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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适应性为杠杆对个人和谐比例的微观调控

时间:2022-08-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上面提出了个人和谐的途径在于创造与稳定的比例达到黄金分割。但是人的欲望永无止境,单一适应性很难把握和谐的比例。纵观李叔同一生,我们可以发现,不适应成为理解他一切行为的一把钥匙。由此不难看出,适应性就成为达到和谐的关键。下面以王阳明、苏东坡、庄子和冰心四位历史人物为例,来看多样适应性调节是如何在个人和谐中发挥调节作用的。

上面提出了个人和谐的途径在于创造与稳定的比例达到黄金分割。问题好像解决了,其实不然,仔细分析起来,个人在实践过程中很难把握。因为创造和稳定是两个相反的方面,增大创造力必然降低稳定性。第五章提出,可以用适应性作为杠杆,调节稳定和创造,使其达到和谐比例。因为适应性是一个从适应到不适应的范围,越是偏向于适应,越有利于稳定,而越偏向于不适应,越有利于创造。

可是个人如何把握呢?人不是机器,不可能预先设定0.618的黄金分割比后,就能够自动找到适应性的黄金分割点,然后按此运行就达到和谐了,这不可能。因为人是生活在复杂的社会系统之中,每个人的生活都包含着多个方面,从而形成多种复杂关系。为了理清这些关系,借用艺术家丰子恺(1942)的观点,将人的生活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指衣食,精神生活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我们可根据人对这三种生活的适应性方式划分成两种调节策略。一是单一适应性调节策略,二是多样适应性调节策略。

1、单一适应性调节策略

单一适应性是指在生活中适应性比较单一,即一件事做完再做另一件事,没有过多交叉,也就是物质生活时专心物质生活,等到不适应了又专注精神生活,再不适应就遁入空门,脱掉一切世俗生活,专心宗教,过灵魂生活。但是人的欲望永无止境,单一适应性很难把握和谐的比例。尤其是一些想象力和审美感极高的人,适应性本身就很低,一旦对自己所专注的事情不在再适应,很容易失去和谐,要么遁入空门,要么走上不归路。

李叔同就是这样一位才华横溢、极富创造力,又名满天下的艺术家和佛教律学大师,在其人生和艺术顶峰时期,遁入空门,无人能够理解,其行为成为中国近代文化史上的三大难解之谜之一(另外两个,一是王国维自沉昆明湖,二是周作人附逆)(陈戎,2008)。可是,即使灵魂生活也没有让他感到满足,“悲欣交集”就是李叔同在自己生命最后时刻留下的四个字,这大概可以理解为他对自己整个生命的感叹和深刻总结,其表达出来的信息中充满了浓浓的遗憾和不如意。

纵观李叔同一生,我们可以发现,不适应成为理解他一切行为的一把钥匙。对于李叔同出家,他的学生、艺术家丰子恺(1942)在《我与弘一法师》一文中是这样说的:

……当时人都很诧异,以为李先生受了什么刺激,忽然“遁入空门”了。我却能理解他的心,我认为他的出家是当然的。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层楼。懒得(或无力)走楼梯的,就住在第一层。即把物质生活弄得很好。锦衣玉食,尊容富贵,孝子慈孙,这样就满足了。这也是一种人生观。抱这样的人生观的人,在世间占大多数。其次,高兴(或有力)走楼梯的,就爬上二层楼去玩玩,或者久居在里头。这就是专心学术文艺的人。他们把全力贡献于学问的研究,把全心寄托于文艺的创作和欣赏。这样的人在世间也很多,即所谓“知识分子”、“学者”、“艺术家”。还有一种人,“人生欲”很强,脚力很大,对二层楼还不满足,就再走楼梯,爬到三层楼去。这就是宗教徒了。他们做人很认真,满足了“物质欲”还不够,满足了“精神欲”还不够,必须探求人生的究竟。他们以为财产子孙都是身外之物,学术文艺都是暂时的美景,连自己的身体都是虚幻的存在。他们不肯做本能的奴隶,必须追究灵魂的来源,宇宙的根本,这方能满足他们的“人生欲”。这就是宗教徒。世间就不过这三种人。我虽用三层楼为比喻,但并非必须从第一层到第二层,然后到第三层。有很多人,从第一层直上第三层,并不需要在第二层勾留。还有许多人连第一层也不住,一口气跑上三层楼。不过我们的弘一法师,是一层一层的走上去的。弘一法师的“人生欲”非常之强!他的做人,一定要做得彻底。他早年对母尽孝,对妻子尽爱,安住在第一层楼中。中年专心研究艺术,发挥多方面的天才便是迁居在二层楼了。强大的“人生欲”不能使他满足于二层楼,于是爬上三层楼去,做和尚,修净土,研戒律,这是当然的事,毫不足怪的……

