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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国民政府时期西藏城市的发展变迁

时间:2022-03-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蒙藏委员会成立后,在国民政府治理西藏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同时,国民政府决定在南京召开国民大会,通知噶厦选派代表参加,噶厦派图丹桑批、索朗旺堆等十人参加。后因南京国民政府即将发动第二次国共内战,无力西顾,西藏的亲英势力更加活跃。国民政府曾在西藏的拉萨和昌都等地创办过学校,其中以1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西藏城市的发展变迁_中国西部农牧地区城市历史变迁研究

民国前期,在国际环境与国内形势的双重压力下,中央政府对西藏一方面要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另一方面却无力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与此同时,西藏地方在十三世达赖喇嘛的主导下进行着现代化的初步改革,政治建设、经济建设、军队建设和社会建设等各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随着南京国民政府的成立,国家逐步从形式上的完整向实质上的统一过渡,南京国民政府对于西藏问题的治理也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在治藏理念上也开始发生一定的变化,经历了一个从强调与内地的“同一性”,推行地方自治,到更多地注意西藏的“特殊性”[38]。在这一背景下,中央政府与西藏的关系得以重建,政治环境趋于稳定,经济交往重新密切,西藏城市获得了比较好的发展机遇。

(一)中央政府与西藏关系的重建

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即高度重视改善内地与西藏的关系,一方面宣布西藏是中国的领土,另一方面采取多项措施,加强对西藏的治理。根据中华民国政府组织法成立的“蒙藏委员会”,管理西藏地方、蒙古地方(包括今蒙古人民共和国)以及其他各省蒙古族、藏族聚居区的行政、宗教及其他各项事务,直属国民政府,后改为行政院所属部会之一,作为中央政府主管蒙藏政务的最高机关,并多次派专使赴藏宣慰,试图消除隔阂,改善关系。蒙藏委员会成立后,在国民政府治理西藏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九一八事变”后,国民政府从巩固国防、抵御外辱的需要出发,在对待西藏、蒙古等边疆地区的指导思想上,逐渐以国防问题取代民族问题,并奉行和平主义原则,公平调解康藏、青藏纠纷。1933年,十三世达赖喇嘛圆寂,进入了热振摄政以及汉藏关系有所恢复的历史时期。1934年8月28日,国民政府专使黄慕松一行抵达拉萨,致祭十三世达赖喇嘛,代表中央政府主持册封大典,颁发玉册玉印,并与噶厦政府进一步磋商中央与西藏地方关系等问题。在十三世达赖的三名转世灵童寻访完成后,1940年2月22日,中央代表吴忠信主持了十四世达赖喇嘛的认定、坐床仪式,使中央和西藏关系、汉藏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恢复。

抗战胜利后,国防最高委员会中央设计局拟定《战后蒙藏政治设施方案》,就战后西藏应实行的政治体制做了整体的设想[39]。同时,国民政府决定在南京召开国民大会,通知噶厦选派代表参加,噶厦派图丹桑批、索朗旺堆等十人参加。国民政府又采取多项措施加强与西藏地方的联系,如任命沈宗濂为驻藏办事处处长入藏工作,许诺西藏地方高度自治,积极帮助热振活佛复位等。然而,国民政府与热振活佛的亲密关系反而引得西藏亲英派与英国的不满,他们将热振活佛秘密毒死。后因南京国民政府即将发动第二次国共内战,无力西顾,西藏的亲英势力更加活跃。

(二)中央政府与西藏关系的重建对西藏城市的影响

自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以来,中央与西藏的关系在逐渐破冰和缓和,西藏与内地关系也开始得到重建,从而为西藏城市的发展提供了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

