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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探索所蕴涵的新启迪

时间:2022-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世界历史理论成为“跨越论”的深层理论基础。透过两种对立观点的分析,我们也不难发现和把握马克思所讲的社会主义的真谛。民粹派完全否认资本主义的历史进步性和历史必然性,认为资本主义是一种“祸害”,它在俄国的出现是一种“偶然”现象,并不适合俄国的国情。从上述马克思与俄国民粹派在对俄国公社的认识分歧中,我们不难看到马克思看待社会发展的方法论原则。

三、新探索所蕴涵的新启迪

马克思晚年“跨越论”的提出,其意义不在于它作出了什么样的结论,重要的在于它所体现的观察问题的立场和方法。这就是对俄国公社命运与发展道路不是孤立地来考察,而是放到世界历史整体中来审视。世界历史理论成为“跨越论”的深层理论基础。马克思考察问题的立场和方法,不仅对于分析俄国公社,而且对于分析所有经济相对落后的国家,都具有启迪作用和指导意义。

马克思独特的观点与方法,在他和民粹派的社会主义观的分野中得到了充分体现。透过两种对立观点的分析,我们也不难发现和把握马克思所讲的社会主义的真谛。

1.坚持“世界历史性”事业的观点,反对地域性共产主义

从表面上看,马克思与俄国民粹派在俄国社会发展道路的设想上,似乎存在某种一致性。但是,就其本质来看,二者截然不同。民粹派完全否认资本主义的历史进步性和历史必然性,认为资本主义是一种“祸害”,它在俄国的出现是一种“偶然”现象,并不适合俄国的国情。而俄国的农村公社则是比资本主义制度更高、更好的社会组织形式,因而它能够远离资本主义,直接成为社会主义的生长点。也就是说,在农村公社基础上实行社会主义,既易于为农民所接受,又符合人类历史发展的方向。与民粹派思想相反,马克思在提出这一设想时,并不是把农村公社孤立于资本主义世界之外,而始终是把俄国放到世界历史整体中加以考虑,反对地域性、封闭性的共产主义。在马克思看来,共产主义是一种世界历史性的事业,它必须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直接相关的世界交往的普遍发展为前提。离开了与周围世界的联系,实际上就等于放弃了可资利用的“历史环境”;放弃了这样的“历史环境”,也就等于取消了公社跨越发展的可能性。所以,马克思凡是在谈到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地方,都是和世界历史联系在一起的。正因为俄国公社和资本主义生产是同时代的东西,所以它能够不通过资本主义生产的一切可怕的波折而吸收它的一切肯定的成就,能够合理借鉴而实现其超越。

2.反对“农民社会主义”,强调社会主义要同现代生产力相结合

民粹派对农村公社情有独钟,认为农村公社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比西欧资本主义更符合社会主义的理想,欧洲所幻想的东西,在俄国早已出现。所以,他们要求在俄国农村公社的基础上直接建设社会主义。如弗列罗夫斯基在《俄国工人阶级状况》中谈到俄国农村公社时,认为农村公社土地公有制具有公有制的一切优点而逃避了私有制的一切缺点,主张在农村公社基础上实行社会主义。就连在俄国享有“马克思朋友”美称的丹尼尔逊也认为,村社农业是未来经济大厦赖以建立的那种生产的基本物质条件,社会主义应当奠基于农村公社之上。马克思也谈俄国公社可以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的问题,但他的新设想与民粹派的“农民社会主义”有着根本的区别。民粹法的“民主社会主义”由于否定了资本主义在历史上的进步作用,因而也完全否定了资本主义在创造生产力、创造商品经济和开拓世界历史中的重要作用,使社会主义停留于小生产自然经济基础之上。马克思认为,俄国公社虽然具有“强大生产力的源泉”,有可能成为未来共产主义新社会的“直接出发点”。但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就不能不站在世界历史的高度,用资本主义高度发展的生产力和商品经济的要求,对农村公社进行改造,使之摆脱原始的特征,成为与现代化大生产相适合的公有制高级形式。要不然,公社必然走向灭亡。马克思深刻地指出:如果俄国公社“能够以应用机器的大规模的耕作来逐步代替小土地耕作,而俄国土地的天然地势又非常有利于机器的使用。因此,它能够成为现代化社会所趋向的那种经济体系的直接出发点,不必自杀就能开始获得新的生命。”[21]离开了现代社会生产力和商品经济的发展孤立地谈论俄国公社的社会主义性质,事实上不可能使俄国公社真正获得新生。因此,马克思始终认为,俄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之后的社会主义,必须是建立在现代化生产、现代商品经济基础上的社会主义,决非是民粹派“农民社会主义”主观幻想的小生产社会主义。

3.纠正狭隘的农民自发性,突出世界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

出于对“农民社会主义”的盲目崇拜,民粹派根本不可能理解无产阶级的历史作用,看不到在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才是新的生产力的代表和真正革命的阶级。民粹派的基本纲领在谈及无产阶级时就认为,在当前的历史时刻,俄国无疑只有两个公认为杰出的阶级,即农民和平民知识分子。这就把无产阶级排斥在先进阶级之外。在他们看来,由于无产阶级力量单薄和它并不代表人民,因而它与资产阶级的斗争既无结果,也不会“激起社会的同情”。相反,他们极为推崇农民的所谓天生的社会主义“本能”,认为俄国的绝大多数“都充满着公有占有制原则的精神”,尽管他们愚昧无知,但是比西欧各国人民更接近于社会主义。这样,生活在俄国农村公社下的俄国农民便成了与生俱来的社会主义者。值得注意的是,民粹派一方面把农民看作是根本的革命力量,另一方面又认为人民不能简单地拯救自己,只有他们这些民粹派优秀知识分子才能引导俄国绕过资本主义直接进入社会主义。因此,在建设新世界的过程中,“少数人”的作用是不可轻视的。

与民粹派的观点相反,马克思在提出俄国公社的“跨越”设想时,既寄希望于俄国的人民群众,又寄希望于西方无产阶级,认为只有二者的共同努力,俄国公社才有可能实现跨越。马克思这一思想是同对东西方革命“互补”的分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在马克思看来,处于世界历史条件下,资本主义国家里发生的一切都必然影响到其他各国,这样,要在一个国家中绕过资本主义阶段,必须有赖于国内革命与其他主要国家革命的爆发和互补,单独的革命很难摆脱这种影响和制约。因此,使俄国公社复兴和跨越的主体不能仅仅是农民,而必须同时是世界无产阶级。只有俄国人民群众同西方无产阶级携手联合,共同发动革命,才有可能真正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消除对俄国公社的破坏性影响,使之步入新的发展道路。

从上述马克思与俄国民粹派在对俄国公社的认识分歧中,我们不难看到马克思看待社会发展的方法论原则。这些方法论原则对于我们认识和反思社会主义、探索经济落后国家为何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注释】

[1]《马克思历史学笔记》,红旗出版社1992年版。

[2]参阅《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5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3]注:该笔记尚未收到全集中,中译文参阅《马列主义研究资料》1987年第1—4期。

[4]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43页。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184页。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13页。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672~673页。

[9]《马克思恩格斯与俄国政治活动家通信集》,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47页。

[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29页。

[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30页。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30页。

[1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31页。

[1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30页。

[1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437页。

[1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435页。

[1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436页。

[1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441页。

[1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441页。

[2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326页。

[2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437页注释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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