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编写

中国即将进入老龄化社会，如何调动老年知识分子的积极性是一个社会问题，社会不应当把他们当作包袱。一大批学有专长、造诣精深的知识分子退了下来，其中许多人身体还健康，精神仍然矍铄，他们是社会的宝贵财富，只要社会给他们再搭建一个平台，他们就会继续为社会奉献一切。李行健主持编写《现代汉语规范词典》，就是搭建了这么一个平台，让将要赋闲的教授、专家们发挥余热，贡献社会，使他们实现夙愿。

但是，编写《现代汉语规范词典》，既需要时间，也需要资金。几年过去了，李荣、张清常等几位顾问先后作古，刘钧杰、曹聪孙、赵丕杰、应雨田等几位专家也病痛缠身。借语文出版社的钱也已经用完了。应抓紧时间拿出成果，缓解压力，克服困难。因此，在1998年，编写组将《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字头部分，按照字典的特点，编纂成《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出版。这也是早在计划之中，它是国家语委“八五”规划重点项目、国家“八五”规划重点图书。吕叔湘先生不仅为这部字典题写了书名，并且还撰写了序言：

从1980年到1991年，我兼任了11年语文出版社的社长。1984年初，李行健同志调出版社协助我工作。他根据市场需要、读者意见和语文出版社的特点，在1987年提出组织力量编一部主要为语言文字规范化服务的现代汉语词典。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设想。但我吃过编词典的苦头，深知其中的艰难和甘苦，就语文出版社当时的力量和对新编词典的构想看，条件还不够成熟，所以我给泼了一点凉水，没有同意。要编一部新的词典，就要有高的质量，有不同于已有的词典的鲜明特色。如果达不到这样的要求，东拼西凑去搞一本词典，就毫无用处，只能是“劳民伤财”。但要达到这样的要求，又谈何容易！

1988年行健同志去日本国立一桥大学任教，看到日本出版的词典琳琅满目，不同规格、不同品种的词典几乎应有尽有，更坚定了他编《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决心。从日本东京给我来信又谈到这件事。我只能表示待他回来后再说。1991年春，行健同志回国。在我的请求下，经组织同意，我终于解脱出来，把出版社的实际领导工作交给了他，只担任名誉社长。没过多久，行健同志又详细地向我说了他编《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打算。我们才有机会就新编词典的特色和框架，人力和经费问题多次进行研究讨论。行健同志的考虑比过去更具体成熟了。所以1992年春，决定在夏天组织一些专家学者就词典的内容、体例和可行性等问题开一次论证会。这次会是由曹先擢同志和行健同志主持的。会上大家情绪很高，信心也足。会后他们邀请了不少专家学者参加编写工作。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也决定将编规范词典列入“八五”工作规划。

我经过反复考虑，感到编词典难是难，但随着语言的发展，总得有新的词典来反映语言的变化；随着国家有关规范标准的修订和增加，总得有词典来体现。我们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国，也应该有适应不同读者需要的不同层次和规模的各种词典，才能满足群众语文学习和教学的需要。所以，我也就觉得需要及时组织力量编新的有自己特色的现代汉语词典。为了表示我的这种心情，我对行健同志说，我年岁大了，做不了什么具体工作，给你们当个顾问吧！

至于新编词典的五个特色的构想和措施（1．收词规范并能反映今天现代汉语词汇的基本面貌；2．词的义项按词义发展脉络顺序排列；3．给每条词标注词性；4．把语言使用中容易出现错误的问题用“提示”指出；5．选择丰富的生活气息浓的例句等），我是完全同意的。有的他们可以做到，如收词的规范性和代表性问题，现在可以利用计算机和语料库作词频的分析统计。这些先进的科学手段，就可以使收词标准更客观和准确。例句问题也可以通过语料库来解决。但词义的发展脉络，词性的标注等问题，却不简单。他们也自知当前不能全部做好。我认为他们还有自知之明，但做总比不做好。万事起头难，只要开了头，随着科学的发展和研究的深入，总有一天会完备起来的。关键要实事求是，现在一时弄不清楚的，不妨存疑，只要不强作解人就好！