可见正是这种不满足、不适应,使得李叔同先舍弃了物质生活,又舍弃了精神生活,最后进入灵魂生活。但是他满足了佛教的灵魂生活吗?也许没有,由于他的不适应性,可以说连灵魂生活也不满足。从他生命最后时刻所发出的感叹,“悲欣交集”四个字来看,他并不满意,而且还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所以一个人要是永远不适应,不管他是在一层楼、二层楼,还是在三层楼,都不会满足,也就很难达到最终的和谐。相反,如果适应性很强,在一层就感到很满意、很满足,他就不会到二层,虽然也能达到和谐,但毕竟是低层次的和谐。由此不难看出,适应性就成为达到和谐的关键。生活中采用单一适应性调节策略的人,如果他的人生欲望很强,审美感和想象力都很高,就不容易达到最终的和谐。

2、多样适应性调节策略

多样适应性调节是指在生活中多种事情同时做,有些方面适应得多一些,有些方面适应性少些,这样一来,适应性强的方面,安于现状,获得稳定,而适应性差的方面,则追求自己的创造,求得自我实现。这实际上就是选择和放弃的智慧,为了从事自己钟爱的事业,就必须放弃更多的东西,适应更多的东西,只有适应生活中的大部分,才能稳定下来,有充足精力完成自己选择的目标。否则什么都不适应,永远稳定不下来,就不可能有大的创造。相反,什么都适应,适应性极强,倒是容易稳定,可又不会有创造,自然无法达到和谐。

下面以王阳明、苏东坡、庄子和冰心四位历史人物为例,来看多样适应性调节是如何在个人和谐中发挥调节作用的。

(1)王阳明

明代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王阳明,在他57岁辞世之前的弥留之际,当随从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时,他只说了八个字“此心光明,亦复何言”。这与李叔同的遗言“悲欣交集”形成鲜明对照。透过这八个字,我们感受到的不仅是一颗光明、伟大的心灵,更敬佩他那将创造与稳定配合适当的和谐人生。那么,他是如何做到的呢?他采取的正是多样适应性调节策略。

王阳明最大的不适应体现在思想上,他从小就有成圣成贤的思想。而当时思想界占主导地位的是朱熹,他提出“格物致知”,要想成圣成贤就必须求天下万物之理,理求多了自然就会达到最高境界。然而,王阳明对此很不适应,他感到圣贤并非是指知识的多少,而是道德境界的高低。可道德境界怎么能从外界的各种物上去求呢?他觉得朱熹的方法不对,从16岁“格竹子”算起,经过整整20多年的探索,终于找到了一条新路,随后的20年时间,又不断完善并构建了自己的心学体系。这一理论对中国后世,以及日本、韩国等亚洲国家产生了重大影响。这就是不适应的结果,导致了重大创造。

与不适应相对的是生活中其他方面的大量适应。王阳明从小练武,到年近50岁时还能拉弓放箭,且能箭不虚发,三箭皆中靶心,这让想看他洋相的宦官大为惊讶。年轻时还经常玩“聚果核列阵”以排兵布阵的游戏,这为他后来带兵打仗打下了良好基础。