首先,中央政府与西藏关系的重建,打破了清末民初以来的对立与战乱局面,为西藏城市的平稳发展营造了相对安定的政治社会环境。同时,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在全球的普遍展开,英国、苏联等曾经对西藏有过野心的国家忙于应付自己的敌人无暇东顾,也在客观上放松了西藏的政治压力,这就更为西藏城市提供了发展的良机。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占领缅甸后,国民政府苦心经营的滇缅交通线阻断,很多物资不得不从陆路经西藏运输,由此促进了沿边贸易城镇的发展,其中帕里和亚东有较大的发展。其时帕里、亚东两地居民人口总数近两万人,除部分务农外,有相当部分人以从事商务为生[40]。故而各种人口汇聚,亚东的“房屋、人口均增加一倍多”,内地商人由三四家发展到11家,西藏的大商行邦达昌、三多昌等也在亚东建有大型货物堆栈[41]。1944年,亚东有“店铺百余家,平行街道两条,房屋多系木制,无楼房,整洁精雅”;英国于亚东“设有商务委员官署,驻扎军队,开办有学校、医院、邮电局”[42]。在抗日战争中后期,拉萨城市因战事物资运输及贸易得到了畸形发展,一度成为云南、四川、康区、青海等地商人云集之地,由拉萨、昌都通往云南、四川的运输通道上马蹄声不绝于山间[43]

其次,中央政府与西藏关系的重建,促使国民政府在抗战时期将西藏纳入统一的抗日战争战略规划中,提出了一系列构想来推动西藏发展,由此也带动了内地与西藏间以经济贸易为主的交流活动,西藏城市经济又一次因内地因素而提振。

抗战时期,滇缅国际交通路线被阻,通过西藏与南亚的交通与商贸受到政府的重视。黄慕松分析认为:“康藏交通不便,年来战事时起,内地货物多改海道入藏,因之无论英藏印日中各货物,大半由亚东关进口,经江孜分转各地以及其他尼泊尔、不丹等小国”,输入的商品主要有大米、五金、药草、香料等,及“内地北平商人、青海货商每年一次由青海草地来藏贩卖马匹、酒、醋等件,购买羊毛皮货运青,多在拉萨交易”[44]。随着西藏与内地关系的修复,越来越多的内地商人进入西藏。在西藏的汉商主要是北京、四川、云南和甘青诸商帮,主要经营绸缎、瓷器、玉器、小手工业品(北京商帮)及茶叶(云南、四川商帮)、骡马、杂货、枪支、酒(甘青商帮)等。在拉萨的北京商帮,开办有“文发隆”“兴记”“德茂永”等商号,以经营绸缎为主。云南商帮,在拉萨设有云南分馆,以经营茶叶为主。此外,四川(包括西康)、青海也多有在西藏经商者。到1945年,“兴记”与“文发隆”两家最为兴隆,商业资本都在万品(每品50两)藏银以上,其他商号资本各在五六千品左右[45]。汉商的进入,促进了西藏工商业的发展,有利于西藏城市与内地的经济、文化交流,一定程度上减弱了西藏地区的封闭性。

其三,中央政府实施了一系列有利于西藏城市发展的治藏法规与治藏政策,尤其是颁布了一系列有关藏族教育的法规、法令与政策,建立了藏族教育行政机构与教育团体,推行了一系列的兴学措施和奖励制度,促进了藏族教育事业的发展,在近现代藏族教育史上,具有重大的意义。南京国民政府为发展西藏现代教育,采取了一系列积极扶助的措施,如划拨专项教育经费、编译教材、奖励办学、优待民族学生与在边疆学校工作的教职员等。国民政府曾在西藏的拉萨和昌都等地创办过学校,其中以1938年夏末开办的“国立拉萨小学”影响最大。该校隶属于教育部边疆教育司,由国民政府驻西藏办事处直接领导。第一任校长由办事处参议蒋致余兼任,建校初期,学校的教员几乎全部由驻藏办事处的官员兼任。最初在校学生不到100人。学校设有藏文班、阿拉伯文班、汉文班,课程设有藏文、国语、算术、历史、地理、公民、常识、音乐、图画、体育、习字和阿拉伯文等。后由于经费充足,学校规模不断扩大,除修建了礼堂、操场等各种文体设施外,还增设了幼儿班和上层人士子女特别班,在校学生人数达到300余名,教职工20余人。1947年,教育部决定把该校原有班级调整为国藏6班,分6年完成。此时,全校有学生187人,教职员12人[46]。虽规模与内地相比较不值一提,但却是“全藏唯一之现代化小学也”[47]。除拉萨小学外,蒙藏委员会驻藏办事处在40年代还筹建过拉萨占扎小学与昌都小学。昌都小学于1941年9月7日正式成立,有学生53人[48]。1945年后又筹建了扎什伦布小学、拉萨藏民小学与龙厦学校汉文班。此外,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政府还在藏印边境印度的大吉岭和噶伦堡创办了两所中华小学,就近招收藏族子弟入学。

