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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印象派

时间:2022-07-1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莫奈是印象画派的创始人,印象派的大部分理论和技法都由他发扬出来,很多的印象画家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生前穷得叮当响,死后作品成为至宝。经过莫奈、雷诺阿等人的努力,印象派被嘲笑被鄙视被习惯而后终于有一天被接受和喜爱,并取代学院派成为艺术世界的主流画派。印象派在不断地创新发展变化中,产生了一群所谓后印象主义的大家。

整个法国历史,这一篇是老杨最喜欢的,因为以下介绍的这几位大哥,一直让老杨顶礼膜拜。

这篇我们介绍印象画派。

原来我们介绍过古典主义、浪漫主义、枫丹白露之类的文艺名词,潮流变化得很快。艺术的演变不是孤立的,它往往受到政治经济或者科技的影响,与时俱进。

教廷当道时,绘画是为他们服务,内容都是神仙,尤其喜欢画在墙上或者屋顶上,讲究气势宏大,宝相庄严;文艺复兴,以人为本了,普通人也成为模特,《蒙娜丽莎》就跑到画上去了;到19世纪,绘画面临了一个很大的挑战,很多人当时都觉得,恐怕以后画画找不到饭吃了,如同大家都开始玩iPad了,卖实体书的也要吃不上饭了一样。

给绘画业一个突然打击的,是法国一位叫达盖尔的小伙子,发明了照相机!都能拍成相片了,要画画的干吗啊,我要是蒙娜丽莎,每天傻子一样坐在那里一个表情僵一天,等你画4年,我脑子里有水啊?达·芬奇的面子也不能给啊!

绘画的出路在哪里,能不能以全新的思路和风格崛起?1863年,在巴黎一个沙龙上展出了一幅画,把大家都看傻了——《草地上的午餐》,作者马奈。

这幅画原名为《浴》,这是一幅树林中的野餐图,两男两女,三角构图。最吸引人眼球的是画面的中心,在两个衣冠楚楚的绅士之间,从容淡定姿态优雅地坐着一位裸女。

裸女这个题材,法国的画家都画腻歪了,马奈这幅,不过是个裸女的侧面,怎么会把大家看傻呢?是啊,裸女是见过了,裸男也没问题,可是女的裸得这么彻底,男的穿得这么整齐,这个搭配还真是没见过。除了题材有点惊人,对比强烈的整块涂抹的色块,也让传统的学院画派觉得很粗糙、很草率,整个法国绘画界,反感或是赞美,分成两派,开始了激烈的辩论和讨论。马奈在这段时间里被称为焦点人物,当时肯定好多门户网站重金邀请他去开微博。

都说马奈是印象派的奠基人,应该就是来源于这幅画。他自己也没正式宣布成为哪个门派的旗手,但他开辟的这条路线,自有后人来发扬光大。

1874年,有几个被学院派鄙夷的年轻画家组织了一场集体展览,其中有一幅叫《日出·印象》的画,描绘了法国一个港口的早晨。晨曦微启,海面被染成淡紫,逆光的小船在荡漾,远处是依稀隐约轮廓模糊的码头和工厂,这是一个薄雾的早晨,万物笼罩在柔和的水汽中。

来看展览的批评家冷笑地打量了半天,然后评价,这幅画,还真是印象派。这就是印象派最正式的开宗立派了,虽然此时“印象派”三个字代表的是不知所云的乱涂乱画。

看了《日出》就知道到底什么是印象派,一言以蔽之,油画开始用写意的手法了。之前那几个门派,不管他们在技法或者是理论上有什么区别,他们一直有个共同的追求,那就是:写实,逼真。画得好像真的哦,是一个很重要的标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相机了,再像也不过是跟摄影作品一样,画那么像没有意义啊。

批评家看不起《日出》,恐怕可以断言,这个老伙计从没早起到码头去看过这个情景,光和影的瞬间变化,让每一个刹那都有独特的美丽,而要抓住这些瞬间,需要画家快速地表达。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勾勒线条,根据明暗阴影之类的填充颜色。《日出》这样的画不能近看,近看就是一团团的油彩,但如果退后几米欣赏,谁说这不是一个薄雾如烟、空气清新的早晨。

莫奈是印象画派的创始人,印象派的大部分理论和技法都由他发扬出来,很多的印象画家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生前穷得叮当响,死后作品成为至宝。莫奈的妻子在另一个城市生孩子,他甚至没有钱买一张过去的车票。

进入老年后,莫奈突然对睡莲的题材很有兴趣,创作了大量名画。2008年,莫奈的一幅《睡莲》在伦敦的克里斯蒂拍卖行以4100万英镑拍出。

贝多芬的不幸是作为一个音乐家耳聋了,一样不幸的是莫奈,他患上了白内障,几近失明。作为光和影的大师,他的好几幅《睡莲》居然是在几乎看不见的情况下完成的。那些清波和睡莲、光影和变幻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他心里了,难得的是,面对这么大的痛苦,莫奈笔下的睡莲池,依然如此静谧。

