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际语言学学科概述

第一节　交际语言学学科概述

在交际语言学建立之初，很多学者就这一学科的学科性质、研究范围、研究方法等问题进行了积极而有意义的探讨，由于研究角度和研究重点的不同，学界曾对学科称名、学科定位等问题进行过一番热议。

一　交际语言学的性质

（一）交际语言学学科称名问题

关于学科的称名问题，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见解。夏中华、李岗等把这一学科称作“交际语言学”；孙维张，吕明臣等为了强调语言交际的社会性，把这门学科定名为“社会交际语言学”；岑运强等严格区分语言和言语，将这门学科称为“言语交际语言学”；赵毅、钱为钢等把至少在两个人之间进行的，以人际交往为目的的言语活动称作“言语交际”，称这门学科为“言语交际学”；刘焕辉认为“言语交际学”和“交际语言学”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并先后出版《言语交际学》和《交际语言学导论》两部著作。对于“言语交际学”和“交际语言学”的看法，可概括为如下三种观点。

1.同义说

孙维张、吕明臣在《社会交际语言学》的前言中写道：“交际语言学，也有人称为言语交际学，是语言学的一个新的分支学科，也是行为科学的一个分支学学科。”^[1]由此可见，二位学者认为这两个名称可通用，没有区分的必要。

2.异义说

这一观点的代表人物是刘焕辉，他认为言语交际学和交际语言学既有联系又有区别。“首先，言语交际学和交际语言学是以处于交际中的语言动态形式及其具体应用为研究对象的语言学分支新学科，不是研究社交口才、公关语言艺术等社会学分支学科。其次，就言语交际学和交际语言学这两个小分支而言，二者均以交际语言为研究对象，但有层次之分，可以说是一门学科的两个不同层次：言语交际学是关于交际语言的应用研究——属于交际语言学的应用学科，可视为广义的交际语言学。交际语言学是关于交际语言的本身研究——属于交际语言学的基础理论学科，是严格意义的交际语言学或曰狭义的交际语言学。”^[2]

3.包含说

岑运强认为言语交际学是交际学范畴，而言语交际语言学则是名正言顺的语言学，是研究运用语言进行交际规律的科学。这一学科以交际状态下的个人言语为对象，研究语言的各种现象、结构、模式、运动规律和应用原则。他讨论的是“交际过程中的言语和语言怎么样”，并建议把言语交际学列入言语交际语言学的应用部分。^[3]与岑运强的观点同出一辙的还有李岗，他在《论交际语言学的对象、性质与方法》一文中认为没有必要在建立交际语言学这一学科的基础上再建立一门言语交际学。言语交际学是研究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规律的科学，交际语言学则以交际状态下自然语言的个人变体为对象，研究语言的各种现象、结构、模式、运动规律和应用原则。因此，他建议把言语交际学列入交际语言学的应用部分，取消言语交际学“学”的地位。^[4]

（二）交际语言学研究对象

关于交际语言学的研究对象问题，学术界的看法和观点基本相同，但表述略有不同。刘焕辉认为，言语交际学是现代语言学的一门分支新学科，他在《言语交际学的性质及其他》一文中明确指出了言语交际学的性质，区分了作为语言学分支上的言语交际学和作为社会学分支学科的各种交际学。他认为：“言语交际学是研究言语交际现象及其规律的一门语言学分支学科，不是以社交为研究对象的社会学分支学科。”^[5]因为社会学的一些涉及交际的分支学科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研究人际关系的各种状况及其沟通、协调、处理的原则和手段、方法，而言语交际学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为了研究语言，研究语言用于交际的运动状态，揭示其语用规律，因此它一开始就是站在语言科学阵地上来考察言语交际现象的。夏中华认为，交际语言学是研究人类如何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一门科学，它以人类交际中的语言现象作为自己研究的对象。孙维张、吕明臣认为，社会交际语言学是以一定社会的言语交际中的语言现象以及如何使用语言来为交际服务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的。岑运强认为言语交际语言学是研究人类如何运用语言进行交际活动的一门应用语言学学科。它是以人类的交际活动中交际言语的形成、过程、结果及与其有关的方方面面的因素与关系为研究对象的。赵毅、钱为钢认为言语交际学的研究对象是普遍的言语交际现象。

