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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方言与普通话动宾补句语序的比较

时间:2022-03-0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而且莲花方言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宾语“渠”的作用,或者说“渠”是句子的焦点所在。这是否定句中莲花方言与普通话动宾补句语序的比较情况。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的表达语序与普通话是基本一致的,但莲花方言不用补语,形式是“动词+宾语+语气词‘啦’”。另外,莲花方言在句尾是用语气词“啦”。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检查作业啦”这个句子的意思是“马上要开始检查作业了”,检查是还没有正式开始的。
莲花方言与普通话动宾补句语序的比较_莲花方言若干句式研究

我们先看以下例句:

(1)我能打赢他。

上西方言:我打得渠赢/我可以打赢渠/我打赢得渠。

垄西方言:我打得渠赢/我可以打得赢渠/我打赢得渠。

这是肯定句中莲花方言与普通话动宾补句语序的比较情况。这个例句,普通话只有一种语序,即“我能打赢他”,而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都有三种表达形式,这三种表达形式出现的频率从大到小依次是:“我打得渠赢”>“我可以打赢渠”(垄西方言:我可以打得赢渠)>“我打赢得渠”。

通过观察可以知道,普通话的语序可以码化为“主语+助动词‘能’+动词+补语+宾语”,其中补语是在宾语的前面,动词后是先补后宾,助动词“能”用在动词的前面作状语表示客观的可能性,普通话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宾语“他”的作用,或者说“他”是句子的焦点所在。而莲花方言使用频率最高的“我打得渠赢”可以码化为“主语+动词+助动词‘得’+宾语+补语”,其中补语在宾语的后面,动词后是先宾后补,助动词“得”用在动词的后面作补语表示客观的可能性,这种用法作补语的“得”的动词性已经有所减弱,它有向结构助词“得”虚化的倾向,而且莲花方言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补语“赢”的作用,或者说“赢”是句子的焦点所在。

当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采用“我可以打赢渠/我可以打得赢渠”这种表达形式时,与普通话的语序就是一致的了,动词后都是先补后宾。不同的是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口语中都不用单音节的助动词“能”,而是使用双音节的助动词“可以”来表示“能”的意思。有趣的是莲花垄西方言还在动词后再使用一个助动词“得”,这种用法的作补语的“得”的动词性已经减弱较多,它向结构助词“得”虚化的倾向比上西方言更大,这个“得”还有加强表达客观的可能性的作用。而且莲花方言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宾语“渠”的作用,或者说“渠”是句子的焦点所在。

第三种表达形式“我打赢得渠”在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中使用的频率较低,这是老派莲花方言的表达形式,这可以码化为“主语+动词+补语+助动词‘得’+宾语”,助动词“得”用在动词的后面作补语表示客观的可能性,动词后是先补后宾,这种用法作补语的“得”的动词性已经有所减弱,它同样有向结构助词“得”虚化的倾向。而且莲花方言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宾语“渠”的作用,或者说“渠”是句子的焦点所在。

(2)我打不赢他。

上西方言:我打不渠赢/我打渠不赢/我打不赢渠。

垄西方言:我打不渠赢/我打渠不赢/我打不赢渠。

这是否定句中莲花方言与普通话动宾补句语序的比较情况。这个例句,普通话只有一种语序,即“我打不赢他”,而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都有三种表达形式,这三种表达形式出现的频率从大到小依次是:“我打不渠赢”>“我打渠不赢”>“我打不赢渠”。

通过观察可以知道,普通话的语序可以码化为“主语+动词+补语+宾语”,其中补语是在宾语的前面,动词后是先补后宾,“不赢”用在动词的后面作可能补语,这种语序有强调宾语“他”的作用,或者说“他”是句子的焦点所在;而莲花方言使用频率最高的“我打不渠赢”可以码化为“主语+动词+补语‘不’+宾语+补语”,其中补语“赢”在宾语的后面,动词后是先宾后补,否定副词“不”用在动词的后面作补语,宾语夹在双层补语中间,而且莲花方言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补语“赢”的作用,或者说“赢”是句子的焦点所在。

当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采用“我打渠不赢”这种表达形式时,可以码化为“主语+动词+宾语+补语”,其中补语“不赢”在宾语的后面,与普通话语序不同的就在于补语和宾语的位置调换了,即动词后是先宾后补。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可能补语“不赢”的作用,或者说“不赢”是句子的焦点所在。

第三种表达形式“我打不赢渠”在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中使用的频率较低,这是新派莲花方言的表达形式,这可以码化为“主语+动词+补语+宾语”,动词后是先补后宾,这就跟普通话没有区别了。我们认为这种语序的表达形式是受到普通话影响的结果,因为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老派很少使用或者根本就不使用这种说法。而且莲花方言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宾语“渠”的作用,或者说“渠”是句子的焦点所在。

