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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松夜袭豫城镇穆老道黔驴技穷尽

时间:2022-05-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陆子松夜袭豫城镇 穆老道黔驴技穷尽却说汉中城里,两派力量都在暗中较量,谁抢得先机,谁便有了胜算。天交二更,玉真子道长飞身出了王府。玉真子喝了一口茶水,把自己这二日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他。郭曜吩咐郭晤,连夜派御林军的士兵将坑填平。穆老道正和一帮幕僚清客吃着茶,聊着天,听着穆老道蒙骗吹牛的瞎话。穆老道的一对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下。用穆老道这样的江湖骗子做军师,靠一番胡说八道作谋划,简直是儿戏战争。

陆子松夜袭豫城镇 穆老道黔驴技穷尽

却说汉中城里,两派力量都在暗中较量,谁抢得先机,谁便有了胜算。

天交二更,玉真子道长飞身出了王府。趁着月色,摸到了尉迟犨的住所。尉迟犨请师叔坐下,急问今日一天未见面,怕师叔出啥事。玉真子喝了一口茶水,把自己这二日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他十分严肃地说道:“贤侄,你要帮助师叔除恶扬善,保护太上皇。如今李重瑞已经反叛了朝廷,他在王宫的下面埋有炸药,一旦点燃,后果不堪设想,就连师叔也得送了命。你知道炸药埋在什么地方?王宫下面是否有地道?”

尉迟犨道:“师叔说对了,王宫下面果然有地道,通向宫墙外面。入口在银安殿的后门旁边,后门有一对石头狮子,右边的狮子就是进入地道的机关。只要用力把石头狮子向后推动,地道口就露了出来。进了地道后,直通银安殿中央。另外还有两条道,一条通向银安殿前的广场,一条通向外面。李重瑞若想点燃炸药,只能派人从外面的入口进入地道。要设法从里面封死这条地道,王宫才能安全。”

玉真子闻言后喜道:“师侄,你可是立了一件大功啊!时候不早了,师叔得赶紧回去,尽快把那些炸药找出来。”尉迟犨道:“师叔多加小心,我的部下有一帮过命的弟兄。这次营救太上皇,他们都能出上力。我的防区就在王宫的后门一带,小侄已经吩咐手下人,你出入王宫可走此处。”玉真子点点头离去。(www.guayunfan.com)玉真子回到王宫后,见到郭曜他们,他把见到尉迟犨的经过说了一遍。郭曜命李倓留守王宫,其余人都随玉真子去寻地道。他们来到王宫后门,玉真子指着右边的石狮子道:“这就是地道的机关,马嫳你来推开它。”马嫳上前运了运气,然后抓住石狮子的底座,用力向后一推,石狮子滑向一边,下边露出了地道口。

郭曜点亮了火把,朝里面照了照,然后跳了下去,顺着台阶向里走去。众人随在后面,依次跟进。

地道修得很宽敞,全用长条石错缝砌成,一人多高,三尺来宽。是在修建王宫时一块儿筑成的。李重瑞当初为了躲避兵灾匪祸,专门修建了避难所,如今,为了谋夺皇位,他不惜炸毁这座气势宏伟的银安宝殿。

地道到了中间,是一个两间房子大的地下室。地中间堆着一个大麻包,一根很长的药线露在外面。郭曜老早就闻到了硫磺味,毫无疑问,定是炸药,足有几十斤。郭曜将火把交给马嫳,用手抓住药线,轻轻一拔抽出引线。郭曜对高峰寒道:“峰寒,你把这包炸药弄出地道去。”高峰寒点点头,将炸药包拖向地道口。

其余人向广场方向的那条地道走去,沿途又拾了五个较小的炸药包。郭曜让留下两个炸药包不抽引线,其余的都抽去引线,然后拿出地道去。

郭曜他们又向另一条地道走去,估计已经到了宫墙边,郭曜停下来道:“玉真子前辈,在这里动手如何?”玉真子道:“千万别把宫墙炸塌了。”郭曜笑道:“可不是嘛,再退回去点。”