长期以来，关于语言和言语的关系，学术界存在不同的说法，归结有三：第一，具体与抽象说；第二，个别与一般说；第三，工具与工具运用说。”^[6]但有一点是交际语言学这一领域的学者们所共识的，即言语研究——语言使用研究的重要性。“语言的语言学是一种关于工具（即符号系统）及工具内部的相对静止的、同质的语言学，而言语的语言学是不同的语境中运用工具的过程及结果的相对动态的、异质的、涉及方方面面的语言学。”^[7]因此在给这一学科命名或使用这一组术语时，学者们总有意识地加以选择和区别，例如，刘焕辉在《言语交际学答客问》一文中说：“自索绪尔严格区分语言和言语以来，大家都习惯把‘语言’看作名词，即从言语活动中抽象、概括出来的全民通用的交际物，或曰工具，或曰媒介，而把‘言语’看作动词，即对语言的具体运用。按照这样的习惯理解，运用语言进行交际显然是言语交际，而不是语言交际。当然，言语交际学的语言观是把动态看作语言的存在形式，它要研究处于交际中的语言运动形态、结构特点，因此称它为交际语言学，以区别于结构主义语言学、功能语言学、转换生成语言学等语言学中的不同学派是可以的，但我们不想另立山头，用新的旗号去反对和否定曾经在语言学史上起过积极作用的结构主义语言学派，同时也嫌‘交际语言学’这个名称过于笼统，特点不鲜明，因为语言的基本功能就是交际，故又称交际工具。为了突出本学科研究语言的新角度，还是命名‘言语交际学’为好。”^[8]

根据诸学者的观点，可归纳如下：1.就其性质来说，交际语言学是语言学的一个分支，应当属于语言应用研究的一部分；2.就其研究对象来说，交际语言学是研究交际语言、交际现象、交际规律的一门学科。

（三）交际语言学与相邻学科的关系

交际语言学同修辞学、语用学等学科有密切的联系。首先，他们都不拘泥于语言形式的研究，而是注重对语言的社会属性和交际功能的探索。其次，它们都有各自的研究对象、范围和目的，彼此互不隶属，各自是一门独立的学科。

1.交际语言学与修辞学的关系

交际语言学与修辞学的研究重点不同。交际语言学是一门研究交际语言现象及其内部规律的学科，主要从语言的外部行为过程出发，通过对人类运用和交际间的各种关系的探讨，分析进行语言交际得失的原因，从而得出语言交际的一般规律；修辞学是研究在交际活动中如何提高语言表达效果规律的一门学科，重在总结一系列能增强语言表达效果的原则、规律和技巧。

交际语言学与修辞学的研究对象不同。交际语言学的研究对象是人类交际中的语言现象，包括口头语言交际和书面语言交际，即人类交际中语言运用的问题；修辞学研究的对象是修辞现象，即修辞过程中所产生的语文现象，同时也包括具体的语文现象，即运用语文的各种材料，各种修辞手法以及表现方法和技巧。

交际语言学与修辞学的研究范围不同。刘焕辉在《言语交际学答客问》、《从修辞学到言语交际学》等文中从研究范围上区分了言语交际学和现代修辞学。他认为，两个学科都联系现实语境分析问题，都把语言的运用放到交际过程中去考察，但言语交际学比现代修辞学的研究范围要大得多，凡是修辞学所要研究的内容，言语交际学都得研究，而言语交际学所要研究的语言运动形态、结构规则、交际功能、特别是交际过程表达者言语编码的失误和接受者言语解码中的一切现象，却不在修辞学的研究对象之中，修辞学仅研究表达一方如何提高言语表达效果的规律，如果它把言语交际学所研究的全部内容也包揽进去，便不成其修辞学了，那就等于自己取消了自己。^[9]