他对道家思想有深入研究,其投入的程度比废寝忘食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新婚之夜居然还在外面散步,见一道观,便进去向里面的道士请教,由于话很投机,竟然在道观待了一宿,这可把家里人急坏了,正在大家到处寻找他时,第二天王阳明自个儿回来了,众人问明缘由,真是哭笑不得。

王阳明对佛教,尤其是禅学有精深造诣,他听说虎跑寺有一个僧人名气很大,闭关三年,不语不视,觉得不可思议,便登门拜访。见了和尚,果然如泥塑一般,岿然不动。王阳明想测试一下他,大喝道:“这和尚终日口巴巴说什么?终日眼睁睁看什么?”和尚大惊,便睁开眼同他交谈起来。阳明问他家里情况,和尚说老母还在。阳明又问:“思念母亲吗?”和尚叹到“无法不想啊!”阳明随即给他讲了一番爱亲本性的道理,和尚听得眼泪汪汪,哭谢过阳明后,收拾行李回家去了。

对道家和佛家的深入研究,并未导致王阳明放弃对理想的追求和对人生大多数方面的适应。在他那个时代,科举考试、金榜题名和随后的做官,是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也是一个人实现其政治理想的必由之路,他虽然不喜欢考试,但要适应那个社会就不得不考。经多次落榜,终于在28岁考中进士。他在仕途的每个位子上都认认真真,尤其是在平乱和剿匪中,充分展现了他的军事才能,立下大功,但却反遭诬陷。然而,无论是朝廷嘉奖,还是小人诬陷,他都淡然处置,表现出极强的适应性。

可见王阳明一生中既有适应,也有不适应。不适应的方面给他带来麻烦和灾难,同时也成就了他的创造,在思想上达到了一个高峰;适应的方面让他生活和事业能够安顿下来,成就了他多彩和谐的人生。

(2)苏东坡

苏东坡是我国文学史上杰出的文学家,他在诗、词、散文里所表现的豪迈气象、丰富的思想内容和独特的艺术风格,达到了北宋文学的最高成就(游国恩等,1985,第51页)。但从大的人生格局看,苏东坡可谓悲剧命运。他却将这一悲剧演绎得波澜壮阔、斑斓多彩,达到了一种人生高层次和谐,令人仰慕,对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这一和谐人生的获得,来自于他所采取的多样适应性调节策略。

在政治上,苏东坡既反对王安石为首的激进改革派,又不满司马光为首的因循守旧派,这就是他的不适应,真可谓“一肚皮不合时宜”,在新旧两党夹缝中受尽了挤压和迫害,故而他的悲剧命运不可避免。他知道自己的麻烦来源于说话和诗词文章,但是照样不改,就是不适应,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他自嘲这是“不可救药”。这种不适应同样反映在他的文学创作上,他不满足前人仅把词当成表现卿卿我我的言情小调,而是给词注入了高尚的精神和气度不凡的魂魄,让人感到从未有过的博大和荡气回肠,开创了豪放派词先河,达到了宋词的高峰。这些是他不适应带来的创造。

可他在不适应的同时,又有很多适应。借用丰子恺理解李叔同时采用的人生三层楼比喻,我们来看,苏东坡的和谐人生是如何做到的。与李叔同最大的不同,苏东坡同时住在三层楼上,即物质生活、精神生活、灵魂生活交替进行,而不是把它们割裂开来。

在长期的地方官任上,他很适应,他本着仁政爱民的标准,每到一处,都切实地为百姓做一些好事,政绩是很突出的(陈迩冬等,1983)。直到今天,要是有机会去杭州西湖游览,导游定会向你将“苏堤”的历史娓娓道来,你会由衷钦佩,苏东坡原来不仅诗、词写得好,政绩也不错嘛!

