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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松演武场献技扎伊木洛阳城做贼

时间:2022-05-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陆子松演武场献技 扎伊木洛阳城做贼却说唐军打了胜仗,收复了渑池城,大军入城歇息。众将陆续到齐,元帅命韩子明、吴淳把崔道夫、张棱带上来。两名小校牵来了两匹战马,一匹是陆岩的“银龙驹”,一匹是崔道夫的“甘草黄”。崔道夫和尉迟犨的战马昨日从战场上逃出,被外围担任警戒的唐军捕获,元帅命仍旧交还崔道夫。崔道夫用盾牌遮挡不及,胸腔一阵奇疼,不由自主地跌下马来。他弄不明白,陆岩出手如此之快,令自己根本没法防备。

陆子松演武场献技 扎伊木洛阳城做贼

却说唐军打了胜仗,收复了渑池城,大军入城歇息。第二天早饭后,郭元帅传令众将士到临时帅府听令。众将陆续到齐,元帅命韩子明、吴淳把崔道夫、张棱带上来。张棱进门后便跪在一旁,那崔道夫却是怪眼圆睁,死活不跪,昂首挺胸的,表现出十二分的不服气。

郭元帅见状,微微冷笑了一下,随即威严地说道:“败军之将,见了本帅为何不跪?”崔道夫大声道:“崔某不服气,你让那黑小子过来,咱们重新比试,他若赢了我,我便服气,否则杀了咱,咱也不服气。”说着话,他回过头去寻找尉迟犨。

尉迟犨眼窝仍旧青紫,站在旁边大笑道:“你不服咋的?你是我手下败将,不服气也不行。”崔道夫气得嚷道:“崔某征战二十余年,却是从来没遇到过对手,你这黑厮仗着人多,崔某才遭了你小子的暗算。”

郭元帅很感兴趣地问道:“听说安禄山给你们封了个什么‘云燕十八骑’,据说你也是其中之一。究竟都是些什么人,说来听听?”崔道夫气恼地说道:“什么吊毛十八骑,把我老崔和那些插标卖首之徒排到一块儿,我老崔从来就不承认,也耻于与他们为伍。”(www.guayunfan.com)“噢,崔将军自视清高,不愿与他们为伍,倒也是一员难得的耿直之将。”郭子仪赞许地微微笑道,“说说看,你们那些‘云燕十八骑’都是哪些神圣?有没有顶尖的人物?”

旁边韩子通道:“元帅有所不知。安禄山靠契丹人起家,在范阳经营多年,网罗了一批战将。他乃井底之蛙,一孔之见。自以为他带出来的将军天下无敌,不可一世。他在叛乱前几年,有年中秋夜,趁月圆酒酣,命手下一班武将比武排座次。排出来了十八个人,称为‘云燕十八骑’。据说那天崔将军没在场,给他排到第十五位,因此他一直不承认。”元帅听得哈哈大笑,众将也跟着乐了。

“有意思,想不到安禄山也会装腔作势,玩权谋。有一次也是中秋夜,老皇上在大明宫宴请各位官员,饮酒赏月,观赏歌舞。当时王忠嗣元帅、哥舒翰将军、仆固怀恩和我都在场。安禄山当着皇上的面,夸口他有‘云燕十八骑’,所向无敌。哥舒翰将军气不过,怂恿我和仆固怀恩跟他们比武。他们是三个人,咱们是两个人,结果他们输了。说说看,他们是哪十八个人?”郭元帅因打了胜仗,心情特别好,不免童心顿起,要韩子通说说这十八个人的名字,看看都是谁。

“当时末将没在场,也是后来别人告诉我的。他们是第一骑史思明,第二骑阿史那承庆,第三骑铁木秃花,第四骑呼儿赤木,第五骑帖木儿,第六骑慕容燕,第七骑耶律郎,第八骑托耶,第九骑粘木汗,第十骑齐木哥,第十一骑慕容亮,第十二骑扎猛,第十三骑何大梁,第十四骑谢成,第十五骑崔道夫,第十六骑姚猛,第十七骑崔乾佑,第十八骑耶子明,这些便是他们的‘云燕十八骑’。”韩子通扳着手指头,一个个说出来。