朝回退了有五丈远近,郭曜把两包炸药放在一起,对其他人道:“你们快退出去,我来点燃。”大家忙退出地道,一会儿,郭曜也出了地道,就听一声闷响,大地颤抖了一下,地道被封死了。大家跑到近前一看,好玄啊!紧紧擦着宫墙,差一点儿就将宫墙炸塌。地面沉下去一个大坑,大家都兴奋地笑了起来。郭曜吩咐郭晤,连夜派御林军的士兵将坑填平。

却说王化年他们回到武侯台,忙忙进入李重瑞的行宫。穆老道正和一帮幕僚清客吃着茶,聊着天,听着穆老道蒙骗吹牛的瞎话。见他们三人进来,穆老道打住话头,急忙问道:“三位大人,太上皇可是同意了?”王化年摇摇头道:“咱们先要见王爷,向王爷禀报事情的结果。”王府司马叶谦道:“王爷仍在昏睡,他命我等众人一切听从仙师的调度安排,一切由仙师说了算。”

王化年点点头道:“那好,下官就将见太上皇的事情向仙师告知。”说着话,王化年一屁股坐在穆老道旁边的椅子上,端起下人送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说道:“太上皇话头很硬,有些瘦驴拉硬屎的味道。但高力士的话却说出了眼下他们所处的形势,留下了话头,他们君臣要商议一下,明天日落前再给答复。”

穆老道的一对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下。他疑心是否是太上皇的缓兵之计,拖延时间,等待救兵。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一语不发地在地上转了一个圈,然后对着三王子李继道:“三殿下,汉中城自辰时起,是否放出过可疑之人?”李继道:“上午虽出去过人,但排查得很严。自午时起,城门关闭,再没出去过一个人。”穆老道点点头道:“这就好,只要消息不走漏,太上皇君臣就是瓮中之鳖,任我宰割。明日仍不答应下诏书,贫道认为就可动手杀掉他们君臣,派五千兵马足可解决他们。”

许匄急忙摇手道:“不可!不可!太上皇的御林军可不是软豆腐。而且随从护驾的六员大将都是郭子仪的属下,估计都是非常厉害的对手。咱们可不能杀敌两千,自损一万。放着现成的炸药不用,却拿士兵的生命下赌注,太不划算。”许匄的目的是要保存实力,免得日后成了光杆将军。

穆老道微微一笑道:“只是可惜了王爷的银安殿。三殿下,你认为如何办?”李继一咬牙,脸上露出一股狰狞的杀气,沉声道:“为了父王的大计,一座银安殿算得了什么?只要能灭掉李隆基,归还我家的皇位,任凭毁掉什么东西都划得来。”

穆老道点头道:“无量天尊,如此甚好,众位大人,贫道今日就代王爷发号施令。就以明日酉时为准,若太上皇不肯签发诏书,许将军,你即刻率人去点燃炸药,务要在半夜子时炸响。三殿下,你明日派人传告南郑和城固,加强军备,做好起事的准备。并下令从甘南、川东各地征集壮丁,务要扩充十万人马。另外,炸药一响,太上皇立刻粉身碎骨,消息封锁得再好,十日后必然传到长安。到那时,李亨将派大军前来,那将是一场血战啊!咱们除了接仗厮杀,还要做好准备,万一不济,就退向四川或甘南。”说着话,穆老道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问道:“诸位大人和将军,大家以为山人的安排如何,请讲出来吧。”

王化年心里暗想,刚刚起事,八字还没见一撇,就做兵败的打算,逃往四川,这做的什么安排啊!真是岂有此理!但他不敢说出口,怕这牛鼻子的法术。大家何尝没意见,只是都和王化年一样的心思,便都闭口无语。

这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一个像样的军事将领,既无战争经验,又无叛乱谋略。用穆老道这样的江湖骗子做军师,靠一番胡说八道作谋划,简直是儿戏战争。他们不懂战略战术,更不会用兵。众人盲目地和他们绑在一个战车上,完全是痴人说梦而已。大家心中都没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提出好的办法来,任由穆老道调遣安排。