这些学校,其设施、规模虽然无法与内地学校相媲美,但是对于宗教教育一统天下的西藏来讲,现代学校的兴起意义重大。虽然这一时期西藏教育的现代化进程还十分不成熟,但是与历朝历代的教育形式单一化相比有了明显的进步。一方面,教育从神权的控制下走出来;另一方面教育逐渐走向了大众化、平民化。尽管这种演变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却为以后西藏现代化教育的发展奠定了一定基础。

(三)西藏三级城市行政等级体系的初步形成

民国时期,西藏地方政府下属地方行政机构主要有基巧(一般译作“总管”)、宗谿和谿卡三级,由此促进了三级城市行政等级体系的初步形成。

1.基巧——二级行政中心城市

基巧相当于现代地市一级的地方行政和执法机构名称。十三世达赖喇嘛亲政后,西藏地方政府在重要的边界口岸、商贸汇集的地方或几个宗谿之上,又设置了基巧一级行政机构,称基巧公署,委派噶伦或四品以上的官员前往施政、执法,处理宗谿难以解决的军政、司法、宗教事务。有关边境归属的纠纷、重大的军事行动以及杀人等重大司法问题,基巧仍需请示噶厦后遵行。基巧任期一般是三至四年,任满去留由噶厦决定。基巧兼任其公署所驻宗宗本者,称为“基宗”。民国时期西藏地方共有九个重要的基巧:

(1)拉萨基巧(雪基巧),管理拉萨地区29个宗谿;

(2)霍基巧,后改称“羌基”,即藏北总管,管辖东从丁青,西至朗茹,北至西藏、青海交界,南至当雄广大地区的14个宗谿,主管府设在丁青;

(3)洛基(山南基巧),也称山南地区总管,基巧府在泽当,管辖山南地区30个宗谿;

(4)日喀则基宗,后改称为藏基巧,即后藏地区总管;

(5)阿里基巧,管理阿里5宗和6个世袭“本”,负责收税、执法,管理各地金矿、盐池、集市及马年大转经等活动;

(6)多麦基巧,西藏各基巧中最大的一个,最多时管辖昌都和西康地区34个宗谿;

(7)工布基巧,设于西藏工布地区,管辖工布宗谿;

(8)卓木基巧,即亚东总管,主要负责管理卓木地区行政事务,征收出入印度和西藏地方的货物税及管理与印度、锡金的商务往来,处理边民间民事纠纷;

(9)江孜商务基巧,负责为部分英国人供应柴草和日常用品,并办理商业口岸事务。

基巧的建立是为了削弱其他地方势力,把西藏统一在地方政府管辖之下。各地基巧的设立,使原西藏地方政府的辖区扩大至西从阿里,中经后藏、前藏,东至昌都甚至西康一些地方,比清代噶厦管辖的地区扩大了许多,因而基巧所在地也就成为西藏的二级行政中心城市。西藏的基巧在1959年后陆续撤并,改设为地区或市。