(3)管不了这些。

上西方言:管不得崮些。

垄西方言:管不得□[kε13]哩。

这是否定句中莲花方言与普通话动宾补句语序的比较情况。这个例句,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的表达语序与普通话是一致的,都是“动词+补语+宾语”,即动词后是先补后宾。但普通话的可能补语是“不了”,“了”字保留了“可能”的意思,但它的虚化程度较高,而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句中的可能补语是“不得”,其中的“得”字含有“能够”的意思,它还是一个助动词,当然意义也已经有所虚化,但虚化程度没有普通话“了”那样高。

另外,普通话指量短语“这些”,在莲花上西方言中用“崮些”表示,在莲花垄西方言中用“□[kε13]哩”表示。

(4)检查开作业了。

上西方言:检查作业啦。

垄西方言:检查作业啦。

这个例句,普通话的语序是“动词+补语+宾语+语气词‘了’”,“检查开作业了”是“开始检查作业了”的意思,“开”有“起来”的意思,意味着检查已经开始,动词后是先补后宾。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的表达语序与普通话是基本一致的,但莲花方言不用补语,形式是“动词+宾语+语气词‘啦’”。另外,莲花方言在句尾是用语气词“啦”。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检查作业啦”这个句子的意思是“马上要开始检查作业了”,检查是还没有正式开始的。

(5)写得好毛笔字

上西方言:写得好毛笔字/写得毛笔字好。

垄西方言:写得好毛笔字/写得毛笔字好。

这个例句,普通话的语序是“动词+助词‘得’+补语+宾语”,即动词后是先补后宾,“写得好毛笔字”是“毛笔字可以写好”的意思,“好”是作可能补语。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的表达语序可以是与普通话是一致的表达,即采用“动词+助词‘得’+补语+宾语”的语序,即动词后是先补后宾,这句话莲花方言与普通话的语用意义是一样的,而且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宾语“毛笔字”的作用,或者说宾语“毛笔字”是句子的焦点所在。

但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还有另外一种表达语序,即采用“动词+助词‘得’+宾语+补语”的语序,动词后是先宾后补,“写得毛笔字好”,“好”作可能补语。莲花方言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补语“好”的作用,或者说补语“好”是句子的焦点所在。莲花方言采用这种语序的以老派方言居多,年龄越小的人越少使用这种语序,而且年龄越大的人越少使用“动词+助词‘得’+补语+宾语”的语序。由此我们可以认为“动词+助词‘得’+宾语+补语”这种语序才是老派莲花人的地道用法,而新派莲花人较多采用“动词+助词‘得’+补语+宾语”的语序,应是受到普通话影响的结果。

(6)他洗完脸了。

上西方言:渠洗哩面/渠洗呱哩面/渠洗哩面朵/渠洗呱哩面朵。

垄西方言:渠洗哩面/渠洗呱哩面/渠洗哩面朵/渠洗呱哩面朵。

这个例句,普通话的语序是“动词+补语+宾语+语气词‘了’”,即动词后是先补后宾,“他洗完脸了”中的“完”是表示动作结果的补语,“了”是语气词,表示新情况的出现,起成句煞尾的作用(参见黄伯荣、廖序东2011《现代汉语》第32页)。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的表达语序与普通话是基本一致的,但莲花方言补语后没有语气词,莲花方言语气词“哩”是直接用在补语“呱”之后。

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都有四种表达形式,这四种表达形式出现的频率从大到小依次是:“渠洗哩面”>“渠洗呱哩面”>“渠洗哩面朵”>“渠洗呱哩面朵”。

“渠洗哩面”是最简洁的表达形式,当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采用这种表达形式时,其中的“哩”相当于普通话中的“了1+了2”,“面”是由古代汉语遗留下来的一个单音节词语。

当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采用“渠洗呱哩面”这种表达形式时,“呱”有“掉、完”之意,但“呱”的意义已经有所虚化,正在向相当于普通话的“了(1)”虚化,如“我正吃呱”,这个“呱”就有“掉、完”之意,或相当于普通话的“了(1)”;“哩”相当于普通话的语气词“了(2)”。“面”是由古代汉语遗留下来的一个单音节词语。

当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采用“渠洗哩面朵/渠洗呱哩面朵”这两种表达形式时,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中双音节的“面朵”,也是一种古老的说法。但这两种说法是最不简洁的说法,所以这两种说法是最少使用的。

(7)我打你几棍子。

上西方言:我拿根棍攴你几下/我拿根棍打你几下/我打你几棍。

垄西方言:我拿棍哩攴你几下/我拿棍哩打你几下。

这个例句,普通话的语序是“主语+动词+宾语+补语”,即动词后是先宾后补,“我打你几棍子”中的“几棍子”是表示动作次数的数量补语。而且普通话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数量补语“几棍子”的作用,或者说“几棍子”是句子的焦点所在。

