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猴的故事

第十三章 飞猴的故事

在西方恶女巫的城堡与翡翠城之间是没有路的，甚至连羊肠小道也没有。多萝茜他们几个来的时候，是西方恶女巫命令飞猴把他们从空中拎过去的。现在要在地上走，远比在空中飞要费时得多。道路崎岖，荆棘丛生，而且方向也不易把握。当然，他们知道，必须一直往东走，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早上出发时，他们倒不用费太多的心思去确定方向。但是到了中午，太阳升到头顶，他们就不知道哪是东哪是西了。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朝前走个不停。夜晚来临时，月亮爬上来，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他们走累了，就在黄色雏菊花丛中躺下，一直熟睡到清晨——当然除了稻草人和铁皮人。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躲在云层后面，多萝茜他们就已经出发了，好像大家都很清楚路在哪里似的。

“只要我们走得够远，我敢肯定，总有一天我们会到达那个地方的。”多萝茜说。

一天天过去了，除了红色的田野，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稻草人开始抱怨了。“我们一定是迷路了。”他说，“如果我们不赶快找到去翡翠城的路，我就永远都得不到智慧了。”

“我也得不到心了。”铁皮人大声地说，“我似乎等不到那一天了，这真是一次长途跋涉啊。”

“唉，我没有勇气再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了。”胆小的狮子呜咽着说。

多萝茜也失去了信心。她坐在地上，看着她的伙伴们。他们也坐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她。托托第一次发现，它居然没力气去追逐飞过头顶的蝴蝶。它伸出舌头，喘着气望着多萝茜，好像在问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或许，我们可以叫一下田鼠。”多萝茜灵机一动，“也许它们能告诉我们去翡翠城的路。”

“他们当然可以！”稻草人叫道，“之前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多萝茜拿出田鼠女王送给她的那只小哨吹了吹。几分钟后，他们听见了急促而轻快的脚步声，很多灰色的小田鼠正向她跑来。其中，就有女王本人。田鼠女王用细小的声音问道：“我能为我的朋友们做些什么呢？”

“我们迷路了。”多萝茜说，“你能告诉我们去翡翠城的路吗？”

“当然。”田鼠女王说，“但那条路很远，这些日子你们一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这时，她看到了多萝茜头上戴的金帽，“你为什么不用金帽的魔力把飞猴召唤到你身边？它们可以在半小时之内将你们带回奥芝的宫殿。”

“我不知道金帽有魔力。”多萝茜惊讶地说，“到底是什么魔力呢？”

“金帽里面写着呢！”田鼠女王回答说，“不过如果你要召唤飞猴的话，我们必须逃走。他们喜欢恶作剧，总是故意逗我们。”

“飞猴不会伤害我们吗？”多萝茜焦急地问。

“啊，不会的。它们必须绝对听从于帽子的主人，再见。”说着，她便带领其他田鼠，迅速消失了。

多萝茜往金帽里一看，果然内衬上写着几行字呢。她想，这肯定是咒语了。多萝茜仔细地阅读，并牢记在心。接着，她把金帽戴回到头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刚念完，她便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猴群朝她飞了过来。

猴王向多萝茜鞠了一躬，问道：“您有什么命令？”

“我们想去翡翠城。”多萝茜说，“我们迷路了。”

“我们这就带你们过去。”猴王答道。话音刚落，两只猴子抬起多萝茜，飞了出去。其他的猴子分别抓住稻草人、铁皮人和狮子，另外一只小猴子则抓住托托，飞在他们后面。托托一直试图去咬抓着它的那只猴子。

刚开始，稻草人和铁皮人非常害怕，他们还清楚地记得这群飞猴上次袭击过他们。不过这次，他们发现飞猴并无恶意。于是，他们不再害怕，开始欣赏起下面的景色来。

多萝茜发现自己坐在两只最大的飞猴中间，其中一只便是猴王。它们用手搭成了一把椅子，让她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飞行。多萝茜感到很轻松。

