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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是一种灵魂的救赎

时间:2022-08-0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文学和写作之于我的意义,不亚于让我又一次重生。究其本质,写作终归是一个人的内心事件。在这个精神日益被粗鄙化的时代,写作的意义就是自我的救赎。特别是史铁生,他的写作源自对生命的困惑与痛苦,是一个健全的灵魂对人生基本命题的哲学思辨。写作是史铁生生命的唯一寄托,只有当生命还原成纯粹的生命时,写作中寻找的才是灵魂的归宿。

文学和写作之于我的意义,不亚于让我又一次重生。与文学大家相遇,与那些丰富的灵魂相遇,使我的心灵空旷了许多,开阔了许多。文学带给我的是个人一次内化的、对本心的发现的过程。记得第一次读鲁迅作品的时候,当我生命有了共鸣时的那一刻,面对先生,我真的是土崩瓦解!和他相遇,是一个体与另一个独异个体之间,就像一个昏睡者被另一个觉醒的灵魂唤醒,只要这样的传递和唤醒不停止,我的心魂就在跳动。

从2009年3月起,再到2011年秋天,北大中文系连续邀请了12位作家演讲。幸运的是,我在现场聆听到了大部分演讲。那么,写作意味着什么呢?请看当代中国作家们都怎么思考。

王充闾的历史文化散文带着一种“现实关怀”,体现在对于现实人生与人性的关注,诸如人生的困境、生存的焦虑、命运的思考、人性的拷问等各类问题。

李锐真诚、执着地关注语言自觉的思考,在内外交困价值失落的煎熬下苦苦寻找一个支点。他说:“我反复多次地讲,就是我讲语言自觉,讲用方块字深刻地表达自己,绝非是要建立一个方块字的牢笼,把自己囚禁起来。不是那个意思。这个世界早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以一种宽厚的心对待自己的历史,也对待别人的历史,怎么才能在幻灭当中,点燃绝望,为自己照明。这是每一个艺术家内心的追求。”

刘震云在演讲时,反复提到胸襟、气度、眼光和人生态度的重要性。他说赵树理是从一个村庄看世界,鲁迅是从世界看一个村庄。他不断地让自己做到老实,老实地看世界,老实地说话

莫言一直把写人作为主要目的,表现人的灵魂、情感、命运的变化,他也关注在那些感官性刺激中,注入历史的厚度、人性的厚度。

阎连科在思考如何打破乡村写作中的鲁迅模式和沈从文模式,重新思考小说和现实的关系。

总之,我从他们的演讲中分享着焦灼、痛苦、挣扎与思考。

时至今日,“作家”浩如烟海,大都在围绕身体、本能、欲望与功利写作,即使看似在彰显正义,也是在用“正义”的噱头掩盖私心与丑行。原因何在?余杰认为,当代文学已经患上了五个严重的病症:只有“小聪明”而没有“大智慧”;只有泛滥的抒情而没有冷峻的真相;只有血腥的暴力而没有爱和悲悯;只有肉体的“活着”而没有灵魂的求索;只有纵欲至死的此岸而没有永生盼望的彼岸。的确,今天的中国需要的文学,乃是充满大智慧的文学,乃是揭示冷峻的真相的文学,乃是传播爱和怜悯的文学,乃是展示灵魂的求索的文学,乃是指向永生盼望的彼岸文学。

我们身边很少有人真正在过内在的灵魂生活。而一些所谓的人文学者,其实缺乏灵魂的生活。自己没有灵魂的人,怎么能充当拯救别人灵魂的导师呢?也就是说,他不是缺乏社会承担,而是不能真正作为有灵魂的思想家来面对社会问题

作为70后出生的人,我在粗粝的环境中成长起来。所谓粗粝,一是物质生活的粗粝,二是精神生活的粗粝。物质生活水准低下,刚刚够吃饱穿暖。精神生活也干瘪粗糙,跟优雅的精神生活连一点边儿也沾不上。文学、艺术、哲思、灵修,只有从这些真正高雅的美的鉴赏和创造活动中,人才能获得真正的优雅。

普通人从生活中得到物质的快乐,作家也许更能从中寻找精神的乐趣,寻找灵魂飞翔和停留的印迹。我内心笃信,即使写作艰难,可能会被曲解,它依然是个人潜在的救赎之路。从《坚守与突围》《暗夜里的过客》《后鲁迅时代的精神求索》,再到《北大偷学记》《问道北大》和《生命的菩提》等,每一本书的写作,我都服从自己的灵魂,忠实于自己真实的生命体验,它们是我最近十年来留下的精神足迹。究其本质,写作终归是一个人的内心事件。的确,只有写作让我感知到自身的存在。离开了写作,我就成了和身边的亲人、朋友、陌生人一样的普通人了,我无法成为一个不依赖于任何事物的强大的人,也就无法不恐惧。在这个精神日益被粗鄙化的时代,写作的意义就是自我的救赎。

每当我遇到极为悲痛和苦恼的事,总是等到夜晚,走到户外星空下,以求得无声的满足。我无意刻意张扬批判的姿态,更不是为了制造仇恨而写作,而是从丑恶与平庸突围出来寻找那一线的温暖,这要同时具备两种能力:恨的能力和爱的能力。

王小波的小说《万寿寺》结尾写道:“人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需要一个诗意的世界。”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所有的关系都是身外之物,对于渴望自由飞翔的灵魂来说,都是羁绊。有的思想家是孤独的:鲁迅、尼采、叔本华、卡夫卡、梭罗,盖因不如此不能面对真实的世界和宇宙

文学的本源在人自身和他的灵魂。文学作品,重要的是要在受者的灵魂深处引起共鸣。写作就像化蝶,一次次蜕皮,一点点地长大。蜕一次皮就长大一点,这是生活体验;一旦蛹化成蝶,就变成了生命体验。生命体验是孤独寂寞的,灵魂的蜕变更是痛苦的。我觉得应该有更多的作家和作品进入生命体验这个层次,让灵魂在空旷的时空里,叙写那份最真的感受。

写作服从心灵的需要,写作是为心魂寻找一条活路,要在汪洋中找到一条船。从中国的曹雪芹、鲁迅、沈从文、萧红、史铁生等,再到外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卡夫卡、里尔克等,他们都是在通过写作为心魂寻找一条出路。特别是史铁生,他的写作源自对生命的困惑与痛苦,是一个健全的灵魂对人生基本命题的哲学思辨。写作是史铁生生命的唯一寄托,只有当生命还原成纯粹的生命时,写作中寻找的才是灵魂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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