在物质生活上,苏东坡也非常适应,他从小就热爱生活,兴趣广泛,观察小鸟等小动物是他的一大爱好,十岁时就用诗句生动地描写了一个狡猾的小老鼠,掉入一个瓦瓮里,假装已死,等把瓮倒在地上,便急速逃去,这样把人欺骗过。他一生不仅喜欢美食,而且也乐意自己做菜。根据记载,苏东坡在黄州时认为这里猪肉极贱,可惜“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于是,他告诉人炖猪肉的方法,极为简单。就是用很少的水煮开之后,用文火炖上数小时,当然要放酱油。不知道现在餐馆里“东坡肘子”的制作方法是否与此有关。他做鱼的方法,是今天我们所熟悉的,就是先选一条鲤鱼,用冷水洗净,擦上点盐,里面塞上白菜心。然后放在煎锅里,放几根小白葱,不用翻动,一直煎,半熟时,放几片生姜,再浇上一点儿咸罗卜汁和一点儿酒。快要好时,放上几片橘子皮,乘热端到桌上吃。被流放海南岛期间,他自己动手制作墨,结果用火不当,差点把房子烧了。他还自己采草药,为人治病,在他的医学笔记中,就提到用荨麻治风湿的方法,荨麻含有荨麻素和黄酮素,像毒藤一样,皮肤碰到就肿痛。他说把荨麻敷在风湿初起的关节上,浑身其他关节的疼痛都可以停止。

最能体现苏东坡适应性强的是因“乌台案”而坐牢的经历。数年之后,苏东坡告诉朋友说:“审问完毕之后,一天晚上,暮鼓已然敲过,我正要睡觉,忽然看一个人走进我的屋子。一句话也没说,他往地上仍了一个小箱子做枕头,躺在地上就睡了。我以为他是一个囚犯,不去管他,我自己躺下也睡了。大概四更时分,我觉得有人推我的头,那个人向我说:‘恭喜!恭喜!’我翻过身子问他什么意思。他说:‘安心睡,别发愁。’说完带着小箱子又神秘的走了。”

“事情是这样,我刚受弹劾时,有几个人想尽办法劝皇帝杀我,可是皇帝根本无杀我之意,所以暗中派宫中的一个太监到监狱里去观察我。那个人到了我的屋子之后,我就睡着了,而且鼻息如雷。他回去立即回奏皇帝说我睡得很沉、很安静。皇帝就对侍臣说:‘我知道苏东坡于心无愧!’这就是后来我被宽恕贬谪到黄州的缘故。”

大难不死的苏东坡被发配黄州,当团练副使,其实就是被流放和软禁,他仍然是该吃则吃,该喝则喝,该睡则睡,不为烦心事所困扰,显示出极强的适应性。一天夜里与朋友喝酒,很晚才回家,书童已睡熟,鼾声如雷,怎么也叫不醒,苏东坡干脆跑到江边溜达。夜晚的天空极美,他一时兴起,作了一首词《临江仙》,感叹到: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仗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第二天,谣传苏东坡曾到过江边,写了这首告别词,已经顺流而下逃走了。谣言传到太守耳朵里,他大惊,因为他有职责监视苏东坡不得越出他的县境。他立刻到苏东坡家查看,结果发现苏东坡尚卧床未起,鼾声大作,仍在酣睡。这事也传到了京都,甚至皇帝也知道了。

在精神生活上,苏东坡同样显示出极强的适应性。他有一次对弟弟说:“我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在我眼中天下没有一个不是好人。”这是他的简单。由于这种简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掩,更不会见风使舵,因此得罪过一些人,从而给自己招致麻烦。而另一方面,他的思想又体现了巨大的包容性和适应性,他并不把精神生活与灵魂生活分开,而是将儒、释、道三家思想糅合起来。他推崇孔孟,有志于“尊主泽民”、“致君尧舜”,怀有经世治国的抱负,所以他一生为官,并有不俗的政绩。可他又非常欣赏道家的出世思想,他甚至将辞官归田的陶渊明当成自己的前世,他自幼喜读《庄子》,热衷于道教的养生之术,至老不衰,直到他人生末日,一直想求得“道士丹”,不过他对寻求长生不死之药并未入迷。在中年经历了牢狱之苦、死里逃生后,苏东坡开始深思人生的意义,考虑如何才能得到心灵的真正安宁。用丰子恺的话说,就是灵魂生活。他接纳了佛教,自称“居士”,也确实精通禅学,喜与僧人来往。然而他并没有从此就舍弃其他,遁入空门,专心过一种宗教式的灵魂生活。对此,林语堂(2000,地163页)在《苏东坡传》中,有一段比较恰当的分析:

与他宗教思想相反的一股力量,就是深藏他内心的儒家思想。他的儒家思想,似乎又把他拖往另一个方向。诚然,人可以在宗教之中寻取到安静,但是,倘若佛教思想若是正确,而人生只是一种幻觉,人应当完全把社会弃置不顾,这样人类就非灭绝不可,那一切都空空如也才好呢!所以,在佛教要达到精神的空虚和无我的精神存在,就要完全摆脱个人的牵挂,而儒家是抱现实的思想,要对人类尽其职责义务。于是两种思想之间便有冲突。所谓解脱一事,只不过是在获得了精神上的和谐之后,使基层的人性附属于高层的人性,听其支配而已。一个人若能凭理性上的克己功夫获得此种精神上的和谐,他就不须完全离开社会才能获得解脱了。

可见,是思想上的包容与适应,让苏东坡在各种思想之间达到了和谐。从而使他在政治上对国对民,以儒家思想为主导;在生活上对自己的险恶处境,以老庄思想为主导;在深度思考人生意义时,则接受佛家思想观念。这些思想在苏东坡身上和谐地统一起来,使他始终没有忘记国家和百姓,也使他在困境中没有消沉,铸就了中华文学史上又一高峰,成为人生高层次和谐的典范。

(3)庄子

庄子是我国春秋战国时期的思想家和文学家。他一生贫困,曾一度靠编织草鞋为生,还当过漆树林的护林员,住的是破屋子,经常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去见魏王时穿的就是一身破衣烂衫,鞋子都是脱帮的,不得不用带子绑了。一次家中断粮,庄子去向监河侯借,却被取笑说等秋后打下了粮食再借给他。面对这些物质生活上的贫困,以及精神上的刺激,庄子坦然接受,其最高境界表现在当他妻子死后,其好友惠子前去吊唁,不但没见他哭,反而见他“箕踞敲盆而歌”。这是他把人的生死看成如同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一样正常,对这种自然变化十分适应。活着的人之所以对死去的人感到悲痛,其根源是期望人不死,这就违反了自然法则。他倡导“天人合一”,就是要增加人对万事万物的理解,便可以减少由感情造成的痛苦,这是对自然的高度适应。

正是这种对生活现状的适应,才使庄子有充足时间和精力来进行自己的学术研究。与对贫困适应截然不同,在学术上,在对自己目标的追求上,庄子表现得极不适应。他不满足于前人的思想、理论,不适应前人对事物的观察和描述,而是用毕生精力写出了有独到见解和创造的《庄子》一书,对中华民族的思想、语言、文学等产生了巨大影响。作为一个中国人,你说的话,你创造的语言能够成为成语,那是一件荣耀的事情。薄薄一本《庄子》为中文提供了200多条成语,被中华书局《古今成语辞典》收录的就达170条之多(亦歌,2005)!《庄子》一书共32篇文章,仅鲁迅就曾经引用过31篇。

庄子很好地运用适应性这一杠杆,把适应与不适应和谐搭配起来,这是他留给我们的另一份智慧!

