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汇的构成方式

除了词汇的大小、颜色、形状和构成元素,构成元素的组合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词汇的视觉形式。词汇的构成元素以及元素的组合方式实际上是词汇形态结构最重要的两个因素,这两个因素合起来构成单词的形态结构,而形态结构则是单词视觉形式赖以存在的基础。因此传统词汇学更注重的是单词的形态结构,而不是其大小、颜色和形状。事实上任何一门语言的词汇构成基本元素的数量都是有限的,这些数量有限的元素,本身没有什么确定的意义,比如汉字的笔画和法语的字母,在没有构成词素之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和别的元素组合或者本身单独变成词素之后才具有意义。因此词素成为许多经典词汇学著作讨论的起点。在这里,我们不再讨论传统词素、词缀、词根、成语、谚语、词汇语义、词汇语用等概念。我们只是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需要有词汇的构成方式? 词汇的构成方式在文字体系中有何重要的意义?

6．6．1 词汇结构的二元特征

词汇构成元素通过一定的构词规律形成词素,词素则按照一定的规律构成单词。汉字则是由笔画构成部首、部首再构成汉字。其他拼音文字和象形文字词汇也有相应的三级结构,只是术语不一样而已。为了方便起见,我们还是用词汇的构成元素、词汇的基本构成单位、词汇本身三个术语来表示词汇构成的三个级别。显然,任何一门语言的词汇构成元素的数量都是非常有限的,且这些构成元素都没有确定的意义;然而词汇的基本单位的数量则比构成元素的数量要多得多,但是数量还是有限的,不过增加了一个重要的特性,就是可以用来表达一些基本的范畴,也就是说具备了基本的意义;而词汇的数量就非常大,尽管目前每一种语言的词汇数量都是有限的,但是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数量是可以随着人类认知的发展无限增加的。尽管如此,在大部分情况下,在实际交际过程中,是不允许随意创造新的单词的,但是词汇构成句子的方式却要灵活得多。在日常交际中,句子偏离的许可度要比词汇大,人们无法随意创造新词,更无法任意创造词素,但可以使用有限的词汇创造更多的句子。这是为什么呢?

首先还是从人类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说。前文说过,人类为了生存,必定会追求最大化的效益,即试图付出最小的努力来达到最好的效果,或者说获得最大的利益。就从使用文字的交际来说,方式就是使用文字,结果就是传递或获取信息。使用文字需要获取的认知努力包括两个部分:第一,学会使用文字,即获得文字能力;第二,根据具体情境,利用所获得的文字能力,组织语句,传递信息。获得文字能力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书写文字,从理论上来说,只有学会所有文字构成元素的书写方式,才能够用书面的形式来书写所有的文字。例如,只有先学会所有的汉字笔画的书写,才能够学会所有汉字的书写;只有学会26个字母的书写,才能够学会大部分英语单词的书写,或者说书面交际最低要求的单词的书写。总而言之,要想学会书写一种文字,首先得学会书写这种文字的基本构成元素。理论上来说,数量越少,越容易;形式越简单,学习过程中所要付出的认知努力越小。掌握这些简单元素的书写方式非常重要,这是学会一种文字基础中的基础,没有这些,诸如词素、单词、词组、短语、句子、语篇等更大语言单位的书写和创作便无从入手。然而正是这些基本元素,才是最容易掌握的;反过来又可以说明,最容易掌握的,又是最为重要的,需要掌握的程度是最高的——需要掌握到何种程度呢? 至少要达到能够利用它们来任意组合以形成有意义的语言单位。

此外,我们还可以发现,所有层级的语言单位中,唯有这个基本元素是没有意义的,也就是说我们无法通过所谓理解的方式来记忆,只能直接学习它们自身,例如字母“A”就是字母“A”,不能像“Apple”一样可以说它表示“苹果”。学习英语的中国学习者可以指着“Apple”说是“苹果”,但是看到字母“A”却只能说是“A”,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些基本元素就是语言或者说文字自身最难改变的部分,是一种文字成其为自身的部分。正因为如此,也是区分自身和其他事物最明显的一部分,还是和其他事物联系最不紧密的一部分。我们前面说过,文字的基本构成元素,一旦被创造出来之后,就成为文字发展的起点,和原来所模拟的对象脱离了即时对应的关系,成为一种新事物,拥有了自身发展规律以及之前其他事物所没有的属性。这恰恰说明了“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的道理。语言始于“无”,一旦产生之后,就成了“有”。从无到有,是一个按照一定规律的转换的过程,“道”始终隐含在这个转换过程中。文字产生之后,成了“有”,有是万物之母,意味文字一旦产生,有了自身最基本的构成元素,就孕育了巨大发展的可能性,就会按照自身的“道”,在这些基本元素的基础上,往后继续发展下去,逐渐形成词素、单词、短语、句子、语篇、书籍等等,进而构成人类文明的知识体系,无穷无尽,无限扩大,直至消亡。而正是这些最基本的元素构成了文字最核心的部分,这些基本元素一旦发生变化,整个文字体系就随之改变,而且这个文字体系所承载的文明也会出现断层。如今的学生无法随意阅读祖宗用繁体字所写著作,只能通过转换过来的简体字来阅读,而文字本身就蕴含了巨大的知识资源,转换之后,许多有益的信息也会随之消失。有幸的是,我们并没有改变所有的汉字笔画和部首,只是简化了大部分汉字,这使得简化字学习者还能够大体辨认繁体字。尽管会造成一些文化传承上的创伤,却使得汉语和汉字的学习变得相对容易,对全民汉字的学习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这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交际过程中学习汉字所需要付出的认知成本,是人求生存求发展的本能的一种体现,对提高汉字的交际效率,加速文化传承有着重要的意义,只是降低了传承的质量,不过却为创造新的中华文化提供了契机。

