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獻相國京兆公啓

獻相國京兆公啓

时间:2022-01-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相國京兆公:杜悰字永裕,萬年人。萬年屬京兆,故稱京兆公。悰于會昌四年由淮南節度使入爲尚書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故稱“出持戎律,入踐台司”,稱爲相國。台司,三公府,指爲相國。調和陰陽,即調元氣,爲三公或宰相之職。原爲宰相,調外任,因稱外相。此言情景相生,雖有詩思,終不合作者。

獻相國京兆公啓〔一〕

某啓。昔師曠薦音,玄鶴下舞,后夔作樂,丹鳳來儀;是則師曠之絲桐,以玄鶴知妙,后夔之金石,以丹鳳彰能〔二〕。然而師曠之前,撫徽軫者不少〔三〕,后夔之後,諧律吕者至多,曾不聞玄鶴每來,丹鳳常至,豈鳴皋藻質,或有所私,巢閣靈心,不能無黨〔四〕?以今慮古,愚竊疑焉。

〔一〕相國京兆公:杜悰字永裕,萬年(在今陝西長安縣)人。萬年屬京兆,故稱京兆公。悰于會昌四年由淮南節度使入爲尚書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故稱“出持戎律,入踐台司”,稱爲相國。五年,出爲劍南東川節度使。大中三年奏取維州,故稱“詳觀天意,取在坤維”。六年,商隱奉東川節度使柳仲郢命,往西川推獄,本篇當作于此時。

〔二〕師曠:春秋時晉音樂師。《韓非子·十過》:“平公問師曠曰:‘清商固最悲乎?’師曠曰:‘不如清徵。’師曠援琴而鼓,一奏之,有玄(黑)鶴二八,道南方來,集于郎門之垝;再奏之而列;三奏之延頸而鳴,舒翼而舞,音中宫商之聲,聲聞于天。”《書·益稷》:“夔(kuí,即后夔,舜時主管音樂的官)曰:‘戛擊鳴球,搏拊琴瑟。簫韶(舜樂)九成,鳳凰來儀。’”絲桐:指琴。金石:指鐘磬,同戛擊相應。

〔三〕徽:琴上繫絃的繩。軫:繫徽的短柱。

〔四〕《詩·小雅·鶴鳴》:“鶴鳴于九皋(沼澤地),聲聞于天。”鮑昭《舞鶴賦》:“鍾浮曠之藻質。”聚浮于空曠沼澤的藻類,指鶴以藻爲食。《尚書中候》:“鳳凰巢阿閣。”

伏惟相公正始敦風,中和執德〔五〕。衛玠談道,當海内之風流;張華聚書,見天下之奇祕〔六〕。自頃出持戎律,入踐台司〔七〕。暗合孫吴,乃山濤餘力;自比管樂,亦孔明戲言〔八〕。斯皆盡紀朝經,全操樂職〔九〕;雖魯庭更僕,魏館易衣,欲盡揄揚〔一〇〕,終成漏略。而復調元氣之暇,居外相之餘,偃仰縑緗〔一一〕,留連章句,亦師曠之玄鶴,后夔之丹鳳不疑矣。

〔五〕《詩·周南·關雎序》:“《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正始指正夫婦。敦風:厚風俗。中和:中正和平。

〔六〕《晉書·衛玠傳》:“(玠)風神秀異,好言玄理。琅邪王澄有高名,少所推服,每聞玠言,輒嘆息絶倒(傾倒)。故時人爲之語曰:‘衛玠談道,平子絶倒。’”又《張華傳》:“(華)雅愛書籍。天下奇祕、世所希有者,悉在華所。”

〔七〕會昌四年,杜悰由淮南節度使守尚書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出持戎律,指鎮淮南,入踐台司,指同平章事。台司,三公府,指爲相國。

〔八〕《晉書·山濤傳》:“吴平之後,帝詔天下罷軍役,州郡悉去兵。濤論用兵之本,以爲不宜去州郡武備,其論甚精。于時咸以爲不學孫吴,而暗與之合。”《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諸葛亮字孔明。亮躬耕隴畝,每自比于管仲、樂毅。”

〔九〕朝經:朝廷上經國大事。樂職:《漢書·王褒傳》:“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風化于衆庶,聞王褒有俊才,使作《中和樂職宣布詩》。”樂職是可以演奏的贊美詩。