我这些年多病，精力不济，对词典工作出力不多。除经常听他们汇报，问问情况，出点主意外，参加过几次编写工作会议，不免也说一些过去编写词典的经验教训，对他们工作可能有一些借鉴参考作用。他们根据语文规范工作和读者的需要，决定将刚开编的《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字头部分，按照字典的特点，另行编成《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先行出版，要我写序言。借此机会，我就说了上面的话。我衷心希望他们努力加紧工作，早日把词典编出来。我也希望《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出版后，广大读者提出意见，帮助他们逐步把字典修订得更好。

这篇序言成了吕叔湘先生的绝笔。在《现代汉语规范字典》由语文出版社出版不久，他即于1998年4月逝世了。原拟在《现代汉语规范词典》出版时，他另写一篇序言，结果未能如愿。不过为《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写的序，所说主要也是《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事，李行健和大家商定，待词典出版时，就用这篇序言，以示对吕先生的缅怀。

《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出版后，国家语委办公室向各省、自治区、直辖市语委或语文工作机构，发出了《关于宣传〈现代汉语规范字典〉的通知》：

在党中央和国务院的关心和重视下，语言文字规范化、标准化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普通话得到普遍推广，简化字作为国家法定的现行通用的文字得到全面普及，社会用字混乱现象得到初步遏制。

为了更好地促进语言文字规范化工作，以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国民素质教育和中文信息处理的需要，国家语委把编写《现代汉语规范字典》作为“八五”重要课题之一。在语委领导的关心和指导下，经过20多位专家历时6年的不懈努力，日前《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已由语文出版社正式出版。这部字典收字13000多个，在编纂中严格执行国家历年来公布的有关语言文字的法规标准，在收字、字形、注音、笔顺诸方面达到了规范化要求。这部字典做到了逐条标注词性，释义简明准确，多义词按词义引申顺序排列，义项完善合理，例证取材丰富，具有实用性强的特点。对当前语文使用中的一些不规范现象或容易产生混乱的地方，字典中都用“提示”形式加以说明或辨析。这部字典对解决当前语文应用中的分歧，匤谬正俗，引导广大读者，特别是中小学师生、新闻出版工作者正确使用祖国的语言文字有重要作用。希望各地语委办加强宣传，配合语文出版社做好征订发行，进一步做好语言文字规范化工作。

许嘉璐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国家一向对语言文字规范工作十分重视。在1995年12月25日纪念文字改革和现代汉语规范化工作40周年大会上，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发表了重要讲话，他说：“从发展看，改革开放和现代化程度越高，对语言文字规范化、标准化的要求越高。因此，一定要做好语言文字规范化、标准化工作。”据《新闻出版报》1997年3月14日头版报道，1997年人大代表关心的问题中就有语言文字规范化问题，在提交的16件与新闻出版有关的议案中，便有5件与此相关。因此，加强语言文字规范工作，可以说是当务之急。语文应用的实践，必须依靠工具书来引导，规范性辞书在语文规范中有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一个民族的语言规范化工作，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规范辞书的编写和出版。当前不少工具书不合规范，一些权威性的字、词典又往往在字形、字音和释义等方面互不相同，甚至发生矛盾，让人无所适从。从当前的语文使用情况来看，误读错写现象屡见不鲜。在国际会议上，外国学者也一再指出我国字、词典不完全遵守国家已有的规范标准，造成语言文字学习和交流的困难。国家有关部门多年来不断致力于制定和完善语文规范的标准工作，制定了一系列规范标准。要把这些标准具体落实到每个字和词上，让群众查检方便，有了疑惑可以找到正确答案，这就需要编写规范字、词典。现在，《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出版了，《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也正在加紧编写，争取尽快完成编写出版任务，早日服务于社会。

李行健向媒体介绍了《现代汉语规范字典》的主要特点，就在于“规范”二字。比如“呆板”（dāibǎn）这个词，以往的词典标注“呆”又读ái，虽然照顾了一些人习用的传统读音，却显然违背了国家规定的普通话审音规范。这在《现代汉语规范字典》中就不会出现，而是严格遵照语言文字规范化、标准化规定对读者进行引导。再如“家具”一词，现在通行的一些字、词典往往注为“也作傢具”，这是不符合简化字用字规定的。因此在《现代汉语规范字典》中则明确说明应写成“家具”。还有“圪塔”“圪垯”“疙疸”“疙瘩”等不同写法的词，《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则明确引导读者使用“疙瘩”。几个词在人们的习惯使用上语义完全相同，如果互相可以代用，也就没有了规范。为了正确引导读者使用语言文字，《现代汉语规范字典》中对诸如此类的字词条目，做了大量辨析，希望有效地促进语言文字规范化工作。