“郭元帅你不晓得。那铁木秃花、呼儿赤木、耶律朗、帖木儿还算个人物。史思明是杀良冒功的老手。阿史那承庆是有勇无谋的匹夫。耶子明是酒囊饭袋。崔乾佑是玩女人的高手。扎猛是狼心狗肺的无义贼。托耶是奸诈卑鄙的小人。粘木汗、齐木哥是盗马贼出身。谢成、姚猛是打家劫舍的响马。慕容亮、何大梁是扒坟掘墓的高手。慕容燕是翻箱倒柜的惯偷。元帅您想想,咱老崔能和他们为伍吗?”

郭元帅一听,更加大笑道:“果然,果然都是浪得虚名。铁木秃花、粘木汗、耶律朗、扎猛、齐木哥、慕容亮已被我军斩杀,呼儿赤木降了我大唐,因病在家休养。那谢成在长安城下被我军打败,到大巴山中落草为寇。你和耶子明被我军生擒,剩下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去。崔道夫,看来这十八个人里边你最厉害,你说,你要如何才服气?”

崔道夫想了想说道:“派你唐营最厉害的大将出马,只要能赢了崔某,崔某才能心悦诚服。”郭元帅沉吟了一下说道:“赢你这样武艺的人并不难,但刀枪无眼,双方难免带伤。这样吧,本帅命你们使用木杆,点到为止,这样行不行?”崔道夫心想自己的本事没有完全显露出来,不能让唐营的人小看了自己,便慨然道:“行。”

郭元帅扫了一眼众将,说道:“众将听着,谁能自忖赢了崔将军?报个名儿。”那尉迟犨、马嫳、郭晤跃跃欲试,都出列讨令。元帅却道:“陆岩听令,命你和崔将军比武,一人一杆一盾,点到为止,不可性命相搏。”陆岩抱拳行礼道:“末将遵令。”

众人都随元帅来到校军场,大家兴高采烈地议论着。薛小鱼悄悄凑到陆岩跟前低声道:“大哥,最好是把这厮弄下马来,杀杀他的傲气,出出他的丑。”陆岩笑着点点头。

两名小校牵来了两匹战马,一匹是陆岩的“银龙驹”,一匹是崔道夫的“甘草黄”。崔道夫和尉迟犨的战马昨日从战场上逃出,被外围担任警戒的唐军捕获,元帅命仍旧交还崔道夫。

二人顶盔挂甲收拾停当,鼓声已经敲响了两遍,中军官站在演武台上,举着令旗挥了三下,就见二人从东西两个方向飞马奔到一起,挺起手中的木杆斗在了一起。

十个回合后,陆岩已摸清了对方的路数,两马再次相交,陆岩用木杆拨开崔道夫的木杆,随即用后面的半截木杆戳在崔道夫的胸前檀中穴上,口中说了声:“下去吧!”崔道夫用盾牌遮挡不及,胸腔一阵奇疼,不由自主地跌下马来。四周围观的将士一片欢呼,人们兴高采烈地大笑起来。

崔道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面羞愧。加上穴道被封,神情有些委靡不振,一言不发地愣在当场。他弄不明白,陆岩出手如此之快,令自己根本没法防备。自己又夸下了海口,这脸丢大了,胸口又觉得闷涨,连气都喘不上来,便呆在当场。

郭元帅微笑着走下将台,大声叫道:“崔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崔道夫挣扎着跪在地上,口中道:“崔某认输,也服气了。元帅若不嫌弃崔某无能,崔某愿意归顺大唐,投在麾下效力。”

郭元帅伸手扶起了崔道夫,看他脸色蜡黄出汗,便知他着了陆岩的道儿,即高声叫道:“陆岩过来,给崔将军顺顺气。”陆岩走过来,双手抱拳,暗中运气于双手,口中道:“崔将军,在下给你赔罪了。”说着,双手朝前一送,一股热流直冲崔道夫胸前,解开了他的穴道,崔道夫马上感到胸口不痛了。