2.宗谿——三级行政中心城市

西藏古代的“宗”,本意为“城堡”“碉堡”的意思。“宗”一般是各地大小酋长的住地和各地大小政教首领的官寨。元朝统一西藏后,开始任命宗本,新建了13个宗一级的行政机关。但相当于宗一级的“谿”的组织出现还要早些。一般宗的辖区较大,谿的辖区较小;宗设宗本,谿设“谿堆”。民国时期宗隶属于基巧,相当于县,因而宗本所在地也就成为西藏的三级行政中心城市。西藏的宗在1959年后陆续撤并,改设为县。参见下表。

1949年西藏宗谿一览表

续表

资料来源:根据周振鹤主编,傅林祥、郑宝恒:《中国行政区划通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523~524页整理。

3.谿卡——西藏城乡联结点

谿卡是西藏封建农奴制社会农业区的基层组织,在宗的行政管辖之下。谿卡分属各个领主,它既是经营农业生产的经济组织,也是基层政权组织,是三大领主统治、剥削农奴的具体机构。西藏的谿卡在1959年后陆续撤并,大多改设为乡。

民国西藏地方政府设立的基巧、宗谿和谿卡三级地方行政机构,规范了西藏地方的行政建制,为现代西藏地方地(市)、县、乡三级行政建制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综上所述,民国时期,西藏初步形成了以拉萨为区域一级中心城市,以日喀则、昌都、江孜等基巧所在地为二级中心城市,以大、中宗谿为三级中心城市的城市行政等级体系,从而为20世纪下半叶西藏城市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四)西藏主要城市的变迁

民国时期,西藏城市在十三世达赖喇嘛改革的影响下有一定的变化,特别是拉萨出现了若干现代化的新要素,但新的要素仍然较弱,故而对城市规模的扩张作用不大,据时人对拉萨的考察,其人口较清代变化不大,“全市人口,除住民2万外,有各大寺之僧侣四五万。住民之中,藏人最多,汉人在清季有2千,今则寥寥矣;蒙人约1千,尼泊尔人约800,不丹人约50。经商者,汉人常有二三千,其中滇人最多,川陕人次之;此外,新疆、蒙古及西伯利亚、印度等之商人,亦常往来不绝。贸易以牲畜、砖茶、织物、佛具为最盛”。“拉萨输出品中,以铜佛为大宗,经典中最为名贵者厥为《甘觉尔》《丹觉尔》两种,《甘觉尔》1002卷,每部值银400两,《丹觉尔》2008卷,每部值七八百金,行销于内外蒙古及青海、西康等地为多,惟版权在日喀则,非拉萨所有也。又拉萨所制之各种金银细工,及妇人之耳环佛阁等类,雕镂镶嵌,均极精巧,惟业此工者多为尼泊尔人,唐古特人虽亦能制造,但不如尼泊尔人之精巧也。又拉萨有以毒狼草根造白纸者,基质颇坚,可供藏人写字之用”[49]。拉萨附近皆产陶器,民初以前,仅烧瓦缶,不能制釉,“后由夏鲁寺(在拉萨之西,距日喀则50里)之大喇嘛名曰夏鲁教彦者,始发明制琉璃瓦及各种上釉之法;惟作陶器者无窑,其法置种种泥坯于大滩中,上覆以木柴牛粪等烧之,成品颇与内地相仿佛”。民国以后,藏汉冲突不断,故而拉萨与内地的商贸联系减弱,而与印度等境外的经济联系加强,“惟所出甚少,普通所用者,均由印度输入”[50]

