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应对新一轮热钱流入的挑战

如何应对新一轮热钱流入的挑战

汤敏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秘书长

谢谢，我和夏斌先生不谋而合，他讲过去，我讲现在。我讲的题目是如何应对新一轮热钱流入的挑战。刚才夏斌说了过去的热钱非常多，包括很多外汇储备由于外贸和投资热钱造成的。美国发生了次贷危机，而次贷危机又引发了金融危机以后，美联储大量注资。美国经济发生的问题，它的投资回报会低，大量的钱开始流出，流向新兴市场国家及发展中国家。我想讲三个问题：第一个，新一轮资金流入是什么情况；第二，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它的危险不在流入而是流出；第三，应对措施。

我们2007年的时候有一段上涨很快，2007年的后半期流入稍微少一些，最近2008年又开始快速的流进，我们的外汇储备不断地增加。也可以看到美国现在次贷危机以后资金开始大量的外流，实际上这个外流的过程中不仅影响中国，在其他国家也是非常快速的。如果拿2000年的外汇储备为100的话，现在中国的外汇储备增加了9倍，印度也将近是8倍，其他国家也都在增加。中东也是增加非常快的，甚至连非洲外汇储备都是7倍、5倍、3倍以上的增加。所以，整个过程向外流。刚才几位嘉宾也解释清楚了，这种趋势是愈演愈烈，下一步是以热钱造成更大的影响。如果我们看各国的情况，在最近几年里各国外汇储备增加的情况，像这条蓝线从传统上认为对于国家来说这么多外汇储备就够了，从它的流动性从它的防风险各方面来说就够了，可以看到很多国家的外汇储备都远远超出了它所应该或者所必要有的外汇储备。

问题在于，外汇储备的大量增加在流入的时候，从某种意义相对来说还好对付，大量流入的时候会造成对宏观经济的影响、货币政策的影响，但是总体来说你的资金多了，你房地产的价格会往上涨，你的可能资本市场也会往上涨。可能汇率在升值，通货膨胀在减低。但是从过去的情况看来，资金流入是一定会流出的，而且流入是慢慢流入的，出的时候是快速流出。一旦资金开始快速流出的时候，特别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它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非常容易出现金融危机。从现在为止到未来的一段时间外资还是大量流入发展中国家，但是什么时候开始流出呢？我们研究一下历史的经验，我们从1973年开始美元自由活动以后到现在为止，它的资金在什么时候流出？这跟美元的汇率非常有关系，当美元开始大幅度贬值的时候，往往是资金流进发展中国家的时候。而当美元开始迅速升值的时候，是资金大量流出发展中国家。如果拿大的趋势来看，在过去35年到37年里面美元有两轮的大起大落。第一次大起的时候就是80年代初的时候，大家可能记得，当时拉美国家出现经济危机就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后果。然后美元开始上升，到了高峰美元又开始贬值，资金从美国往外流进入了亚洲国家，到美元开始下一次往上升的时候就到1995、1996、1997年的时候，到了顶端又到了亚洲的金融危机，接着美元又开始贬值，一直贬到现在。

为什么当美元大量升值的时候资金会回流美国，而美元贬值会流出呢？道理很简单，美元为什么会贬值，美国经济不好会从美国流出，当经济好美元升值资金会往回流，从发展中国家流出去。当然美元的上上下下你看每一个小枝节不是这么理解，但是从历史上三十几年的两轮大趋势这是非常简单的。现在的问题是下一度美元什么时候开始升值，美元现在已经贬了很多，美元什么时候升值，短期之内不会，因为美国经济现在还不看好。现在已经看到美国经常账赤字下降，一般会减少到3％到4％左右，如果美国经济开始恢复的时候。对于中国来说，一方面要应对现在热钱大量的进入，而且加速进入的问题，同时我们要防止在某一天某一月资金开始大量流出的时候，否则的话我们可能会面临比较大的风险。在现阶段它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两难的事情。你说我们现在来制止资金流出，我们用很多很多的措施。那我们现在的外汇储备已经非常高了，我们要制止资金流出，就会使我们外汇储备更多。反过来如果我们现在放松资本管制，资金可以随便出来进去，那么有可能有一天一旦发生问题的时候，资金很快流出来造成风险。这怎么办呢？

我建议，第一，在现阶段美元还没有升值还没有风险的时候，我们应该进一步的放松管制，现在很多民营企业想拿钱出去投资，现在在大量外汇储备的时候我们可以放松，我们应该鼓励企业出去投资，应该鼓励一些资金往外投，在现阶段是这样的。

第二，在现阶段如果一旦出现危机苗头的时候，现在的政策可能要发生变化，一旦发生大问题的时候我们有一个非常严格的资金管制，不让它出了。这在马来西亚和泰国也都试过，马来西亚从某种意义来说还是成功的，可能泰国不太成功。这就是说，你要有严格的资本管制措施，我现在要讲清楚如果一旦有危机的苗头，那么我们到时要采取这种办法来管制资本流出。这样给市场有一个预期，投机性非常强的基金现阶段进来，如果预期出去不太容易的时候可能会知难而退。所以我们可能需要这个机制，而且这个机制是事先的公布，我们现在就公布，当然不会全部公布，但是增加透明度要公布。

第三，要建立预警系统，及时预防风险的出现。目前已经有一些预警系统但还不够，仅仅局限于一些政府部门建立一些系统。应该让更多的研究机构也建立一些预警系统。

最后一条，我们在目前还有一个要防止出现资产泡沫，其他国家都是资产泡沫导致巨大的危机，一旦出现这个苗头的时候，应该重拳出手。

梁锦松主持专题会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