郭元帅拉着崔道夫的手,边走边高兴地说道:“好啊,崔将军愿意归顺我大唐,本帅高兴收留你。你性格豪爽,武艺不错,本帅怎能嫌弃呢!没伤着你哪儿吧?”崔道夫根本不明白他被陆岩点了穴道,摸着胸口道:“没关系,被那位小将军用木棍戳了一下,没伤着筋骨,刚才还有些痛,现在不痛了。只是用木棍比武太轻了,不如我那两把铜锤带劲。”

听他言下之意是武器不称手,心中还不十分服气。元帅便把陆岩叫到跟前,对他说道:“去把你的画戟取来,在这里演示一番。”陆岩应了一声,转身离去。郭元帅随即拉着崔道夫的手走上将台。

一会儿工夫,陆岩骑着“银龙驹”来到校场。他到了将台前翻身下马,抱拳向元帅请令。元帅道:“陆岩,把你的画戟拿上来,让崔将军瞧瞧。”陆岩奉命把画戟递给崔道夫,崔道夫接过手来,感觉十分沉重,不亚于他的两把铜锤,心里暗暗叹服。

陆岩下了演武台,飞身上马,绕场奔驰起来,边跑边舞动画戟,将马上的戟法一一展示出来。演完了戟法,他把画戟挂在鞍桥环上,从背后抽出雕弓,疾驰中连发三箭,三箭都中箭靶。他把雕弓插回弓袋,继续飞马驰骋,又从腰间解下流星锤,觑得旁边拴马桩亲切,流星锤出手,拴马桩应声断为两截。

众人欢声雷动,大家都为陆岩喝彩叫好。薛小鱼大声喊道:“陆大哥,展示一下你的腾跃攀升功夫,让大家开开眼。”陆岩回身扬了扬手,瞅定校场旁边的瞭望塔,准备用它来做演示场。

这座瞭望塔是用木头搭建起来的,足有五六丈高。陆岩奔驰到塔下,用手一勒马嚼子,“银龙驹”一声嘶鸣,前腿立起来。陆岩借机把画戟朝地上一插,双臂一用力,身子已经向上飞了起来。飞至事缓,他探手抓住一根横梁,双脚荡起,已经钩住了瞭望塔最上面的栏杆。接着两手用力一撑木柱,身子便到了瞭望塔上面。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众人惊叹不已。陆岩对下面招了招手,然后静心闭气,双脚一纵,离了瞭望塔。只见他两臂张开,身体像一头大鸟,冉冉下垂,仍旧落在他的“银龙驹”上。

崔道夫手里端着茶杯,早忘了喝水。他被陆岩的一个个绝技所征服,跟所有在场的人一样,忘情地连声叫好。到陆岩重新坐到马上,他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哪!如此绝技,令崔某大开眼界。元帅帐下能人不少,令崔某彻底心服。”说着,他重新对元帅抱拳施礼,心悦诚服地说道:“元帅,所谓‘云燕十八骑’,无人能跟这位陆将军相比。您今日让陆将军显示绝技,把崔某数十年的傲气都给荡平了,崔某是真心服了啊!”

郭元帅抬了抬手,让他回到座位上。旁边在座的张守躬道:“咱们元帅帐下有一批年青将领,他们各个武艺超群、人品不错,崔将军以后自会认识他们。这位陆将军是他们中间的佼佼者,曾经日不移影连杀史思明十员大将,早已天下闻名矣!崔将军今日输给他并不奇怪,倒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大饱眼福啊!”

