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政府时期会计法制化思想深入发展的启示

四、国民政府时期会计法制化思想深入发展的启示

以上只是以会计法、审计法的演进为重点研究对象，至于预算法、决算法、公库法以及会计制度建设等方面则不一一介绍，希望可以有代表性地考察民国时期会计法制化思想发展的大致情形。经过认真研究，理顺了会计法制建设，尤其是会计法、审计法发展的脉络，明晰了民国时期会计发展的法制环境，对于认清此时期的会计思想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一)会计法制化思想演进的基本规律和社会经济运行的基本规律具有十分清楚的关联性和一致性

凡经济发达的国家，会计没有不发达的；凡会计不发达的国家，也没有一个是经济发达的，这是一条基本规律。进入20世纪后，帝国主义列强由于世界大战无暇东顾，使得中国在最初20年里民族资本主义经济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到了国民政府时期，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进入新阶段，国民政府强化对财政经济的控制也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经济越发展，经济运行关系越复杂，会计法制建设的科学性、先进性和权威性就越强，并且在国家的整个法律制度体系中地位越来越重要，其基础性规制作用也越来越显著。

(二)会计法制建设思想与财计组织建设思想是相辅相成的

财计组织制度的改革及相关组织机构设置的适时改革和会计法制建设是互相增进的，二者在发展变化中从始至终保持着一致性。会计法制在处理会计的关联关系中不断提高会计法制化的科学性和系统性，而财计组织建设则通过不断健全和完善财务会计的组织制度达到与会计法律制度的制定、执行相适应的目的，以此不断提高会计法律制度在贯彻执行中的权威性和有效性。可以看到，民国时期主计制度思想的形成，使得财计组织和会计法制均发生了相辅相成的变化。

(三)统一性是会计法制建设思想的基础

要想实现对经济的统一管理，必须以建立统一的会计、审计和财务制度为基础。如果在会计法制建设的基础层次失去了会计制度建设的统一性，就会丧失对经济运行过程中会计行为的有效控制，由此也就会因为会计失控而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南京临时政府时期就开始主张建立统一会计制度，为的是整理与统一财政，实现政府对经济的统一控制，进而实现对政治的统一控制。国民政府时期更是重视会计法制建设的统一性，1927年就有“统一会计委员会”设置，以期实现对国家财政的全面、统一的控制，最终达到维护其统治的目的。不论目的如何，也不论实施过程中如何流于形式，重视统一性是会计法制建设的一个先进经验。

(四)留学归来的爱国学者在会计法制建设过程中功不可没

民国时期会计法制建设的一大突出特点就是按时期明显地分成两个阶段:北洋政府时期，无论会计法还是审计法，都是效仿日本；国民政府时期，则实现了会计法制由日本模式向欧美模式的完全转变。在这一转变过程中，留学归来的爱国学者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他们以真正实现中国的民主共和，强化对国家财政控制和振兴中国实业为出发点，学习和引进了西方近代资本主义国家的会计法律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切合中国的实情建立了以政府会计为主体的会计法律制度及其体系，并在其中体现了他们会计思想的创造性。

(五)没有妥善解决制定机制和执行机制的一致性问题

美国黄仁宇博士在他的著作《大历史不会萎缩》一书中说:“一个社会真正的转折点在法律(这法律也要在社会上行得通才能算数，民国初年政府颁布的法律与社会脱节仍是具文)。”^[52]还指出:“民国初年所修宪法、约法以及召开的议会注定无实效。它们非历史产物，而系仓促制造。它们本身尚为社会之外界体，不可能与基层接触。”^[53]所以，民国时期的会计法制建设也得总结教训，仅仅有科学系统的会计法制建设还远远不够，还必须有贯彻执行这些法制的组织机构和人，而且更重要的是还要有真正与“共和”、“民主”精神相一致的政治体制和组织体制作为保障。否则，流于形式或沦为一种粉饰性的摆设将是唯一的结局。

【注释】

[1]雍家源:《中国政府会计论》，商务印书馆出版1933年11月初版，1938年5月第3版，第27页。

[2]《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Ⅳ: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2878页。

[3]参见A.C.利特尔顿:《1900年以前会计的发展》结束语部分。转引自郭道扬著《会计史研究——历史·现时·未来》，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第129页。