李行健还特别强调，对于语言文字，凡是国家有关部门规定了明确规范标准的，就应该全面贯彻落实，即使从学术上说，某些标准的个别地方，还可再加研究，但有关部门未修订以前，人们也应该认真执行。因为这不是学术问题，而是执行国家有关部门的规范问题，不能认为不合乎自己认识的地方就不执行或变通执行。《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就是为了解决语言文字中的“规范”问题，以明确的规范导向对人们使用语言文字进行引导。

《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出版后，受到广大读者的热烈欢迎，荣获了1999年国家辞书奖一等奖和国家图书奖提名奖。

在台湾，立即有五南图书出版公司出版。他们结合台湾的有关规范标准进行改编，更加适合台湾读者的需要。五南辞书编辑小组所写前言，题目就叫《彻底帮助你解决形音义困扰的字典》，写道：

何谓“好字典”？简单地说：就是可供方便查阅正确字形、字音、字义的工具书。我们了解一个字的形音义后，才知道如何写，如何使用。不过，有一点小困扰的地方是：许许多多字形相近的字到底要怎么区分？例如：是“泛滥”或“氾滥”？是“曬太阳”或“晒太阳”？是“歌詠”或“歌咏”？“汙”“污”“汚”哪个字才正确？是“落腮胡”或“络腮胡”？是“留海”？“浏海”？“刘海”？你的经验是：常常查阅字典之后，却不容易找到答案。

尤其是注音部分，最让学生、家长、老师伤透脑筋，到底“玩世不恭”的“玩”是念ㄨㄢˊ或ㄨㄢˋ？“刀削面”的“削”念ㄒㄐㄝˋ或ㄒ〡ㄠ？“大夫”念ㄉㄚˋㄈㄨ和ㄉㄞˋㄈㄨ时，意义又有何不同？

还有，字义的不同，也足以让人陷入五里雾中。我们常见到的“白”和“林”，一般解释为：白，颜色的一种。林，丛聚的树木。但是“白”“林”却也是姓氏，为什么呢？原来是本义被借用，成为姓氏了。再举个例，“博”是广大义，又可作“取得”解，但是赌博却也有“博”，为什么？探究其原因，发现是每个字因历史发展的先后顺序，由本义演变出不同的引申义，所以“博”有好几种解释。

本书编撰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读者解决字形、字音、字义混淆的困扰，除了字形、字音是依据教育部颁订的《国字标准字体》和《国语一字多音审订表》，在释义方面，更依词义的引申脉络，区分本义和引申义，层层剖析，是编辑字典上的一大创新。另外，在单字方面，也有别出心裁的编排，包括标示入声字、列出所属简体字和异体字等等。这种编排方式，有助于读者彻底了解字与字之间的关系，例如“咏”已被教育部列为“詠”的异体字，并非错字。

我们在编辑方面，完全站在读者的角度思考，竭力提供一本“三好”的字典：好查、好懂、好用。

但是，由于《现代汉语规范字典》是面向整个社会的，不大适合中小学教学的需要。根据不少地方的老师和教育行政、研究部门的建议和反映，在国家语委的指导下编写组经过召开座谈会征求意见和论证，决定编写一本既保留、发扬《现代汉语规范字典》的规范性、准确性和实用性的优点，又针对小学阶段学习和教学需要，定位准确、目标集中、分量适当、供小学师生专用的字典。

要编写为学生专用的规范字、词典，编写组必须熟悉学生语言使用的情况，于是便想进行一些调查研究。正好这时江苏省教育厅教研室教材编写组，知道国家语委成立了一个“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编委会”，就主动同词典编写组联系。主要是因为双方有一个共识，即语文规范要从娃娃抓起，学校是贯彻国家规范的重要的阵地，教材一定要符合国家的规范。当时社会上的语言现象比较混乱，常常各行其是，就是字典和词典本身也不一致，让群众莫衷一是。比如“蜡梅”，教材用“蜡”，有的家长依据别的书批评用错了，应该用“腊”。他们两家讨论，认为应该用规范的字，依据权威的书和专家的意见，“蜡梅”是指其花淡黄，上面好像有一层“蜡”，因此叫“蜡梅”，不是因为它腊月开花叫“腊梅”。梅花有腊月开的，也有不在腊月开的，随品种和气候不同差异很大。