旁边的韩子通感叹道:“真是后生可畏哪!就是当年三国时的吕布也不过如此啊!就在前些日,这位陆将军还救了老夫一命,老夫打心眼里感激他。”他便把在灵宝时,他的侍卫长躲在房梁上用暗器谋杀他的经过说了一遍,令崔道夫更是惊叹不已。

郭元帅命人带过来张棱,对他和颜悦色说道:“张将军,你如今作何打算?”张棱早已跪在地上,垂头说道:“败军之将,无话可说,全凭郭元帅处置。”郭元帅道:“听说你们是结义四兄弟,号称‘四大金刚’。马宽已经归顺了我大唐,你可愿意归降?”“小将愿意归顺大唐,随元帅平定叛乱。”郭元帅高兴地说道:“好,起来吧!去找你的兄弟马宽好好叙谈叙谈,不要生分啊!”张棱道:“谢元帅大恩。”说完,他从地上起来走下将台。

就在这时,郭曜派人前来送信,元帅命他上前,询问道:“你们那边情况如何?快向本帅道来。”来人道:“禀告元帅,郭将军兄弟三人已经拿下了孟津城,攻占了邙山,杀败了救援的利宁,控制了黄河渡口,堵住了安庆绪北逃山西的去路。如今兵屯孟津城、邙山一线,向元帅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方略。只是大将军追击利宁时,被他射了一箭。”郭子仪吃惊地忙问道:“射在什么地方?要紧不要紧?”

“射在大将军的肩胛上,军医给他治疗了伤口,说是不要紧,休息一段时间便可康复。”郭子仪放下心来,对来人道:“你回去传令,让郭曜回渑池养伤,那边军队交由郭晞掌管,其他事情本帅会派人去告诉他。告诉郭晞,他定要小心在意,把守好孟津渡口,控制住邙山。”来人喏喏而退。

郭元帅兴奋地站起身来,命中军官召集众将前来,发布命令道:“全军将士加紧备战,只待东路李光弼的人马到来,便可会猎于洛阳,活捉安庆绪!命张守躬、郭晤屯兵汝阳,和高峰寒形成掎角之势,防敌南逃。”众将闻令,分头去作准备。

却说洛阳城内有条乌衣巷,巷内住着达官贵人,也有平民百姓。以看手相算命为生的吴有德老汉也住在巷内,每天赚几个小钱养家糊口,艰难度日。老汉每天鸡叫三遍便起了床,把院内院外打扫干净,然后往炉膛添两把柴,温热了头天剩下的半盆菜糊汤吃了下去。然后擦了一把嘴,脚步蹒跚地拿着算卦招子出门招揽生意。

老汉今日醒了多时,始终听不到芦花公鸡的叫声。他有些纳闷,便起身出去查看。他担心自己家的报晓公鸡,也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以后出门便没了准确的时间。

因洛阳城里物资匮乏,肉食更是紧张。栏里无猪羊,棚中无鸡鸭,连报晓的公鸡都被贼人偷去吃了,全洛阳城除了皇宫里的斗鸡和王爷家的斗鸡,一条巷子就剩了吴老汉家的一只公鸡和两只母鸡,人们过着极其悲惨的生活。

吴老汉拿着油灯走到鸡舍前,打开小门用油灯照着亮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就剩了散落在地上的几根鸡毛。他不禁捶胸顿足地咒骂起来:“天杀的贼娃子,你不得好死。洛阳城里总共也没几只叫鸣的鸡了,你把它们都吃完了,洛阳就没了一点生气,还不成了一座死城。造孽啊,造孽!”

他老伴闻声走了出来,着急地问道:“你嚷啥哩,是不是咱家的鸡被人偷了?”吴老汉叹口气道:“唉,可不是嘛!今儿个老听不到鸡叫鸣,我就担心咱家的鸡被人偷了,果不其然就没了。”

老伴一听鸡没了,拍着大腿哭道:“天杀的贼娃子啊,你不得好死,咱闺女坐月子都没舍得炖给她吃,还指望它给咱们这一片地方报时辰呢!天杀的老东西,我说杀了炖给咱闺女吃,你不让,说是留着报时呢。这下好了,便宜了那个贼娃子。你成天给人打卦算命,怎么算不到自己的鸡丢啊!老天爷啊,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老伴絮絮叨叨数落个没完,吴老汉气闷地看看天色已经大亮,便收拾算卦招子出了大门,顺巷道朝前走去。他突然看到旁边的臭水沟里飘着一团团鸡毛,便用算命招子的竹竿捞上来鸡毛,细细一看,正是自己家的大芦花公鸡毛,他不禁一呆。抬头一看,流鸡毛的臭水沟正是这家大宅院,大门上有一匾额,上书“驸马府”。知道这是安禄山的女婿扎伊木的府邸,一个人见人恨的小混混,谁能惹得起他啊!便叹了口气,继续朝前走去。