这时,王府的宦官总管芈三胜问道:“穆老仙师,我家王爷如此昏睡,战事将起,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穆老道假装伸出左手掐指,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道:“……一更下大雪,二更下大霜,三更霜上又加雪,四更雪上又加霜,五更金鸡来报晓,遍地银装换龙袍,龙来龙退皮,虎来虎退爪,深山雀鸟退毛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完咒语,穆老道睁开双目道:“王爷脱胎换骨,十日后定当功德圆满。到那时,王爷身体健壮,百病不侵,荣登宝座,南面称帝,大家都是开国功臣啊!”众人皆无话可说,也高兴不起来,都默默地离去。

再说陆岩和薛小鱼,他们为救驾夜行晓宿,带着两千铁骑先行,风驰电掣般的直扑汉中。行军路上,陆岩突然想起临行前,李泌交给他了一个锦囊,要他第二日拆看。他便从怀中摸出锦囊,打开一看,上面写道:“白玉关若无重兵把守,豫城之敌防守则松懈。乘暮色,赚开城门掩袭之。”囊内又有一纸,是雍王府的关防文牒,盖有雍王的大印。

原来,皇帝对某人册封时,都要赐予印信。大印一式两颗,一颗交予本人,一颗由秘书省保管,以便查对。李泌用秘书省的那颗大印做好了关防文牒,用来赚李重瑞。

看看快到白玉关了,陆岩将人马约住。和薛小鱼商量了一下,将大队人马交由薛小鱼掌管,自己带了五十骑,直向白玉关奔去。到了关下,陆岩一看关门大开,两边有数十个汉中军排查行人。陆岩等人连马都未下,只是拿出关防文书,向带队的眼前一晃,便过关而去。

可惜李重瑞虽已谋逆,作了一切准备,但却忽略了一件大事。军队仍然保留着大唐的服装和旗帜,这是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的一个错误。因此,陆岩和薛小鱼带着两千铁骑,都轻易地过了关。穆老道那帮白痴却仍蒙在鼓里,做着春秋大梦。

离豫城还有五十里路程,陆岩催促人马速行,天黑时到了豫城的东门外。城门已经关闭,陆岩派人上前叫门,城上的守军问道:“是何处来的兵马?”城下人回答道:“是王爷派来帮助守城的。”城上的人问道:“可曾有关防文书?”下面的人答道:“有文书。”一会儿,城上放下吊桥,城门大开,走出一队守军,领头的索要文书,陆岩上前递上文书,那人验看无误,便将手向后一摆,随从的一班士兵便退向了两边。

陆岩举起画戟向后挥了一下,部下士兵突然行动,将排查的守军全部捆了起来。然后安排自己的人马守住城门,后面的人马疾速跟了上来。他们直奔街中心的县衙,这里是李重瑞的大儿子李茂、大女婿蒯七的住所。

到了县衙后,陆岩下令将县衙团团围住,不许放出去一个人。大门口站着十个侍卫,他们见此阵式,都拔出刀来警戒,其中一个跑进去报告。陆岩跳下马来手一摆,两千士兵全部下了马,他对薛小鱼和十个亲兵一挥手,这些人一拥而上,和门口的卫士交上了手。不一会的工夫,九个卫士全都倒在了地上。

这时,李茂和蒯七从县衙大堂中走了出来,二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见此情景,都大吃一惊。李茂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杀我的卫士。”陆岩冷笑一声道:“本将军奉旨擒拿叛贼。”

李茂有些迷糊,愣了一下神问道:“你们是奉了谁的旨,敢在此处行凶?”陆岩笑道:“你还在做春秋大梦吧!本将军是奉大唐天子的圣旨,还不束手就擒?”

李茂更加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哪个大唐天子?是自己人吧,他们不可能杀了我的卫士。是长安来的朝廷大军吧,也不可能。昨天刚接到仙师的传书,长安根本就不知道太上皇被困的消息。就是得着消息,也是十天半月后的事情了。他们难道是长了翅膀飞到此处?