2.交际语言学与语用学的关系

交际语言学与语用学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刘焕辉、夏中华等学者曾对此进行过详细论述。

交际语言学与语用学的研究重点不同。刘焕辉在《言语交际学答客问》一文中指出，虽然两个学科都强调从语言同使用者及其使用环境的联系去研究语言，但二者的侧重点有所不同。语用学侧重对所用语言（即话语）含义的解释和作用的评价——看其在特定语境中的真实含义和是否适用，而不管话语本身在语法和语义上是否合格。“因为在特定语境中语法和语义都合格的话语不一定为别人所接受，而能够被接受的话语又不一定在语法和语义上都合格，对于那些适用而不合格的话语，既不将它打入冷宫以求语言的规范，也不另外设计新的术语和结构规则为之辩护，总之话语的有用性便是语用学所追求的目标，它是符号学中的实用学在语言学中的运用。”^[10]言语交际学注重语言和交际的关系，它不仅要吸收前者所总结的语用规则，以求获得最佳交际效果，还要研究存在于语言交际中的语言基本形态，设计出一套专门术语和结构规则，为社会生活中客观存在的语言作出符合其本来面目的解释，并在此基础上，以社会中的人为语言表达主体和接受主体，揭示出语言交际的基本规律，因此它是一门具有更完整意义的语言学。

交际语言学与语用学的学科属性不同。夏中华在《言语交际学与语用学分立而不对立》一文中追根溯源，对两个学科的发展脉络进行了比较详细的梳理。语用学的学科归属是不明晰的。语用学脱胎于西方语言哲学，它的形成与哲学家对符号学的研究有着密切关系，其建立的哲学根基是西方分析哲学与美国的实用主义哲学，但同时又与符号学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导致语用学学科归属不明的主要原因。“20世纪的西方哲学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对语言的重视，发生了两次语言学转向：一是维特根斯坦为代表的日常语言学派，他们关注意义和真理的关系，探讨语言表达的真理性条件，提出了‘语言游戏说’和‘用法论’，强调语言的使用功能，即‘做事’功能。主张要在语言使用中研究语言。”^[11]“二是20世纪70年代奥斯汀、塞尔等带有行为论、整体论色彩的语言学转向。他们把语言看成是人类行为的一部分，更多关注语言和语言使用者的关系问题。”^[12]而言语交际学的学科归属是明晰的。言语交际学脱胎于本土修辞学，指向言语的语言学，属于言语的语言学。1986年刘焕辉出版了《言语交际学》一书，不仅明确提出了“言语交际学”这个学科名称，而且为言语交际学建构了比较系统的学科体系。在研究指向上，国内的言语交际学研究是指向言语的语言学的，研究的初衷也是针对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却未予关注的外部语言学。

交际语言学与语用学的研究内容不同。语用学基本分为英美学派和欧洲大陆学派：英美学派注重实用性和具体性，对语用学的范围划分较为严格，他们从具体语言现象出发，探讨如指示、会话含义、合作原则、言语行为、会话分析以及关联、前提、推理等一些经典的语用课题。欧洲大陆学派注重理论性和系统性，对语用学的范围理解较广，甚至包括话语分析以及人类文化学、社会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中与交际有关的内容。刘焕辉在《言语交际学重构》中明确指出：“以‘言语行为’作为逻辑起点，以‘语义和语境’为言语行为的依托，以服务于汉语交际与教学为学科建设的基本任务，以‘言语行为、言语主体、言语环境（语境）’为基本范畴；在此基础上来建立指导言语交际活动的规则系统，其中以‘意图效应’为最高原则，以‘取信’和‘得体’为基本准则；以‘言语行为方式须与交际主体相适宜、言语行为方式须受交际意图支配、言语行为的运转须受交际场合制约、言语行为方式须与社会发展相合拍’为具体交际规则。”^[13]“《重构》真正实现了对言语交际学的重构，建设了‘一个起点、一条原则、两大任务、两个依托、两条准则、三个范畴、四条规则’的完整科学的理论框架，研究内容明确，任务具体。与语用学相比照，言语交际学的研究内容和任务更加明晰，更重要的是言语交际学是建立在明确语言的本质基础上的研究，同时该项研究也是从具体的交际和教学方面对语言的本质进行科学的实证。”^[14]

