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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介两种学习方法

时间:2022-01-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古往今来关于学习的见解很多,其中尤以学习方法最令人注意,因为每个学子都希望学习费力少而收效多,汉语成语“事半功倍”是这种心理的最恰当的描写。先哲对于学习方法,有许多教言,如孔子“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另一则学习方法是张世英教授在《归途——我的哲学生涯》中讲的。

鲁国尧

(南京大学,南京,210093)

古希腊哲人亚里士多德在其名著《形而上学》里,第一句就是:“好奇是人类的本性。”由于好奇,就需要学习和研究。

古往今来关于学习的见解很多,其中尤以学习方法最令人注意,因为每个学子都希望学习费力少而收效多,汉语成语“事半功倍”是这种心理的最恰当的描写。

先哲对于学习方法,有许多教言,如孔子“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在西方,英国哲学家培根则专撰《谈读书》一文,脍炙人口的名句是:“有些书可浅尝辄止,有些书可囫囵吞枣,但有少量书则须细细咀嚼,慢慢消化。”(《培根随笔集》,弗兰西斯·培根著,曹明伦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164页)。这些都是尽人皆知的。

坊间关于学习方法的书不少,都可以借鉴。

我对学习方法也很关心。在读书过程中发现两则,我有个习惯,在读的书籍或报刊杂志中有好的资料就记下来。

下面推介这两则学习方法。

一是英国十八世纪的著名历史家爱德华·吉本(Edward Gibbon)自述的学习拉丁文和法文的方法。先简单介绍一下吉本其人。《启蒙运动百科全书》(彼得·赖尔等著,刘北成等编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189页)“吉本”条,摘抄如下:1737—1794年,英国历史家。其不朽著作《罗马帝国兴亡史》六卷于1776—1788年出版。“吉本表现出启蒙运动时期受教育人士常见的那种对古代的浓厚兴趣,他极其熟悉拉丁文古典史料,也非常了解后世对这些史料的评论。……吉本创造性地糅合了古文物研究和哲学研究的方法,运用大量的事实叙述自由思想在罗马文明进程中的命运。”

吉本在完成此书后,接着写回忆录。中译本《吉本自传》的主要篇幅是这本回忆录,第九章“为渴求进步而奋力学习”说道:

在我留居洛桑的最后三年里,可以说我是认真踏实求学而取得成绩的,不过我总想特别认定1755年的后八个月是我异常用功和飞速进步的一段时间。

我采取了一种非常好的方法,练习法文与拉丁文的互译。由于我自己的成功,我愿意介绍这个方法供学习外文的人仿效。我选了某些古典作家,如西塞罗和韦尔托,其文笔的纯净与优美,是最为世人所赞赏的。比方说,我拿西塞罗一封信译成法文,译后将它放在一旁,等到我把原文的词句全都忘记了,再将我的法文译本尽我所能译成拉丁文。于是拿我的蹩脚译文同这位罗马演说家的平易、文雅、恰当的句子逐句对照。我也取韦尔托《罗马共和国变革史》的几页作了同样的试验。我将这几页的法文译成拉丁文,过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返译成我自己的法文,再拿译本与原文细细比观其同异,我逐渐地减少羞愧,逐渐地对自己增添满意。我坚持这种来回翻译的练习,写满好几本练习簿,直到我懂得了两种语言的用法特点,并且掌握了至少一种正格的文体。在进行这种有效的写作练习的同时,以及练习之后,我又以耽读最优秀作家的作品而获得更大的悦乐。

……我勤奋、愉快地阅读了(西塞罗)全部书信,全部演说文章,以及关于修辞学和哲学的最重要的论文。我一边阅读,一边赞赏昆体良的话,就是他说的,每个读者都可以根据自己从阅读这位罗马演说家所得的称心之处,判断自己长于什么。我欣赏了语言的优美,我呼吸到自由精神。(爱德华·吉本著,戴子钦译《吉本回忆录》,载《吉本自传》,三联书店,2002年,第61—63页)

吉本学习外语的方法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他利用这种方法阅读搜集了大量史料,为他的巨著《罗马帝国兴亡史》做了很充分的准备。

看来这种方法不仅可以用来学习外语,就是学习写古代汉语的文章(俗称“文言文”),也是有用的。

另一则学习方法是张世英教授在《归途——我的哲学生涯》中讲的。张世英先生,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武汉人,现年96岁。他是西方哲学史专家,也是当代中国自成体系的哲学家,著书十多本,饮誉国际学坛。他年轻时在昆明西南联大求学,他叙述其导师冯文潜先生教诲他的读书方法:

我转入哲学系后念的第二本哲学原著是柏拉图的《理想国》,这是南开大学文学院长、美学家冯文潜(字柳漪)先生在讲授西洋哲学史课程时要求我们必读的书。……他特别嘱咐我,要我熟读柏拉图的《理想国》,他说:“这才是西方哲学史上最重要的必读之书,要像读《论语》一样读。”……柳漪师还非常具体地教了我一套读《理想国》这样的经典著作的办法。他要我每读完一节或一章,就合上书本,用自己的话把原文大意写出来,个人的心得和评论写在另一旁。他说:“我看你的读书报告,首先是注意你自己的理解和概括是否与原文的愿意相符合,但又不准你照抄原文,要你合上书本再写,尤其不要满纸都是自己的评论,实际上却连原意都理解错了,弄得文不对题。”……柳漪师评阅时,既看我个人的评论,更着重在有失原意之处。他提醒我,基础性的东西,就得这样学。我当时暗想,老师有点“述而不作”,但后来每一回想,却越来越觉得从他那里学得的知识最准确,最熟透。……怎样打基础?怎样做学问?我在这些方面深深受益于柳漪师。我希望现在的青年对于打基础的东西也不妨试用一下这个方法,或许苦一点,甚至有人不屑于这样做,但等到年纪大了,我猜想会感到终生受用。(《归途——我的哲学生涯》,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33—34页)

我们语言学人精读名著时,张世英先生终身得益的这种读书方法,我们不也可以借鉴吗?

书籍,浩如烟海,谁能都读?不过饮一勺或一杯罢了。估计《吉本自传》《归途——我的哲学生涯》这两本书绝大多数语言学人未必读过,笔者不敢私藏秘宝,愿“与朋友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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