〔一〇〕《禮·儒行》:“(魯)哀公曰:‘敢問儒行。’孔子對曰:‘遽(怱忙)數之不能終其物(事),悉數之乃留(久留),更僕未可終也。’”久則疲倦,雖使臣僕更换來講,也未可盡言,極言其多。《三國志·魏志·荀彧傳》注引《文士傳》:“時鼓吏擊鼓過,皆當脫其故服,易著新衣。次(禰)衡,衡擊爲漁陽三撾,容態不常,音節殊妙。過不易衣,吏呵之,衡乃當太祖前,以次脫衣,裸身而立,徐徐乃著褌帽畢,復擊鼓三撾。”原文本指曹操要侮辱禰衡,這裏指先擊鼓,再换衣後擊鼓,要休息一下。揄揚:宣揚贊美。

〔一一〕調元氣:《書·周官》:“論道經邦,燮理陰陽。”調和陰陽,即調元氣,爲三公或宰相之職。居外相:會昌五年,杜悰罷知政事,出爲劍南東川節度使。原爲宰相,調外任,因稱外相。偃仰:俯仰。縑緗:用絲織品寫書,故書卷稱縑緗。

若某者幼常刻苦,長實流離。鄉舉三年,纔霑下第;宦游十載,未過上農〔一二〕。顧筐篋以生塵,念機關而將蠧〔一三〕。其或綺霞牽思,珪月當情,烏鵲繞枝,芙蓉出水,平子四愁之日,休文八詠之辰,縱時有斐然,終乖作者〔一四〕。去前月二十四日誤干英眄,輒露微才〔一五〕。八十首之寓懷,幽情罕備;三十篇之擬古,商較全疏〔一六〕。過豐隆以操槌,對西子以窺鏡〔一七〕,比其闊略,仍未等倫。然猶斧藻是思,丹青不足,亟揮柔翰,屢贊神鋒,詎成褒德之詞,自是抒情之日〔一八〕。言無萬一,瀆有再三,不謂恕以蕭稂,加之金雘〔一九〕。頻開莊驛,累泛融尊〔二〇〕。揖西園之上賓,必稱佳句;攜東山之妙妓,或配新聲〔二一〕。是以疑玄鶴之有私,意丹鳳之猶黨者,蓋在此也。

〔一二〕商隱于開成二年(八三七)中進士第,到四年爲祕書省校書郎,正三年。下第:指品級低。他在開成四年(八三九)爲弘農尉,到大中五年(八五一)在東川柳仲郢幕,柳派他去西川推獄,在成都遇杜悰,已宦游十三年,舉成數稱十載。上農:上等農民。

〔一三〕筐篋:箱子。生塵,指久已不動。機關:可轉動,如户樞等。《意林》二:“户樞不蠹。”此指妻死後,房子空關,户樞將蠹。

〔一四〕謝朓《晚登三山還望京邑》:“餘霞散成綺。”江淹《别賦》:“秋月如珪。”曹操《短歌行》:“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無枝可依。”鍾嶸《詩品》:“湯惠休曰:‘謝詩如芙蓉出水。’”張衡《四愁詩序》:“陽嘉中出爲河間相,鬱鬱不得志,爲《四愁詩》。”張衡字平子。沈約字休文。《金華誌》:“《八詠詩》,南齊隆昌元年太守沈約所作,題于玄暢樓。”詩共八首。斐然:狀文采。此言情景相生,雖有詩思,終不合作者。

〔一五〕干英眄:觸犯英明盼覽,指謁見。露才:顯露詩才。

〔一六〕《晉書·阮籍傳》:“作《咏懷》詩八十餘篇,爲時所重。”江淹《雜體詩序》:“今作三十首詩,效其文體。”此言寫了一些詩送給杜悰,抒情擬古,頗多疏略。

〔一七〕豐隆:雷神。在雷神前操槌擊鼓,在西子前窺鏡自照,極言班門弄斧之可笑。

〔一八〕斧藻:指修飾文詞。丹青:指文采。《法言·學行》:“吾未見好斧藻其德,若斧藻其楶(柱頭斗栱)者也。”原指品德的進修。柔翰:毛筆。神鋒:精神所顯示的鋒鋩,指杜悰。《晉書·王澄傳》:“嘗謂衍曰:兄形似道而神峰太雋。”峰,通鋒。詎:豈。褒德抒情:指五言《述德抒情詩獻上杜七兄僕射相公》。

〔一九〕萬一:指無萬一得當。再三:指再三瀆辱。蕭稂:蒿草和莠草。《詩·曹風·下泉》:“浸彼苞(草叢生)稂”,“浸彼苞蕭”。金雘(huò獲):朱紅色。此言自己詩不好,得杜悰夸奬。

〔二〇〕莊驛:指客館。《史記·鄭當時傳》:“當時字莊。常置驛馬長安諸郊,存諸故人,請謝賓客。”融尊:指宴席。《後漢書·孔融傳》:“常嘆曰:‘坐上客常滿,尊中酒不空,吾無憂矣。’”