想到这里,他不相信地又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陆岩脸一沉,喝道:“你是李茂吧?你父子阴谋反叛朝廷,汉中城内困住太上皇,朝廷已得到消息,派本将军率五千铁骑星夜赶来,特擒拿你父子进京。还不自缚双臂,免得本将军动手。”

李茂如梦方醒,绝望地仰天大叫:“贼老道啊!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是真命天子,天神护佑,这不是坑骗我们父子嘛!罢罢罢,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说完,困兽犹斗,手中的刀带着风声劈向了陆岩。陆岩举剑挡开了李茂的刀,两个人便战在了一起。

蒯七一见不妙,想抽身逃走,逃往汉中城报信。他瞅准地方,腰身一拧就跳到了墙头上,就见一把飞刀从后面追了上去,正中他的后心,他便一个跟斗从墙上栽了下来。薛小鱼走了过去,一刀割下了他的脑袋,从他的身上拔下飞刀,擦干净了血,收到皮套里。

陆岩和李茂斗了多时,李茂渐感力乏,眼见蒯七已死,加之心馁,底气不足,使出的刀法散乱无章,被陆岩一个飞脚踢中了腰间,一口气再也提不上来,踉跄了几步便倒在地上,几个卫兵上去将他缚住。

陆岩传令将县衙内的所有人员一律收押起来,不许放走一个人。衙门口清理掉死尸,换上自己的亲兵,严密封锁消息。城内的叛军仍然蒙在鼓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主将已遭擒捉,中军大帐换了别人,仍然照常提铃喝号,向县衙传递情报,接受军令。

陆岩另派四名校尉周亮、胡木、马青、王一虎各带三百人,以换防的名义接管四个城门。然后将战马都集中于县衙的后院,后院很大,有许多库房,正是李茂屯集缁重物资的地方。陆岩查验后,大喜过望,他要在这里隐蔽两日,等待大军到来,有了这些物资,他就不用发愁了。他回到大堂,马上给元帅写了封信,告诉偷袭豫城成功的情况,派两名卫兵送出去。

王化年又来到了雍王宫。这一次他另换了三名随从,侯刚、侯烈及侯勇兄弟。目的是三兄弟武功高强,必要时露两手给对方施加压力。他们自认为太上皇的尊号已成为过去,李重瑞很快就能黄袍加身,他们以后的主子便是李重瑞。所以,他们进得门来只是向李隆基作了一个揖,并不行叩拜之礼。

高力士在旁厉声喝道:“大胆王化年,见了太上皇为何不行跪拜礼?”王化年闻声,心里激灵了一下。瞧着太上皇虽是古稀老人,却是精神矍铄,威仪犹存,手下的大将各个怒目而视,人人手按佩剑。王化年心里核计了一下,今日是来求老头子下诏书,传位李重瑞的时刻,可不能惹翻了老头子,免得节外生枝。便赶忙跪倒在地,口里说道:“太上皇请息怒,微臣头脑发昏,失了礼数,望太上皇恕罪。”

李隆基面无表情地道:“罢了,起来吧!”王化年从地上爬起来赔笑道:“太上皇,昨日微臣为我家王爷所求之事,不知太上皇商量的结果如何,微臣今日请求太上皇给予明示。”李隆基仍是面无表情地道:“高力士,你把朕的旨意拿给王化年,由他传给李重瑞,这就是朕的答复。”

王化年接过圣旨一瞧,上面写道:“奉天承运,太上皇诏曰:尔李重瑞,以怨报德,不念活命封王之恩也!尔怀龌龊之心,欲颠覆朕之龙廷,谋权篡逆,实属莽、卓之流也!今尔若能翻然悔悟,朝廷当不予追究。否则,汝将成为刘濞第二,千古罪人也!钦此。”

王化年看完圣旨,有些茫然地道:“太上皇,这、这……”李隆基将手一摆道:“你把它拿回去,交予李重瑞吧!”