大多数印象派画家都喜欢画风景,只有一位,将印象派的人物画推上了高峰,他就是雷诺阿。

雷诺阿是很受欢迎的画家,因为他的画,颜色很温暖,画面都很甜美。他喜欢画女人,年轻的女人,柔润的皮肤,丰满有弹性,带着自然的光泽,很快乐、很明朗。

《红磨坊的舞会》应该算是雷诺阿最著名的作品之一,描绘了巴黎红磨坊街一个露天的舞会。这么多人物挤在一幅画里,人头攒动,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情,热闹狂欢的气氛迎面而来。

1899年红磨坊酒吧在巴黎蒙马特地区开业,很快名声就传遍了欧洲。蒙马特高地在19世纪是巴黎最多姿多彩的地区,因为有大量艺术家在这里混杂,作画之类的。艺术家扎堆的地方,绝对不能缺少酒和女人,渐渐地蒙马特地区就成为所谓的“红灯区”。普法战争的失败,全民情绪低迷,“红灯区”的作用就在于振奋大家的精神,轻快活泼露大腿的康康舞风靡一时。红磨坊能这么出名,雷诺阿的这幅名画也有宣传的功劳。1990年,这幅画的拍卖价格是7810万美元,那时候美元还没像废纸呢。

介绍印象派画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雷诺阿晚年因为严重的风湿病,几乎瘫痪,手指僵硬不能作画,他只好将画笔绑在手上,雷诺阿到死都维持作品温暖、明亮、美好的风格,病痛也没在画布上留下任何痕迹。

经过莫奈、雷诺阿等人的努力,印象派被嘲笑被鄙视被习惯而后终于有一天被接受和喜爱,并取代学院派成为艺术世界的主流画派。印象派在不断地创新发展变化中,产生了一群所谓后印象主义的大家。

后印象主义对印象主义就有点质疑和怀疑了,最明显的态度就是收藏在美国波士顿美术馆的名画《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但凡有人问你这样的问题,你一定要警惕,问话的人会不会自杀,这种哲学问题最容易把人引入绝途。

作者叫高更,一个很“作”的男人,过了很“作”的一生。他本来是个股票经纪,还娶了个好人家的闺女,是生活安逸富足的中产阶级。人到中年,生了4个孩子,上有老下有下的时候,他居然辞掉工作,说是要专心画画!

因为少年时曾游历过秘鲁,又当过一阵子远洋船员,高更爱上了热带海岛的生活,于是跑到塔希提创作。为了去塔希提,他几乎倾家荡产。在热带的阳光海风中,灵感洋溢,高更自我感觉画出了不少优秀的作品。回到巴黎,他在塔希提岛的创作只有一小撮人表示了认同。失望的高更只好回到海岛,还患上了严重的疾病。祸不单行,就在此时,他听说他儿女的死讯,尤其是钟爱的小女儿去世后,高更彻底崩溃了。他服毒自尽,没死,这种死去活来的过程让他脑子突然清楚了,接着,就完成了这幅伟大的作品。

画面中都是岛上的土著,自然地赤裸着身体,热带的阳光照耀着健康的肤色。右边是婴儿,左边是老头,中间是摘苹果的年轻人,形体和轮廓都很简化,大块艳丽的涂色,气氛有点儿神秘,内涵很哲学,大家自己理解吧。

高更自杀没死成,这个幸运不是谁都有。大家猜到,我们要说到的,是凡·高。严格说,凡·高是荷兰人,但是因为他总在法国混,最精华的作品出在法国,又死在法国,我们就在法国画家中介绍他吧。

说到凡·高,就一定要讨论,到底后印象主义跟印象主义有什么不同。莫奈抓住光影的瞬间变化,写意描绘景致,很美好。而且无论是莫奈还是雷诺阿都很少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在画作上。后印象主义画家就问了,无论你画的景物多么美,那也只是客观的存在,画家自己在哪里呢?一幅画只要反映景物就够了吗,画家充其量只是个机械的临摹者或者记录者?

凡·高之所以成为凡·高,就是因为他每一幅画都带着他自己。

都说凡·高是疯子、精神病人或者癫痫患者,这个事也不用定论,不是天才的疯子不是好疯子,不是疯子的天才不是真天才。

最早凡·高是个可正常的孩子了,还立志当教士呢。揣着单纯的善良,凡·高自费到一个比利时的一个矿区去当教士,跟矿工同吃同住,同甘共苦。他是个教士,教士不用这么深入基层,教会和矿区都觉得这小子这么投入,可能有阴谋,将他炒了鱿鱼。

这以后凡·高到了巴黎,开始全心画画,也开始了由弟弟提奥供养资助的日子。凡·高和提奥演绎了古今中外最令人感动的兄弟情。

凡·高在巴黎认识了印象画派的诸多名人,尤其是高更。高更从塔希提岛带来的阳光灿烂的油画感动了凡·高,他疯狂地向往那些鲜亮的阳光和阳光中的万物,他决定到法国南部去找到他需要的阳光。

