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发展，与时俱进

四、创新发展，与时俱进

在现时代，标语口号作用的背景相对于过去革命战争年代和计划经济时代来说，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但由于历史的惯性及标语口号确实具有的动员导向作用，标语口号不但不会突然从我们生活中消失，相反，会继续活跃于我们生活视野之中。然而，要想继续发挥它的作用，标语口号必须与时俱进地进行创新发展，表现形式要“变脸”，为人们所喜闻乐见，其内容要富于时代特征。

（一）更新观念，依法动员

我国可称得上是一个标语大国。地域上看，无论是都市的大街小巷，还是农村的路坡土墙，处处都可觅见标语的踪影。无庸置疑，在过去的战争年代和社会主义建设初期，标语起过积极的作用。现在由于电视、广播、报刊、互联网等宣传舆论工具的发展，标语口号所发挥的动员功效受到很大的削弱，它的活动天地大大地缩小。在发展市场经济的语境下，人们的自主意识和独立思想能力显著增强，不再盲目跟着标语口号跑了。实际上，用口号推行政治主张，说到底是政治初级阶段。人类社会是复杂的系统工程，推动社会进步，需要在法律框架内，在公平公正的基础上，用民主科学的方法来实现。用简单的政治口号来发动群众运动去解决复杂的社会矛盾，无异于犯了“政治幼稚病”，结果只能是事与愿违。

在设计标语口号时，要有法治观念。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我国已基本建立起保护公民权利法律体系。要尊重公民的人格，保护公民的人身权利和财产权利。侮辱公民人格尊严的标语要坚决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外。选取张贴标语的地点也要征得物主的同意。一些农村社区工作人员，最易随意在居民的墙壁上乱涂乱写，殊不知，这是侵犯公民合法私有财产的行为。

在讲到法治观念时，还要求在设计标语口号时，符合相关法律的基本精神。如宣传计划生育时，撰写的标语要合乎《计划生育法》的基本要义，也就不得再撰写出吓唬、恫吓甚至是诅咒老百姓的标语来。动员人民群众去植树造林，爱护林木，就得遵从林业方面的法规规定。诸如此类，不一而举。只有符合法律法规的标语口号，才能有权威性、适用的普遍性和公众的可接受性。

要防止标语口号过多过滥。今天随意张贴若干标语，明天单位领导拍拍脑袋之后就草率推出惊世口号。豪言壮语互相比赛，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对此，就涉及到依法管理标语口号问题。公共场所属于公共资源，不得随意占有。为了克服乱张贴、乱悬挂现象，北京市人民政府对此进行了很好的探索。北京市人民政府于2005年出台了《北京市标语和宣传品设置管理规定》（注：以下简称《规定》）。该《规定》定义了“标语和宣传品”的含义，是指“以悬挂、悬升、张贴、张挂、安放等方式，设置在城市公共场所和公共空间的气球条幅、充气式装置、旗帜、海报、展板、宣传画、宣传牌、电子显示屏等非商业宣传媒体”。《规定》要求“设置的标语和宣传品应当整洁美观，与周围环境景观相协调，不得影响市容市貌”。《规定》还通过分级管理的方式来规定了使用公共场和公共空间来张贴（悬挂）标语和宣传品的规定。⁽³⁴⁾采用这种方法，将标语纳入法规化管理轨道，既有效地利用了公共资源，又防止了公共资源被滥用、误用，增强了全民法治意识。

（二）创新发展，推陈出新

我们党在革命和建设的各个重要时期都注重用好标语口号这块阵地，以及时、有力、响亮、务实的口号指引和鼓舞人民向前，比如：“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等，有效地鼓起人们向某一阶段目标奋进的斗志。

在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情况下，在各种广告牌林立而且越来越美轮美奂、夺人眼球的今天，标语口号这种形式不仅没有过时，而且非常需要，这块阵地我们不仅不能丢弃，我们的标语口号不仅要写，而且要写得更好。我们既要继承过去好的做法，又要随着时代的发展，创新形式。

