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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才能无畏

时间:2022-12-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巴利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溪水被分成两股支流的岔口处,此时它距离自己的家已有四分之三英里远了,它别无选择,只能一直向前走下去。巴利好奇地盯着它们,俨然忘记了自己目前正迷路的事。此时巴利身上的寒意和疼痛突然开始发作,它感到全身热血沸腾,忘乎所以地大叫了一声。巴利躲藏的那个树洞灌进了一些水,巴利在里面半淹着,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战,一动也不敢动。

对帕帕其修来说,它在水中灌了两口水之后就能平稳地应付水流了,就像在空中飞行一样自如。

但对巴利来说却是另外一回事。它就像一块笨重的石头重重砸入水里,水流声在它耳边咆哮,它的眼前一片灰暗并且开始呼吸困难,巴利时而被急流拍打进二十英尺深的水里,时而又冒出水面不断地急喘大口呼吸。它想用自己的腿来蹬地以稳定身体,可这无济于事。它只能时不时地冒出来吸几口气然后又被急流接着带走,就像不间断地把谷子送进风车的管道一样。在又一次沉入水里又浮起来后,它被水流推到了一处小瀑布的边上。巴利此时已被水冲得几乎失去意识,在小瀑布边上时它跟着水流一头猛扎了下去。之后半死不活的它被冲到了水池岸边的浅滩上。

巴利被冲上浅滩后一动不动地趴着。它现在浑身都是伤:耳朵被咬破了,腿也受了重伤,鼻子也被咬烂了一点,痛起来就像被火烧般难受。慢慢地,它开始尝试站起来,在那片碎石滩上不知所措地走着,就好像它是世界上最悲惨的动物一样,它茫然无助,向四周望去,仿佛在寻找一切熟悉的地标,一切能让它找到回家的路的地标,但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它并不知道急流把它带到了一个和家相反的方向,如果要回家它就得逆着河流往回走。这时它开始低声呜咽,其实,它不是低声呜咽而是发出更响亮的叫声,灰狼是完全可以听见的,但巴利内心的那份狼性却使它保持沉默,单单是发出些低沉的呜咽声。

随后,巴利开始从浅滩出发,朝着水流的下游走去,这个方向和家的方向恰好相反,它每走一步就意味着离家又远了一步,但是巴利并不清楚这一点。每走一会儿它就会停下脚步静听四周的动静,森林的深处是寂静的,也是黑暗和神秘的。这种死一般的沉寂让它感到害怕。巴利心里甚至在想,如果待会儿再碰上帕帕其修,它不会和对方打架而是会问它回家的路该怎么走,当然,前提是它能够遇到帕帕其修。

巴利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溪水被分成两股支流的岔口处,此时它距离自己的家已有四分之三英里远了,它别无选择,只能一直向前走下去。它选了一条东南走向的支流继续走,这条支流的水流得很平缓,并不像之前那条湍急卷起水花的急流。这股支流很安静地流淌着,安静得就像那森林一样。巴利并不知道,它现在所走的不远的前方便是曾经图索——那个印第安狩猎人——打猎的地盘。自从图索死后,那片土地便清静了许多,只有狼在活动,但灰狼和喀山却从未到过那里。

巴利行走途中突然发现一处水池,里面的水像凝固了的油一样死气沉沉。就在它看向水池时,突然从水里冒出一个全身油光滑亮的动物,这个动物就在它前面不远处浑身扭动抖着污水。它叫“尼基克”,是一只水獭。

这只水獭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巴利的存在,接着,另一只水獭也从水池中爬了出来,它叫“拿帕尼基克”,是尼基克的妻子,跟在它后面准备出水的是三只小水獭。巴利好奇地盯着它们,俨然忘记了自己目前正迷路的事。尼基克消失了,然后它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用头去顶自己的三个孩子,想要将它们顶上岸来,拿帕尼基克在岸上帮着拖拽被尼基克顶上来的孩子,它们这些动作在巴利看来似乎并不是在玩耍。三个小家伙在父母的帮助下最终上了岸,然后他们开始嬉闹起来,其中两只在逗另一只玩。此时巴利身上的寒意和疼痛突然开始发作,它感到全身热血沸腾,忘乎所以地大叫了一声。转眼间,水獭父亲和水獭母亲以及小水獭们都被吓跑了,而水池里的水依旧是那么黏稠浑浊。过了一会儿,巴利走进前面的灌木丛,继续着它的旅途。