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都有以下两种语序:我拿根棍攴你几下(垄西:我拿棍哩攴你几下)/我拿根棍打你几下(垄西:我拿棍哩打你几下)。这两种语序与普通话“主语+动词+宾语+补语”的语序有些不同,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中都使用了一个联动结构(连谓结构),莲花方言使用了两个动词,即“主语+动词+宾语+动词+宾语+补语”。相对于普通话用名词“棍子”(“子”为词缀)莲花上西方言需在“棍”字前加一个量词“根”,莲花垄西方言用名词“棍哩”(“哩”为词缀,与普通话“子”词缀相当)。另外,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都可以使用文言词语“攴”来代替“打”,而且用“攴”显得形象生动,包含从上往下打的意思在内。

莲花上西方言还有一种语序:我打你几棍。语序是“主语+动词+宾语+补语”,即动词后是先宾后补,与普通话无异。莲花上西方言用单音节的“棍”字,没有普通话双音节“棍子”的说法。不过,这种语序的说法在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中的使用频率都不高,这是新派的用法,老派基本上不这样说,我们认为这是受到普通话影响的结果。

(8)我们要把旧世界打他个稀巴烂。

上西方言:我勿要把旧世界打渠个稀巴烂。

垄西方言:我□[kuε44]要把旧世界打渠个稀巴烂。

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与普通话的语序相同,都是“主语+动词+宾语+补语”的语序,即动词后是先宾后补,而且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补语“稀巴烂”的作用,或者说补语“稀巴烂”是句子的焦点所在。

(9)看了一眼就看清了。

上西方言:一下就看清哩/看一下就看清哩/一眼就看清哩。

垄西方言:一下就看清哩/看一下就看清哩/一眼就看清哩。

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使用频率最高的是“一下就看清哩”,然后依次是“看一下就看清哩”,“一眼就看清哩”。

普通话“看了一眼就看清了”使用的语序是“动词+动态助词‘了’+补语+状语‘就’+动词+补语+语气词‘了’”,这是一个联动结构(连谓结构),而且动词“看”出现了两次,动态助词“了”和语气词“了”都出现了。

当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使用“一下就看清哩”时,这可以码化为“两层状语+动词+补语+语气词‘哩’”,与普通话相比少了一个动词“看”,少了动态助词“了”,“一下”作状语用,与普通话“一眼”作补语用不一样,语气词“哩”相当于普通话语气词“了”。

当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使用“看一下就看清哩”时,这可以码化为“动词+补语+状语‘就’+动词+补语+语气词‘哩’”,与普通话相比少了动态助词“了”,“一下”与普通话“一眼”同样是用作补语,语气词“哩”相当于普通话语气词“了”。

当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使用“一眼就看清哩”时,这可以码化为“两层状语+动词+补语+语气词‘哩’”,与普通话相比少了一个动词“看”,少了动态助词“了”,“一眼”作状语用,与普通话“一眼”作补语用不一样,语气词“哩”相当于普通话语气词“了”。

(10)我买不到书。

上西方言:我买不书到/我买不到书/我买书不到。

垄西方言:我买呒得书到/我买呒得到书。

这是否定句中莲花方言与普通话动宾补句语序的比较情况。这个例句,普通话只有一种语序,即“我买不到书”,可以码化为“主语+动词+补语+宾语”,即动词后是先补后宾的形式,而且普通话采用这种语序有强调宾语“书”的作用,或者说“书”是句子的焦点所在。而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都有三种表达形式,这三种表达形式出现的频率从大到小依次是:“我买不书到”(垄西:我买呒得书到)=“我买不到书”(垄西:我买呒得到书)>“我买书不到”(垄西没有这种说法)。

当莲花上西方言采用“我买不书到”,即“主语+动词+补语+宾语+补语”的语序时,有强调补语“到”的作用,或者说“到”是句子的焦点所在。而莲花垄西方言采用“我买呒得书到”,即“主语+动词+补语+宾语+补语”的语序时,也有强调补语“到”的作用。呒,读[n13],在莲花垄西方言中,是“不”的意思。

当莲花上西方言和垄西方言都采用“我买不到书”时,这是与普通话完全一致的表达,即动词后是先补后宾的形式,其意义和用法与普通话没有区别。

莲花上西方言还有一种表达形式“我买书不到”,即“主语+动词+宾语+补语”的语序时,即动词后是先宾后补,有强调补语“不到”的作用,或者说“不到”是句子的焦点所在。这种语序的使用频率最低,我们认为这是老派方言还在使用的一种表达形式,新派方言很少这样说。而且莲花垄西方言基本没有这种表达形式。我们认为,可能是受到普通话的影响,莲花垄西方言放弃了这种更古老的表达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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