此外，夏中华还就两个学科的分立和整合问题进行了探讨。首先，两个学科是分立的。由于语用学的学科来源比较复杂，导致它仍旧把语言本质的观察作为己任，而言语交际学则是在语言活动二分基础上的言语的语言学研究，所以两个学科是分立的。此外，两个学科分立但又不是对立的。事实上，在语言学的各个分支学科中，语用学和言语交际学的关系十分密切。言语交际学和语用学不仅有相同的语言学发展背景，而且就语言运用研究的相似点而言，两个学科也有相近之处，它们从各自的研究目的出发不约而同地把语言使用意义、语境及其言语行为等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同时对语言运用规律的探讨也有许多共识。言语交际学和语用学之间有差异，但也有密切联系。有许多相融点，可以相互借鉴，互相促进，从对方的研究成果中为自身寻求新的视角和方法，借以丰富和发展自身。因此，言语交际学在理论建树方面还应加强。语用学在保持自身的思辨优势和较强的理论解释力的同时，还应注重与指导人们的语言实践相结合，把帮助人们提高语言交际水平作为今后研究的努力方向。^[15]

二　交际语言学的形成

作为一门真正的科学，交际语言学形成于20世纪80年代，主要有内外两方面因素：

（一）外部因素：社会形势发展的需要

20世纪80年代，中国开始走上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发展道路，改革开放的大潮猛烈冲击了中国闭关锁国、以邻为壑的封闭状态，一时间，国与国、国内各民族、各地区、各行业之间的交往空前频繁，这就为语言交际开拓了广阔的领域，社会中涌现出大量新的语言交际实例和理论课题，为了适应市场经济发展与全球合作竞争的需要，提高社会交际的效率，有必要建立一门新学科来研究这些交际现象，解决新问题，总结交际经验和交际规律。

（二）内部因素：现代语言学发展的必然结果

“任何一门新学科的出现，虽然多以某一代表作为标志，但又都是学科内部矛盾的发展和社会实践需要驱动的历史必然，而不是哪个人的天赋或心血来潮的产物。”^[16]语言是人类重要的交际工具，人类运用语言进行交际、传递信息，开展各类社会活动，维护和推动社会的发展，可以说，交际是语言的本质。中国古代有很多关于语言交际的经典故事，例如，烛之武退秦师、蔺相如完璧归赵、触龙说赵太后，故事中主人公的成功靠的不仅仅是勇气和胆识，更重要的是能言善辩的能力。扬雄在《法言·问神》中说：“言不能达其心，书不能达其言，难矣哉！”意思是说，如果说话不能表达自己的心迹，书写不能记录自己的言辞，那就难以成功。由此可以看到语言的伟大力量。鉴于此，实际生活中的交际语言和交际现象理应被学者尤其是语言学者们所重视，可综观国内外语言学发展的历史来看，人们更为重视的是对语言工具自身的研究。从最早的语法研究到历史语言学、历史比较语言学，直至结构主义语言学、形式语言学，语言学者们的兴趣大都只存在于对语言内部结构的探索，而很少进行语言交际的研究。

随着时代和社会的发展，中外学者开始认识到只进行“纯语言”研究的局限性，语言作为人类重要的交际工具，应联系社会实际的语言交际活动进行研究。自19世纪50年代始，国外出现了许多关于语言使用研究的新学科，例如，语用学、篇章语言学、社会语言学、心理语言学等，这为交际语言学的建立提供了理论的启示和方法的借鉴。