首先，要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标语口号。现实中的标语宣传上存在着较严重的形式主义。一是标语太多太滥，张贴随意。一些写着很严肃主题的标语因张贴位置不当或张贴在周边环境很差的地方，在公众眼里这些标语就显得很滑稽可笑，给人以不伦不类的感觉。其次，一些制作者以为写标语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必耗费心思，于是，或断章取义，或鹦鹉学舌，或空发议论，只是应景塞责，以致令人生厌；有的标语制作后长时间无人过问，日晒雨淋，字迹剥落，破烂不堪；有的夜间霓虹灯标语缺少笔划，字形缺损，大煞风景，有碍观瞻，这也是标语制作不严肃的表现。其实，我们党在早期革命战争时期就很注重标语的质量了。古田会议前，红军政治部就注重标语宣传艺术。1929年4月，红四军政治部在赣南于都发布《红军标语》时，就提出了“凡比较语气的标语，如国民党共产党比较，红军白军比较等，只可采用连写，不可采用分写”的方法；同年10月，红四军前委宣传科编发《宣传须知》，又较系统地指出了标语宣传技术：“写墙壁标语要选择位置，要写得高，使人远远望见，使反动派不好破坏。写时不要错误，如草写，省笔字，掉了字，在一个地方不要重写标语，一条标语写好后须看过一次才走。写标语时如有人来看，就要与他解释所写标语的意义，不要哑巴式的只管写不开嘴。写标语要求进步，不要敷衍，不准写得杂乱无秩序，或写着商人招牌上使别人讨厌。贴标语或其他各种宣传品的时候，要注意在什么地方贴什么标语和宣传品（如在农村必须贴写关于农民方面的标语及宣传品，在城市必须多贴关于工人及商人方面的标语和宣传品），不要以为宣传品太多，不选择对象便乱贴，并要粘得十分稳定，使反动派扯不尽，抹不去。”到了后期，部队和地方就更加有的放矢，愈益注重标语宣传艺术了，仅以地方为例，1933年7月9日，中共江西省委宣传部发布通信第五号，该通信强调重申了宣传队的工作方法，指出：“竹板木板标语是在无墙壁的大道旁边或街道插起张挂的，写字装饰应力求好看，不要马虎了事，并应力求普遍。对白区白军宣传除在白区建立发行网输送革命书报传单到白区白军外，应利用木板多写标语利用河流来扩大宣传……写标语时应注意下列的技术：A.写标语看墙壁长短将一句标语每个字写多大，以便一块壁写完一条标语，免得转弯或跳空。B.写标语一律从左至右。C.写标语字要大要正，不得写草字。D.每一队宣传队必须负责在工作区域写完一篇标语，不要专写短句标语，把长的重要标语不写。E.反动标语须彻底洗刷，重新写上革命标语，过去把反动标语改一二个字的毛病应立即纠正。F.注目的地方应写中心标语，如远处能见的墙壁，标语应写高字要大，巷里的墙壁标语应写低字不要过大。G.写完一句标语后应重新看一遍，是否有错或漏字，如无错才走。”从现存的苏区墙头标语看，当时红军部队、地方党委和苏维埃政府广大宣传工作者在标语宣传的实践中确实是注重宣传艺术的，标语宣传艺术的理论与实践相吻合一致，由此取得令人瞩目的宣传效果。⁽³⁵⁾

要提高标语口号的动员宣传效果，就要加大创新力度，创作出新颖独特的标语口号来。现在的一个很不好的现象就是遍布于全国各地墙壁上的标语，往往显得千篇一律，缺乏视觉的冲击力。一花一世界，百人百个相，宣传标语本来就是为了让人关注和记住的，可是，千篇一律的雷同，谁还记得住呢?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特色，有些宣传者不愿意动脑筋，一看到报上出现了一句好的口号，上面有一个新的说法，立即照搬照抄，马上鹦鹉学舌，这就缺乏标语宣传的鲜明个性。个性化时代要求我们富有创造性，简单的重复雷同，反映出管理者目标的模糊、个性的失落、思维的慵懒。唯有创新，推出个性化的才有生机和活力，才能历经时间的考验。

