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本质是什么？

一、语言概述

(一)语言的含义

语言是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以语音为物质外壳，以语词为结构单位，以语法为中介而构成的物质形态。它是人类特有的最重要的思维工具、交际工具和信息工具，也是构成文章的最基本的因素之一。从表现形态分，有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从表现风格分，有文言、白话、方言、土语;从表现功能分，有文学语言与非文学语言等等。

千百年来，人们通过写作实践得以形成的卷帙浩繁的文章和作品，使人类语言呈现出丰富多彩的形态、体式、风格和功能，这是任何一个写作主体必须进行研究和继承的宝贵遗产。高尔基在《论剧本》中指出:“文学家写作的时候，把行动化为语言，同时又把语言化为行动。”无论从事文学创作，还是从事一般文章写作，都不能不学习语言。语言又随着时代的前进而不断演变发展，写作主体在继承前人语言遗产的同时，也应不断创新，形成自己的语言风格。

(二)语言的功能

1.语言是交际的工具

文章要达到表达思想、传播信息、启迪心灵、陶冶情操的目的，所借助的唯一工具就是语言。语言是具有奇妙功能的交际工具。两千年前孔子就说过:“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左传·囊公二十五年》)马克思说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斯大林在《论语言学的几个问题》中说:“不论人的头脑中会产生什么样的思想，以及这些思想什么时候产生，它们只有在语言材料的基础上、在语言的词和句的基础上才能产生和存在。没有语言的材料、没有语言的‘自然物质’的赤裸裸的思想，是不存在的。”列宁把语言称为“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2.语言是思维的工具

写作本质上是个思维问题，而思维又离不开语言。人们的思想“只有在语言材料的基础上、在语言的词和句的基础上才能产生和存在”［1］，中科院院士、著名神经生理学家杨雄里说:“从神经科学的角度来看，人类就是通过语言来进行思维的，不能想象没有语言和思维，尤其是逻辑思维(形象思维的情况可能有点特殊)。因此，很难想象一个在文字、语言方面没有相当驾驭能力的人，会有一种非常强的思维能力。……在我看来，科学上的造诣和语言、文字功底有某种必然的联系，因为科学研究需要严密的逻辑思维，而思维是通过语言文字进行的。语言文字修养的高低，直接影响到人的思维能力的强弱;文学修养又能影响到人的语言表达能力。”［2］这就是说，语言和思维是互动的关系，两者之间充满了辩证法。语言既是思维的结果，又是思维的工具。思维既是语言的源泉，又是语言的成果。

3.语言是构成文章的因素

高尔基在论述文学三要素时，把语言放在第一位:“文学的第一要素是语言……文学的第二要素是主题……，文学的第三要素是情节……。”［3］这就是说文学的本质之一是语言的艺术。岂止语言对文学重要，一切文章都是依存于语言，恰似人体的细胞，构成人体生命的基础。难怪近代学者黄侃在《文心雕龙札记》中说:“作文之术诚非一二言能尽，然挈其纲维不外命意修辞二者而已。”这是他把命意(主题)和修辞(语言)列入文章要素中的主导地位。

刘勰在《文心雕龙·章句》中说:“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积句而成章，积章而成篇。篇之彪炳，章无疵也;章之明靡，句无玷也;句之清英，字不妄也:振本而末从，知一而万毕矣。”毛泽东也十分重视文章的语言，在《反对党八股》中说:“如果一篇文章，一个演说，颠来倒去，总是那么几个名词，一套‘学生腔＇，没有一点生动活泼的语言，这岂不是语言无味，面目可憎，像个瘪三吗?”“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左传·囊公二十五年》)的确，大众化的“家常饭”，了无新意，味道一般，是上不了“台面”的。只有让语言充满磁性，才能强有力地吸引读者，从而实现文章的价值和功能。

总之，语言是珍贵的，它是思维与表达的工具，是思想与感情的载体，是传递和交流信息的符号，是形成文章的物质手段。写作，归根结底是个语言问题。写作能力的高低，实际上是指语言驾驭能力的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