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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省

时间:2022-12-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格里那凡爵士一行所走的是澳洲南部地区,包括阿德雷得省很狭小的一部分,整个维多利亚省和新南威尔士的那个倒置的三角形的尖端。再说,从百努依角到维多利亚省边界,不到六十二英里,只不过两天的行程。艾尔通计划第二天晚上就在维多利亚省最西边的阿萨布雷城过夜。这是进入维多利亚省的第一座城市,位于东经一百四十一度线上。

第九章 维多利亚

这一天,是1864年12月31日。

12月,在北半球,那可是天寒地冻,一片冰封;可在南半球的澳洲大陆,已进入炎热的夏季了。

在这一带的太平洋上,包括澳洲大陆、新荷兰、塔斯马尼亚、新西兰以及周围的岛屿等英国所属的各个领地,通称澳大利亚。而澳洲大陆本身则被划分成若干个大小不等的殖民地;各个殖民地的贫富差别也很大。打开地图,可以看到各个殖民地之间的界线是直线界定的,而且不依河流、地形、气候和种族来区分。唯有其海岸线是迂回曲折的,有河口、海湾,显示出大自然的生动可爱,参差不齐,而非整齐划一。

这种直线划界所形成的棋盘式格局,令巴加内尔这位学者哑然失笑,他声称,如果澳大利亚归属法兰西,那么,法国地理学家们是绝不会犯这种可笑的错误的。

澳洲大陆被划分为六个殖民地:新南威尔士,首府为悉尼;昆士兰,首府为布利斯班;维多利亚省,首府为墨尔本;南澳,首府为阿德雷得;西澳,首府为伯斯;北澳,如今尚未有首府。澳洲大陆只有沿海各地住有移民,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胆大的移民曾经冒险深入到内陆二百英里远处。真正的内陆腹地相当于欧洲的三分之二,几乎无人知晓其隐秘情况。

幸好,三十七度线并不穿过那人迹罕至的广袤地带。格里那凡爵士一行所走的是澳洲南部地区,包括阿德雷得省很狭小的一部分,整个维多利亚省和新南威尔士的那个倒置的三角形的尖端。

再说,从百努依角到维多利亚省边界,不到六十二英里,只不过两天的行程。艾尔通计划第二天晚上就在维多利亚省最西边的阿萨布雷城过夜。

因为是长途跋涉,必须爱惜马匹,不让它们太累,所以决定每天平均只走二十五英里到三十英里的路程。

而且,牛车笨重,行驶缓慢,又是全队人的核心,所以骑马的男士们只好缓辔徐行,围绕在牛车周围,不能离得太远。

这么一来,可以说,骑士们是在散漫地骑马漫步,或去打猎,或与女士们闲聊,或彼此间探讨问题。巴加内尔则是三件事同时在做,忙得不亦乐乎。

在阿德雷得省境内,没有什么东西引人注目的。放眼望去,一片丘陵,光秃荒凉,偶尔出现一片草原,上面灌木丛生。麦克那布斯说大家恍若置身于阿根廷境内,而巴加内尔则说,未必如此,情况想必会有变化的。

下午三点光景,一行人走入一片旷野之中,此处俗称“蚊原”。巴加内尔说这个名称名副其实。只见令人讨厌的挥之不去的双翅目昆虫铺天盖地地袭来,叮得人无处可躲。好在车上带着防虫药水,擦一擦也就不痛不痒没事了。巴加内尔因身材修长高挑,是群蚊首选的目标,叮得他招架不住,骂不绝口。

晚上八点,一行人来到了红胶站,那是一些内地饲养牲畜的木栅栏建筑物。牧民们热情地款待了他们。

第二天,天刚放亮,艾尔通便驾起牛车上路。沿途多为高低不平的山峦地带,不过,倒也没有遇到什么艰难险阻。

就这样,他们一口气走了两天,走了六十英里,23日傍晚,到达了阿萨布雷。这是进入维多利亚省的第一座城市,位于东经一百四十一度线上。

艾尔通把牛车赶到一家名为“皇冠旅舍”的小客栈的车库里去。全城没有一家像样的旅店,所以大家只好将就地住了下来。晚餐是纯羊肉餐,做的样式多种多样,端上桌来,热气直冒。

一向喜欢神侃的巴加内尔,没等大家催请,边吃边聊了开来,以“幸福的澳洲”的维多利亚省为题,畅谈一通。他说道:

“首先,‘幸福的’这个形容词系用词不当,应该说是‘富足的’,因为一个地方与一个人一样,富足并不就是幸福。澳洲有金矿,但却断送在那些残酷的、专门搞破坏的冒险家们的手中了。等我们走过金矿地区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看见了。”

“维多利亚这个殖民地,时间不长吗?”海伦夫人问道。

“是的,不长,夫人,只有三十年的历史。1835年6月6日,星期二……”

“晚上七点十五分。”少校见巴加内尔总是把日期说得十分精确,便打趣地接了一句。

“错了,是七点十分。”巴加内尔一本正经地纠正他道,“巴特曼和弗克纳二人在菲利普港建立了一个据点,就是今天墨尔本所在的港湾上面。最初的十五年里,这个殖民地还是新南威尔士的一部分,属于首府悉尼管辖。到了1815年,这儿宣布独立,正式定名为维多利亚。”

“独立后就繁荣起来了吗?”格里那凡爵士问道。

“您可以想一想看,我尊贵的朋友,”巴加内尔回答道,“我这里有一些统计数字,不管少校讨厌不讨厌,我觉得很有意义。”

“您就说吧。”少校说道。

“那好吧。1836年,菲利普港殖民地拥有居民二百四十四人,而今天,其人口总数已达五十五万。它拥有七百万棵葡萄树,年产葡萄酒十二万一千加仑[1]。平原上,奔跑着一万三千匹马;辽阔的草原上,放牧着六十七万五千二百七十二头牛。”

“还得有猪吧?”少校插言道。

“啊,对不起,少校,有七万九千六百二十五头猪。”

“羊有多少只呀,巴加内尔?”