此外,我们还可以发现,文字基本元素之后,诸如字、词、句、篇的所有语言单位都是由这些最基本的元素排列组合所构成的,而且除了基本元素之外,其他的语言单位都具有意义。由无意义的文字元素排列组合成有意义的文字单位,这是文字发展的一个质的飞跃。无意义的文字元素是有限的,而有意义的文字单位却是无限的。用有限的几个符号,来表达无限的意义,文字身上体现了最完美的“有”和“无”的辩证统一,是文字发明者最高明、最有智慧的地方。因为任何一个掌握文字的人,都可以通过文字来无限制地传递和获取信息。更加高明的是,有限的文字元素还使得人们只需要付出很少一部分努力就可以掌握文字和应用文字——绝大部分受过教育的人在小学结束之前就可以识文断字,在3、4岁左右就可以用语言进行交流,这都是最好的证明。

6．6．2 词汇结构二元特征与省力原则

至此,我们实际上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为什有限文字构成元素能够节约交际过程中的认知成本问题,只是尝试证明了有限和无限的对立使得我们学习语言文字相对变得容易。但是为什么容易却还是没有解释清楚。现在我们就试图对这个问题进行探讨,为了清楚地说明这个问题,可以从一些最基本的常识入手,逐步深入挖掘。

想必大家都玩过七巧板的游戏——通过有限的几块形状不同的薄片,可以摆出诸如大象、老虎、天鹅之类的各种不同的图案来。要想玩这个游戏,第一个条件是要有七巧板,第二个条件是要有玩家将这些七巧板排列组合。毋庸置疑,满足第一个条件是完成这个游戏的基础,而第二个条件,其实就是取决于玩游戏者的意愿、创造力和想象力。假如没有七巧板这一个条件,那么要想呈现各种具体的图案,玩家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准备用于呈现图案的媒介,这比摆设图案所付出的努力要多得多。有了第一个条件之后,只需有个人了来玩就是了;但是没有第一个条件,还得通过制作或者购买——而制作和购买需要耗费的精力和时间比用七巧板摆个形状所耗费的精力和时间可能要多出几十倍,而发明七巧板所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就更加多了,可能是拼凑一个形状的几万倍。文字的基本元素,就好比七巧板的七块不同的小薄片,文字使用者就好比七巧板的玩家,文字的创造者,就好比七巧板游戏的创造者。学习书写基本元素的过程,实际上就是获得七巧板的过程,假如掌握了文字基本元素的书写,接下来使用的过程,就是排列组合了。至于如何排列组合才能够更加有效地实现交际目的,就取决于对文字规则的掌握程度和个人的创造力、想象力和意志力了,这个和七巧板游戏是一样的。在整个过程中,文字的发明为交际者节约了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想想假如一个人要发明一套文字体系,再用这套文字体系进行传递信息需要耗费多少精力? 事实上这个过程,单靠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即便是人工语言“世界语”,要实现交际的目的,还需要发明者之外的人群能熟悉使用,形成“世界语共同体”,才能进入社会交际的领域。其次,交际者掌握文字体系,为交际者进行交际提供直接可能性,并且为交际的成功进行节约了很大一部分条件,对比一下学会一门语言再交际的过程和用已知语言进行交际的过程,就知道掌握一门语言为现场交际节约多少时间了。