民国时期,前藏的城市除拉萨外,大都较小,与清代相比均变化不大。德庆城,位于拉萨河之南岸,“距拉萨60里,为通川大道之要驿,地多候馆,往来行人多栖息之”。墨竹工卡城,在拉萨河支流乌苏河右岸,“西距德庆120里,东接川康驿道,水驿通皮船,为交通之要冲,卫东之门户也”。泽当城,“在拉萨之东南,滨雅鲁藏布江之南岸,水上交通允称便利,为前藏之一名城也,其地土壤肥沃,物产丰饶,所产果实尤称丰美,村落稠密,人口繁昌,大小寺院,夹江棋布,僧侣甚多也”。曲水城以河流逶曲得名,“在拉萨西南170里,土地平坦,土质肥沃,阡陌纵横,物产丰富,曲水西南15里,渡雅鲁藏布江,有铁索桥,名曰朱力桥”。白地城,在曲水西南140里,“滨羊卓雍湖北岸,为有名之市镇也。自白持西南50里西南至达鲁,有歧路,一由江孜,一由然巴,然巴为春夏商贩所必经,冬以在雪封途,多所阻滞”。旁多城,在拉萨之东北,“当通甘大道之要驿,其西南有达隆,东北有勒整,皆小市邑也”[51]

位于藏东门户的昌都,在清后期,为“川、滇、康、藏之孔道,而横断山脉之第一重镇”[52],人口“计3967户,男8313丁,女11521口,喇嘛2800余人”[53]。昌都作为藏东政教中心,以藏传佛教寺庙最多,民初有详细记载的藏传佛教寺庙就有20多所,仅南北大街就“有大殿三座,高皆数层,金瓦宝顶,宏丽庄严”[54]。昌都第一寺庙强林巴寺,“殿宇壮丽,广阔数里,石楼参差,光彩耀目”[55]。此外,还有回民的清真寺,汉人的关帝庙、观音阁、龙王庙、土地祠、万寿宫等[56]。然而民国建立以后,藏汉不和,爆发数次战争,使昌都城市遭受严重破坏,人口流失,经济凋敝,商业停滞。有相当长一段时期,昌都“有街市之名,无街市之实”[57]。在战事平息后,虽有云南、陕西、四川等地商人来昌都设立分号,如云南“仁昌和”、青海湟源“歇家”、陕西“毛盛福”等,但这些商号大都“资本既小,商务不大,营业亦不发达”[58],而且所售商品所占市场份额也有限。由于外国商品大量向西藏倾销,因而到民国后期昌都甚至出现“英印货品充斥,国货几乎绝迹”的现象[59]

后藏地区的城市在民国时期也无大的变化。后藏首府日喀则以扎什伦布寺而闻名,为班禅额尔德尼坐床之所。然而民国以后,九世班禅受十三世达赖喇嘛排斥,于1924年逃至内地,1937年返藏受阻,圆寂于青海玉树。因而日喀则受到政教斗争的影响,发展缓慢,规模未见扩大,“住民约9千人,但僧侣尚多,总计约2万左右”。“在扎什伦布寺与日喀则之间设有广大市场,商业颇称繁盛,惟不及拉萨耳”[60]

后藏另一重要城市江孜,于光绪三十二年(1906)开埠,“惟贸易以不丹为主,商业地位亚于拉萨、日喀则,而甲于亚东、噶大克,为西藏第三大都会也。输出品多金砂、藏香、麝香等,制造业亦盛,如织物、毛毯、马鞍等,颇称有名”[61]。清季,英军侵略西藏,遭到西藏军民的英勇抵抗,爆发了江孜保卫战,经此大战,江孜遭到很大破坏,元气大伤。民初,康藏战事迭起,交通中断,内地货物多改由海道入藏,英、印、日货物也大量从亚东进口,经江孜分转各地;拉萨及各地所需日用品都经江孜分别运往[62]。故而江孜又因其区位优势而成为后藏重要的商贸城市,由此得到了较大的发展[63]。为了便于对外交流联系,江孜还设立有邮电局一所。

亚东,位于西藏极南之门户,通印之咽喉,光绪十九年开为商埠后,其贸易发展迅速,光绪三十二年(1906),其贸易额达290余万元。除江孜、亚东外,后藏其他城市在民国时期并无大的发展。

