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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克维尔疑案

时间:2022-12-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修果·巴斯克维尔生活在17世纪中期,他为人粗俗、目无上帝。修果·巴斯克维尔的尸体也躺在她不远处的地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站在修果身旁那个可怕的东西,一只像熊一样、又大又黑的猎犬正撕咬着修果·巴斯克维尔的喉咙。

詹姆斯医生递出一份文件给了福尔摩斯,说道:“这是一份从祖上传下来的家书,写于1742年,是位名叫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交托于我的。我是这位爵士的朋友,同时又是他的私人医生。三个月前他突然惨死,这件事在德文郡引起了非常大的惊恐。我手中的这份家书手稿就是一个关于巴斯克维尔家族的传说故事。而现在,我有一件非常紧迫的事,必须在24小时内作出一个决定。”

福尔摩斯接过手稿,纸张的颜色已经变得暗黄,而且纸面上的字迹也已经渐渐褪色,我凑在福尔摩斯身后一同阅读。上面写道:

对于巴斯克维尔的猎犬这个事件,也许已有过众多的说法,我之所以写下来这些,是因为确实曾发生过我所写下的这些事。我是修果·巴斯克维尔的直系后代,这件事是我从父亲那里听来的,而我父亲又是直接听我祖父说的。我的儿孙们,但愿你们能够相信,公正的神明能够惩罚有罪的人,但是只要能祈祷悔过,无论罪孽多么深重,最终也能得到宽恕。你们了解这件事后,不要因为前辈的所作所为而愤怒,也不要因为他所得的恶果而恐惧,只要自己将来不做坏事就可以了,以免我们家族过去所尝的深重痛苦重新落在后代身上。

修果·巴斯克维尔生活在17世纪中期,他为人粗俗、目无上帝。有天,他在出园游玩的时候,看上了一个美丽的农家姑娘,从此以后,他就常去纠缠她,但这位姑娘总是躲着他。

那天,修果先生又来到了姑娘的家中,他知道她的家人今天都出门去了,就叫上了五六个仆人和几个酒肉朋友,偷偷地把这个姑娘抢了回来。他们把姑娘抢进庄园,关在楼上的一间小屋子里。姑娘鼓足勇气,从窗口爬了出来。她攀着墙上的蔓藤爬了下来,然后穿过沼泽一直往家里跑去。庄园离她的家很远。

这时,修果正和客人喝酒。过了一会儿,修果从他和客人们的酒桌上离开,去找那位姑娘,发现姑娘已经逃跑了。他疯魔似地冲下楼来,高呼马夫牵马备鞍,并把那位姑娘丢下的头巾给猎狗闻了闻,就把它们全部轰了出去。这些猎狗在一片狂吠声中,往那被月光照耀着的沼泽地狂奔而去。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听闻之后也都骑上马追了出去。月亮照着他们,他们顺着那姑娘返家的必经之途疾驰而去。在他们追了几英里的时候,在沼泽地里遇到了一个牧人,他们大喊着问他看到了修果或姑娘的行踪没有。牧人说他确实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姑娘,后面还有一群追着她的猎狗。修果·巴斯克维尔也骑着黑马从这里过去了,还有一只魔鬼似的大猎狗一声不响地跟在他的后面。这些人听后就骑马赶了上去。不久后,他们听到沼泽地里传来了马跑的声音,随后看到了修果骑着的那匹黑马,嘴里流着白沫跑了过去,鞍上没有人,缰绳拖在地上。他们感到万分惊恐,就慢慢地前进,最后终于找到了那群猎狗。这些猎狗虽然都是以骁勇出名的,可是,现在他们竟然挤在沼泽地里的一条深沟的尽头,恐惧的哀鸣着,有些则颈毛直竖,两眼直勾勾地向前面一条窄沟望着。

