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湾南岸弹涂鱼

杭州湾南岸弹涂鱼

近来闲逛菜市场，偶见蹦蹦跳跳的弹涂鱼。我们这里俗称“弹胡”、“海泥鳅”。它出于杭州湾南岸近海，是非常活跃的鱼种。在海滩上，退潮时，就能见到成千成万的弹涂鱼，齐头朝向太阳，昂首、张口、眼睛前突，捕食壳类食物。你一近前，它们却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还不知这里的弹涂鱼是如何捕得的？

记得30多年前，我在宁波港建设指挥部工作时，住在一座古老的道观——应德观内，道观近海堤，虽破旧不堪，空气却很好。开窗便见浩瀚的大海，一会儿波涛汹涌，一会儿海涂一片，极目四望，便可隐隐见到帆船的桅杆，由远而近。在一望无际的滩涂上，还能见到密密麻麻的弹涂鱼。说也奇怪，它们的头都昂向太阳，排列整齐地蹦跳自如，抬头待食。偶尔我们约几个人去堤沿，它只要一见到人影，便会逃得影踪全无。我总在思忖：街上卖的弹涂鱼是如何捕得的。据《辞书》记载：“弹涂鱼，亦称‘跳跳鱼’、‘泥猴’。硬骨鱼纲，弹涂鱼科。体延长，稍侧扁，长约10余厘米。淡褐色，体侧散布暗色小斑。眼在头上位，能突出。腹鳍愈合成一吸盘，胸鳍基部具肌肉柄。栖息于海水或河口附近，常出水跳跃，退潮时，常匍匐或跳动于海滨泥滩上觅食。”

我经过仔细观察，渔民有两种办法捕捉，一是甩钩法：有渔民用一长软竹竿（钓竿），系一条很长的钓线，线端不是系一只钩子，而是三只比较粗壮的钢钩，编成一个窝。先将钓线甩向滩涂的远处，在离人较远的地方，弹涂便纷纷出洞，匍匐在滩涂上抬头待食。捕弹涂人利用惯性作用将钓线甩一个弧形，钩窝随着泥涂往远处迅速拖向近处，要眼快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涂还来不及逃，便被钩进了钩窝里。有时一条，有时会钩进好几条，随时可装进捕弹涂人的笼子里。这种捕法，要有一定的技术，且人也很是吃力。二是竹筒诱捕法：用大拇指那么大小的竹子，锯成约30厘米长短，一头留着竹节、削尖。装上一小滑泥船，撑向滩涂，一根一根地插入滩涂上，只留一个口与滩涂面齐平，犹如一个洞。插的数量当然越多越好。然后人蹲在堤岸上，过一些时候，弹涂便三五成群地从泥洞中钻出来，昂头待食。捕弹涂人便可缓缓地下海涂，弹涂见有人下滩涂，便四处乱逃，寻找就近的洞钻进去，有的一条，有的甚至好几条。放竹筒人只要将一根一根的竹筒拨起来，竹筒内有弹涂钻进的，便将它倒进笼里。这办法比较简便，弹涂也可捕得多。

我们这里市场上所见到的弹涂鱼，是浒山后海所产，不知浒山后海的弹涂鱼是如何捕得的。弹涂鱼虽然生相不美，在餐桌上却非常之鲜美。我们经常的吃法有豆腐煎弹涂，油煎弹涂，上面撒一撮葱，或油炸弹涂，是下酒的美味。

《浒山志》载：“弹涂鱼，一名阑胡。形如小鳅，大如拇指，长二三寸。头有斑点，簇簇如星。潮退，跳掷泥涂中。”《宝庆志》载：“阑胡，海妇挟畚，取之如拾芥。一名弹涂，以盂覆活者数百于地，旦发视之，骈首俱拱牝，无一参差者，也亦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