(4)冰心

冰心,人民给她的评价是,“二十世纪中国杰出的文学大师,忠诚的爱国主义者,著名的社会活动家。”也就是说,冰心的成就和贡献是多方面的,她把一生都献给了孩子、祖国和人民,献给全社会和全人类。她是与二十世纪同龄的人(1900年10月5日─1999年2月28日),一生都伴随着世纪风云变幻,早年参加“五四”运动,晚年又受“文革”冲击。她能经受住各种磨难,在文学和社会活动上取得如此成就,与她的多样适应性调节策略不无关系。

在文学上她追求创造,永不满足,一直跟上时代的脚步,坚持写作了七十五年。她是新文学运动的元老。她的写作历程,显示了从“五四”文学革命到新时期文学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发展的伟大轨迹。她开创了多种“冰心体”文学样式,进行了文学现代化扎扎实实的实践。她是我国第一代儿童文学作家,是著名的中国现代小说家、散文家、诗人、翻译家。她的译作如黎巴嫩凯罗·纪伯伦的《先知》《沙与沫》,印度泰戈尔的《吉檀迦利》《园丁集》及戏剧集多种,都是公认的文学翻译精品,1995年曾因此获黎巴嫩共和国总统签署授予国家级雪松勋章。她的文学影响超越国界,作品被翻译成各国文字,得到海内外读者的赞赏(http://baike.baidu.com/view/1718.htm)。

在生活上,她却显示出极强的适应性。冰心的女儿吴冰在一篇回忆文章中,记述了抗战期间她们一家住在重庆郊外歌乐山上的情景:

我记得抗日战争期间,我家住在四川省歌乐山时,妈妈常穿的是阴丹士林的蓝布大褂。那时,我十岁左右的哥哥正是淘气的时候。他弹弓打得极准,当时歌乐山住宅门上新钉的搪瓷白底蓝字的门牌号,就是他弹射的目标;因此有许多人来我家告状,找上门来的陌生人,常把去开门的妈妈当成我们家的保姆。

我们家里虽然总有帮忙的女工,妈妈也还是天天忙着干家务。她最喜欢做的就是收拾房间,或把茶具餐具等洗得干干净净;插花也是她的爱好之一,在歌乐山时,她经常采些野花,插在各种别致的花瓶里。

冰心除了操持家务,管教孩子,还得侍候病人。1942年春,丈夫吴文藻得了很重的肺炎,冰心陪他去山下高滩岩的中央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病人康复了,而冰心却差点累得吐血(顾坤琰,2008)。

可见,冰心首先适应作为女人、妻子、母亲的角色,安稳好了一个家庭,才将自己其他精力投入到心爱的文学创作。有了这样创造与稳定的恰当搭配,她才能收获和谐人生。又是因为有和谐人生,她才能经受得住“文革”冲击,家被抄了,进了“牛棚”,在烈日之下,接受造反派的批斗。年届70的老人,被下放到湖北咸宁的五七干校,接受劳动改造。可文革以后,冰心却又迎来了奇迹般的生平第二次创作高潮。1980年6月,冰心先患脑血栓,后骨折。病痛不能令她放下手中的笔。她说“生命从八十岁开始”。她当年发表的短篇小说《空巢》,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接着又创作了《万般皆上品……》《远来的和尚》等佳作。散文方面,除《三寄小读者》外,连续创作了四组系列文章,即《想到就写》《我的自传》《关于男人》《伏枥杂记》。其数量之多,内容之丰富,创作风格之独特,都使得她的文学成就达到了一个新境界,出现了一个壮丽的晚年景观。年近九旬时发表的《我请求》《我感谢》《给一个读者的信》,都是用正直、坦诚、热切的拳拳之心,说出真实的话语,显示了她对祖国、对人民深沉的爱。这就是和谐的力量与奇迹在一个女性身上的充分体现。

所以,稳定占0.618的黄金分割,首先是要适应生活中的大部分,让生命安定下来,才可能留下更多精力从事自己钟爱的事业,才有利于创造,更有利于和谐。同时,和谐的生活,也才能够更好地抵御各种难以预料的磨难与痛苦。相比较而言,采用多样适应性调节策略要比单一适应性调节策略更容易把握,更容易达到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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