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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彩鸾“丢了冠子”还俗

时间:2022-08-0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郑彩鸾“丢了冠子”还俗元代杂剧中,也有与以侧重道教宣传的作品唱反调的。两家所生虽然遂了双方父母的愿望,但由于各自家庭的变故,郑彩鸾与秦工部的公子秦修然失去了联系。郑彩鸾与秦修然的暗中交往,使不明底细的梁公弼十分吃惊。梁公弼见火候已到,便劝郑道姑丢冠还俗人间。

郑彩鸾“丢了冠子”还俗

元代杂剧中,也有与以侧重道教宣传的作品唱反调的。其中石子章的《秦修然竹坞听琴》一剧就走到了众多神仙道化剧的反面。

石子章,元代大都人,生平事迹留传极少。从与其同时代的杂剧作家贾仲名的挽词中,可了解到他疏狂放浪、无拘无束品格的一鳞半爪。或许仅此就可体味石子章写出与得道成仙剧相对立的道姑还俗作品的内在意蕴。

郑彩鸾本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小姐。由于自幼父母双亡,缺乏温柔敦厚的亲情,她便拜郑州城北50里外草庵中的郑道姑为师,以抚琴写字自娱。郑道姑原是时任郑州州尹梁公弼的夫人,在其随夫离开南康任所返京路上,因遇贼人抢劫而与丈夫失散,遂出家在道观中栖身。郑彩鸾师从郑道姑学艺,受到道教思想的潜移默化,自然较常人脱俗许多。及至官方规定,“不论官宦百姓人家,但是女孩儿到二十以外,都要出嫁与人。限定一月之外,违者问罪”,时年21岁的郑彩鸾索性横下心来,舍身到自家祖先建立的竹坞草庵里,“学那老师父出家去也”(臧晋叔编:《元曲选·秦修然竹坞听琴》)。

郑彩鸾降临人世之前,其父母就与时任工部尚书的秦思道夫妇讲定,若是两家日后所生为一男孩一女孩,就结为夫妻。两家所生虽然遂了双方父母的愿望,但由于各自家庭的变故,郑彩鸾与秦工部的公子秦修然失去了联系。

秦修然是个年轻文士,自幼秉承家学,熟读经史。他父亲曾与梁公弼一起在南阳任官,在挟策赴西京应考之时,便到梁府拜访。在梁府一个月光景,他足不出户,潜心苦读,学业长进。一日,他到城外踏青玩赏,兴致之高,忘记了时间流逝。等察觉天色已晚,城门已然关闭。无奈之下,他找到附近的庵观准备借宿一夜。

来到庵观前,秦修然正欲推柴门,忽听得悠扬的琴声传了出来。他驻足静听,一曲和谐的高山流水让人心旷神怡、如醉如痴。突然,琴弦“嘣”的一声断裂,琴声随之戛然而止。正在抚琴的郑彩鸾知道有人窃听,就出来看个究竟。双方一见面,免不了要询问各自的来由。这一交谈不打紧,原来这一对怨女旷夫是在娘胎里就有盟约的夫妻。郑彩鸾与秦修然既有着命定姻缘,今生又历经磨难聚到了一起,两人也就过起了夫妻生活。当时约定,此后秦修然可在晚间到竹坞庵去,并“打那角门儿进,免得外人看见不雅”(臧晋叔编:《元曲选·秦修然竹坞听琴》)。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郑彩鸾与秦修然的暗中交往,使不明底细的梁公弼十分吃惊。梁州尹担心世侄秦修然与道姑往来误了前程,便吩咐嬷嬷假造一个故事吓唬他,使他知难而退。嬷嬷得令,瞅准机会对秦修然说:“这里有王同知家一个舍人,被这北门外竹坞草庵一个年小的道姑死后魂灵缠绕,如今死了。那庵里道姑是个鬼怪,但见年少的男子汉,就缠死了才罢。”(臧晋叔编:《元曲选·秦修然竹坞听琴》)。秦修然听了,果然吓得顾不了与道姑的缱绻情缘,收拾起行装不辞而别。

秦修然一走,梁公弼带着仆人来到北门外的竹坞庵。入得庵中刚刚落座,梁公弼即请道姑猜测他的来意。道姑道出了州尹玩赏散心的心思,却没有猜中他此来考察她的动机。既然梁公弼存心打量道姑,免不了从琴棋书画入手。一经交谈,梁州尹觉得道姑确是个才貌双全的女郎:“我观这道姑,生的外有西施之貌,内有道韫之才。可知我那侄儿留恋着他……”(臧晋叔编:《元曲选·秦修然竹坞听琴》)。由于听说秦修然与这道姑曾指腹为婚,为弥补赶走秦公子的歉疚,他把郑彩鸾请到了敕建的祝寿道院白云观做观主。

不久,苦读十年的秦修然金榜题名,一举中了状元。圣上授郑州通判一职。到任之前,为了报答梁公弼的栽培养育之恩,他先到梁府拜谢。梁公弼看到秦修然,便吩咐仆人去白云观中通报:州尹要在观中待客。起初,郑道姑以所居道院为由,婉拒了梁府仆人的请求,梁州尹亲自出面也不肯通融,可当她得知州尹所待之客为其朝思暮想、寝食不安的秦修然时,就答应了下来。

郑彩鸾与秦修然重新聚首,实在有太多的话要说。梁公弼见火候已到,便劝郑道姑丢冠还俗人间。道姑听了州尹的劝说,看着新科状元的风采,不禁心驰神往。她再也顾不得先前的自我期许:“我待要至心修炼,则他这蝇头蜗角,虚名利休贪休恋。倒不如躲是非,忘宠辱,无骄怨,问甚么谁得官?谁得禄?谁得钱?呀,到后来死生关临头怎免”,“不如我琴一张,诗一联,乐意自悠然。试看他富贵和贫贱,都一般白骨葬黄泉”,“争如我睡彻东窗日影偏,高枕只安眠。愚者自愚贤者贤,炼丹砂九转,袖黄庭两卷,诵老子五千言……”(臧晋叔编:《元曲选·秦修然竹坞听琴》),一径跟着秦修然做夫人去了。

郑彩鸾“尘心不净,才出家不多几时,便引了一个秀才,每夜来听琴”,尔后又舍弃清修生活,重入俗世,使她的启蒙师父老道姑甚是不悦,声言要到道录司去告徒弟。徒弟不甘示弱,拉着师父就去请州尹评理。老道姑来到州尹面前,分辨出这官员原是自己的老相公,就不再理会徒儿的出家还俗之事,自己也“丢了冠子,脱了布衫,解了环绦”,与州尹重新团聚(臧晋叔编:《元曲选·秦修然竹坞听琴》)。

郑彩鸾与老道姑双双脱离宫观生活,“再不赴偷香窃玉期,再不事炼药烧丹教”,“从此后无烦少恼”,可见以摆脱烦恼为基本信念的道教,在某种程度上恰恰是滋生烦恼的根源。这种启示,虽然是石子章通过戏剧故事演绎出的,可客观上又何尝不是如此?

作为文学形式,民间传说虽然口传资料多、文字记录少,但在民众中的影响力却不可低估。正缘于此,不少民间传说辗转流传了数百上千年,依然于社会上为人们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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