“你们为什么必须服从金帽的魔力？”多萝茜好奇地问。

“说来话长。”猴王挥动翅膀，笑着答道，“我们的旅途很长，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会告诉你。”

“你讲吧，我想听呢。”多萝茜歪着头说。

猴王开始讲道：“从前，我们都是自由的，幸福地生活在大森林里，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吃坚果和水果，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情，不用称呼任何人为主人。可能是我们的一些弟兄有些时候过分顽皮了些，故意飞下去拉那些没长翅膀的动物的尾巴，或者追赶小鸟，或者向树林里行走的人扔果子。其实我们都是无恶意的。我们生活得很快乐，享受着每天每分每秒。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是在奥芝大王统治这块土地之前。”

“那时候，北方住着一位美丽的公主，她是位法力强大的女法师。她用她的法力帮助人们，从未伤害过任何善良的人。她的名字叫佳伊蕾，住在一个由红宝石建成的美丽宫殿中。所有人都很喜欢她，但她最大的烦恼就是找不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伴侣。所有的男人都非常愚蠢、丑陋，配不上这位美丽、聪慧的女子。最终，她找到了一个男孩。他的英俊、智慧和男子气概都远远超过了他的实际年龄。佳伊蕾决定，等他长大成人后，让他当自己的丈夫。佳伊蕾把小男孩带到自己的红宝石宫殿里，用尽法力使他变得坚强、善良、可爱。终于，小男孩长成了一个大男人。克拉拉，这是他的名字，据说他是全国最优秀的男人。他的男子气概深深地吸引着佳伊蕾，她被完全征服了。她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他们的婚礼。”

“我爷爷当时住在佳伊蕾宫殿的附近，是森林中的飞猴王。老人家爱开玩笑。一天，就在婚礼前，爷爷领着它的下属在空中飞行，突然发现克拉拉正在河边散步。克拉拉穿着粉红色丝绸和紫色天鹅绒做成的华丽衣服。老人家心想，这回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领。于是，它让手下的飞猴把克拉拉拎上天空，再把他摔进水里。”

“‘游上岸，我的朋友。’我爷爷叫道，‘看看河水是不是弄脏了你的衣服。’克拉拉很聪明，当然会游泳，只见他浮出水面，游上了岸。他没有生气，而是爽朗地笑了起来。”

“当佳伊蕾赶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克拉拉的衣服被河水弄脏了。她非常生气，并且马上想到是谁干的恶作剧。佳伊蕾召来所有的飞猴，她说要把所有飞猴的翅膀都绑起来，然后像它们扔克拉拉一样，把它们扔进水里。我爷爷苦苦哀求。它知道，如果把这些猴子的翅膀捆起来，它们就会被淹死。克拉拉也开口为它们求情。佳伊蕾总算饶恕了它们，但前提是，飞猴必须履行三次金帽主人的吩咐。不用说，这顶金帽是作为结婚礼物，专门为克拉拉制作的，据说耗费了公主一半的财产。当时，我爷爷和其他飞猴忙不迭地答应了这一条件。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三次成为金帽主人的奴隶的由来。”

“后来怎么样了？”多萝茜问，她很感兴趣。

猴王接着讲下去：“因为克拉拉是金帽的第一任主人，他是第一个给我们下命令的人。因为他的新娘不愿意看到我们，所以结婚后，他就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命令我们住在公主无法看到的地方。我们很高兴地按指令办了，因为我们都很害怕公主。”

“可是后来金帽落到了西方恶女巫的手中，她让我们把威奇人变成奴隶，还将奥芝赶出西部。不过，现在金帽是你的了，你有权让我们服从你的三个命令。”

猴王刚讲完故事，多萝茜向下望去，已经看见翡翠城那闪亮的城墙了。她对飞猴的飞行速度大加赞赏，也很高兴旅程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