扎伊木三十岁刚过,自小死了父母,无人管束,放任自流,学了一身的坏毛病。整日打架斗殴,偷鸡摸狗,和一些游手好闲之徒鬼混在一起,尽干些人见人恨的事情。他自从搞大了安禄山女儿银木公主的肚子,便到处吹嘘自己的本事,连皇帝的女儿也敢睡,世上再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终于被安庆满听到了风声,便派人把他抓起来打了一顿,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安庆满念在他父亲是安禄山的老部下的分上,便饶了他一条狗命,把他关进了洛阳大狱。

谁知他却时来运转,因祸得福。那银木公主嫁给了高尚的儿子,不上两月,肚子却大得如同七八个月的孕妇。高家人便不要她,将她休回了娘家。安禄山无奈,只得把银木公主给了扎伊木,称他为“驸马”,并封他做了工部侍郎,入朝为官。只是他贼性不改,三天不做贼手心发痒,仍旧暗中干些偷鸡摸狗的营生。

有一天他在街上闲逛,看着生意兴隆的绸布庄暗暗眼红,打算夜里光顾,弄些银子自己花。初更刚过,他便换了便衣,悄悄地摸到绸布庄门口。大门还没上闩,只虚掩着,像是在等人。扎伊木轻轻推开门,闪身进了院子,悄没声息地摸进了上房,又随手关上了房门。他贼胆忒大,点亮了油灯四处搜寻,却是没找到一个铜子,只在梳妆盒里拿了些金银首饰。他不由得大失所望,正在没奈何间,突然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传来,还不止一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忙寻找藏身处,慌忙中看到墙边摆的那口大柜子,他刚搜查过,知道里面是空的,便纵身跑过去,拉开柜门钻了进去,然后轻轻地关上了柜门。

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随手插上门。一个女人声音说道:“奇怪,我出去时熄了灯,它怎么又亮了?”男的道:“我感到眼皮老是跳,别是你丈夫今晚要回来吧?”女的淫声笑道:“哎哟,看把你吓的。老东西去了汴州进货,明天才能回来,你怕啥?快脱衣服罢!”两个人便淫笑着抱在一起,打情骂俏,说着肉麻的话。

扎伊木一听是两个偷情的男女,便把柜门轻轻开启一点,用眼睛一看,认得女人是绸布庄老板的小老婆,那个男的却是同朝为官的高尚——户部尚书。两个人调情够了,都脱去了衣服,赤条条地钻进了被窝。扎伊木看得眼红心跳,却又不敢出来,要等他们睡死过去。

那两个男女折腾够了,便熄了灯,安然睡去。扎伊木觉得他们睡熟了,刚要走出柜子,就听响起了敲门声,忙又伏在柜子里。炕上的两个人也惊醒了,只听男的小声道:“糟了糟了,你丈夫果然回来了,咋办?”女的也惊呼道:“妈哟,往常老东西都是五天才能回来,这次怎么四天就回来了?别怕,你先躲一躲。”“这屋里一眼就能看透,你让我躲到哪儿去?”高尚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赤条条地跳到地上。

外面绸布庄老板等得不耐烦,门板拍得震天响。他小老婆一边点灯,一边大声道:“来了来了,人家在穿衣服嘛!”灯亮了,女人看见了那只大柜子,忙催男的道:“快,快躲到柜子里。”高尚已经无路可逃,也顾不了许多,忙赤身跑过去,拉开柜门钻了进去。他一脚正踩在扎伊木的脚背上,痛得扎伊木闷哼了一声,却是不敢叫唤。扎伊木搬开了高尚的脚,顺势在他的腿肚子上拧了一把。高尚才明白柜子里还有一个人,敢情和自己一样,只得忍受着痛苦关上柜门。