双方进一步明确认识到，贯彻规范标准应按“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的精神办事，只有国家主管语文的有关部门发布的“规范标准”才是权威的、有法定性的，也是大家应该共同遵守的。后来发生的“林阴道”和“林荫道”之争，他们就一致认为应按国家规范标准用“林阴道”。即使一些人有意见，也应通过正常合法的程序，经国家有关部门修订后才能成为规范标准，国家未修订前，不能凭部分人的认识任意进行改动，否则会使规范工作难以进行。

江苏省教育厅教研室教材编写组（后来组成“凤凰母语研究所”），所编小学语文教材很受学校师生欢迎和社会好评，除了它具备教材的其他许多优点之外，它也是最符合国家语言文字规范标准的优秀教材之一，为贯彻国家语文规范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在贯彻国家语文规范的工作中，凤凰母语研究所和规范词典编写组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出版时，研究所购买了1000多本分送给江苏的有关部门和全国使用苏教版教材的相关老师，帮助他们认真贯彻国家的语文规范标准。这使编写组的同志很感动，也很受鼓舞。

特别难得的是，2004年《现代汉语规范词典》出版后，受到一些人的无理攻击时，苏教版小学教材主编朱家珑很气愤，他不仅写文章批驳那些攻击的言论，还放下手头的工作，随同编写组一起到全国许多地方去宣讲国家的规范，介绍《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他写的推荐文章《实用性、规范性、权威性》先后被收入《〈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纪念文集》（外研社2010年）和《规范词典编纂理论和实践》论文集（华语教学出版社2014年）。由于朱家珑的特殊身份和丰富的教学实践经验，他的发言自然会受到教师们的特别关注。当时围攻“规范词典”的人气势汹汹，其中不乏权势者，但朱家珑根本没有考虑这些，他认为他坚持和维护的是国家的语文规范，是为了让学生从小就能规范地使用母语，使我们的语文健康发展。

凤凰母语研究所同编写组在语文规范工作中的情谊，在艰难困苦中经过锤炼，显得更加难得和珍贵，至今两个单位还往来密切，相互学习。李行健和季恒铨多次访问凤凰母语研究所。他们两人感叹，没有社会的帮助，没有在教学一线的同志像凤凰母语研究所这样无私的支援，《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成长壮大起来。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语言文字工作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不容忽视的是，一些地方（尤其是城市）的语言环境受到污染，店铺商号、机关团体的招牌上错别字比比皆是，甚至堂而皇之地在报刊上、电视上昭示于众，一些广告词滥用成语典故，在某些人群中还以使用外语词为荣等等。孩子们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从小耳濡目染这些“语言垃圾”，不仅妨碍、干扰他们学习正确的语言文字，而且还会淡漠他们对祖国语言文字的感情，伤及肌肤犹可医治，侵害灵魂，罪莫大焉！因此，在《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出版之后，广大小学教师和学生家长翘首以盼：何时能出一本《小学生规范字典》呢？须知小学生用字不规范，长大了再来“规范”已为时晚矣！也有人担心，语言学家们终日埋头于书斋之中，肯“眼睛朝下”关心“小儿科”吗？从某种意义上说，编《小学生规范字典》难度大，一是语言学家并不大熟悉小学教学情况；二是化难为易，变深为浅，由繁到简，是专家们头疼的事情，是做学问做到家的一种新境界，语言学家们会干这种吃力不见得能讨好的事吗？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终于编出了《小学生规范字典》。

这本字典全面严格地贯彻国家有关汉字字音、字形、笔顺和部首、结构等各项规范标准，是小学生学习语文的良师益友，也是小学语文教学的权威性的工具书。

这本字典一面世，很快受到了广大小学师生和家长们的热烈欢迎，也得到了全社会各界的关注，对《小学生规范字典》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教授朱敬本、原辽宁省教材办主任谢文清、华中师范大学教授杨再隋、特级教师霍懋征、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戴宝云等，他们都是教育部教材审定委员会委员、小学语文教育专家，纷纷撰文赞扬：