这帮人赶忙勒住了马,其中大多数已经不想再前进了,可是有三个胆子大的,也许是醉得最厉害的,他们继续策马向山沟走去。前面出现了一片宽阔的空地,月光把那块空地照得很亮,因惊恐和疲惫而死的姑娘躺在那块空地的中央。修果·巴斯克维尔的尸体也躺在她不远处的地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站在修果身旁那个可怕的东西,一只像熊一样、又大又黑的猎犬正撕咬着修果·巴斯克维尔的喉咙。猎犬把闪亮的眼睛和直流口涎的大嘴向他们转了过来,三个人吓得大叫起来,赶忙掉转马头逃命了。据说其中的一个家伙当晚就吓死了,另外两个也落得终生精神失常。

我的儿孙们啊,这就是那只怪物猎犬的传说,据说从那时起那只猎犬就一直骚扰着我们的家族。我的儿孙们,我借上帝之名命令你们,并且劝你们要加倍小心,千万要避免在黑夜降临、罪恶势力嚣张的时候走进沼泽地。

我们看完家书之后,詹姆斯医生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郑重地说:“福尔摩斯先生,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近期发生的事。这是一张今年德文郡5月14日的《纪事报》。是一篇有关几天前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死亡简讯。”

詹姆斯拆开报纸开始读了起来:

“消息报道,近日,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突然去世,本郡不胜哀悼。虽然查尔兹爵士在巴斯克维尔庄园居住时间不久,但其人厚道慷慨,已深得群众敬爱。

“巴斯克维尔庄园中,仆人只有巴里摩尔夫妇二人,丈夫是总管,妻子当帮佣。几个亲友证实:查尔兹爵士曾有健康情况不良的征象,尤其是心脏症状。有时他面色聚变、呼吸困难,常伴有严重的神经衰弱。死者的私人医生詹姆斯先生也提供了同样的证明。

“此事的实情很简明。查尔兹·巴斯克维尔有一种习惯,每晚在就寝前,必须沿巴斯克维尔庄园出名的水松夹道散步。巴里摩尔夫妇的证词中说明,死者的习惯确是如此。5月4日,查尔兹爵士声称他第二天想去伦敦,并让巴里摩尔为他准备行李。当晚他照常出去散步,直到事发。

“在十二点钟的时候,巴里摩尔发现厅门还开着,他吃了一惊,于是就点了灯笼,出去寻找主人。当时外面很潮湿,所以沿着夹道下去很容易看到查尔兹爵士的足迹,小路的中间有个通向沼泽地的栅门。种种迹象都说明查尔兹爵士曾站在门前,然后他就沿着夹道走了下去,他的尸体在夹道的末端被发现。有一件事让人感到非常费解:巴里摩尔说,他主人的足迹在过了通往沼泽地的栅门后就变了样,好像是用足尖走路。当时有一个吉卜赛马贩子,正在沼泽地里,他的位置距出事地点不远,他说他曾听到过呼喊声,但说不清是来自哪个方向。

“在查尔兹爵士身上找不出遭受暴力袭击的痕迹,可是医生的证明中曾指出他的面容严重变形。据解释说,这是一种因呼吸困难和心脏衰竭而死的时候常有的现象。这一解释已为尸体解剖所证明,法院验尸官也缴呈了一份与医生证明相符的判断书。据了解,查尔兹爵士仅有的亲属是他弟弟的儿子亨利·巴斯克维尔先生。以前曾听说这位年轻人在美洲。现已进行调查,以便通知他来接收财产。”

詹姆斯念完之后把报纸叠好放回了口袋里,说道:“福尔摩斯先生,这些是有关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死亡的事实报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我必须得对你说。

“沼泽地里的住户们彼此相距都比较远,除了赖福特庄园的弗兰克兰先生和生物学家斯特普顿之外,方圆数十英里之内就再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了。查尔兹爵士是一位喜欢隐居独处的人,他的病把我们俩拉到了一起,我们也有着对科学的共同兴趣。

“查尔兹爵士深信着那个恐怖的传说。他经常在自己的院子内散步,一到晚上就不肯到沼泽地去了。在他死前的几个月,他的精神开始紧张到了极点。他不止一次地问我,是否在夜间出诊的途中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是听见过一只猎狗的叫声。这个问题他曾问过我很多次。

“记得有天傍晚时分,我到他家去探望,那是在事发前大约三个星期。他在门前等我,我走过去和他说话,站在他的面前,忽然看到他表情恐怖地死盯着我背后的方向。我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牛一样大的黑色怪物飞速地跑了过去。

