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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海学()

时间:2022-01-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上海历史所和上海史研究会举行了多次会议,征询各界人士对于上海研究的意见。从这一点说,说是有一门上海学,似乎应不为谬。从这一论证,也可以说,上海研究,无论是历史与现状,都有其特殊性,有特殊自成的规格与系统,谓之曰上海学,似乎也不为谬。然,我至今仍秉旧说,以为不必专列上海学这个名目。过早为之定一名目,未必有助于学术的发展。以此,又何必立异以为高,强扭上海学之名以增热闹!

《史林》讨论须否设置上海学这门学科,以便更好地展开研究,乃述管见,以备参考。

话从稍远一点说起。经过了十年学术大破坏,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开始经营重建学术之事。史学一项,统筹全局,发纵指示,则表现于一九七九年举行于成都的全国史学规划会议。也就是在这次会议上,上海历史研究所正式接受了写作《上海史》的任务。时值中央工作会议及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实事求是、解放思想之呼声振奋人心,思想活跃,点子层出。上海历史所和上海史研究会举行了多次会议,征询各界人士对于上海研究的意见。在一次会议上,有老上海江闻道先生者,提出应该建立上海学一科,江先生并从西语“学”的字源,称之为Shanghaiology。这就是上海学这个称谓的由来。Shanghaiology之语一出,人以为新鲜有味,多有议论。一家大学,并以此为题目举行过讨论会,后来还正式挂出了招牌。此事经过,就是如此。

从当时到现在,过了二十年。上海研究发展很快,进展极大。已成的专著可称众多,如果把行销极盛的各种图册计算在内,数字更成可观,论文自然更是不胜枚举。抑且,研究上海之风,由上海而及于国内,由国内而及于国外,国外的研究在某些方面上能补国内之所缺。多年以前,我曾说上海研究已成显学,今天看来,尤然。从这一点说,说是有一门上海学(Shanghaiology),似乎应不为谬。

再从另一方面说。历史的上海,有它的文化内涵,有其特点,或者说有其性格。在一篇文章中,我归纳成了三点,即:有容乃大,生意盎然与勇为天下先。如再分析历史的上海之所以成其辉煌,在于一个异字,唯其异,便成就了上海之为远东(东亚)大都市;反之,趋同就失去了上海之为上海,一九四九年至改革开放前的上海可为殷鉴。从这一论证,也可以说,上海研究,无论是历史与现状,都有其特殊性,有特殊自成的规格与系统,谓之曰上海学(Shanghaiology),似乎也不为谬。

然,我至今仍秉旧说,以为不必专列上海学(Shanghaiology)这个名目。二十年前持此说,二十年后的今天亦持此说。为什么?上海现状研究,非我所知。上海历史研究,勿论国人西人,规模都小,研究所得,也难称硕果。二十年来,尽管广深都大过于前,恐怕还只能说方兴,距认识历史上海的本貌还很不足,贸然冠以上海学这个专列名目,势将予人以立异以为高的想法。儒墨之学,在韩非子时期已被目为显学,传统的儒士与后来的儒家多有不同,而“儒分为七,墨分为三”,其间变化显著,不能以一家一派定之。其后,墨学渐衰,儒学独盛,虽其间多历变异,代有不同,儒学或者是新儒学,被固定了下来。过早为之定一名目,未必有助于学术的发展。至于后世程朱陆王之学,厘定成学,似更不在程朱陆王有生之时,而起于他们身后。上海研究方兴,何必匆匆即定上海学一词,以成固定。各家各派,国内域外,无妨各展所长,待其大盛,再作定论,岂不自然。

再观今世,所谓此学彼学,名目不少,多只图个热闹。能够自立门户,卓然有成者,似乎除了红学之外无所见。以此,又何必立异以为高,强扭上海学之名以增热闹!其实,这只是形式问题,还是平平稳稳地去做上海研究为好。

(原载《史林》一九九九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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