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掘摩说不害偈

我先杀害者，今称不害者。

我今名真实①，我不害于人。

【注释】

①真实：法离迷情，绝虚妄。《大乘义章》云：“法绝情妄为真实。”

【出处】

此偈出于《鸯掘摩经》。经中说：在释迦牟尼时代，有一个恶贼，名叫鸯掘摩。他时常害人、杀人，干尽了坏事。后来他受到释迦牟尼的感化，放下屠刀出家，苦苦修行，证得阿罗汉果。因为他曾经是臭名昭著的恶贼，伤害过许多人，结下了不少仇家，所以出去化缘乞食，几乎总是要被人咒骂，甚至痛打。但鸯掘摩想到自己过去的罪孽，想到自己现在在修行，所以一点也不怨恨别人，骂他不还口，打他不还手。有一次，鸯掘摩出去乞食，见到妇人难产的痛苦，产生了“有情实苦”的同情。回来后，他把这一切向释迦牟尼作了汇报。释迦牟尼问他：“你想解除产妇的痛苦吗？”鸯掘摩说：“我非常想解除产妇的痛苦，但苦于没有这个法力。”释迦牟尼就要他立下真实誓言，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帮助产妇。于是，鸯掘摩就立下誓愿：“妇女们！我从佛法新生以来，不曾再伤害众生的生命。我要永远坚持下去，不做一点坏事，积德行善，希望这样，妊妇能够平安分娩。”他为了解除妇人难产的痛苦，不仅立下了真实誓言，并口诵了这首偈诗。

【赏析】

这首偈诗道出了鸯掘摩从害人到不害人的变化，并下定决心一心为善，不再为害于人。他的行动和他的偈言是一致的。他出家成圣，从此改名为“不害”。这难道仅仅是一个更改名字的小事吗？释迦牟尼感化鸯掘摩，使他不仅不再有残杀伤害之心，而且能以慈悲为怀，成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能证得阿罗汉果，其中有一段艰难曲折的过程。他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业绩，只是从改正自己的过错开始做起，后又注重于解决妇女难产的痛苦。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医学知识落后的古代，妇女分娩极为痛苦，倘若遇到难产，就有送命的危险。而在当时，妇女的地位十分低下，很少受到应有的关心。鸯掘摩正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提出要为难产的妇女解除痛苦，实在是难能可贵的。而且他自知法力不够，求教于释迦牟尼，并立下了誓愿。所谓慈悲化为菩萨，善事化为天堂，就凭他的这份热情，这份真诚，就已经非常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