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税制与赋税体系论

二、中国税制与赋税体系论

这一部分，主要讨论了中央税与地方税的划分及中国赋税体系。关于中央税与地方税的划分，他主要分析了中央与地方权限之划分、中央与地方之财政关系、国地财政收入分配的原则与方法。

在中央与地方权限之划分方面，马寅初着重分析了中国政治构架体系中“省”的地位。他指出，在历史上，中国“久已是单一制的集权国家，中央与地方的职权，从未清晰划分”。“地方政府只是中央政府的派出所，其职权并不固定，中央可以随时变更”。^[50]从清末开始，中央与地方分权制开始形成，作为承上启下的“省”的地位几经变更，“一向未加确定”。民国初年，中央与地方分权，主要是中央与省分权，国家财政分为中央财政与省财政两级。国民政府前期，实行中央、省、县三级财政，省居中央与县之间，以收联络之效。抗日战争时期，“省级的独立财政取消，归纳于中央财政，分全国财政为国家财政与自治财政二级”。^[51]马寅初指出，我国幅员辽阔，“县市单位，数约2000”，因此，省的地位相当重要，“中央政令，必以省为枢纽，承上启下”。因此，他主张重建省级财政，认为“省财政之重建，乃下次改订收支系统之要点”。^[52]

马寅初认为，合理划分中央与地方的职权范围是处理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的基础。有些领域，如国防与外交权属于中央，有些则“中央与地方各司一部分，其间如何划分，如何维持一完整系统，最费斟酌”。他举例说:“以交通言，铁路属于中央，但省亦得于国家固定计划内，兴作省营铁道。全国重要干线公路，属于国家，但省有省道，县有县道……至于教育文化，则高等教育及研究机关，就原则言，是属于国家，中等教育，是属于省;但如省之财力充裕，未始不可兼办大学。以今日的情形言，初中、小学校、及职业教育，多由市县办理或管制。社会救济，包括救贫、养老、慈幼、残废赡给，莠民教育等等，在过去，类皆由县地方任之。如范围较大，非县之财力所能胜，由省任之;省不能任，由国家任之。至于卫生机关之设置，则卫生院设于县，分院设于重要乡镇，诊疗所设于不重要的乡镇，而医院设于省会及重要地区，可以收容病情较重，治疗手术较繁之病人。在全国各大都市及首都，中央亦当设立规模极大之医院，以济地方医院之穷。全盘合计，可以构成一个严密的卫生机构网”。他认为，中央与地方职权范围并非一成不变，“当视社会情形之变迁而予以调剂”。^[53]

关于税源的划分，他认为，“所得税、关税、盐税(专卖)、遗产税等应划分中央，土地税应划归县地方，营业税应划归省，再以补助金协助金的办法，各级政府可以一部分的税收分配于他级政府，借收联络之效，并使各地平均发展，不致有畸轻畸重之弊”。^[54]

关于中国赋税体系，马寅初分别从所得财产税与消费税、对人税与对物税、直接税与间接税三种分类法探讨了中国的赋税系统。他指出，现行中央税制的重心在消费税系统，它偏重于财政原则而忽略经济原则与社会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