标语是写给公众看的，口号是要公众喊的，这两个方面都需要扩大公众参与面问题。公众的广泛参与，能激发他们的热情，增加标语口号的认同感，扩大标语口号的社会影响面。如2004年河北日报报业集团曾发起“百姓自撰新文明标语”活动，将选出的标语公布在当地最大的文化广场。2005年初国务院全国经济普查小组发出《关于征集第一次全国经济普查宣传标语口号的通告》，社会各界积极参与创作标语口号千余条。组织者还将通过网上投票精选出若干条用于报刊、广播、电视、网络和户外广告等多种宣传媒体。这类活动意义重大，因为它预示着标语功能的转变。随着文化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法制的健全、公民素质的提高，标语可以演化为一种广泛吸纳民众参与的公关工具，为营造健康的公众舆论和建立文明的社区环境服务。

好的内容还要有好的表现形式。好的标语口号载体能成倍提高其功效。标语传统方法是写在墙上，或在路边拉横幅，但仅此还不够。要与时俱进，综合运用现代声、光、电等现代信息技术，提高视觉冲击力，加深印象。电视、广播、报纸、杂志等多种传媒也是传播标语口号理念的重要阵地。只有拓展传播渠道，才能更好地发挥标语口号的动员功能。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A]第3卷，第326页。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A]第49卷，第130页。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A]第2卷，第103页。

(4)土地革命时期《川陕革命根据地石刻标语》第一集[G]，四川省博物馆1979年5月编。

(5)土地革命时期《川陕革命根据地石刻标语选编》[G]，四川省博物馆1979年5月编。

(6)刘少奇：《论口号的转变》[A]，《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12月第1版，第10页。

(7)同上书，第13页。

(8)孙跃：《青年工作中的口号及其运用》[J]，《杭州师范学院学报》1998年第5期第109页。

(9)刘少奇：《论口号的转变》[A]，《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12月第1版，第10～11页。

(10)刘少奇：《论口号的转变》[A]，《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12月第1版第10～11页。

(11)列宁：《论口号》[A]，《列宁全集》第25卷，人民出版社1958年5月第1版第173页。

(12)侯运长：《论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口号》[J]，《河南社会科学》1994年第2期第26页。

(13)土地革命时期《川陕革命根据地石刻标语》第一集[G]，四川省博物馆1979年5月编。

(14)《人民日报》，1951年10月23日。

(15)张峰：《浅谈标语的写作》[J]，《娄底师专学报》1995年第1期第37页。

(16)张英华：《小小标语作用大》[J]，《教育艺术》2003年第7期第7页。

(17)张万祥：《怎样以口号鼓动学生》[J]，《河南教育》2002年第3期第43页。

(18)井永战：《让标语扮靓校园》[J]，《语文世界》（高中版）2006年第3期第37页。

(19)刘巽达：《标语大国背后的文化问题》[J]，《上海采风月刊》2006年第7期24页。

(20)刘巽达：《标语大国背后的文化问题》[J]，《上海采风月刊》2006年第7期23页。

(21)江泽民：《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把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二十一世纪——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R]。

(22)刘巧云：《汉英标语对比研究》[D]（优秀硕博论文）

(23)《毛泽东选集》第4卷[A]，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298页。

(24)刘巧云：《汉英标语对比研究》[D]。（2006年全国优秀硕博论文）。

(25)张佳：《上海市区户外非商业性标语口号有效性的社会语言学调查和分析》第47～49页[D]。（2005年全国优秀硕博论文）

(26)陈必：《四川地区红军标语的研究》[J]，《四川文物》1999年第5期第67～73页。

(27)顾兴义：《谈谈标语告示的语体特点》[J]，《广东秘书工作》2000年第1期第19页。

(28)邱富全：《谈谈联想法在安全标语中的制作》[J]，《建筑安全》1994年第5期第26页。

(29)于长洪、邵建武：《爱，多些，再多些》，《人民日报》1988年8月12日。

(30)梁义瑞：《村级宣传口号不宜喊得过高》[J]，《乡镇论坛》2006年第2期第19页。

(31)张峰：《浅谈标语的写作》[J]，《娄底师专学报》1995年第1期第38页。

(32)甘元薪：《领导活动中的一道独特风景线——关于标语口号的思考》[J]，《领导科学》1998年第1期第17页。

(33)甘元薪：《领导活动中的一道独特风景线——关于标语口号的思考》[J]，《领导科学》1998年第1期第17页。

(34)《北京市标语和宣传品设置管理规定》[Z]（2005年5月23日）。

(35)黄保华、朱腾云：《论中央苏区的革命标语宣传》[J]，《赣南师范学院学报》1998年第2期第4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