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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历史的生存论基础

时间:2022-03-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费尔巴哈看到了人的社会存在,但是却离开了人的实践,只从直观的角度理解人,因而同样陷入历史唯心主义。这是对历史主体的极大歪曲。马克思的这些批判是极其深刻的,并且是直接针对资本主义的。因此,离开了人,把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因或根据放在人之外,在自然观上是唯物主义的,在历史观上却是唯心主义的。
人类历史的生存论基础_资本与历史唯物主义:《资本论》及其手稿当代解读

在马克思以前有三种基本的哲学形态,自然哲学把历史发展的动因归结为自然,神本哲学把历史发展的动因归结为神,只有人本哲学才把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因归结为人。但是在为什么人是历史发展根本动因的问题上,感性主义思想家把人之为人的根本原因归结为人的感性,理性主义思想家把人之为人的根本原因归结为人的理性,他们都夸大了人类个体某一属性而陷入形而上学,而且本质上是从个体角度而不是社会角度研究人,因而必然走向唯心主义费尔巴哈看到了人的社会存在,但是却离开了人的实践,只从直观的角度理解人,因而同样陷入历史唯心主义。

改革开放初期,不少学者反对从人出发,而主张把劳动、生产、实践作为唯物史观的根本出发点,这虽然抓住了人之为人的根本特性,但是离开了人的存在,却不能回答再劳动、再生产、再实践的动因。因为虽然劳动、生产、实践对人类历史具有决定性的影响,但是劳动、生产、实践本身只是满足人的需要所必不可少的活动,它们的根源要由人的存在和发展来说明。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手稿中所指出的:“劳动就是为了满足人的需要而占有自然因素,是促成人和自然间的物质变换的活动。”[30]它的根源恰恰在于人的存在。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用“人体、需要、劳动”[31]表达三者的内在起源关系,以揭示历史的能动性根源。“人们之所以有历史,是因为他们必须生产自己的生活,而且是用一定的方式来进行的。这和人们的意识一样,也是受他们的肉体组织所制约的。”[32]至于劳动,马克思也明确指出“这一步是由他们的肉体组织决定的”[33]。因此,离开了人的存在和需要,我们同样不能深刻地揭示历史发展的能动根源。在马克思看来,人是一个丰富的具体,是一种完整的存在,劳动、生产、实践虽然重要,但它们只是人的存在的一个方面,片面地夸大这些方面,把它看做脱离人并决定人的东西,在思维方式上同样是形而上学的。

同样的视角,把人看成理性经济人,也是错误的。因为任何一个具体的人,都必须进行全面的生产,对财富追求或经济活动只是人的活动的一个方面,如果认为经济活动是人的唯一活动,那本质上依然是用抽象的人代替具体的人。如前所述,任何一个具体的人都必须进行五种生产,用一种生产取代五种生产,把人仅仅看成经济动物,这实际上正是资产阶级所期望的。因为正是资产阶级才把工人仅仅看成是“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看成是“没有七情六欲和没有需要的存在物”,“仅仅作为劳动的人的抽象存在”[34]。这是对历史主体的极大歪曲。从哲学上讲,“把人贬低为一种创造财富的‘力量’,这就是对人绝妙的赞扬!资产者把无产者不是看作人,而是看作创造财富的力量。……如果我把人当作‘生产力’来对待,那么我就是用别的主体代替了真正的主体”[35]。其结果必然导致整个社会的全面异化,人的全面发展的生命存在从历史中消失了,“整个人类社会只是成为创造财富的机器”[36]。马克思的这些批判是极其深刻的,并且是直接针对资本主义的。

由于人的需要是与人的实践相联系的,因而人的需要是全面的,“人以其需要的无限性和广泛性区别于其他一切动物”[37]。如果把人的需要归结为一种,那就是对人作了形而上学的理解。人的需要也是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的,正如恩格斯所说:“人不仅为生存而斗争,而且为享受、为增加自己的享受而斗争。……准备为取得高级的享受而放弃低级的享受。”[38]正是这些不断增长的需要推动着人的前进,这是人类历史不断进步的真正源泉。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工人不是没有全面的需要,而是“有一切方面的需要,而没有客观条件来为劳动能力实现自己”[39]。把资本主义条件下工人的非人状况看成是工人的心甘情愿,这是对工人作了最大的歪曲。实际上,正是工人的全面需求才导致工人起来斗争,并创造自身发展的正常条件,这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

在社会历史研究中,由于人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产物,因而从自然出发,虽然较好地坚持了唯物主义立场,但是却忽略了人自身在历史上的地位和作用,因为历史发展的根本原因不在人之外,而在人之中。正像马克思所指出的:“历史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创造这一切、拥有这一切并为这一切而斗争的,不是‘历史’,而正是人,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历史’并不是把人当作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来利用的某种特殊的人格。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40]在这里,人的形成是自然过程的结果,但是人一旦成为人,人就成为历史发展的一个恒定的、主要的因素。因此,离开了人,把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因或根据放在人之外,在自然观上是唯物主义的,在历史观上却是唯心主义的。

从社会关系出发,这固然抓住了人之为人的又一根本属性,但是关系是人的关系,离开了人的存在,离开了人的生产,离开了与生产同步发展的需要,这种关系充其量,只具有费尔巴哈“社会关系”的性质,这种抽象研究也是马克思所反对的。

构成马克思历史哲学逻辑起点的不是人的某一种属性,而是“现实的人”本身。正像马克思所说:“这种观察方法并不是没有前提的。它从现实的前提出发,而且一刻也不离开这种前提。它的前提是人,但不是某种处在幻想的与世隔绝、离群索居状态的人,而是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发展过程中的人。”[41]如果我们“作为一个普通的人去研究现实”,那么人的需要不仅包括物质需要,而且还包括自身再生产的需要,精神生产需要、人与自然关系再生产的需要以及社会关系再生产的需要。因此,人的生产不仅指物质生产,而且也包括人的自身再生产,精神生产和社会关系再生产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再生产,正是在五种需要与五种生产的矛盾过程中,马克思揭示了历史发展的能动性根源,而它的基础则是“现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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