其实早在20世纪30年代，现代汉语修辞学奠基人陈望道就在《修辞学发凡》中就指出：“一切科学都不能不是时代的，至少要受时代所要求所关注。”^[17]在改革开放之初，吕叔湘以一个语言学大师的敏锐目光分别在《人民日报》、《中国语文》等报刊就语言研究和语文教学问题发表了一系列中肯意见，在肯定语言本体研究的同时，指出加强语言使用研究的必要，还深入浅出地就语法和修辞研究的区别作了十分到位的分析，特别是在给《语言研究》创刊号的题词中明确指出：“语言的研究不应局限于语言本身，也要研究人们怎样使用语言，研究语言在人类生活中的作用。”现代语言学奠基之作——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提出了普通语言学的研究任务：“就语言为语言而研究语言”，并科学区分了“语言”和“言语”，“语言的语言学”和“言语的语言学”，只是后人在继承的同时，忽视了对“言语”即语言使用的研究，国内改革开放的伟大社会实践带来人际交往的空前频繁，为建立一门语言学的分支学科奠定了基础。刘焕辉率先扛下了这面大旗，出版了《言语交际学》，标志着交际语言学这门新学科的建立。

三　交际语言学的任务和目的

刘焕辉在《言语交际学》一书中指出，这一学科的任务在于揭示语言交际的一般规律，以指导口语或书面交际实践。后又在《言语交际基本原理》一书中补充说：“言语交际学的任务便是把言语交际现象当做一个由多种异质因素复合而成的动态系统放在交际过程中来研究，揭示其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内在联系，说明它是一个什么样的客观现象，从而反映出进入交际的全民语言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运动状态的，它有哪些变体形式和变化规律，还生活中自然语言以活生生的本来面目。”^[18]夏中华在《交际语言学》一书中指出了交际语言学的四个重要功用。第一，指导人们的语言实践；第二，有利于现代化社会建设；第三，拓宽了语言研究领域；第四，有助于相关学科的研究。^[19]孙维张、吕明臣在《社会交际语言学》一书中认为，言语交际的目的是做一些事情，以便更好的生存下去，即言语行为哲学中的“以言行事”。这一学科的功用有三：第一，社会交际语言学的总体功能，就是指导或引导全社会的人们之间的联系和交往，提高全社会活动的动作的效率。第二，社会交际语言学对社会的每个成员来说也是十分有益的。第三，社会交际语言学还对其他相关学科的建立、发展、丰富和提高有着自己独特的作用。^[20]岑运强在《言语交际语言学》一书中指出本学科的任务是探讨语言运用于交际活动之间纵横交错的复杂关系，进而揭示运用语言、开展交际、提高交际效果、达到预期目的的各种规律，并讲授与语言交际有关的基本技能和策略技巧。其目的是帮助人们理解并掌握交际语言的知识、理论和技能，指导人们更好地运用语言成功地进行交际。^[21]李岗在《论交际语言学的对象、性质与方法》一文中指出：交际语言学的任务是根据人们日常交际的语言实践，解释交际过程中的各种语言现象，探索运用中的语言的特点、模式和结构规则，揭示其运动规律，从而建立能够指导人们语言实践的理论体系。^[22]

四　交际语言学的研究方法

任何一门科学都有自己的研究方法，没有方法，科学也就很难建立起来。刘焕辉在《言语交际学基本原理》一书中认为言语交际学的基本方法是解释性的（当然要通过分析和必要的描写再作出解释）。^[23]夏中华认为，由于交际语言学的研究对象——交际语言具有自然属性、心理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特征，交际语言学又是一门交叉于多种学科的交叉科学，这就使得它在研究中要运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多种方法，也必然借鉴其他相关学科的方法论。例如，可以用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分析法分析语言结构；用社会心理学的社会测量法进行语言现象的统计调查；用心理学的模型研究法进行某种理想状态的研究；还可以采用物理声学的实验法分析在不同的交际环境中所产生的各种语音变体。但就其最主要的、常用的方法有有问卷法、观察法、抽样法。^[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