旁边站着的侯刚颇为不服气,他是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面色阴沉,身体强壮。他不知道圣旨上写的是什么,就向前走了几步,想看圣旨的内容。他走过的脚下青砖竟一块块地裂开来,令人骇然。

他刚把脑袋凑上去,就听高力士一声大喝:“大胆,还不退下。”侯刚不服气地翻眼瞪着高力士。

这一切郭曜都看在眼里,他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这位兄台姓甚名谁?好俊的大力金刚腿功夫。”侯刚正想张口回答,就觉得一股劲道撞向自己,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明白,对方是在和他暗中较劲。便把右手圈回,聚全身的力量于一掌,然后叉开五指向郭曜一送。

郭曜也暗中蓄劲,一见对方五指箕张,知他用上了“隔山打牛”的气功。不等他的劲道沾身,便一个旋身转到了他的后边,装作栽倒的样子,右肘向后一捣,正捣在侯刚的腰眼上。侯刚一口气提不上来,登时浑身没有了力气。他前胸隐隐发疼,呆愣地站在当地,很是狼狈。

在场的人全都看得明白,暗中比武侯刚输了。王化年今日带他哥仨来,本想让他们露两手,好给对方施加压力,没承想侯刚一出手就输了。他感到扫兴,忙向太上皇一揖道:“太上皇请歇息,我等回去复命,就此告退。”说完,对侯氏三兄弟使了个眼色,便向殿外走去。

除了高力士和陈玄礼陪着太上皇,玉真子躲在殿后未露面,其他人都走出殿外送客人。老二侯烈扶着老大侯刚。因刚才侯刚和郭曜暗中较劲,他正将全身的气力都聚于丹田,想用硬气功撞伤郭曜,不料郭曜一肘撞在他的气门上,将气撞岔,窝在胸口。他已经痛得头上冒汗,浑身打颤。

老二本想就地让老大躺倒,他施于推拿之法,将岔开的气归原,疏导经脉,老大就能身体复原。但是,那样一来太觉丢人,当场放翻疗伤,比人家将大哥杀了都觉窝气。他心想出了宫门再给老大疗伤,此时万万不可再出意外。

岂料侯老三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从殿内出来走到院中,旁边花坛上摆着一盆兰花,他一抬脚,将花盆踢得飞了起来,径直砸向走在前面的马嫳。马嫳正在前面引路,听得后面风声骤起,急忙闪身避过,花盆带着风声砸在前面的旗杆上,摔得粉碎。

马嫳回头一瞧,侯老三正在那里阴笑。他不禁怒从心中起,怒目走向侯老三。侯老三乜斜着眼,扬着脸,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的架势,更把马嫳激得双目喷火。他低吼一声:“小子,你不想见明日的太阳了。”说着话,右掌已带着风声砍向侯老三。

那侯三正愁得没有架打,难出胸中之气。见马嫳已被激怒,挥掌出手,向他发难,便双手一挫,拨开马嫳的右手,左腿飞起,踢向马嫳的裆部。马嫳错开身体,将左手切下,侯三收回左腿,一招“黑虎掏心”,将右拳砸向马嫳的前胸。马嫳前心收缩,侯三只差一寸,不能沾身,便改拳为掌,继续戳向对方。

马嫳决心要教训一下他。便运气于胸,用青城山的“铁布衫”功夫,迎着他的手指撞去,并且右手急速地向他腋下插入。就听侯老三一声惨叫,一条右臂垂了下来,显然是筋断骨折。老二侯烈见此情景,大吃一惊,忙放开老大,拉起侯三的右手查看,见右手中间三根指头折断,再一抬他的手臂,侯三杀猪般的叫了起来。侯烈明白,他的手臂不但脱了臼,而且经脉也已断裂,这只手臂算是废了。

他恼怒地瞅了马嫳一眼,然后回来扶着老大朝前走去。又回过头朝侯三喝道:“手臂断了腿没断,走!”王化年上去扶住侯三一同朝外走去。

众人眼见他们四人狼狈地走出大门,便忍不住大笑起来。张楷道:“这正应了那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绣花手错拿铁蒺藜’,自作自受啊!”高峰寒拉住马嫳的手问道:“马大哥,你用的是什么功夫,竟将那厮的指头弄断?”马嫳笑了笑没吭声,郭曜道:“青城派的‘铁布衫’功夫果然厉害!今日侯氏兄弟吃了亏,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处在他们的包围之中,今晚更要多加小心。大家先去用晚饭,过后咱们再好好地商议一下对策。”

王化年回到武侯台行宫里,行宫里坐着一大帮人,都在焦急地等候他的消息。他把去见太上皇的经过向穆老道讲了一遍,又指着侯大、侯三道:“他兄弟仨想在太上皇跟前露一手,挫挫对方的锐气,没承想自己败在人家的手中。兄弟二人也受了重伤,真是扫兴。”