民国时期,由于西藏与内地的联系减弱,失去了中央政府的有力支持,与内地的经济联系也因政治、军事原因变得时断时续,故而经济发展缓慢,人口大幅减少,由此城市未能得到发展。西藏的政治、宗教中心城市拉萨在民国时期虽然有一定程度的发展,但相比内地中心城市的发展仍然十分迟缓。至于西藏的一般城市多数仅能维持清代的状况,部分城市如昌都甚至还出现了严重的衰退。

作者:何一民

本文原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

【注释】

[1]孙中山;《临时大总统宣言书》,《东方杂志》第8卷,第10号。

[2]陈荷夫编:《中国宪法类编》下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年,第366页。

[3]陈荷夫编:《中国宪法类编》下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年,第367页。

[4]袁世凯:《致北方各督抚各府州县电》,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2辑,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79页。

[5]郭卿友:《民国藏事通鉴》,中国藏学出版社,2008年,第21页。

[6]郭卿友:《民国藏事通鉴》,中国藏学出版社,2008年,第21页。

[7]朱绣:《西藏六十年大事记》,京报社1925年印行,第58页。

[8]朱绣:《西藏六十年大事记》,京报社1925年印行,第58页。

[9]陈渠珍,任乃强校注:《艽野尘梦》,西藏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75页。

[10]忧患余生:《藏乱始末见闻记》,《民国藏事史料汇编》第18册,学苑出版社,2005年,第414页。

[11]忧患余生:《藏乱始末见闻记》,《民国藏事史料汇编》第18册,学苑出版社,2005年,第414页。

[12]朱绣:《西藏六十年大事记》,京报社1925年印行,第26页。

[13]《民元藏事电稿·藏乱始末见闻记四种》,西藏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46页。

[14]任乃强:《西康图经》,西藏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80页。

[15]格桑泽仁:《康藏概况报告》,1932年12月,第95页。

[16]四川省档案馆编:《近代康区档案资料选编》,四川大学出版社,1990年,第455页。

[17]任乃强:《西藏自治与康藏划界》,《边政公论》1946年第5卷第2期,第12页。

[18]刘赞廷撰,张羽新增补:《昌都县志·商情》,《中国西藏及甘青川滇藏区方志汇编》第7册,学苑出版社,2003年,第17页。

[19]朱绣:《西藏六十年大事记》,京报社1925年印行,第52页。

[20]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黄慕松、吴忠信、赵守钰、戴传贤奉使办理藏事报告书》,中国藏学出版社,1993年4月,第15页。

[21]西藏自治区政协编:《西藏文史资料选辑》,1985年第5辑,第35页。

[22][英]麦克唐纳著,孙梅生、黄次书译:《旅藏二十年》,商务印书馆,1935年,第193页。

[23]朱少逸:《拉萨见闻记》,商务印书馆,1947年,第45页。

[24][英]麦克唐纳著,孙梅生、黄次书译:《旅藏二十年》,商务印书馆,1935年,第125页。

[25][英]麦克唐纳著,孙梅生、黄次书译:《旅藏二十年》,商务印书馆,1935年,第196页。

[26]西藏自治区档案资料,转引自朱解琳:《藏族近现代教育史略》,青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292页。

[27]朱少逸:《拉萨见闻记——西藏第十四辈班禅喇嘛坐床典礼纪实》,商务印书馆,1947年,第12页。

[28]《第十三世达赖年谱》,《西藏文史资料选辑》第11辑(1980年10月),第130页。

[29]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黄慕松、吴忠信、赵守钰、戴传贤奉使办理藏事报告书》,中国藏学出版社,1993年,第77页。

[30]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黄慕松、吴忠信、赵守钰、戴传贤奉使办理藏事报告书》,中国藏学出版社,1993年,第188-189页。

[31]黄慕松:《使藏纪程》,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影印,1991年,第307页。

[32]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黄慕松、吴忠信、赵守钰、戴传贤奉使办理藏事报告书》,中国藏学出版社,1993年,第189页。