大概是下午三点钟的样子,天空中太阳依旧高高悬挂,照耀着这片森林,只是阳光不像中午那么明亮了。这逐渐变暗的阳光让巴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它走走停停,谨慎地听着周围的动静。有一次它停下脚步时听到了嗷呜的叫声。这声音从远方传来,是狼发出的,就在前面的那个方向。巴利觉得那声音和父亲的声音像极了,它撒腿就朝那个方向跑去,直到跑得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之后它再去听那个声音,却再没有听到。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声,伴随着一道从云杉顶端打下来的闪电,一阵狂啸的风刮过这片林子。轰鸣的雷声越来越响,第二道闪电也接着打了下来,此刻的巴利正躲在一棵云杉树下吓得瑟瑟发抖。

这是它生平经历的第二次暴风雨,第一次暴风雨来临时它吓得全身哆嗦,连滚带爬地跑向母亲灰狼,这次它却只找到了一处树根下的小洞。巴利蜷缩在洞里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和哭泣声,就像小狗崽在寻找自己的母亲,寻找自己的家却又找不到时发出的哭泣声一样。就在它哭泣的同时,笼罩整个森林的暴风雨已经来临了。

巴利以前从未听到过如此大的响声,也从未目睹过如此大片闪电击下的场景。这给它的感觉像是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整个大地都被轰响的雷声震得摇摇晃晃。这时它连呜咽也忘记了,只是将自己尽可能地蜷缩成一团。天空和森林开始变得阴暗不明,除了闪电击下的瞬间能看清一些东西外其他一片漆黑。在距离巴利不到四十英尺的地方有一根枯死的树干,每次闪电击下时看上去就像个干枯的鬼魂一样,而且每次一闪电,那鬼魂般的枯枝便会颤动一下,像是在抗议巨响的雷鸣,最后闪电像回击抗议一样将那段枯木劈了下来,枯木冒起火花和烟,然后掉在了地上。枯木掉落的地方离巴利很近,溅起的污水落到巴利身上,巴利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然后它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更紧了。

在击落枯木之后雷鸣和闪电似乎开始消退,整场暴风雨开始向东南方移去,隆隆的响声就像万千战车掠过森林的顶端,闪电也随着雷鸣渐渐远去,但雨仍在不停地下着。巴利躲藏的那个树洞灌进了一些水,巴利在里面半淹着,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战,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一次漫长的等待,雨停时已是晚上了。巴利现在探出头去看的话会看到满天繁星,但它并没有,而是一直缩在洞里。它全身一半都泡在水中,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它开始感到焦虑,同时脚又开始痛了起来,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但它依旧一动不动。最后它慢慢睡着了,做了个寻找母亲的梦。当它醒来走出树洞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那天清晨的阳光是如此的灿烂。

巴利走出树洞时都快站不稳了。它的腿一直在痉挛,里面的骨头像脱臼了一样疼痛。它的耳朵变得有点僵硬,里面还流出了一些血。当它想动动鼻子时,瞬间而来的疼痛使它叫出了声。如果它能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它也会受不了的。头上的毛发和污泥凝固成了块,全身上下沾满污泥,跟昨天光亮的样子完全无法相比。不仅如此,它现在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饥饿。

它挪动脚步继续沿着昨天的河流往下走,沮丧地迈着步子。它全身不再保持警觉,之前强烈的好奇心也已消失殆尽。此时此刻,孤独、伤痛和饥饿不仅激发了它对食物的强烈渴求,也让它无比想念自己的母亲。如果母亲在身旁一定会给它带来吃的,它也好想将自己的身躯靠在母亲旁边,去感受来自母亲的温暖,听母亲对它发出的轻轻的叫声。它也同样渴求着父亲喀山和倒地大树里的小窝。它一边走一边像个孩子一样呜咽着想着这些渴望。

一段路后眼前的森林开始变得开阔,这或多或少让它高兴了一会儿。当阳光照在它身上时那些伤口似乎又开始疼了,但它此刻最明显的感受就是饥饿,以前它完全依赖父母来填饱肚子,在这方面,它的父母太过于溺爱它了,尤其是灰狼,在巴利出生后就几乎寸步不离,连和喀山一起去猎食的次数都少了。这也难怪巴利这么想念母亲。但现在本能告诉巴利,是时候该抛掉那些曾经对父母的依赖了,也是时候该自己去寻找食物了。这种本能的想法渐渐地在巴利的脑袋里扎根,变得越来越坚定。它回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倒地大树旁的小溪滩边抓贝类食物来吃的情形。它还记起了自己曾经是如何发现开了壳的蛤蜊以及曾吃过的蛤蜊壳里那鲜嫩的蛤蜊肉。一想到自己这些成功的捕食经历,它浑身便有了干劲儿。很显然,它现在是一个捕食者。

