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创新体系的概念

国家创新体系,是指一个国家内各有关部门和机构间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推动创新的网络,是由经济、科技和高校等机构组成的推动创新的系统。国家创新体系概念将政府、高校、科研机构、企业等有机地联系起来,把它们看成是创新活动中的不同角色和网络中的各个因素。近年来,国家创新体系的概念(National Innovation System,英文缩写为NIS)在国内外的科技理论界都得到广泛的认同和运用。《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2006～2020年)》中,对我国国家创新体系建设提出了明确而具体的要求。

国家创新体系的研究是技术创新研究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它的提出是对科学技术与经济发展关系的认识不断深化的产物。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时人们深信,对基础研究的投资可自动地转化为一国的经济竞争力。但随后人们发现,开发设计、质量控制、教育、培训及来自市场的反馈等都对科学技术成果商业化有着重要的影响;同时,许多技术创新可在没有正式的研究开发的基础上出现。于是发展了技术创新的概念,即必须把从新设想的开始到其商业化看作是一个过程,其中研究开发只是创新的一个阶段,设计、试验、制造和营销是实现技术创新链环的其他阶段。由此引发了一个研究技术创新的世界性潮流。从70年代末起,冯希伯尔、伦德尔提出,在技术创新中,用户、供应商等都对技术创新起着重要作用,这成为技术创新是一个系统概念的雏形。

英国著名学者费里曼(C.Freeman)在1987年考察日本时发现,日本的技术创新主要不是来自于正式的研究开发,其创新以渐进的创新为主,创新者主要是来自生产部门的工程师,车间里的技术工人。他们以技术创新为主导,辅以组织创新和制度创新。日本的通产省也在技术的追赶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他们从一个长远的、动态的视野出发,寻求资源的最优配置,推动产业和企业的技术创新。这使日本只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便使国家的经济出现了强劲的发展势头,成为工业化大国。正是在考察分析日本的产业政策以及政府有关部门在创新中的重要作用的基础上,费里曼(C.Freeman)于1987年提出了国家创新体系的概念。其后,纳尔逊(1993)、伦德尔(1993)则进一步发展了国家创新体系的概念。^[8]

20世纪90年代后,国家创新体系成为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研究的课题和制订政策的基础。然而直至现在,国家创新体系尚没有形成统一的定义,国家创新体系研究也没有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共同的学术规范和运用边界。仅国家创新体系的定义,国内外也有数十种之多。例如,纳尔逊1993年在他的著作中将国家创新体系定义为“其相互作用决定着一国企业的创新实绩的一整套制度”。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在1997年的《国家创新体系》研究报告也认为“国家创新体系是不同主体和机构间复杂的互相作用的结果。技术变革并不以一种完美的线性方式出现,而是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反馈的结果。这一系统的核心是企业,是企业组织生产和创新、获取外部知识的方式。外部知识的主要来源则是其他企业、公共或私有的研究机构、大学和中介组织”。1999年,冯之浚在其主编的《国家创新系统的理论与政策》中提出:“国家创新系统是指一个国家内部各有关部门和机构间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推动创新的网络,是由经济和科技的组织机构组成的创新推动网络。”我国国务院2006年初颁布的《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指出:“国家创新体系是以政府为主导、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各类科技创新主体紧密联系和有效互动的社会系统。”我们认为,所谓国家创新体系就是一种有关科学技术植入经济增长过程之中的制度设计和安排,其核心内容就是科技知识的生产者、传播者、使用者以及政府机构之间的互动,并在此基础上形成科学技术知识在整个社会范围内循环流转和应用的良性机制。在实际生活中,国家创新体系具体表现为一国境内不同企业、大学和政府机构之间围绕着科学技术发展形成一种相互作用的网络机制,而且各不同行为主体在这种相互作用网络机制之下为发展、保护、支持和调控那些新技术进行着各种各样技术的、商业的、法律的、社会的和财政的活动。虽然定义各有差别,但国家创新体系理论的本质内涵只有一个,即科学技术知识在国民经济体系中的循环流转及其应用。在这里,体系意味着它涉及复杂的制度设计和安排,而国家则意味着这种循环流转主要发生在一国之内。正因为此“国家创新体系”要比“国家科技创新体系”的提法更加具有合理性。^[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