽然现在寺院都已荡然无存,但在西夏时期,这里可能是相当重要的宗教活动场所。随着西夏的灭亡,这里的寺院也衰落了。到了明代就基本废弃了。但从其附近发现的明、清及民国时期的题字来看,后世还有人光顾过。

西夏首府附近也有西夏石窟

以往,人们提起西夏石窟,总要提到位于甘肃河西走廊的敦煌莫高窟、安西榆林窟和东千佛洞,因为只有那里才有西夏石窟。西夏时期雕凿的石窟,在那里也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而西夏首府兴庆府附近,作为西夏统治的中心地带,居然没有发现西夏石窟,这多少让人有点意外、有点失望,因为西夏是个笃信佛教的国家。

这次考古调查和对壁画、文献资料的整理研究,进一步提供确凿的证据:兴庆府附近有西夏石窟。贺兰山中的山嘴沟石窟,就是西夏石窟!这里面虽然没有塑像了,但还有保存相对较好的多幅壁画。考古人员告诉记者,完整的塑像是看不到了,但地上发现了塑像的耳朵,足以说明原来石窟内是有塑像的。而保存至今的壁画则有很多,其中有讲经图、上师像、说法图、菩萨像、伏虎罗汉造像等,个体头像约有上百个之多。

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谢继胜教授曾与宁夏考古所孙昌盛、朱存世合作考察了山嘴沟石窟。谢教授认为,山嘴沟东一窟壁画上的供养人像,可能是西夏王像。而中二窟内的伏虎罗汉图像,可能是中国美术史上最早的伏虎罗汉造像。在东西方各民族文化交流中西夏曾经起过重要作用。

这次意外的考古发现,是继1991年西夏方塔被炸发现大量西夏文献之后,最近十余年来出土西夏文献最多、最重要的一次,自然引起社会的瞩目,受到学术界的重视。

(原载2005年11月11日《宁夏日报》三版头条)

一批西夏活字文献被重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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