这里的溪水在森林中流经了许多地方之后已经变得很浅了,在铺着大片碎石的浅滩上缓缓流淌,巴利走到水边不断寻嗅着食物的气味,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它一无所获。它发现一些小虾,但它们很难捕捉。然后它又发现一些蛤蜊却又都是蛤蜊壳紧闭,任凭巴利用爪子和嘴却怎么也撬不开。在它成功地吃上第一块食指般大小的蛤蜊肉时已是中午了,它一口吞掉了这点蛤蜊肉,这点食物给了它继续捕食的勇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它又吃上了两块蛤蜊肉。快黄昏时它惊动了一只草丛中的野兔,巴利如果再大一个月也许就能捕到那只野兔了。在吃了三块蛤蜊肉后它还是非常饿,说实话,那三块蛤蜊肉根本就填不饱它的肚子。

夜晚降临,恐惧和孤独又重新笼罩了巴利的心。不过今天白天的时候它就已经找好了一处适合过夜的地方——一片颇多沙砾的浅滩。它抬头看到明亮的月亮和满天的繁星,还看到了不远处流动的溪水在月光下闪着微微粼光,它的前方是溪水的尽头,那是一片浅浅的毛毯般细软的沙滩。过了半小时后,沙滩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熊。

在巴利看到水獭一家之前,它一直以为森林中除了它和父母之外就只有猫头鹰和野兔这类毛茸茸的小动物。它看到水獭时也并没有被吓到,因为它一直是凭对方体形的大小来判定其是否值得害怕。但巴利眼前的这只大熊和它父亲喀山相比简直就是一只怪兽,它的出现让巴利明白了在这个森林中还有许多超出它想象的事物的存在。这只名叫瓦喀尤的大熊足足有六百磅重,它安静地来到这片浅滩,估计是想捕鱼吃,一身黑色的皮毛在月光下锃锃发亮。巴利开始害怕了,因为大熊正在朝它走来,它们最近的时候只有不到十英尺,但大熊没有看到巴利,因为巴利一直躲在岩石的凹陷里。巴利全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显然,大熊已经闻到了巴利的气味。巴利甚至能听到大熊鼻子的嗅闻声和呼吸声,大熊好像正用它那双红棕色的眼睛狐疑地盯着那块岩石。其实现在这只大熊也十分紧张,它也不确定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躲在那块岩石后面。虽然瓦喀尤有着无比硕大的体形,但它心底是十分惧怕狼的,而巴利身上就有狼的气味。瓦喀尤越闻越觉得这就是狼,而恰在此时,从森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又长又凄凉的狼嚎声。

在发出一声咕噜声后大黑熊开始急忙掉头。它知道,狼可不是好惹的。它们不会像熊那样站立起来打架,而是死咬对手的脚跟和腿。它们甚至连在眼前一闪而过的鸟类都不会放过。这样看来那还有什么理由在有狼群出现的地方逗留呢?一想到这,黑熊毫不犹豫地往回走。巴利能听到大黑熊离开时因厚实的脚掌踩在水面上溅起的嗒嗒的水声。直到没再听到黑熊的脚步声时巴利才松了口气,这股气憋得可真难受。

但今晚的事情还没完。巴利选的这块栖息地恰好是大部分动物喝水的地方,同时也是动物们想从这边森林穿越过溪流到对面森林的必经之路。在黑熊离开后不久,巴利又听到了在细沙滩上出现的轧轧响的脚踏声和踩细碎石上的咯咯声。原来是一只雄麋鹿正在月色下穿越这片浅滩地。巴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黑熊有六百磅重的话,那么这只有着细长四肢的超大型动物的重量就是黑熊的两倍。跟在雄麋鹿后面的是一只雌麋鹿和一只小麋鹿。

小麋鹿看上去瘦得就好像只剩下四条腿一样。这些巨型动物接二连三地出现使得巴利不断地将自己挤入岩石凹陷的更深处,就好像拥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巴利一直保持着这种蜷缩的姿势直到第二天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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