〔二一〕西園:指杜悰的園林。曹植《公宴詩》:“清夜游西園。”是曹丕的園林。東山:謝安隱居處。他早年隱居在浙江上虞東山,後又在金陵東山。《晉書·謝安傳》:“中丞高崧戲之曰:‘卿累違朝旨(不出仕),高卧東山。’”

始榮攀奉,俄嘆艱屯。以樂廣之清羸,披揚雄之顛眩,遥煩攻療〔二二〕,旋曠趨承。游梁苑以無期,竄漳濱而有日〔二三〕。矧以游丁鰥子,不忍羈孤,期既迫於從公,力遂乖於攜幼〔二四〕。安仁揮涕,奉倩傷神〔二五〕。男小於嵇康之男,女幼於蔡邕之女〔二六〕,每蒙顧問,必降咨嗟。撫身世以知歸,望門墻而益懇。

〔二二〕樂廣當作衛玠。《晉書·衛玠傳》:“其後多病,體羸(瘦)。”揚雄《劇秦美新》:“臣嘗有顛眩病。”攻療:治療。

〔二三〕梁苑:《史記·梁孝王世家》:“於是孝王築東苑,方三百餘里。招延四方豪傑。”竄漳濱:劉楨《贈五官中郎將》:“余嬰沉痼疾,竄身清漳濱。”此言未能入杜悰幕,只能抱病歸隱。

〔二四〕游丁:游子。鰥子:無妻的人。羈孤:指無母的兒女。迫於從公:爲公家辦事有程期,指爲柳仲郢辦事。乖於攜幼:不能攜兒女來。

〔二五〕潘岳妻死作《悼亡》詩:“撫衿長嘆息,不覺淚沾襟。”《三國志·魏書·荀彧傳》注引《晉陽秋》:“荀粲字奉倩。婦病亡,未殯。傅嘏往唁粲,粲不哭而神傷。”

〔二六〕男年小於八歲,女年小於六歲,見《上河東公啓》注〔八〕。

當今允推常武,將慶休辰,軒后之憶先、鴻,殷帝之思盤、説〔二七〕。詳觀天意,取在坤維,弼光宅之功,議置器之所,載求列辟,誰敢抗衡〔二八〕。愚此際倘必辨杯蛇,不驚牀蟻,尚冀從下執事,爲太平民〔二九〕。望謝傅之蒲葵,詠召公之棠樹〔三〇〕。恭惟慎調寢膳,克副人祇〔三一〕。伏恐本府已有追符,即日徑須上路〔三二〕。倚大夏之節杖,入彭澤之籃輿〔三三〕,不復拾級賓階,致辭公府。故欲仰青田之敍感,瞻丹穴以興懷〔三四〕。秃逸少之鹿毛,書情莫竭;盡休明之繭紙,寫戀難窮〔三五〕。企望旌幢〔三六〕,無任隕淚感激之至。謹啓。

〔二七〕常武:《詩·大雅·常武》:“王命卿士,整我六軍,以修我戎。”指經常整軍討叛。休辰:美好時日。先、鴻:《史記·五帝紀》:“黄帝者,姓公孫,名曰軒轅。舉風后、力牧、常先、大鴻以治民。”盤、説:《書》有《盤庚》《説命》,盤庚爲商的賢君,傅説爲商的賢相。此言皇帝當懷念杜悰,加以進用。

〔二八〕坤維:地維,古稱地是方的,四角有大繩繫住稱地維。《列子·湯問》:“折天柱,絶地維。”此指杜悰奏取維州(在今四川理番縣西)。弼:輔佐。光宅:《書·堯典·序》:“光宅天下。”光照宇内。置器:指拜相。《漢書·賈誼傳》:“今人之置器,置諸安處則安,置諸危處則危。”列辟:列侯,指各地大臣。抗衡:對抗。此指唐帝求相,當用杜悰。

〔二九〕《風俗通義》九:“予之祖父(應)郴爲汲令,(賜)主簿杜宣酒。時北壁上有懸赤弩,照於杯,形如蛇,宣畏惡之,然不敢不飮,其日便得胸腹痛切。彬還聽事,顧見懸弩。使宣於故處設酒,杯中故復有蛇。宣遂解。”《晉書·殷仲堪傳》:“仲堪父師。嘗患耳聰,聞牀下蟻動,謂之牛鬥。”下執事:下面辦事員,借指杜悰。此言心無驚疑,願在杜悰治下爲民,即願入杜悰幕府。

〔三〇〕《晉書·謝安傳》:“安少有盛名,時多愛慕。鄉人有罷中宿縣者,還詣安。安問其歸資,答曰:‘有蒲葵扇五萬。’安乃取其中者捉之。京師士庶競市(買),價增數倍。”《詩·召南·甘棠》:“蔽芾(盛貌)甘棠,勿剪勿敗,召伯所憩。”此言望杜悰幫助,當歌詠他。