[33]朱少逸:《拉萨见闻记——西藏第十四辈班禅喇嘛坐床典礼纪实》,商务印书馆,1947年,第107~108页。

[34]朱少逸:《拉萨见闻记——西藏第十四辈班禅喇嘛坐床典礼纪实》,商务印书馆,1947年,第106页。

[35]西藏自治区概况编写组:《西藏自治区概况》,西藏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283页。

[36]洪涤尘:《西藏史地大纲》,正中书局,1935年,第43页。

[37][法]大卫·妮尔:《一个巴黎女子的拉萨历险记》,耿昇译,西藏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297页。

[38]参见徐中林:《南京国民政府的西藏政策研究》,兰州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年;刘国武:《1927-1937年国民政府的对藏政策及接管措施》,《史学月刊》,2004年第3期;王海燕:《1927-1937年国民政府的治藏政策》,中央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4年。

[39]中央设计局:《战后蒙藏政治设施方案》,1945年9月8日,转引自陈谦平:《战后国民政府的西藏政策》,《南京大学学报》,2002年第3期。

[40][美]以利亚·托尔斯泰著,向宇芳译:《横越西藏记》,《风土杂志》3卷l期,1949年。

[41]戴新三:《藏印纪行》,《康藏研究》25期,1949年。

[42]周海萍:《印藏行》,《康导月刊》5卷10期,1944年。

[43]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蒙藏委员会档案·西藏与中地商务金融情形及建议报告》,1946年1月4日。

[44]黄慕松:《使藏纪程》,《西藏学汉文文献丛书》第2辑,全国图书馆文献微缩复制中心影印,1991年,第27页。

[45]韩修君:《北京商人在拉萨经商略记》,《西藏文史资料选辑》第3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93页。

[46]韩达主编:《中国少数民族教育史》,云南教育出版社、广西教育出版社、广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320页。

[47]朱少逸:《拉萨见闻记——西藏第十四辈班禅喇嘛坐床典礼纪实》,商务印书馆,1947年,第12页。

[48]郭卿友:《民国藏事通鉴》,中国藏学出版社,2008年,第558页。

[49]洪涤尘:《西藏地理》,《西藏地方志资料集成》第1集,中国藏学出版社,第17页。

[50]洪涤尘:《西藏地理》,《西藏地方志资料集成》第1集,中国藏学出版社,第17页。

[51]洪涤尘:《西藏地理》,《西藏地方志资料集成》第1集,中国藏学出版社,第19页。

[52]翁之藏:《西康之实况》,上海民智书局,1930年,第42页。

[53]刘赞廷撰,张羽新增补:《昌都县志·乡镇》,《中国西藏及甘青川滇藏区方志汇编》第7册,学苑出版社,2003年,第13页。

[54]刘赞廷撰,张羽新增补:《昌都县志·治所》,《中国西藏及甘青川滇藏区方志汇编》第7册,学苑出版社,2003年,第13页。

[55]任乃强:《西康图经·境域篇》,西藏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80页。

[56]王川:《西藏昌都近代社会研究》,四川出版集团·四川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82页。

[57]陈文瀚:《昌都调查》,《康导月刊》1939年第1卷第7期,第47页。

[58]陈文瀚:《昌都调查》,《康导月刊》1939年第1卷第7期,第47页。

[59]陈文瀚:《昌都调查》,《康导月刊》1939年第1卷第7期,第47页。

[60]洪涤尘:《西藏地理》,《西藏地方志资料集成》第1集,中国藏学出版社,第18页。

[61]洪涤尘:《西藏史地大纲》,正中书局,1935年,第46页。

[62]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黄慕松、吴忠信、赵守钰、戴传贤奉使办理藏事报告书》,中国藏学出版社,1993年第1版,第49页。

[63]洪涤尘:《西藏地理》,《西藏地方志资料集成》第1集,中国藏学出版社,第19~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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