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牦牛,属于青藏高原的图腾

时间:2022-01-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雄牦牛的毛长达70厘米,体重约500公斤,有的甚至重达820公斤。野牦牛在何时被驯化,目前尚不可知。资料显示,全世界现有牦牛1400多万头,大都分布在中国青藏高原及周边地区。在高原民族的日常生活中,牦牛已成为一种图腾。或许,苍茫的青藏高原也正在以这样的形式,与“高原之舟”进行着源源不断的沟通和呼应。

文_税晓洁

牦牛是青藏高原最常见的物种之一,不管是家牦牛还是野牦牛,初看起来,一群群或一头头,行动缓慢、沉默,给人一种木讷的感觉。

我对牦牛的最初印象来自多年前初次去藏地写生。在一片繁花似锦的草原上,我不知深浅地爬上了一头牦牛的背,没想到这个黑家伙立刻狂奔起来,把我猛摔了下来……我不禁感叹,这牦牛与内地的黄牛、水牛竟是如此不同。

后徒步长江源,在青藏高原牧人生起的牛粪火旁,喝着酥油茶,目睹人们用牦牛毛做衣服和帐篷,用牛皮做鞋、做马鞍甚至造船,用牛角做容器,喝牦牛奶,吃牦牛肉,烧牦牛粪……才认识到高原民族的日常生活,从内到外,须臾不离牦牛的影子。

2006年7月,我们在长江南源当曲漂流,一头巨大的花牦牛据守在水边,体型几乎是一般家牦牛的两倍,顶着一对大尖角,目光灼灼。一时间,我们辨不清那是家牦牛还是野牦牛。河很窄,漂着漂着,眼看我们的橡皮艇就要和它贴上了。船上的人颇为慌乱,我忙轻声招呼大家都停桨不要动。大伙依言静观,水波不惊,橡皮艇缓缓漂过花牦牛的脚下,它稳若泰山,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远去,像是高原派来的使者,目送我们启程。

“高原使者”在随后几天的漂流中再次“显灵”。当曲多沙,细密像面粉,我们带的户外炉具因沙子堵塞而罢了工。快熬不下去的时候,我们遇到了牧民,学会了挖土炉子。船一靠岸,大家四处找牛粪。这一带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根本没有树,可用的燃料只有牛粪。拜牦牛所赐,我们终于吃上了热饭,维持了体力。

野牦牛,荒原的符号

说起青藏高原的牦牛,不能不提野牦牛,它们体形庞大,四肢粗短,多黑、棕色,近年来在羌塘还发现了金丝野牦牛,其颈部、胸部、身侧以及腿部垂下长长的毛,如同裙边。雄牦牛的毛长达70厘米,体重约500公斤,有的甚至重达820公斤。

著名野生动物专家乔治·B·夏勒博士在青藏高原进行过多年研究,他这样描述野牦牛:“人们对牦牛的看法混合了想象和现实。就我看来,它们象征着广阔无垠的羌塘,成为这一地区的特殊符号。其完美的进化让人感到吃惊,甚至于它们的血细胞也像是为了配合高海拔而存在的,这些细胞的大小是内地牛的一半,而每单位体积的数量却是内地牛的3倍以上,大大增强了携氧能力……又黑又大的外形让它们显得强壮有力又十分神秘,使我想起复活节岛上成排的巨石阵。”

今天,青藏高原上的野牦牛大多生活在高山草甸、人迹罕至的山间盆地、高寒草原、高寒荒漠等环境中。在温暖的天气条件下或海拔3200米以下的地区,野牦牛就难以自在地生活了。

2007年冬天,我曾在野牛沟一带遭遇野牦牛群。那天狂风大作,又遇大雪,我们迷了路,突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群野牦牛,一动不动地站成一个椭圆。圆外还站着孤零零的一头,像是指挥官,大约是头牛。

我想再靠近些拍摄,可头牛忽然奔跑起来,牛群像得到号令的士兵,也瞬间开拔,但不混乱,精壮者守护着老弱妇孺。它们跑动时候的阵势令人震撼——雪尘滚滚,大地震动,仿佛好几列火车在隆隆奔驰

一个常年行走高原的朋友说,野牦牛固然强大,主动攻击性却并不强,大概这是食草动物的天性。高原上流传着不少野牦牛顶翻吉普车甚至卡车的故事,很可能是激怒了发情期的独牛,或者是驾车追赶、戏弄野牦牛造成的。

家牦牛,一肩扛起高原上的生活

野牦牛在何时被驯化,目前尚不可知。但早在西周就有关于人类驯养牦牛的记载。《山海经》中描述:“潘侯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牛,而四节生毛,名曰旄牛。”

资料显示,全世界现有牦牛1400多万头,大都分布在中国青藏高原及周边地区。牦牛是高原民族最重要的运输工具,千百年来,是不折不扣的“高原之舟”,2008年珠峰传递奥运火炬,便是牦牛驮着的。

我有一个体验,汉族人和藏族人看待牦牛的眼神是不同的。高原上人与牛之间彼此依存的感情也非同寻常。有一次,我跟着牧民转场拍片,去的时候,牧民背着自己的小儿子,上坡的时候实在太累,才让孩子骑一小会儿牦牛,坡若太陡则不让骑,只能拽着牛尾巴。他们对牦牛的呵护,更像是对待家庭成员。

在牦牛众多的称谓中,有一个爱称叫“诺儿”,也就是宝贝的意思,可见高原居民对它们的钟爱。

在高原民族的日常生活中,牦牛已成为一种图腾。藏族的创世纪神话说:“牛的头、眼、肠、毛、蹄、心脏等均变成了日月、星辰、江河、湖泊、森林和山川等。”这和其他民族的创世纪神话虽有相似之处,主角却换成了牦牛。

说起牦牛,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那便是野牦牛和家牦牛的爱情——在藏北牧区接近无人区的地方,公野牦牛往往会混入家牦牛群,成为母牦牛追捧的巨星。这些爱侣耳鬓厮磨,野牦牛会破坏牦牛群的日常规则,阻止牧民挤牛奶,甚至会拐走家牦牛,让牧民遭受巨大损失。这个冲突在千百年的时间里一直未能得到解决。野牦牛是如此执着,家牦牛的爱恋也是那么炙热,以至于牧人们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许荒野的血缘和力量融入自己的牦牛群。有人说,这样生出来的小牛犊,体形往往更大,也更有野性。

回想起来,当年我们漂流时“遭遇”的那头牦牛,可能就是一个高原上的“混血儿”吧。或许,苍茫的青藏高原也正在以这样的形式,与“高原之舟”进行着源源不断的沟通和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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