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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具体表现

时间:2022-04-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扩散:消失的具体表现为弄清北京话儿化词的消失,是否像以往进行过的社会语言学调查结果证实的那样,是按照逐层推移的方式实现的,我们专门做了一次北京话儿化词在北京言语社区使用者中的分布调查,希望通过了解不同年龄段的北京人对不同时期的北京话儿化词的掌握、使用情况,探究其消失的表现方式。(二)调查的基本结论1.消失、退隐、显现可以看作是目前北京话儿化词的三种主要表现形式。

二、扩散:消失的具体表现

为弄清北京话儿化词的消失,是否像以往进行过的社会语言学调查结果证实的那样,是按照逐层推移的方式实现的,我们专门做了一次北京话儿化词在北京言语社区使用者中的分布调查,希望通过了解不同年龄段的北京人对不同时期的北京话儿化词的掌握、使用情况,探究其消失的表现方式。

(一)调查的基本情况

1.调查材料。从来自不同时期、用不同方式记载的材料中,挑选一批(238个)北京话儿化词,分为8组。挑选中注意照顾到不同词性,多种音节组合,特别是具备口语化程度较高的、常用的等语体语用特征。它们分别来自:

①[英]威妥玛《语言自迩集》(21个)

②清末民初小说《小额》(25个)

③张洵如《北平音系小辙编》(60个)

④齐铁恨《北平的俏皮话儿》(24个)

⑤金受申《北京话语汇》、徐世荣《北京土语辞典》、高艾军、傅民《北京话词语》、陈刚现代北京口语词典》(29个)

⑥20世纪80年代北京话口语语料(33个)

⑦刘一达“京味报道”(2003年内)系列(24个)

⑧2003年8月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新闻节目(22个)

2.调查方法。请受访者按“下列儿化词,您:①使用;②听过,但自己不用;③听也没听过”的提示辨别分类,并在每个词上做数字标记。

共45人参与此项调查,年龄18—76岁,其中男性22人,女性23人,职业分别为:大中学生、干部、工人、技术人员;文化程度分别为:初中、高中、大学本科以上。

统计每个词的被选择情况,特别注意特征突出的、在口头询问中得到特别说明和解释的;进行材料属性和被访者属性等各个角度的对比分析。

3.调查结果。

①从客观材料上看,北京话儿化词显现出个体数量随年代逐层递减的趋势。这种趋势是透过年龄层面的级差表现出来的。四个年龄组(20—30岁、30—40岁、40—50岁、50岁以上)的调查结果都显示,年代越久远的儿化词,被选作③(听也没听过)的比例越高,第六组儿化词当中被20—30岁的被访者集中选作③的有5个,占15%,而其他三个年龄组只有一个。七、八两组儿化词基本未出现③的情况。“大估摸儿”选自“小辙编”,在俞敏(1984)这一辈儿的老北京人还被用为日常口语词,而调查显示,“听也没听过”这个词儿的被访者, 20—30岁组有43%, 30—50岁组有30%。

②从被访者情况看,表示不懂也不会用某些北京话儿化词的人数,和使用者的年龄成反比,即,年龄越小,不懂不用者越多;无论是表现为对儿化词个体形式的拒绝,还是表现为在儿化不儿化两种形式中选择非儿化的变体形式。调查显示, 20—30岁组在一到六组材料的拒绝态度上,比例大大高于其他三个年龄组,特别是和50岁以上组比较,分别高出1—10个百分点,像“拔脯儿”、“摆闲盘儿”、“拨拨转转儿”、“草刺儿不值”、“沉重儿”、“打坠咕噜儿”、“好不当央儿的”、“浑的鲁儿”、“拘溜儿”、“严可严儿”、“找落儿”等50岁以上组普遍认可的, 20—30岁组却有一半儿以上的人不予接受。

③所谓“无方言一族”的新一代北京人,将可能是北京话儿化词消失“断代”的见证人。首先,从三种选择比例看, 20岁以下组选②(听过,但自己不用)的比例很低, 238个儿化词当中,超过人数一半儿的仅11个,只占4. 6%。换句话说,这个年龄段的被访者要么选择自己用,要么选择“听也没听过”,说明很大一部分儿化词的消失扩散在这个年龄段的完成。其次,从北京话土音土词儿的选择态度看,这一年龄段的被访者倾向拒绝北京方言特征强、明显土俗的儿化词,像“那往儿”、“底根儿”、“老八板儿”、“那儿哈儿”、“后(末)尾儿(yǐr)”、“窄巴儿”、“电棒儿”、“敞开儿”、“家雀儿(qiimg14or)”等词,选择②和③的比率都在50%以上。第三,从可儿化可不儿化两种变体的选择上看,较年轻的被访者倾向于选择不儿化变体,调查显示, 20—30岁组有35%以上者将“条件儿”、“环境儿”、“执照儿”归入“听也没听过”之列。

(二)调查的基本结论

1.消失、退隐、显现可以看作是目前北京话儿化词的三种主要表现形式。相当一部分所指陈旧过时、使用范围狭窄的儿化词迅速消失,而新出现的替代者多不采用儿化形式,是目前北京话发展的绝对趋势。另一部分需要一定的语境才能出现,“退隐待时”是其常态形式;而它们的同义同根但无“儿”尾形式常常被使用,则预示这一类儿化词将来逐步消失的命运。第三种处于显现状态的儿化词,其方言特征已基本丧失,带“小”儿化、自然儿化、作为语体风格标记的儿化占了其中的绝大部分。

2.“扩散”,是语言演变过程中的一种方式。从年龄分布情况可以证实,北京话儿化词的消失,是以扩散的形式,由较高年龄向较低年龄逐层推进而实现的。各个年龄段的使用者有各自的儿化词系统,相互交叉,按年龄交错排列,年龄越低,系统中的老旧变体形式越少,直至消失不存;而新的变体,主要是作为语体变异标记的儿化形式,则继续显现甚至出现偶尔增加的现象。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儿化词的消失、隐现不仅是语音层面的演变现象,而且是一个综合语言项目,从多个层面逐步完成历史使命,退出语言舞台,或以无序隐现的方式继续生存的交替现象。从使用者属性层面,我们已经观察到有关证明;从语体风格层面,调查也显示了充足的证据;从北京话儿化词本身,新旧层级在不同时段的脱色、退隐、消失,也可以找到一定规律,证实我们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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