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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哲学研究与思想体系的建立

时间:2022-12-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具有严密逻辑思辨性和社会批判精神的佛教哲学,便成了他们首先选择的对象,并以此推动了中国近代的哲学革命,这是20世纪佛学的一条思辨之路。他显然受谭嗣同建立经世佛学体系的影响,又汲取了梁启超等人佛教哲学研究的某些成果,以纯思辨的形式,构建起以人为本位,包括本体论的确立,方法论的探究,以及应用哲学在内,兼顾名理和人事,具有东方色彩的法相唯识哲学。

第三章 佛教哲学研究与思想体系的建立

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是军阀割据,战乱频仍的年代,也是风云激荡,社会变革和重新整合的年代;而在思想领域里,则是科学与玄学,传统与现代,新文化与旧文化剧烈冲突的年代。如果说在19世纪前半叶,一切有识之士力图补天济世的话,那么,到了这个年代,社会精英,痛定思痛,跃马横刀,要彻底打碎那个百孔千疮,无日无月之天。“革命者,天演之公例,”“天之不可不革也”。(1)他们大声呼唤着革命风雨的来临。社会的变革动摇了固有的思想观念和共同奉守的伦理生活。“姬孔之言,无复挽回之力,即理学亦不足以持世。”(2)现实世界的没落,也在孕育着新的哲学思想的诞生。所以,他们力主“用宗教发起信心”,也就是说社会政治革命鼓铸起思想界革命的飓风,点燃了“创造精神”之热情。人们开始由皓首穷经,以经学形式论证王治问题,转向辩证思维,以哲学形式探讨心性问题和经世理论。他们需要一种新的,反传统的思维体系,促成哲学上的革命,而且用以指导社会的变革。具有严密逻辑思辨性和社会批判精神的佛教哲学,便成了他们首先选择的对象,并以此推动了中国近代的哲学革命,这是20世纪佛学的一条思辨之路。

需要指出,历史借总结过去的经验,确立此岸世界的真理,为历史服务的哲学通过对实在界的反思,揭示非神圣形象异化的本质。20世纪思想家就是利用对佛学中的佛性、真如、心识、缘起等诸如此类概念的论述,探求人的本质、人在自然界和社会中的地位,人的认识的来源和认识藉以实现的形式,进而建立以人为本位,并从本体高度反观人生的哲学体系。

佛学的思辨之路,导源于龚自珍晚年对天台宗的研究,继而谭嗣同冶科学、哲学、宗教为一炉,利用禅宗的本心、华严宗的真心、法相宗的阿赖耶识,旁取“天文、地舆、全体、心灵四学”,融合孔、孟、庄、墨、心学、耶稣、释迦于一体,建立起以心为本体,多环状的经世佛学结构。虽然它着重论述了心本体的态势以及心、心力、仁,以太、体用、道器等各种范畴的相互关系,但它那以平等为内涵的政治理想,以日新为宗旨的社会变革方针,以救世为准则,以勇猛无畏为精魂的自我奉献精神,毕竟带有浓厚的现实政治色彩和应用哲学的特征。作为一种哲学体系,梁启超说它“驳杂幼稚”(3),章太炎“怪其杂糅”,(4)正反映了20世纪哲学革命不断深化的特征。

当然,近代思想家,由于处在剧烈的社会动荡之中,因而把注意力多集中在社会政治问题上,表现出传统文化中“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强烈忧患意识,这是不可避免的历史倾向。他们的学术思想和治学态度,总是同社会现实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无论是宗教的、历史的,还是哲学的。就连持“学以求是,不在致用”之见,以理性主义为基本性格的章太炎,也不能摆脱应世的影响。他说:“自揣平生学术,始则转俗成真,终乃回真向俗”,(5)表明他的思想由俗向真,再由真向俗流变的过程,即由“致用”转而“求是”,再以所求之“是”反观人生,指导“致用”这样三个阶段。但章太炎毕竟不同于谭嗣同,他在疾呼“种族革命”的同时,唯恐哲理“将成广陵散耳”(6),因此有意识地进行了一场哲学革命。他显然受谭嗣同建立经世佛学体系的影响,又汲取了梁启超等人佛教哲学研究的某些成果,以纯思辨的形式,构建起以人为本位,包括本体论的确立,方法论的探究,以及应用哲学在内,兼顾名理和人事,具有东方色彩的法相唯识哲学。熊十力则在他们的基础上,“傍依章太炎的学说”,(7)由儒入佛,折中于《易》,汲纳众流,旁参博采,对法相唯识学的本体论继承、批判和改造,建立起翕成变,体用不二的本心本体论,同时反本体仁,拓宽了反观内心,反观人生的玄览之路。汤用彤的比较宗教学研究,既以中西学术为根基,系统多维,或者说全方位对中国佛教的历史、宗派、学术以及中、西、印文化互动关系,进行了比较研究,开创了20世纪佛教研究的新局面,同时为佛教哲学研究提供了史料学的依据和新的思维,推动了本世纪的哲学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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