“他开始惊慌恐惧,我走到刚才那动物跑过的地方,四下里寻找了一番,它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件事似乎在他心中留下了极为恶劣的阴影。听了我的劝告,查尔兹爵士才打算先到伦敦去。我知道,他的心脏已经受了影响,经常处于焦虑之中,不管缘由是如何的虚幻,显然已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健康。可是,这可怕的灾祸竟在临行前的最后一刻发生了。

“查尔兹爵士出事的当天晚上,他的尸体被发现之后,马上就来了人找我。我就寝很晚,当时还没有睡觉,很快我就赶到了巴斯克维尔庄园,我参与了验尸过程。之后,我顺着水松夹道观察了他留下的脚印,还有对着沼泽地的那扇栅门的地方,他也许曾在那儿等过什么人,我注意到由那一点以下的足迹的变化。还发现,除了巴里摩尔在软土地上留下的那些足迹之外没有其他足迹。最后我又细心地检查了尸体,在我到达以前还没有人动过它。查尔兹爵士趴在地上,两臂伸出,他的手指插在泥土里;他的面部肌肉因强烈的情感而紧缩起来,甚至使我无法辨认,但确实没有任何伤痕。可是,我看到了就在相距不远的地方,不仅清晰而且是痕迹犹新。”

“是发现了足迹吗?”福尔摩斯问道。

“是的。”

“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福尔摩斯先生,是个极大的猎狗的爪印!”詹姆斯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听到这话,我开始有些惊慌了,医生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异常严肃起来。福尔摩斯两眼炯炯发光,专注有神。

“您看到了猎狗的爪印?”福尔摩斯问道。

“非常清楚,爪印就在尸体旁,没有人注意到。我想如果我不曾听过那个猎狗的传说,恐怕我也不会发现这个。”詹姆斯说。

“那个水松夹道是什么情况?”福尔摩斯又问。

“两行水松老树篱,非常密集,人不能从中通过,中间有条不宽的小路。小路两旁各有一块草地。要想到水松夹道里去,只能从宅邸或栅门进去。穿过另一头的凉亭还有一个出口。”詹姆斯仔细地说着。

“查尔兹爵士走到那里没有?”

“没有,他躺下的地方距离那里约有五十码。”

“是在小路上靠近开向沼泽地的栅门那一面吗?”

“是的,是在栅门那一面的路边上。”

“你的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还有一点,栅门是关着的吗?”

“关着,而且还用锁锁着呢。门高四英尺左右。任何人都能爬过来。”

“你在栅门上看到什么痕迹了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我亲自检查过。还有一点让人很迷惑,显然查尔兹爵士曾在那里站过五分钟到十分钟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呢?”

“从他的雪茄上曾两次掉下的烟灰来判断。”

“太妙了,华生,显然这是一个极有意思的案件,詹姆斯医生啊,当时你为什么不叫我去呢!”福尔摩斯说道。

“福尔摩斯先生,我无法让真相暴露,那样做会带来恐慌。”

“你相信这是一件关于鬼怪的事情吗?”

“我知道在这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前,就有些人曾在沼泽地里看到过与所说的这个怪物形状相同的动物。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它是一只大家伙,发着光,狰狞得像魔鬼似的。全区都被恐惧所笼罩了,敢在夜晚走过沼泽地的真可以算是大胆的人了。”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说:“那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来找我呢?”

“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对于即将抵达滑铁卢车站的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应该怎么办呢?他在一个钟头之内就要到了。”詹姆斯着急地说。

“我想没有其他申请继承的人了吧?”

