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兹瓦拉存在的类比耶稣会哲学家

三、普兹瓦拉：存在的类比

耶稣会哲学家普兹瓦拉对巴尔塔萨思想的形成有决定性的影响。普兹瓦拉并非巴尔塔萨的老师，但巴尔塔萨将普兹瓦拉视为他所遇到的最伟大的思想者。巴尔塔萨与普兹瓦拉的相识，是在他被授予神职之后，在慕尼黑任职期间。普兹瓦拉决定了巴尔塔萨对哲学的探询，他启发巴尔塔萨用早期希腊教父宁静沉思的灵修方法，去反省黑格尔、海德格尔对奥古斯丁、阿奎那的中世纪神学哲学的挑战。按照托马斯·阿奎那的观点，作为创造者的上帝和作为被造者的人之间有着一种存在上的可类比的关系。这一关系确立了使用“类比”这一方法的合法性，藉此有限的人能够谈论无限的上帝。普兹瓦拉对这种“存在的类比”（“analogia entis”）有着特别的兴趣，而这也影响了巴尔塔萨。

当巴尔塔萨的同事们，如卡尔·拉纳等人，纷纷转向德国唯心主义去寻求哲学的灵感时，巴尔塔萨在普兹瓦拉的影响下，却转向了另外一个不同的方向，对巴尔塔萨造成影响的是普兹瓦拉的核心概念“存在的类比”（analogy of being），这是普兹瓦拉所认为的对天主教思想阐释的主要原则。⁽¹⁷⁾

普兹瓦拉在传统类比学上独到的见解，以及藉此对天主教新经院哲学的批判，直接给巴尔塔萨的神学美学，确切地说是给他的神学美学的类比学（Analogy of Theological Aesthetics），提供了思辨眼界、哲学基础与建构进路。由此，巴尔塔萨不仅显示了他对这一神学思想的继承与发展，而且显示了他将这一学说结合运用到神学美学中的创造性与独特性。这可能是当代对巴尔塔萨最有启发的理论了。

根据类比理论，在被造物的“人”与上帝之间有一种类比关系，在这个意义上，所有的被造物都是来自上帝的，也必然在某种程度上是类似于他的。尽管天主教哲学和神学一直在利用类比的理论，但普兹瓦拉是采用一种动态的方式来阐释存在的类比，从而给予它新的生命。每一种被造物都是朝向上帝的一个动力。作为一个被造物，它与创造者，即上帝相似，就其内推力来说，也是朝向创造者的，被造物经历了一次指向超验的更大的灵魂超拔，而所指向的超验是与被造物的每一个进路相一致的。类比的理论并不是要把上帝引入人的范畴，而是要保持上帝的超验性，从而证实上帝是更大的那一个。因此，普兹瓦拉将类比理论置于否定神学的框架之中。对此，拉特朗第四届大公会议（4^th Lateran Council，1215）⁽¹⁸⁾中所宣称的类比原则，“尽管相似性是何等之大，但创造者与被造界之间的更大相异性却应被保留”⁽¹⁹⁾，可以说是普兹瓦拉与巴尔塔萨共同的信条，反之，普兹瓦拉的哲学也对这一天主教神学理论具有复兴的价值，这一原则对于巴尔塔萨也非常重要，也是他与新教神学家卡尔·巴特之间对话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