女人看高尚关上柜门,便穿上贴身小衣,走过去开了门。绸布庄牛老板进来了,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进了屋四下打量了一会,疑惑地说道:“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屋里好像有一股生人气味,是谁的气味?”“哪有生人来过嘛,你可是伤了人家的心嘛!”女人撒着娇,抱着胖老头的脖子不松手。

牛老板突然看到了高尚的朝靴、袍服,还有乌纱帽,脸色马上大变。他甩脱了女人的纠缠,提起高尚的朝靴道:“快说,这是谁的靴子?还是个当官的,他娘的,老子刚出去四天,你就耐不得寂寞,往家里勾引野汉子。今天不说清楚,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这女人不愧是偷情的老手,面不改色心不跳,竟然急中生智,拍着大腿干号道:“天哪,该死的老牛头,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娘的头上扣,冤枉死老娘了。人家看当官的穿着一身官戴神气,便用十匹布跟一个二品大官换了这身行头。指望你回家穿上抖抖威风,老娘也过一把官太太的瘾,就死了也不冤枉啊!天杀的老牛头,你糟蹋老娘不说,还给自己戴绿帽子,当你个老王八蛋啊!老娘不活了,一头撞死算了。”她用上了“一哭、二死、三上吊”的伎俩,边哭边把自己的贴身小衣撕开,露出了两个硕大的奶子,一下子整得胖老头服服帖帖。

牛老板放下了高尚的朝靴,转身抱住小老婆,赔着笑脸道:“我的小乖乖,是老夫错了,冤枉你了。老夫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要哭了,快睡吧!赶了一天的路,我也累得快死。”那女人扭捏了几下,不哭也不闹了,腆着脸儿问道:“你往常去汴州都得五六天时间,这次怎么四天就回来了?”“唉,一言难尽啊!李光弼率大军围住了汴州城,马上就要攻破了。咱别说进城了,就在城外被人家逮住了,身上的钱财全被搜了去,审查了一天才放了,差点回不来了。”牛老板说着话,脱掉衣服扔在一边,一头钻进了被窝。

柜子里的两个人可是受不了了,又挤又憋气,简直要窒息了。他们不停地挪动着腿脚,实在忍受不了腿麻的感觉。牛老板听到了什么声音,翻身坐了起来,点亮了油灯。他推了一把小老婆,紧张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什么声音,是老鼠呗!昨天我才发现那件红色中衣被老鼠咬坏了,我让管家找只猫,到现在还没找来。”女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暗暗埋怨高尚不老实,躲在柜子里多舒服,还要弄出响声来,便故意拿话引开。

扎伊木不想再遭罪了,他要出去,但不能便宜高尚,便和高尚谈起了条件。他压低声音道:“姓高的,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高尚一听此人认识他,吃了一惊,只得回答道:“你是谁?想死怎么着?想活怎么着?”

“想活,等我出去后,把牛老板引开,你便脱身离去,谁也不知道。想死,我出去后,即打开柜门,你光着身子,人家一看便知你是来干啥的,非得宰了你不可。”扎伊木说得有道理,高尚害怕道:“好爷哩,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扎伊木道:“咱也不需你感恩戴德,你只把维修两座城门的工程包给我就行了。”高尚一听是这件小事,便愉快地答应道:“行行行,我答应你,只是我不认识你,如何才能帮你?”

“不用急,等我出了柜子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切不可食言,否则老子叫你身败名裂。”

扎伊木是青皮光棍,有着死皮赖脸的本领。他拉开柜门走了出来,一下子跳到地上,随手关上了柜门。高尚借着亮光,才看清了是扎伊木那个小混混。

牛老板两口子看着柜子里出来一个人,惊得面如土色。那女人更是吓得厉害,进去的是她的相好高尚书,出来的人怎么变了模样儿?扎伊木看到高尚的官戴扔在椅子上,心里一动,这身衣服还能卖十多两银子。他便从容地穿上高尚的袍服,再戴上他的乌纱帽,提起两只靴子才说道:“你这个贱女人不是好东西,你把老子藏在柜子里闷坏了。听着你们两口子说着甜蜜话儿,本官难受极了,以后老子再不来了。”说完,便开了门,扬长而去。