凡·高到了法国南部的阿尔小城,并向高更发出邀请,想跟他共同作画切磋。比遇上一个疯子更麻烦的事就是两个疯子凑到一起。阿尔城毋庸置疑是凡·高创作的巅峰时代,他几乎全部的优秀作品都出在这里,那些疯狂的故事也发生在这里。

两人最早还能和平共处,还共同完成了一幅作品《阿尔的舞厅》,这幅画上海世博会期间曾经来参展。时间长了就有分歧,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两人吵什么呢?高更认为,画家应该凭记忆加点想象作画,凡·高觉得应该画自己看到的。这点事有什么好吵的,各画各的呗。可两人就是吵,甚至还动手。

高更觉得一天到晚陪着个疯子吵架没意思,就说要离开阿尔回巴黎去。凡·高像被抛弃的女人一样发起疯来,又哭又闹一会哀求一会恐吓一会威胁,就是不准高更走。高更比凡·高大几岁,多少能容忍点儿,于是决定暂时不走。后来有几次高更半夜醒来,发现凡·高一声不响在床边看他。

太吓人了,高更觉得还是离开为好。有天,高更出去散步,突然听到身后有急切的脚步声,一回头,看到凡·高拿着把打开的剃刀,想对高更丢过来。可能是高更阴沉严厉的脸色吓住了凡·高,他拿着剃刀跑了。为安全起见,高更决定还是在外面住一夜。清晨起来,他听到了惊人的消息,凡·高割下自己一个耳朵,用手帕包着邮给了妓女蕾切尔,还嘱咐人家好好保存!

高更知道,凡·高这是犯病了,赶紧打电话给提奥,通知家属将凡·高送进了精神病院,自己逃之夭夭了。后来,两人再没有见面。

最近这个事新的说法是,高更和凡·高为争夺妓女大打出手,高更是个玩剑的高手,一剑出手,砍掉了朋友的一只耳朵,自切耳朵这篇说辞,完全是凡·高为了保护朋友。

都不重要了,几个月后,凡·高开枪打死了自己,死时37岁。又过了几个月,他那情深意笃的兄弟提奥也死去了,就像有人说的,提奥是为凡·高而生的,凡·高离开了,他也跟着去了。

凡·高一生画了不少画,卖出去的只有一幅《红葡萄园》,现藏于莫斯科博物馆。其他的画作,在他和提奥死后被弟媳乔安娜收藏。提奥和乔安娜结婚,让凡·高挺不高兴,以为弟弟对自己的照顾以后就要摊薄了。他没想到的是,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赖乔安娜在他死后的推广和宣传。

南部阿尔小城的阳光都被凡·高收在画里。很多人都不理解,到底那幅神作《向日葵》好在哪里,可以随便就卖几个亿出来。试试盯着看一阵儿吧,你会发现那每朵花都是活的,每片花瓣都饱含阳光和激情。凡·高现在已经是向日葵的化身了,因为他像向日葵一样痴迷而热烈地追求阳光。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正逢咱家的诗人海子卧轨自杀的纪念日,网上很多人在怀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两个悲剧的天才一样地追求明亮和温暖,只是,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寒冷,多少阳光都不够……

整个后印象主义时代有三杰,凡·高、高更还有一位是塞尚。塞尚的成就不逊于前面这两位,他甚至被称为“现代绘画之父”。他最著名、特点最鲜明的画作应该是《圣维克多山》,都说这幅作品气象庄严庞大雄浑,老杨没看出来,总感觉画面乱糟糟的。貌似这个老伙计很喜欢这座山,画了好几十幅。塞尚认为景物不是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还应该带有画家的自我意识,看山不是山,塞老这个境界挺高深。

塞尚死后,巴黎为他办了个大型作品展,有个西班牙的小伙子在展览上深受触动,他觉得他可以把塞尚对于结构的探索发扬光大,并延伸出属于自己的艺术风格,这个小伙子就是毕加索。而他一手开创的那个门派,就是所谓的立体主义。

印象主义当道时,新的流派也在不断地挑战大家的品位。进入20世纪,因为后印象主义的尝试,画家就觉得,画画可以更主观,想怎么画就怎么画,谁都看不懂一点儿也不要紧。

1905年,巴黎的秋季沙龙,9名青年画家展出了他们的作品,更大胆,更狂躁,没有空间也没有造型,颜色随意涂抹,鲜艳得刺目,仿佛是打翻了颜料罐子。批评家又感觉被雷了,当时展厅中央有一座意大利雕塑家多那太罗的雕塑,就讽刺说:这简直是把多那太罗放置在野兽的包围中啊!从此,这群画画如宣泄的家伙就被称为“野兽派”。他们的代表人物就是现在大名鼎鼎的马蒂斯,最著名的作品是《舞蹈》。

这个时期法国还出了一位雕塑家,从绘画界这么多巨星的光芒中显身出来,毫不逊色,创造了米开朗琪罗之后雕塑界的另一个巅峰,他就是“思想者”罗丹。

必须打住了,在法国介绍画家就像在德国介绍音乐家一样,刹不住车就能写出一本书来。眼看就要进入“一战”了,算我们战前的放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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