而具体使用语言进行交际的过程,实际上就是玩游戏的过程——掌握游戏规则再玩游戏自然比没有掌握游戏规则而需要学会游戏规则再玩游戏要游刃有余得多。为了尽可能快地掌握游戏规则,游戏设计者可以:①尽量减少玩游戏所需要的基本元素;②尽量简化游戏规则。符合这两个原则所设计出来的游戏必定大行其道。以围棋和象棋为例,毋庸置疑,围棋比象棋高明——这是举世公认的,毕竟围棋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要比象棋大得多。但是为什么高明呢? 比较一下两种游戏基本元素和基本规则就知道了。围棋的基本元素有三个:黑、白子和棋盘——黑白子本身无特殊身份,棋盘不分敌我;象棋的基本元素:黑、红方棋子和棋盘——黑红各方分别有帅、士、相、马、车、炮、兵各种身份、位置和作用不同的棋子,棋盘由楚河汉界分开,界限分明。再看基本规则,围棋交替落子,黑先白后,最后地盘大者胜;象棋红先黑后,交替移动棋子,每个棋子遵循“相飞田,马踩日”之类的移动规则,最后主帅存者胜。可见无论是下棋所需要的基本元素还是这些元素的运行规则,围棋比象棋都要简单得多,但是在游戏过程中,围棋却比象棋复杂得多。围棋入门比象棋容易,但是精进却比象棋要难得多。事实上,我们认为,任何一种语言都在努力做到这两个原则:第一,尽量减少基本元素的数量和复杂度;第二,尽量减少这基本元素的组合规则。做到这两个“尽量减少”,就可以降低语言学习的难度,同时给语言使用者更大的自由度去发挥和创造。从这个角度讲,构词的基本原则就是语言的经济原则这一零度,不管文字呈现什么样的偏离表征,都是零度之上的偏离。

6．6．3 三级组合方式与二元对立

为什么词汇存在有限和无限的对立? 更准确的问题是,为什么几个有限的语言符号可以组合成无限多个单词,表达无限的意义? 最直接的原因是单词组合方式,更确切地说,是因为单词组合的三级模式,即字母(笔画)到词素(偏旁)到词(字)。世界上无论是字母文字还是象形文字,基本构成元素(字母或者笔画)的数量都是非常有限的,显然要想用这些数量极其有限的元素来组合出无限多个数量的词汇,必然要采取一套高效而又简单可行的办法。当基本构成元素数量一定时,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对这些基本构成元素进行排列组合。将构词元素进行任意地排列组合显然是不可取的,因为任意地排列组合所得出来的单词,肯定是无规律可循的。没有规律可循的构词不但不符合人类追求效率的天性,也会使得语言学习变得杂乱无章,大大地增加语言学习的任务量。下面我们就以英语为例分析三级组合模式如何来实现词汇从有限向无限的转变。

和语音的四十八个基本语音构成单位不一样,英语词汇书面形式的基本构成单位是26个字母。这26个字母,如果单纯从形式上来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个和48个基本语音单位是一样的。我们随便读出一个语音单位来,是很难表明一定意义的,除非是在特定的语境之下。因此在构词法中,词汇最小的构成单位不是字母而是词素,词素才是最小的形意结合的单位。而词素从形式上来看是由一个或者一个以上的字母构成的,但是英语中词素的数量也是非常有限的,远比单词的数量要少。从数学的角度来说,26个字母随意地排列组合,不算上两个字母重复,数量也非常大,但是从理论上讲还是有限的。但是如果把这26个字母,再组合成几千个词素,再通过这几千个词素来任意组合构成单词,那么单词的数量也就会无限多了。但是我们所需要的并不是真的无限多的单词而是无限大的可能性。任何一个人所能够储存的单词数量都是有限的,那么如何通过有限的词汇构成元素构成足够多的单词来完成表意的目的呢? 如何才能让这些元素具有强大的构词力呢? 一般只有按照一定规律构成的,各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的,才具备让人们能够以尽量小的付出学会构词和用词。那是什么样的规律呢?

第一,不能无限重叠。假如一个字母可以无限重叠,那么单词的长度就无法得到控制,单词就会变得没有必要地冗长。显然是不符合构词和认知的经济性原则的。因此在英语词汇中,几乎没有出现两个以上字母重复的现象,最多也就两个字母重复出现,比如“oo”“ee”“pp”“bb”“dd”“ss”“nn”等等。相关单词有“boot”“peep”“apple”“abbreviation”“addict”“depression”“banned”等等。即便是这种重复,数量也不是很多,且有一定的规律,比如元音字母的重复只有“oo”和“ee”,辅音字母重读闭音节发生一些曲折变化等。

第二,一个单词里面元音和辅音字母基本上是交替出现,很少有三个以上的元音重复出现,或三个以上辅音同时出现。两个不同元音字母组合的数量也非常有限,毕竟元音字母就只有五个。最常见的组合有“au”“ea”“eu”“eo”“ou”“oa”“ie”“ei”“ai”“ia”等等,而三个元音同时出现的组合就相对较少了,几乎就没有。至于辅音连缀,三个字母以上的也很少,主要有以下几个:“spl”“sph”“sch”“spr”等等。

