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与制度变迁

1.学习机制

人类从野蛮、愚昧、落后走向文明、进步就是不断学习的结果。学习需要形成一个用以解释所感知到各式各样的信号结构。这个结构包括最初的外在的、天生的信号结构和后来的个人经验。

经验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个人从周围的物质环境中得来的，一类来自于社会文化语言环境。该结构由不同的类别组成；这些从幼年逐渐演变而来的类别建构了我们的感觉，并使我们具有保持分析性结果和经验的记忆。在这些类别之上，我们形成了思维模式以解释周围的环境。这些类别和思维模式都将不断演变，反映了新经验的反馈：有时是初始分类和模式的加强，有时则导致了修正——这个过程就是“学习”。因此，思维模式应通过新经验不断提炼，新经验包含了与他人思想的交流。

为什么个人行动者和组织会对制度变迁有要求，诺思认为，制度变迁的动力取决于两因素，即学习与竞争。他说，制度变迁的最基本的长期源泉是个人和组织活动家的学习。但是学习又会受竞争的影响，反映竞争的激烈程度。他认为，经济变化的速度是学习率的函数，虽然无聊和好奇心会导致学习，但学习率会反映组织间竞争的激烈程度。因为竞争反映了无所不在的稀缺，它使组织为了生存而去学习，相反，如果垄断力的程度越高，学习的动机越低。

2.学习机制对制度及其制度变迁的影响

（1）经济及其制度变迁的速度是学习速度的函数，但变迁的方向却取决于获取不同知识的预期回报率。学习是一个积累的被决定预期回报率的社会文化所筛选的过程，但过去所积累的经验并不一定能解决新的问题。停滞的社会包含的信仰体系和制度不能面对和解决新的复杂的社会问题。学习也是一个选择的过程，选择的基本标准就是预期回报率。历史上许多制度都是人们在学习过程中形成的。作为个体，组织成员每天不断进行选择。结果经济制度的变迁是无所不在的、随时发生的。不同民族、国家及其地区发展的差异确实与学习有关。任何一代人的学习都是来源于当时所处的得自于集体学习的经验氛围中。

（2）经验和学习的差异是形成不同社会和文明的重要原因。其实社会和文明的发展也遵循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原则。

（3）现存知识存量的变化会对制度变迁的时间因素起着重大的影响。如果知识存量增长了，制度变迁相对会提前；如果知识存量减少了（或停止增长了），那么制度变迁就会延迟。既然在“边干边学”（Learning by doing）过程中人们有关收益和成本的知识存量会发生变化，那么，制度变迁的收益和成本相应地在时间维度上也可能发生变化。

3.学习与制度变迁关系小结

（1）“破解”制度变迁的奥秘确实要从人类学习过程开始。人类从过去的野蛮走向今天的文明确实是经过漫长学习过程的结果。许多规则、习惯及其制度都是学习的结果。学习与制度实际上是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的一种关系。制度、规则是人们不断地“试错”、学习的结果；反过来，有效的制度又鼓励人们不断学习。没有学习及其知识存量的积累，就不可能有制度的变迁和创新。

（2）学习对于制度变迁是十分重要的。共同的文化遗产为减少一个社会中人们思想模型的差异提供了一种方法，并且构成了各国统一看法的工具。文化学习提供了一种内在交流的工具，它还以宗教、神话和教条的形式为社会成员直接经验之处的现象提供了共同的解释。