“羊有七百一十一万五千九百四十三只,麦克那布斯。”

“包不包括我们现在吃的这一只呀?”

“当然不包括。这只羊都被我们吃掉四分之三了。”

“讲得太棒了,巴加内尔先生,”海伦夫人喝彩道,“必须承认,您的地理知识真的是太渊博了。麦克那布斯是难不住您的。”

“我干的就是这一行,夫人。这都是一位地理学家所必须知道的,而且,遇到适当机会,还得广为传播。你们相信我好了,在这儿可以看许多奇闻趣事的。”

“可是,直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麦克那布斯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巴加内尔。

“您真是个急性子,少校,您就耐心地等着吧,”巴加内尔回敬道,“别刚踏入一个地方的边缘就耐不住性子了。我告诉您说吧,这儿是世界上最奇异的地方,我敢向您保证。无论其地理环境、物产、气候,还是它的未来,都会让世界上所有的学者感到惊讶的。要知道,朋友们,这片大陆最初形成时并非从内陆中心开始的,而是从其周边地区开始的。四周的海岸首先耸立起来,很可能像一个指环似的把一个内海包围起来,随后,内海和河流渐渐蒸发,干涸了,便形成了广袤的内陆。这儿的植被尤其特别,树木每年都得脱一层皮,可是却不落叶;树叶是侧面而非正面朝向阳光;树木长不高,可草却长得长。这儿的动物也同样很特别。四足兽却长着鸟的嘴巴,比如针鼹、鸭嘴兽什么的,使得生物学家们不得不为它们开出一个新的门类——‘单孔动物’;袋鼠用其长短不一的腿蹦跳着;山羊长着个猪脑袋;狐狸能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天鹅满身的黑羽毛;老鼠会筑窝巢;抱窝鸟[2]会打开门来迎客——其他鸟类;鸟儿的叫声各有不同,有的像时钟报时,有的像马鞭作响,有的声似磨刀,有的像钟表嘀嗒;有的在日出时叫声似笑声,有的在傍晚日落时鸣叫声如同哭喊。这儿真可谓是个稀奇古怪的地方,一处不合自然规律、难以理解的地方。”

巴加内尔一口气发表了这番宏论,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几乎刹不住车。他边说边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手中的餐刀餐叉飞舞着,令左右邻桌躲着避着。当然,他最后的说话声被满意的听众们的喝彩声给淹没了。

关于澳洲大陆的离奇故事,大家听得心满意足,也就没再向他问这问那了。可是,少校这时却来了一句:

“说完了,巴加内尔?”

“完了?还早着呐!”少校这么一逗,巴加内尔又来了精神。

“怎么,澳洲还有比这更稀奇的事?”海伦夫人也故意地逗了他一句。

“有啊,夫人。澳洲的气候就比它的物产还要怪。”

“那请您举个例子看看。”有人惊奇地大声说道。

“我先要说,澳洲大陆在卫生条件方面的优点不少。这里氧气丰富,氮气不多;这里也没有湿风,因为信风沿着海岸平行地吹过去了;很多疾病,比如伤寒、斑疹以及各种各样的慢性病,这里都没有。”

“这就很好呀!”格里那凡爵士说道。

“当然很好,不过,我得说这儿的气候却有一个独特的地方,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的。”

“有什么特点?”孟格尔忙问道。

“你们永远也不会相信我的。”

“我们相信,您快说。”有人忙不迭地催促道。

“我是说,它有……”

“有什么?”

“有净化的功效。”

“有净化的功效?”

“是呀,有净化的功效。在这里,金属在空气中不会生锈,人也不会‘生锈’。这里的空气干燥而纯净,一切都能得到净化,保持洁白,从衣物到人的灵魂都一样。英国当初把囚犯弄到这儿来,就是看中了这儿气候的净化功效。”

“真的!真有这种功效?”海伦夫人说。

“是的,夫人,对人,对动物,都具有这种功效。”

“您该不是在说笑吧,巴加内尔先生?”

“绝对不是说笑。这里的牛、马、羊等都十分地温顺、驯服。你们会亲眼目睹的。”

“这不可能!”

“确实是真有其事呀!而且,但凡干了坏事的人,一旦被送到这里,在这种充满活力、符合卫生条件的空气的净化之下,几年工夫便改邪归正了。这种净化人的灵魂的功效,慈善家们早就知道。在澳洲,人类的天性都在往好里变。”

“那么,您呢,巴加内尔先生?”海伦夫人说道,“您已经很优秀了,在这块得天独厚的土地上,您将净化成什么样呢?”

“更加的优秀,夫人,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巴加内尔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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