第三,尽管单词的长度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无限延伸的。但实际上,当单词的长度超过人的记忆极限时,就失去了存在的理据。图6 5是对BRON语料库中单词词长的统计结果,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出,2~5个字母的单词出现频数较高,然后逐次降低,而14个字母以上的单词数量非常少,100万字词次中,也就2000个左右。可见长单词的数量非常少,而且绝大部分为不常见单词。

图6-5 BROM语料库词长统计

第四,构词有较为严格的秩序性。显然每个单词中的字母都有一定的秩序性,例如我们可以说“beat”但是很少有“baet”,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个单词。而词素的排序则是严格按照前缀＋词根＋后缀的秩序排列。如果没有前缀或后缀空缺,当然一个单词的词根不可能空缺的。而且前缀、词根和后缀在单词中的表意功能是不一样的(这个意义包括词汇意义和语法意义),前缀往往只是对词根的意义进行修饰限定,词根决定一个单词的根本意义或者说主要意义,而后缀主要是改变词干的词性。当然前缀也有可能改变一个词干的词性。比如“en -”,“de -”,可以把形容词变成动词,但这在英语单词中为数不多。

总而言之,单词的三级构成模式可以让词汇实现从有限到无限的转变。而构词规则可以实现有限向无限有秩序地转变,从而使得每个单词都有自己存在的理据。从可知论的视角来看,这个理据是可以被人们所认知的,尽管从不同的视角来看,会有不同的理据。我们可以认为这些理据就是一个单词赖以存在的零度,而每一个单词就是这个零度的偏离表征。正是因为每一个单词都有自己存在的理据,才使得人们能够以经济的方式迅速地掌握单词。而词汇学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挖掘每一个单词背后的零度,以加深人们对单词的认识,从而达到更加有效地使用单词进行交际的目的。

6．6．4 词汇二元结构的意义

概括前文所述,词汇有限和无限的二元结构至少有以下几点意义:第一,减少语言学习和使用过程中认知负荷;第二,增加语言使用者自由度和发挥余地;第三,给语言的后续发展提供无限的可能性;第四,使得有限的文字符号元素可以用来表达无限的信息;第五,增强语言在使用过程中娱乐性和趣味性;第六,使得语言使用者能够在交际过程中不断提升语言掌控能力。以上六点是相辅而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有限的语言文字构成元素可以极大地减少学习和使用语言所付出的认知努力,这一点我们已经已有详细论述。但是,第二条尽管前文有所提及,但是没有详细分析其原因。为什么有限和无限的对立可以增强语言使用者的自由度? 首先,我们来讨论一下自由度的问题。所谓自由度,就是语言使用者能够自由发挥和创造的余地或者说空间。理论上来说,自由度取决于限制程度,限制越多,自由度越低;限制越少,自由度越高。语言文字有限和无限的对立,使得语言使用者能够利用有限的文字符号进行无限制地创作,主要理由如下:

第一,任何一种自由都是建立在限制的基础之上,利用语言文字进行自由地创作也是如此。首先,一种文字的使用者必须使用这种文字的基本构成元素,按照这种语言的基本规则进行创造,否则他所写出的文字就无法让读者明白,也就实现不了信息传递的目的。其次,有限的构成元素和规则,使得使用者在创造过程中有据可依,有迹可循——没有依据的语言创造既不可靠,也不可信,自然也就无法实现交际功能。最后,脱离基本元素和规则的语言创造实际上已经不再是语言,而是语言社群之外的毫无意义的符号,尽管还是具有符号的一些基本特征,可以传播信息,但是无法在原有语言社群之内使用——除非再用语言之内的符号单位进行阐释。

第二,任何一种自由都必须具备无限的可能性,尽管语言文字的基本元素数量是一定的,但是用这些基本元素进行排列组合的可能性却是无限的。由于人们对世界的认识是无限的,因此任何一种语言都不可能为每次认识上的发现创造一个全新的符号来表示,否则语言的基本构成元素就会无限扩大,人们掌握语言将变成不可能。我们每个正常人都可以掌握至少一门语言,是因为我们利用语言中已有的元素或者表达方式——要么直接使用已有符号,赋予新的意义,要么就利用已有符号进行重新排列组合。比如在电视机没有出现之前,我们或许没有“电视机”这个单词,但是有“电”“视”“机器”之类的词,结合电视机的一些基本属性,就不难创造出“电视机”这个合成词——事实上,任何一种语言每天都有新词出现,但是脱离已有语言基本元素所造出来的新词却没有。

以上,我们从词形、词色和词的构成方式等方面去解读词汇的零度与偏离的关系,探讨词汇存在模态的理据是什么,以及呈现什么样的偏离表征。下面我们将从词汇修辞的原理探讨作为方法论的零度偏离是如何发挥语言的艺术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