牛老板回过神来,指着女人骂道:“好你个贱货,信誓旦旦地说你没有勾引男人,刚出去的是谁?快说,不说老子揍死你。”那女人嘴还硬,说是根本不认识那个人。牛老板气极,顺手抓起首饰盒子砸过去。女人躲过,盒子砸到墙上开了,里面没了首饰。那女人一看没有首饰,便惊叫起来:“他是贼,偷了我的首饰,快抓住他啊!”牛老板信以为真,跳下地追了出去,边追边喊:“抓贼啊,快抓贼,不能让他跑了。”高尚趁机出了柜子,一看没了官戴,便抓起牛老板的袍子穿到身上,也顾不了和情人说话,逃出门去。

再说大唐平叛大军逐步逼向洛阳,洛阳能够得到的物资越来越少,加之汝州被唐军占领,切断了南方的补给线,洛阳的粮油副食供应更加困难,好长时间大家都无肉可食,满城人心惶惶。

昨天晚上,扎伊木的一帮狐朋狗友来到驸马府,嚷嚷着要酒肉下口。扎伊木为难地道:“诸位弟兄这是给咱家出难题嘛,酒倒是还有些,足够大家醉饱,肉却是无处去讨。”最善敲寡妇门的郭大头不相信地说道:“别人家没肉咱信,驸马爷的府中岂能断了肉?别太小气嘛!当了驸马人也变了,不像当初对咱们那么实心。”另一个最会砸黑砖的杨肉肉道:“就是嘛,驸马爷是凤子龙孙,眼下说有山珍海味咱不相信,猫肉老鼠肉总能弄个一两只吧!”

最会溜须拍马的侯老七道:“弟兄们别难为驸马爷了,肉不肉的有盘花生米就行。唐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咱们醉一回少一回,快把酒拿来吧!”扎伊木道:“本驸马爷今天请你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发财的路子,不知诸位愿不愿意发这个财?”

众闲汉一听都来了兴趣。郭大头问道:“驸马爷有话快说,有什么路子能让弟兄们发财?”扎伊木压低声音道:“刚才侯老七不是说唐军马上要打过来了吗?如今东正门和顺应门的瓮城要维修,由本驸马爷负责招收工匠,发包工程。到时候咱们就如此这般……”众闲汉一听齐声叫好,纷纷表示愿跟着驸马爷干。

他们商量好了如何弄钱的法子,便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就着花生米喝着酒,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一直闹腾到深夜。

突然传来一声鸡鸣,杨肉肉道:“听,鸡都叫了,咱们散了吧。郭大头这小子还惦记着齐寡妇的大奶子,别醉的敲错了刘寡妇的门。”大家哄堂大笑。郭大头乜斜着醉眼道:“老子敲哪个寡妇的门都一样,她们都喜欢老子抱着她们睡。老子在洛阳城里能敲开一百零八个寡妇的门,比皇帝还受用。”

最善踢瘸子腿的范骡子灵机一动,口中说道:“咱们不是没肉吃吗?听鸡叫鸣的声音离此不远,咱们把它捉来,不就有肉吃了嘛!”大家哄堂叫好,纷纷起身要去偷鸡。扎伊木道:“人多动静大,去两个人就行了。我看范骡子和邱三头脑精明些,这鸡叫声是从吴老汉家传来的,你们俩去就行了。”

工夫不大,两个偷鸡贼回来了,他们手里提着一公两母三只鸡,大伙乐坏了,忙命厨子拿去杀了。公的做成辣子鸡,母的下锅炖着吃,一直折腾到天亮。

扎伊木入朝为官,身不自由,日出卯时还得去开朝会。他命那帮贼兄贼弟离家回去睡觉,命手下人把鸡骨头鸡毛收拾干净,倒进下水道销赃灭迹。自己坐着轿子前往高阳宫,抽空在轿子里打个盹,稍解一夜的辛苦。

这正是:洛阳凄惨堪伤悲,百姓艰难无米炊。

    报晓公鸡贼偷去,满城不鸣死气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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