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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记忆,绥德男人

时间:2022-07-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我并不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人,但我是一个好事之徒,来到著名的美男产地绥德—“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清涧的石板瓦窑沟的炭”是陕北最叫得响的四大特产—不花痴一把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宾馆安置下来之后,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去观看美男了。这是2000年,陕北这边还不十分开放,我的单身之旅一路上频频遭遇惊诧。不知道服务员使了什么招,终于把那俩人糊弄走了。老天,看来绥德男人着实够彪悍。

文_闫 红

我并不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人,但我是一个好事之徒,来到著名的美男产地绥德—“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清涧的石板瓦窑沟的炭”是陕北最叫得响的四大特产—不花痴一把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宾馆安置下来之后,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去观看美男了。

但问题是,我到哪儿去看美男呢?跑到大街上去打望?不雅且不说,萍水相逢间还未必能看清楚,又不带撵上去盯着人家看的。

想来想去,我以为饭馆是比较好的地方,人口相对密集,彼此相对静止,且我在暗处对方在明处,看起来比较方便,另外气氛也对,想一想,日暮黄昏,乡关万里,我坐在这塞外小城的酒楼上,沉静地观看美男,是不是有点古龙小说的味道了?可惜我酒量不佳,否则要上一壶烧酒,可以直接入徐克老怪的电影了。

打着这如意算盘,我走进一家酒楼,柜台后面那胖胖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像是老板的,好奇地看着我,一直到我走到跟前,才问:“你找谁?”我说:“吃饭啊!”老板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愣愣地说,好好,亲自把我引到一张桌子前。

朝桌子走去时,我就感到气氛有异,坐定之后一抬眼,发现,整个酒店就我一个女的不说,旁边那两桌食客的目光全朝我这边投来了,大脑轰然一声,我想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我只想着去看人家了,就没想到人家会不会看我。

这是2000年,陕北这边还不十分开放,我的单身之旅一路上频频遭遇惊诧。一个女生独自下馆子,大约也不是常见的景象,何况我的T恤短裤双肩大包,一副旅途上的打扮,与当地人迥然有异,被人家好奇一下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可是,本人虽然一上来就嚷着要去鉴赏男色,很生猛的样子,实则胆小如兔,并不是能上得了台面的人,此刻,被若干双目光烤着,只能用一个当时还不太普及的网络语言形容:瀑布汗呀!

老板拿来菜单,我迅速浏览一下,决定选制作时间最短的下手,点了个烧带鱼、炒豌豆,老板拿着菜单退下时,我看到了他脸上有似笑非笑之意。

等着上菜的那段时间是难熬的,我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还是能用余光看到,研究本人,已经成了旁边那些臭男人的一道下酒菜,他们的姿势全是朝这边来的,呷着啤酒,用当地话大声地谈笑着,虽然我听不懂,却感到他们不知道有多惬意。

好容易我的菜上来了,说实话那带鱼烧得还真不错,豌豆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识过的佐料,但我不能再坐在这儿细品了。飞快地吃完,我喊老板结账,这一声喊,好像在那堆看客里掀起了一个新的小高潮,我听见他们轰地笑了,热烈地讨论开来。

我的心理素质再次面临严峻挑战,偏偏那老板找钱还特别慢,最后,我简直是逃一样离开那个饭馆的,就在我走到门口时,突然有人冲到我前面,陡然转身,劈面做了个夸张的鬼脸,然后,我听见,身后的笑声,像礼花那样炸开了。出了门,余悸未消,但也不敢回宾馆,直觉感到这还不算完呢,不肯暴露自己的住处。

在街上转了转,暮色下沉,光影昏昧,满街的异乡人啊,有走着的,有骑自行车的,手里或者车篮子里,是卖菜的小贩们提供的,最廉价那种的塑料袋,这喧腾的生活场景,让我看到了往日的自己。

转回宾馆,趴在大堂的吧台上,跟服务员小姑娘聊天,打听些人文风情,忽然瞥见一高瘦一矮胖两个男人走进来,那个死胖子,正是刚才朝我做鬼脸的那位。而他俩空着两手,左顾右盼,明显找人的架势。

噤了声,悄悄地溜上楼去,关上房门,不大会儿,听到外面有男人的高门大嗓,跟服务员的交涉声,虽然是当地话,我还是大致听出,他们是在打听我住哪儿。不知道服务员使了什么招,终于把那俩人糊弄走了。

老天,看来绥德男人着实够彪悍。我要是做浪漫想,也许可以说他们有西部牛仔之风,可惜,那一刻,我只对安全有着强烈的诉求。

打电话给总台,要求换房,服务员小姐再三向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来了。我半信半疑,草木皆兵,折腾到两三点钟,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退房,站在门口那条路上,等开往米脂的车,天光微阴,周围的街景,让人有隔世的恍然,忽然想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我今生大约也只来这一次了吧,一念及此,惆怅如羽毛般地飞上心头,对这异乡,竟也有了故地般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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