穆老道听后皱了皱眉头道:“正如贫道所料,李隆基绝不会写什么诏书。还是按照咱们昨天商议的计策办:许匄将军马上带人起身,从这里到汉中城有十多里路程,半夜子时,定要将银安殿炸毁。然后和淳于将军、尉迟将军合兵一处,将没有炸死的唐军全部剿灭,尔后,咱们再作计议。”

许匄带人进了汉中城,派人请来淳于替、尉迟犨一齐商议。他命令道:“先把围困王宫的士兵朝后退二百步,等到爆炸过后,太上皇的两千羽林军也就所剩无几。你们再率领三千多士兵围剿,定能使对方无一漏网。”他嘴里没说,心里道,反叛大唐,建立新朝的第一功便是他许匄的,他才四十岁,以后封王拜相的事也说不准。想到此,他立刻兴奋起来,派他的卫士长胡万锦,带上十名爆炸手寻找地道口。按照地图,进入地道后,将所有的炸点点燃,务要在半夜子时炸响。

尉迟犨心里暗暗发笑。他知道,师叔他们早将地道封死,炸药除去,太上皇定会安然无恙。

胡万锦找到了地道口,带人进入后走了一段路,发现地道坍塌,已被封死,根本就不能进入银安殿下面。他只好带着人又退了回来。

许匄闻听地道被封死,不禁大吃一惊。他纳闷地说道:“那边如何知道地下埋有炸药,又如何知道下面有地道?”淳于替道:“昨天夜里亥时,传来一声闷响,地面震动得厉害,恐怕就是他们在炸毁地道。末将也觉纳闷,他们咋能知道下面有地道?”尉迟犨道:“地道不通,爆炸未成功,许将军还是去禀告穆仙师,请仙师早想它法。”许匄无计可施,只得回禀穆老道。

东方发亮,一轮红日喷薄欲出。许匄没精打采地带人回到了行宫。穆老道还在做着春秋大梦,许匄使人叫醒了他。

穆老道闻听了许匄的禀告,心内着实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许将军可曾找对地道口?”许匄道:“此地道是末将带人修筑的,怎能找错。”

穆老道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子,眼睛一扫在座的人说道:“他们怎么能知道下面有地道,怎么能知道下面埋有炸药?是谁走漏了消息?”突然,他心里打了一个激灵。那天晚上,他正在作法,用巫术愚弄李重瑞等人,有人暗中将他的法术破去,使他险些露丑。想到这里,他的头皮立刻发麻,知道另有高人暗中与他作对。他不禁暗暗心惊,只是不便说出口。

他沉思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诸位大人,诸位将军,为今之计,只有派大军将他们围攻,把他们杀死在王宫里,你们看如何?”穆老道有些黔驴技穷,胡乱出着馊主意。

许匄首先反对,他认为大将军的位置迟早是他的,把将士都拼完,他拿什么去当大将军。所以他恶狠狠地道:“咱们应马上断掉王宫里面的粮食、物资和水源,将他们困死在里面。”众人听后,面面相觑,无计可施。许匄的办法不失为一条好计,困也要困死他们。

穆老道点点头说道:“既然许将军不同意贫道的办法,那就用许将军之计,将他们困死。从眼下开始,一粒粮食、一根蔬菜都不能运进王宫,七日后他们将被饿死,即使饿不死,他们也没有力气厮杀。到那时,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将他们君臣灭掉,李亨的大军来救驾,已经迟了半月,让他们收尸去吧!”