〔三一〕人祇:指能够符合人和神的期望,都希望他康強。

〔三二〕本府:指柳仲郢幕府催他回去。

〔三三〕《史記·大宛傳》:“張騫曰:‘臣在大夏時見邛竹杖。’”《晉書·陶潛傳》:“素有脚疾,向乘籃輿,亦足自反。乃令一門生、二兒共舉之。”此言扶杖坐轎回去。

〔三四〕《初學記·鶴》:“《永嘉郡記》曰:‘有洙沐溪,去青田九里。此中有一雙白鶴,年年生子,長大便去,只惟餘父母一雙在耳。’”《山海經·南山經》:“丹穴之山,有鳥名曰鳳皇。”此聯係開頭的鶴與鳳而生感。

〔三五〕《晉書·王羲之傳》:“羲之字逸少。”崔豹《古今注》:“蒙恬始造,即秦筆耳。以枯木爲管,鹿毛爲柱,羊毛爲被,所謂蒼毫,非兔毫竹管也。”《三國志·吴書·趙達傳》注引《吴録》:“皇象字休明,幼工書。”《法書要録》三:“(王羲之)揮毫製(蘭亭)序,興樂而書,用蠶繭紙、鼠鬚筆,遒媚勁健,絶代更無。”

〔三六〕幢:旗類。旌幢:指杜悰,節度使有旌幢。

商隱在柳仲郢幕府,奉柳命去西川推獄。他到了成都,寫自己的詩送給西川節度使杜悰,得到杜的贊美,還把他的詩配樂演奏,還問他的健康情况,關心他妻死的家計。這使他感激不盡,很想投到杜的幕府裏去,寫了這篇啓。從這裏可以看到當時文人,對封疆大吏往往獻諛。《新唐書·杜悰傳》稱:“悰于大議論往往有所合,然才不周用,雖出入將相,而厚自奉養,未嘗薦進幽隱,故時號秃角鷹。”商隱對他的推崇,未免溢美。有關這方面的文章,就選這一篇以見一斑。

就修辭看,這篇還有它的特點。開頭用了兩個比喻:“師曠薦音,玄鶴下舞;后夔作樂,丹鳳來儀。”這兩個比喻比什麽不説出來,引起讀者看下文。下文還是不説,只説玄鶴、丹鳳飛來,説明師曠、后夔的音樂奏得好。但對别的奏樂者,不論奏得怎麽好,却没有聽説有玄鶴丹鳳飛來,難道玄鶴丹鳳只是對師曠后夔有偏愛嗎?這就從兩個比喻裏引出“或有所私”,“不能無黨”的懷疑。這兩個比喻比什麽還是不説,造成懸念。用比喻來引起疑問,造成懸念,這是本篇的特點。接下去指出杜悰愛賞詩篇,“亦師曠之玄鶴,后夔之丹鳳不疑矣。”這纔點明所謂師曠后夔是比喻詩篇的作者,玄鶴丹鳳是比賞識詩篇的杜悰,從而消釋了上面提出的疑問。這裏對于開頭所引兩個比喻比什麽是説明了,但對全篇來説,究竟説什麽還不清楚。因此,對這兩個比喻比什麽,實際上只説明了一半,還有更重要的意思還未説明。

下面講到自己寫詩,有寓懷的,有擬古的,送給杜悰看,未免班門弄斧。可是杜悰大加稱賞,還把他的詩配樂演奏。“是以疑玄鶴之有私,意丹鳳之猶黨者,蓋在此也。”自己的詩寫得不好,杜悰那樣贊美,所以疑心他“有私”“猶黨”。這不僅呼應上文的“或有所私”“不能無黨”的疑問,更進一步指出師曠后夔的奏樂,比自己的作詩,玄鶴丹鳳的飛舞,比杜悰的贊賞,這纔把開頭這兩個比喻比什麽的意思説出來了。到結尾,指出“故欲仰青田之敍感,瞻丹穴以興懷”,還是呼應玄鶴丹鳳,表示對杜悰的感激。這樣,這篇文章的主旨,就是把自己的詩篇比作師曠后夔的奏樂,把杜悰的贊賞,比作玄鶴丹鳳的飛舞,最後表達對玄鶴丹鳳,也即對杜悰的感激之情。這樣,這兩個比喻貫徹全篇,使得比喻和全篇結構密切結合,這樣運用比喻是很少見的。用玄鶴丹鳳來比杜悰,是對杜悰的推重;把師曠后夔來比自己,是給自占身份。雖稱美封疆大吏,但絶無卑躬屈節之意,這是可取的。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