[4]卫挺生、杨承厚:《中国现行主计制度》，商务印书馆1946年8月重庆初版，第16页。

[5]卫挺生:《民国计政之过去现在与将来》，《东方杂志》第33卷第1期，1936年1月1日，第135～136页。

[6]卫挺生、杨承厚:《中国现行主计制度》，商务印书馆1946年8月重庆初版，第17页。

[7]郭道扬:《中国会计史稿(下)》，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88年第1版，第437页。

[8]马寅初:《财政学与中国财政——理论与现实》，商务印书馆1948年8月初版，第108页。

[9]朱通九:《近代我国经济学进展之趋势》，《财政评论》第5卷第3期，1941年3月，第34页。

[10]卫挺生:《关于财政部会计独立之经过及其失败之原因》，转引自卫挺生、杨承厚著《中国现行主计制度》，商务印书馆1946年8月重庆初版，第18页。

[11]卫挺生:《民国计政之过去现在与将来》，《东方杂志》第33卷第1期，1936年1月1日，第141～142页。

[12]胡善恒:《财务行政职权之完整与脱节》，《东方杂志》第33卷第11期，1936年6月1日，第29页。

[13]胡善恒:《财务行政论》，上海商务印书馆1934年12月版，第256～270页。

[14]罗介夫:《中国财政问题》，上海太平洋书店发行1933年5月版，第129～130页。

[15]尹文敬:《财政学》，上海商务印书馆1935年7月第3版，第638页。

[16]卫挺生:《主计制度释疑》，《东方杂志》第33卷第5期，1936年3月1日发行，第6页。

[17]卫挺生:《主计制度再释疑》，《东方杂志》第33卷第13期，1936年7月1日，第41页。

[18]闻亦有:《近两年来推进主计制度(会计部分)之概况》，《会计季刊》第2卷第3期，1937年1月1日，第1～17页。

[19]蒋明祺:《主计制度辩惑》，《会计季刊》第2卷第3期，1937年1月1日，第19～32页。

[20]张国藩:《中国主计制度之研究》，《会计季刊》第2卷第4期，1937年4月1日，第61～96页。

[21]详细电文转引自蔡世英著《中国现行主计制度概论》一书，立信会计图书用品社1948年1月版，第137～139页。

[22]转引自蔡世英著《中国现行主计制度概论》一书，立信会计图书用品社1948年1月版，第137～141页。

[23]《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28页。

[24]参见《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70～671页。

[25]《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56页。

[26]《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0页。

[27]《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0页。

[28]《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5页。

[29]参见《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59页。

[30]《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5页。

[31]《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0页。

[32]《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71页。

[33]《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0～61页。

[34]《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682页。

[35]赵友良:《中国近代会计审计史》，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79页。

[36]胡善恒:《财务行政论》，商务印书馆1934年12月初版，1935年6月再版，第88页。

[37]胡善恒:《财务行政论》，商务印书馆1934年12月初版，1935年6月再版，第90页。

[38]胡善恒:《财务行政论》，商务印书馆1934年12月初版，1935年6月再版，第90页。

[39]胡善恒:《财务行政论》，商务印书馆1934年12月初版，1935年6月再版，第90～91页。

[40]潘序伦:《政府会计》，商务印书馆1933年8月初版，1935年5月第4版，第9～10页。

[41]雍家源:《中国政府会计论》，商务印书馆出版1933年11月初版1938年5月第3版，第67页。

[42]卫挺生:《改定政府会计年度之商榷》，《东方杂志》第32卷第13期，1935年7月1日，第92页。

[43]卫挺生:《改定政府会计年度之商榷》，《东方杂志》第32卷第13期，1935年7月1日，第91页。

[44]卫挺生:《改定政府会计年度之商榷》，《东方杂志》第32卷第13期，1935年7月1日，第95页。

[45]马大英:《中国财务行政论》，国立编译馆出版1947年7月初版，第62页。

[46]马大英:《中国财务行政论》，国立编译馆出版1947年7月初版，第63页。

[47]马大英:《中国财务行政论》，国立编译馆出版1947年7月初版，第64页。

[48]孙中山:《在东京〈民报〉创刊周年庆祝大会的演说》，载于《孙中山全集》第1卷，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331页。

[49]黄凤铨:《中国事前审计制度》，油印本，南京图书馆古籍部藏，第3页。

[50]黄凤铨:《官厅审计》，中国计政学会学员作品(内部印行)，1937年版，第5～6页。

[51]《中国会计史料选编》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471页。

[52]［美］黄仁宇:《大历史不会萎缩》，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11月版，第57页。

[53]［美］黄仁宇:《大历史不会萎缩》，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11月版，第3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