穆老道既是给自己壮胆,又是给其他人打气,幻想着他们睡在床上,太上皇就会自己死去。全不知马嫳已将数十石粮食,数十车军械物资偷运进王宫,救驾大军到来之前,根本不用发愁。

再说李豫和李泌率领一万大军前来救驾,第二天黄昏便赶到了豫城。他们已经得到了陆岩送来的书信,知道豫城已经得手。

李豫转头问李泌:“豫城已经到手,原来的守军如何处理?”李泌想了想道:“把他们集中到大校场,愿意归我大唐的将士留下来,不愿留下的遣散回家,这里留下呼儿赤木率一千人马守城,其余的人马火速赶往汉中城,派人进城去和郭曜他们联系,然后再行定夺。”李豫点点头道:“就按先生的主意办。”

李豫将大军留在城外,由郭晔掌控。他和李泌、虎大成、呼儿赤木等人带着护卫亲军进城去见陆岩。到了城门口,派来送信的士兵对城上喊道:“陆将军有令,速开城门。”城上的守军明白是自己人,便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李豫他们进去。

陆岩得到禀报,知道是太子殿下到来,忙出外迎接。待李豫和李泌坐下后,陆岩和薛小鱼上前参见元帅、军师,然后退在旁边,听候将令。

李豫满意地点点头,李泌微笑着问道:“陆将军,不知消息封锁得如何,汉中是否知道豫城已为我军所得?”陆岩忙上前答道:“回军师的话,这两日城门一直关闭,四门都是我们的人把守,消息绝不会泄漏。刚才李重瑞的快马来报,说是十日后,长安的大军可能赶来救驾,要咱们豫城派出侦骑,东去一百里探察,如有敌情,急速回报。”

李泌起身在地上踱着步,脑子里思考着一个新的计划。他问道:“听说李重瑞的行宫在武侯台,武侯台在什么地方,离此有多远?”陆岩道:“武侯台在西南方向的马梁山上,离此处五十里路程。”李泌又问道:“汉中军里有无为我军效力的将校?”陆岩想了想道:“李茂的护卫亲兵中有两名校尉是长安人,可以劝说他们为我军效力。”李泌点点头道:“子松,你可派人把他们找来,贫道给他们晓以利害,规劝他们为我所用。”陆岩便对后边的一个卫兵吩咐道:“去把扈奎、沐泽二人找来。”卫兵点头离去。

一会儿工夫,扈奎和沐泽二人到来,向陆岩行礼道:“不知将军唤小的前来有何吩咐?”陆岩道:“今日给你二人引见几个人。这位便是当今大唐太子殿下,这位是军师,这一位是李将军。”二人赶忙跪倒在地。他们是李茂中军府的人,李茂、蒯七遭擒,中军府的人都被陆岩的人控制,一个也未能出去。他们都怀着听天由命的想法,等候处理。

李泌起身走了几步问道:“你二人是长安人吗?”“是的。”又问:“家里有父母、兄弟姐妹吗?”“有的。”又问道:“你们是否甘心为李重瑞卖命?”二人道:“小的是被逼无奈,没人愿意为他们卖命,我们愿意归顺朝廷。”李泌道:“好,太子殿下率领的数万平叛大军就在城外,李重瑞的皇帝梦也做到头了。你二人是否愿意归顺朝廷,戴罪立功,捉拿李重瑞?”二人齐声道:“愿意。”李泌点头道:“那就好,等咱们捉住李重瑞,平息汉中叛乱,你们就能和家人团聚了。你们愿意跟着太子平息叛乱吗?”二人齐声道:“小的愿意。”李泌道:“那好,起来吧!”二人遂起身,站到一边。

李泌对李豫道:“太子殿下,打蛇打头,擒贼擒王。我军要连夜行动,趁敌不备,将武侯台上李重瑞的行宫围住。然后猛攻进去,捉住李重瑞等人,打掉他们的指挥中枢。剩下汉中孤城,指日便可攻破。”

李豫兴奋地点头道:“不错,就按先生的主意办,请先生马上安排。”李泌道:“贫道遵从元帅。”然后又对陆岩、薛小鱼道:“你二人带上原有的两千铁骑,准备好五更天出发。呼儿赤木率三千步兵随后跟进。郭晔带两千人马在汉水北岸设伏,李重瑞等人若从行宫逃脱,必奔汉中城,就由郭晔的伏兵擒获。虎大成率其余人马保护元帅,坐镇豫城,策应各方。豫城原有的守军先不要惊动,等我们收拾完了李重瑞再作处理。贫道随陆将军行动,大家马上分头作准备。”

这正是:兵贵神速人马强,挥师夜袭武侯岗。

    算无遗漏细安排,出其不意擒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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