这本《小学生规范字典》，内容十分丰富，知识信息多。

字典正文按音序编排汉字，每个汉字包括汉字形体、笔画数、汉字所属部首及结构分析。部分汉字还展示笔顺，以防学生误写笔顺。

汉字字义注释简明、科学，并注意联系学生实际，易学易懂。先注释本义，再注释引申义，层次分明，便于学生理解。

有些汉字学生易写错或者易读错，编者能有针对性地对这些汉字给予提示，例如“滴”，提示为“右边是‘啇＇（dì），不是‘商＇。由‘啇＇构成的字还有‘嘀’‘嫡’‘摘’等。”这种提示不仅能帮助学生正确书写汉字，而且有助于预防书写错别字，这对教师教学也有启发。可见编者用心良苦。在附录中还编有汉字笔画名称表，常见部首名称和笔顺，汉字笔顺规则以及标点符号主要用法简表。最后还列有我国少数民族简表。这些内容可以帮助孩子掌握必要的识字知识，帮助他们学写汉字。

谈规范，此字典堪称一流。字典全面、认真地贯彻了国家发布的各种语言文字规范标准，如：小学教学中常用的《汉语拼音方案》《简化字总表》《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现代汉语通用字笔顺规范》等，从而保证了语言文字的规范。其编者均为当代中国语言文字研究专家，字典的编撰体现了他们几十年的研究成果和心得。

多年来，关于小学生的《字典》缺“规范”，致使各式各样的《小学生字典》进了孩子们的书包，放在课桌上。据教师、家长们反映，不少《小学生字典》照抄成人字典，对词义的解释深奥难懂，例证远离儿童实际，甚至出现错漏。汉字是学习语文的基础，在孩子们打基础的阶段，给两亿多学生提供规范的字典，看来似乎是件小事，实则是件浩繁的工程，是关系两亿多学生学好语言文字，促其健康成长的大事。

语言规范要从娃娃抓起，《小学生规范字典》到了小学生手中，使之从小接受规范性的语言训练，培养他们热爱祖国的语言文字，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爱国主义教育。一本小字典造福几亿人，影响几代人，应为语言学家们的辛勤而又卓有成效的劳动叫好！因此，这本字典出版后，国家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管理司即向各省、自治区、直辖市语委办公室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语委办公室，下发了《关于推荐〈小学生规范字典〉的通知》：

促进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标准化是语言文字工作的中心任务。它关系到一个国家、民族文化素质的提高，关系到国家的统一和现代化的进程。10多年来，各级教育部门和语言文字工作机构在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全社会语言文字规范意识日益加强，语言文字应用的混乱现象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实践证明，语言文字规范化工作必须以教育为基础，以学校为基地，从小学教育抓起。语文学科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基础学科，加强小学语文教学，培养学生从小树立语言文字规范意识，学习正确掌握和应用祖国的语言文字，是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内容，是对学生进行素质教育、进一步提高基础教育质量的迫切需要。它对于我国胜利跨入21世纪，进入信息社会，也具有深远意义。

字典、词典对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标准化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它是传播、普及国家语言文字规范标准的主要途径之一，也是帮助人们，特别是中小学生正确使用祖国语言文字的重要工具。但迄今为止，尚无一本严格贯彻执行国家颁布的语言文字法规、标准，面向小学语文教学的工具书。有鉴于此，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在组织编撰《现代汉语规范字典》和《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同时，即着手组织编写《小学生规范字典》。该书作为国家语委“八五”规划重点项目的子项目，由《现代汉语规范字典》编写组编写。它继承了《现代汉语规范字典》严格贯彻执行国家语言文字法规和标准这一特色，因而具有规范性。同时，它又紧密结合小学语文教学实际，处处从小学生实际出发，内容深浅适度，文字通俗简明。该书在编写过程中，曾多次征求小学教育工作者的意见，并聘请全国小学语文教材审定委员会委员、特级教师和语言教育专家对书稿进行审定，从而保证了质量。

为此，我们特向你们推荐《小学生规范字典》，希望在小学师生中认真做好宣传工作。

这本字典，语文出版社当年即印刷发行近500万册。据有关专家估计，盗版比正版多得多。说明广大小学生、教师和家长，欢迎这本书。

霍懋征主持召开《小学生规范字典》座谈会。左起：彭冬林、武琼、佟乐泉、金波、霍懋征、季恒铨、李行健、翟京华、陈旭芬等。

《现代汉语规范字典》首发式，李行健（右一）介绍编写情况。左起：孟吉平、朱新均、柳斌。

吕叔湘在医院病床上读他为《现代汉语规范字典》所写的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