“没有了。在他的亲属之中,我们唯一能够追溯到的另一个人就是罗杰·巴斯克维尔了。他是兄弟三个之中最年轻的一个,查尔兹爵士是最年长的一个,年轻时就死了的二哥就是亨利的父亲。三弟罗杰是家中的坏种,他和那专横的老巴斯克维尔可真是一脉相传。他闹得在英格兰站不住脚了,逃到了美洲中部,1876年病死在那里。亨利已是巴斯克维尔家最后仅存的子嗣。他马上就要来了,如果要他到那里去,就会遭到可怕的命运。我想,如果查尔兹爵士在死前还来得及和我说话的话,他一定会警告我,不要把这古老家族的最后一人和巨富的继承者带到这个致命的地方来。可是,不可否认的,整个贫困、荒凉的乡区的繁荣幸福都系于他的来临了。如果庄园里没有个主人,查尔兹爵士做过的一切善行就会全部烟消云散。由于我个人对这事很关心,所以才将这案件向你提出来,并征求你的意见。”

福尔摩斯考虑了一会儿,说:“先生,我建议你坐上一辆出租马车,到滑铁卢去接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然后,在我对此事作决定之前,什么也不要告诉他。”

“你要用多长时间才能作决定呢?”

“24小时。如果你能在明早10点钟到这里来找我的话,詹姆斯医生,那我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你能带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同来的话,那就会更有助于我做出未来的计划了。”

“我一定照办,福尔摩斯先生。”说完詹姆斯医生就匆忙地走了。当他走到楼梯口时,福尔摩斯又把他叫住。

“再问你一个问题,詹姆斯医生,你说在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死前,曾有几个人在沼泽地里看见过那个鬼怪?”

“有三个人看见过。”

“后来又有人看见过吗?”

“这我就没有听说过了。”

“好的,谢谢你。再会。”

福尔摩斯带着安静的、满足的神情回到他的座位上去。我也准备出门去了,留下福尔摩斯独自在家中思考。当我回到家时,打开门第一个感觉就是着火了,满屋都是烟。走进去后,浓烈的粗板烟气呛得我咳了起来。透过烟雾,我模糊地看到福尔摩斯穿着睡衣蜷卧在安乐椅中,口里衔着黑色的烟斗。

“我的朋友,难道你一整天都待在这里没有动吗?”我好奇地问。

“正是,你走了以后,我派人去斯坦弗警局取来了绘有沼泽地这一地区的地图,我的‘灵魂’就在这张地图上转了一天。我自信对那个地区的道路已了如指掌了。”他把地图打开了一部分放在膝头上。“这里就是与我们特别有关系的地区。中间就是巴斯克维尔庄园。我想那条水松夹道,虽然在这儿并没有注明,一定是沿着这条线伸展下去的。而沼泽地呢,你可以看得出来,是在它的右侧。这一小堆房子就是格林盆村,咱们的朋友詹姆斯医生的住宅就在这里。在半径五里之内,你看得到,只有很少几座零星散布的房屋。这里就是事件里提到过的赖福特庄园。这里有一所注明了的房屋,可能就是那位生物学家的住宅。这里是两家沼泽地的农舍,十四英里以外就是王子镇的大监狱。在这些分散的各点之间和周围伸延着荒漠凄凉的沼泽地,就是曾经演出悲剧的舞台,也许靠我们的帮助,在这舞台上还会演出些好戏呢。”

“魔鬼的代理人也许是血肉之躯呢。对于脚印的变化,你有什么看法?詹姆斯说过,那人在一段夹道上是用足尖走路的。”我说道。

“他不过是重复了一个傻瓜在验尸时说过的话。为什么一个人会沿着夹道用足尖走路呢?他是跑着的,拼命地跑着,他在逃命,一直跑到心脏破裂伏在地上死去为止。”福尔摩斯说。

“他是为了逃避什么才跑的呢?”我问。

“咱们的问题就在这里。种种迹象都说明,这人在开始跑以前已经吓得发疯了。只有一个被吓得神魂颠散的人才会不向房子而向相反的方向跑。还有就是,当晚他在等谁呢?为什么他要在水松夹道而不在自己的房子里等人呢?那人年事较长并且身体虚弱,我们可以理解。他会在傍晚时分散散步,可是地面潮湿而夜里又那样冷。詹姆斯医生的智慧确实值得我大大赞赏,他根据雪茄烟灰所得出的结论,说明他竟站了五分钟或十分钟的时间,难道这是很自然的事吗?这件事等咱们明晨和詹姆斯医生与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见面时再进一步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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