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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的问题

时间:2022-12-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读《当尼采哭泣》这本书时,我不断地询问自己一个问题。尼采说过,帮助他人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内心需要。我并不是一个特别渴望帮助他人的人,我无须通过帮助来实现自己的内心平衡。相反,我认为,人必须自助,必须要面对自己的命运,并承受它带来的无数种可能。每一个心理咨询师的道德框架,都将决定他的咨询方法。而我,一以贯之地认为,人只有自己,才能决定他前进或倒退的方向。只是为了自己和家人内心的更加安宁。

给自己的问题

在读《当尼采哭泣》这本书时,我不断地询问自己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我要在背离心理学专业十年后,重新走近心理咨询?十年前,我们学院最强的师资是心理测量和统计,最根深蒂固的方向是心理学史,最有潜力的方向是认知,最弱和最被人瞧不起的方向就是心理健康和咨询。我是别的系推荐报送的,认知心理学的方向并不容我选择,但我也秉承了学院里大多数老师瞧不起心理咨询方向的恶习。我只是认真地看了一些原版书,跟着导师们做了几个关于测量和认知的一些课题,最后顺利地完成了毕业论文。按正常的路径,我将会选择社会心理学的博士方向,那是我在众多方向中唯一感兴趣的。当然,在面对留校工作、推荐读博等诸多事件的被忽视之后,我发现我没有必要期盼师长来给予自由,为了我内心一直向往的自我选择,我放弃了留校和继续深造的机会,我听凭机会的召唤和内心的驱使,来到了这个海滨城市,从事我之前没有一点预见的职业。

三年来,有个问题被问过很多次。参加职业资格考试之前要提交自我分析材料;面试的时候要面对考官的质询;平日里也会被朋友好奇地询问;我自己,也会经常盘问内心——我为什么要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去成为一名咨询师?

是想重新拣回被丢弃的专业?我那时是如此热爱阅读心理学的书籍,经常手捧着波林的《实验心理学史》和查普林的《心理学的体系与理论》在图书馆阅读;我那时是如此感受到测量和统计里面那种理性和睿智,虽然我老是用哲学上的真实永远无法到达来否定老师强调的测量上的有效接近即为真实;我那时是如此热衷于钻研计算机编程,为了一个算法跑四五家书店去翻看那些关于编程案例的厚书直到又攻克了一个堡垒。可我最终还是背离了我的专业,一点都不犹豫。我内心深处,一直铭记那些师长和同学,但我也一直不愿意去触碰。难道我曾经的背离,是为了尘封某些片断,去证明我在心理学之外尚有别的优势和价值?而我如今的回头,是为了抹去这些尘封,重新审视自己?

是对目前职业感到了厌倦所以开始一种新的可能和尝试?是的。当我做了十年编辑之后,当我发现被束缚在职业发展的某个瓶颈暂时无法取得突破时,我只好采用这样的迂回战略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创造力?就像奔腾的水流无法冲破大坝只好从旁流泻?但我在审视出版行业和编辑职业的时候,为什么还抱着那份尊严和期待?我不是一个平庸的编辑,我一样在创造性地工作,那么,是像我自己也认为的那样,因为某个战略方向的出版规划而让自己去成为某方面的专家,从而选择了深入咨询的路?是这样么?我有没有在欺骗和粉饰自己呢?

是为了帮助他人?尼采说过,帮助他人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内心需要。这话让我警醒,也让我如释重负。我并不是一个特别渴望帮助他人的人,我无须通过帮助来实现自己的内心平衡。相反,我认为,人必须自助,必须要面对自己的命运,并承受它带来的无数种可能。每一个心理咨询师的道德框架,都将决定他的咨询方法。而我,一以贯之地认为,人只有自己,才能决定他前进或倒退的方向。咨询师只能成为扶手,而不能成为拐杖。通常,我会吝啬我的时间和精力,只有我觉得有价值的事情才会去做。而帮助别人,只有当我承担了义务和责任的时候,我才会更加投入。可那不过是责任,并不是内心的需要。

是为了自我拯救?自我升华?可我无须通过这种职业考试并实践啊?阅读、记录、旅行和内省本来就是我喜欢并且效果很好的方式。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间在二院的教学楼听培训老师并不一流的授课?我倒是认识一些为了自己升华和自我疗伤的同行,他们几乎不做咨询。只是为了自己和家人内心的更加安宁。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但我显然不是,我本来就有专业背景,无需得到“党校教授”和“精神科医生”的指指点点。

我想要得到什么?自由?尊敬?强大?认同?那我的内心难道遭遇到了束缚、蔑视、矮化和否定?这好像有些虚妄?那我的动力,哪些是肤浅的?可笑的?哪些是本质的?真实的?当我穿行在弗洛伊德、荷妮、弗兰克尔、罗杰斯、罗洛梅、弗罗姆乃至雅罗姆的话语中,我在找寻内心本质的什么?我在找寻个人和社会的什么样的连结?

2010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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