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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银行”的生意经

时间:2022-07-1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小小银行”的生意经按照老底子人的眼光来看,银行是一种既寻常又特殊的企业,说寻常,在于其操持的不过是买进卖出的生意,说特殊,又在于其买进卖出的不是牙刷牙膏香肥皂,阿司匹林电灯泡,而是不可一世的花花钞票。因此,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甫一亮相,就被人称为“小小银行”。很快,凭借陈光甫的精明强干,管理有方,经营韬略无人可及,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拳打脚踢,锐不可当,业务迅速发展。

“小小银行”的生意经

按照老底子人的眼光来看,银行是一种既寻常又特殊的企业,说寻常,在于其操持的不过是买进卖出的生意,说特殊,又在于其买进卖出的不是牙刷牙膏香肥皂阿司匹林电灯泡,而是不可一世的花花钞票。

至少,民国时期的中国人就是这样看待银行业的。因此,那时有人投资开办一家银行,很随意很正常,和开一家饭馆、戏院或者贸易公司,没什么两样。当时,经济不景气,社会不富裕,大家袋袋里最缺的是钞票,缺者为贵,故而资金价格——也就是利率比较高,经营短缺商品的盈利自然水涨船高。老照片里反映那个时期的银行、钱庄,大大小小,摩肩接踵,随处可见。小说《围城》里方鸿渐的岳父,就经营着一家“点金银行”。

当时一家典型的银行是这个样子的:几个出资的股东,可能是有实力的生意人,也可能是宦囊鼓鼓的官员,各自拿出一笔较大数目的钱来,凑成股本,银行于是就办起来了。然后,用这股本向工商企业放贷,赚取利差,银行基本成了企业家之间的工具,用来调剂头寸,推动工商业发展,一开始似乎并无面向芸芸众生的考虑。许多银行都对小额储蓄兴趣不大,热情不高,即使接纳一些,也心生歧视,利息肯定是没有了,宾至如归的服务更是沦为空谈。

然而,1915年6月2日,一个名叫陈光甫的人,在上海宁波路9号一幢老式洋楼里创办了一家很小的银行,取名上海商业储蓄银行,额定资本10万元(据说这只是“猫叫一声”,实际为仅7万元),这在上海滩群雄并起的银行当中,实在是微不足道。当年资本在百万以上的私营银行,就有盐业、浙江兴业、聚兴诚、新华等10家,资本最少的中华商业储蓄银行也有25万元。而且,银行开张时员工屈指可数,“夯不啷当”加起来只有7人,陈光甫任总经理,兼营业、拉存款、跑工厂、搞放款,晚上回行还亲自为青年行员开班教书。因此,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甫一亮相,就被人称为“小小银行”。

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创始人陈光甫

银行虽小,抱负却大,陈光甫的精明与高明,注定了这家“小字辈”银行在申城金融大戏里,绝对不会甘心充当“路人甲”、“路人乙”,于是连台好戏竞相上演:一元开户、零存整取、整存零取、礼券储金、教育储金、通知存款、旅行支票……现在看来,这些金融服务项目也许太普通不过,但是陈光甫积极倡导的“服务社会及顾客”的经营理念,以及处心积虑推出一连串的服务举措,在当时的中国金融业当属戛戛独造,极富创新精神,尽管很多银行家对此颇不以为然。

就说“一元开户”,业内人士并不看好,认为这种辛辛苦苦的“葱姜生意”,无甚意义,不是银行发展的正道,只不过是陈光甫在“作秀”罢了。一日,有人踏进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在柜台上放下一百块银元,要求柜员开一百个存折,每个一元。柜员听后觉得客户明显来捣乱,准备将此人轰出门。陈光甫知道后,示意柜员照常办理,而且态度更热情、服务更周到,让对方无话可说,自讨没趣。

这件事经过口口相传,使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在市面上名声大噪,民众用脚投票,纷纷把钞票存进了这家银行。很快,凭借陈光甫的精明强干,管理有方,经营韬略无人可及,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拳打脚踢,锐不可当,业务迅速发展。到1926年,资本增为250万元,资产总额超过4 700万元;最高峰时分支机构达111个,职工2 700余人,成为上世纪30年代中国最大的私营银行,“南三行”的龙头,其地位举足轻重。1949年,这家银行随国民党政府迁往台北。

这张印制于1936年的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宣传月份牌,虽然锈迹斑斑,但仍能读出这家银行经营手法的灵活性和多样性。其间的“中国旅行社”、“宝丰保险公司”等字样,记载了陈光甫锐意创新的胆识与谋略。

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宣传日历牌

银行也开旅行社?说起来,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曾投资过多种行业,旅行社、保险公司、铁路、饭店旅馆、图书馆等等,其中尤以中国旅行社影响最大。1923年8月,中国旅行社前身——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旅行部正式成立。陈光甫办旅行部的初衷,并非为了游山玩水,而是期望对抗洋人,不蒸馒头争口气。所以,他要求员工“既为社会服务,即无利亦须为之”。旅行部运营初期,服务项目多多,诸如代售国内外火车、轮船票,预定舱位,代办出国手续,运输行李,发兑旅行支票之类。这些业务处理繁琐,利润微薄,甚至纯属义务,为洋商旅行社所不屑。事隔八年后的1931年9月,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与英商太古洋行携手合办宝丰保险公司,总资本额为50万元,主要经营船舶和货运保险业务,一度搞得风生水起。

“银行是一针见血的组织”。陈光甫的这句话,表明了银行仅凭信用,就可以聚积社会资金。年轻时在美国密歇根大学啃过“洋面包”的陈光甫深知,金融的全部奥秘就是信用,信用需要靠服务创新不断建立。当时有人笑他太迂,说银行旨在图利,空言服务,哪里有利可图,更何谈“实施创新”?但是在他看来,银行尽为人服务的责任,“时时想新办法”,满足顾客的各项所需,换得分内之报酬,这才是银行正当利益之源头。

天地之间,比金钱更重要的就是好感。陈光甫的“生意经”,如今做银行的人也晓得,只是说来容易,做来实难。他的不辞烦碎、不避劳苦、不图厚利、不以善小而不为,换回了公众的“好感”,更赢来了不竭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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